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李銀生辭職,母艦內引發了不少的震動。
首先是太太黨,八成以上選擇退出,留下的兩成都是一些沒勢沒利的傢伙,總覺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其次是與李光相關的產業和組織,在外部干預下搗毀的搗毀,解散的解散,同時很多小勢力嶄露頭角,登上大舞臺,進入羣雄逐鹿階段。
酒吧內,李銀生還是像往常一樣,一手揉着一個兔女郎,只不過比起以前,周圍看他的眼神,不再那麼忌憚。
當然李銀生本人完全無所謂,畢竟他在職時也沒搞什麼以權謀私,都是家人在做。
“李哥哥,你退休以後,有什麼計劃啊?”兔女郎問道。
“能有什麼計劃,給老二找個伴,抱抱孫子,去學校懟懟學生,然後陪我家婆娘走完最後幾十年。”李銀生隨口說道,而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早該這麼做了。”周青瞥了他一眼。
“哎呦,當初又不是我想當什麼保安隊長。”李銀生撇撇嘴,“還不是因爲你不當……”
是的,原先邪桑是想讓周青擔任治安總隊長這個職位的,只不過周青內心有個檻邁不過去,拒絕了。
“行,我的錯。”周青舉起酒杯抿了一口。
“話說你也該放下了。”李銀生說道。
“再說吧……”周青搖搖頭。
酒過三巡,李銀生獨自走在回家路上,無官一身輕。
只是回家的那一刻,他遭到了家人的口誅筆伐。
“你幹嘛要辭職?”八十多歲的徐舒雯使勁地敲着手裡的柺杖,大女兒李怡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李銀生。
李銀生搖搖頭……
他還以爲,徐舒雯會問他李光的情況。
“雯雯,權利遊戲,玩夠了嗎?”李銀生坐在靠椅上,淡淡地問道。
徐舒雯手中的柺杖一停。
“幾十年了,差不多行了。”李銀生擺擺手,“要是在舊星上,你就是母老虎了。”
“那又怎樣,這裡又不是舊星!”徐舒雯反駁道。
李銀生嘆了口氣,“你還記得滿天山、田螺、三蹦子他們嗎?”
徐舒雯眉頭一皺,腦中閃過這些曾經的故友。
“你是不是壓根就不知道,他們早就去世了?”李銀生問道。
徐舒雯沒有說話,她確實沒有再關注這些人。
“那你知不知道許靜舒按F進坦克了?”李銀生打趣道。
徐舒雯搖搖頭。
“那我再問你,除了這些人外,你叫得出外號的朋友幾個?”李銀生繼續問道。
徐舒雯想要開口,然而腦海中一片空白。
一個都沒有……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你自己還能活多久嗎?”李銀生問這話的時候,心頭有些難受。
徐舒雯不是異變人,更沒有接受過紅光照射,八十幾歲,已經是高齡了。
聽到這個問題後,徐舒雯的眼神一陣恍惚,她看向玻璃櫃裡,面容蒼老的自己。
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這麼老了!
沒辦法,丈夫李銀生是銀級異變人,理論上活過千八百歲沒什麼問題,兒子女兒都是銅級異變人,活個三四百歲也沒什麼問題。
所以看着容貌從未有過大變化的李銀生,看着依舊很年輕的兒子女兒,她下意識以爲,自己也會和他們一樣。
可惜……
並不會。
她只是普通人類,平均壽命只有九十多歲的普通人!
“所以,已經夠了啊,都老太太了,圖啥呢?”李銀生深深地嘆了口氣。
三日後,李光被判時長一百二十年的監禁,隨着李光進入監牢,軍方也就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但在周仙仙的桌子上,多了一張周青的照片。
“這人,到底是誰?”周仙仙看着與自己父親樣貌相似的周青,迫切地想找周青談一談。只是後者就跟幽靈似得,無法追蹤。
艦長室內,出去逛了一圈的謝言把心收了回來,重新開始潛入式技術的研究。
而在重新研究之前,他與研究人員一起把之前的課題重新梳理討論一遍,查缺補漏。
這個過程持續了一年多,到了第三年年底,潛入式技術的瓶頸在不知不覺間被謝言攻克,這項繼續平穩地發展下去,之後更是再也沒有遇到過瓶頸。
五年後。
謝言看着擺放在研究室裡的潛入睡眠艙,激動地揮舞着藤蔓到處亂抽。
邪媬看着自己的電腦被一藤蔓抽了個稀巴爛,一臉委屈的抓住謝言的藤蔓,“賠我電腦!”
“行了,以後會有更好的東西。”謝言安撫道。
技術有了,接下來就是開發引擎,構造潛入世界,這一任務自然而然交給了智組公司。
謝言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潛入世界的初步構成。
而在等待的時候,關於隱刀表皮的研究也有了結果,皮膚的構成情況經邪桑之手,傳給了謝言。
謝言看了眼報告,植皮一皺。
實際上,隱刀皮膚構造早在十年前就有人發現,只不過當時造出來的仿製品並沒有隱身效果,所以被摒棄。
但在最近,開發潛入式技術時偶然創造出來的大環境模擬技術投入使用,研究人員這才發現,原來只有在非光速的情況下,皮膚的隱身能力才能自由的開啓和關閉,一旦進入光速,這個開關就會失效!
“所以光速和非光速,大環境不一樣?”謝言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結論。
邪桑說道:“很正常。就比如在某幾何學中,計算出來的結果和人爲觀測出來的結果是不同的,直線是直線,直線又不一定是直線。”
“又有事幹了。”謝言抖了抖葉子,既然知道了隱刀隱身的原理,那他就可以給母艦以及護衛艦,披上一層新的鎧甲,打造一支隱形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