走出顧寺的家,我站在樓下,擡頭向上看去,能看到顧寺站在窗前孤獨的身影。我感嘆他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而我,卻連愛都不敢。回過身,點燃一根菸,天空飄起了雪花。
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而過,而我卻很享受。任大片的雪落在我的短髮及肩膀上,我將雙手插進口袋,任煙在口中一點點燃盡,煙霧從我的眼前飄過,薰的我雙眼通紅,我卻忍住沒有讓淚水落下來。爲了一個男人而哭,根本不是我馮梓琪的性格。我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回到家的時候,詩雅已經起來了,只是還像昨天一樣,抱着雙腿窩在沙發裡,盯着手機一動不動,連臉上花的妝都沒有洗。我將路上買的吃放到桌上,喊她吃點東西,可她只是搖搖頭,依舊坐在那裡。
“蕭詩雅,你夠了吧,你現在這副樣子還有什麼用?”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禁一股火襲上心頭,指着大聲的喊着,“早知道會這樣,你當初幹什麼了?現在還指着別人來可憐你嗎?”說着,我衝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衣服將她拉起來。
“你給我起來,吃飯。”我幾乎是將她拖着前行,詩雅瘦的很,她也沒有反抗,只是任我將她在地上拖着,像拖着一具屍體。終於,我還是不忍心,放開了她。
“梓琪,他還是不理我,不理我……”詩雅沒有擡頭,坐在地上,只是悠悠的說着,我看着她的眼淚滴在地板上,心裡有些難過。只是,這件事對楊森的心疼更甚詩雅。
我覺得自己也沒有多少力氣,索性跟詩雅一起坐在地板上。“詩雅,放手吧。”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當時只是覺得這樣做無論是對詩雅,還是對楊森都好。至少,可以讓楊森以後的日子風平浪靜。我發誓,我當時真的沒有想從詩雅的身邊搶走楊森。
詩雅會讓楊森面對這樣的場面,如果是我,可能會更嚴重。
“不,我不想。”詩雅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很堅定。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過了一會兒,詩雅突然擡起頭看着我,抓住
我的胳膊,“梓琪,你幫幫我好不好?幫幫我。”詩雅的舉動嚇我一跳。
“詩雅,你是瘋了吧?我能怎麼幫你呢?”
對於她的話,我根本就不能理解。因爲自己心裡有秘密,所以就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很少跟楊森來往。根本就沒有熟到可以幫忙的地步啊。
“你一定有辦法的,梓琪。求你幫幫我,我發誓,以後這樣的錯誤我一定不會再犯。只要我和楊森和好了,我一定好好的跟他在一起,我發誓……”詩雅抓的我胳膊有些疼,我不知道她爲什麼確定我可以幫的了她,但是她的眼中卻是很肯定的樣子。
“詩雅,你真的沒辦法……”我沒有告訴詩雅我去找過顧寺,也沒有告訴他顧寺的決定。現在如果還和楊森有來往,就真的把楊森推向懸崖。何況,我沒有辦法確定楊森現在的想法,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詩雅說着,淚水再次流了出來。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通紅通紅,卻因爲哭的原故都腫了起來,那模樣,真的讓人心疼:“梓琪,你一直是對我最好的了。一直都是,我真的很喜歡楊森,我不能失去他。你哪怕就當最後一次幫我,最後一次。只要讓楊森回到我身邊,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什麼都聽你的。”
我一時陷入了兩難之境。我真的能做到嗎?最後,看着詩雅傷心欲絕的樣子,我終於還是答應了。我說只能試試看。畢竟現在楊森連我的電話也不接。恐怕,他現在恨不得離我們遠遠的,這樣的是非之地,是非之人,他怎麼還會再接觸呢。
聽到我答應了,詩雅開心極了。但還是不吃東西,她說沒有胃口,現在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楊森可以原諒她!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楊森還是沒有接電話。我去他的家裡找過他,他閉門不見,甚至連句話都沒跟我說過。
我想見他,想看看他好不好。想着他可能會像顧寺一樣難過,我就喘不過氣來。再一次從楊森家裡離開,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這種的感覺讓我整個人都
有些不好,一邊恨自己爲了男人恐懼,另一邊又一次次的回頭,希望楊森可以見見我。
我鑽進了酒吧。不停的喝酒,我討厭現在的自己,想用喝醉來麻醉。我越來越沒辦法騙自己,心裡默唸着楊森的名字,卻一杯杯的把酒灌進肚子。對,是灌!不知道多久,我感覺眼前的燈光有些模糊,可是還是強忍着走進舞池,隨着震耳欲聾的音樂擺動着自己的身體。
這期間,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湊過來,想趁我喝醉吃個豆腐,可是都被我冰冷的目光嚇了回去。只是身體越來越不聽自己使喚,漸漸的燈光越來越弱,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我感覺到一支鹹豬手襲上我的胸,可是我看不清人,也找不到他所在的方向。除了吵雜的聲音,什麼都感覺不到。
正在這時,突然我被人攔腰抱起。雪白的襯衫,利落的短髮,乾淨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楊森……”我記得我是喊了他的名字,然後便再也沒有任何記憶了。
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偌大的牀上。那張牀我曾經在詩雅的朋友圈裡看過,這是楊森的家。
窗簾拉着,透過縫隙可以看到外面若隱若現的燈光,我知道現在是晚上了。我頭痛的很,想起身看看楊森在不在,可是身體一陣酥軟,又倒回到牀上。
“我跟你說過,不要一個人喝這麼多酒。”正在這時候,楊森端着一個碗走了進來,放到牀頭的櫃子上面,“一點粥,喝了。”楊森依舊面無表情,站在我面前,我連頭都不敢擡。端起碗來就將粥喝了個精光。
“不熱嗎?”楊森說着坐了下來,表情突然有些搞笑。
“那個……有點燙……”被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自己的舌頭滾燙的,那碗粥端過來的時候,難道你不能給我稍微涼一下嗎?這是心裡想的,嘴上沒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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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