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白與船上的水手忙着救人的時候,在韓承惠的船艙裡,正緊張的進行着一場對話。這時候韓承惠緊張的在船艙裡走來走去,米彤彤呆呆的坐在牀上,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的一片雪白胸脯,已經露在了空氣裡。兩人等了不長時間,船艙門忽然輕輕響起,一個穿着西裝的年青人閃身走了進來。這人是韓承惠老爸手下的一個得力助手,名叫阿龍,這次的聚會,便是他陪着韓承惠到海上來,平時他只是處理船上的事務,但見出了這麼大的事,便趁着外面的紛亂,溜到船艙裡來。
“韓少,怎麼出了人命?”
一見到龍,韓承惠立刻緊張的站了起來,分辯道:“不是我開的槍,和我沒關係啊……”他忽然看到了米彤彤怨毒的眼神,登時閉了嘴。
阿龍眼睛裡閃過一絲輕蔑的神色,對韓承惠的推脫感覺有些可笑,你跟人家女朋友躺在牀上,人又是在你的房外落水的,你還能將責任推掉不成?但這表情只是一閃而過,阿龍緊皺着眉頭,道:“韓少,現在不是推脫的時候,不管是誰開的槍,總歸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我們現在就要將事情解決掉,你現在最好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告訴我,不要隱瞞!”
韓承惠已經完全沒有了思考能力,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阿龍。
阿龍聽完了他的話,皺了皺眉頭道:“剛纔有沒有人看到你們開槍?”
“不是我開的槍,”韓承惠又解釋了一遍,然後避開了米彤彤的目光,低聲道:“應該不會有人看見……對了,陸白好像是第一個過來的,他應該看到了吳天一的傷口!”
阿龍沉吟了片刻,道:“畢竟出了人命,上岸後這事蓋不住的,我們在船上就要解決,你這些同學要搞定,不能讓他們說聽到了槍聲,上岸之後,就說那個傢伙是無意中自己落下海的就行了,只要你的同學不說什麼,警方那邊我們打過招呼,事情就會處理的很乾淨,反正人掉進了海里,打撈屍體也很困難!”
韓承惠聽了阿龍的主意,心裡稍稍安定,自語道:“你說的也對,這船上的人是能夠搞定的,大不了多花點錢就是了……只是,陸白那傢伙和吳天一關係很好,我怕說不服他!”
阿龍冷笑了一聲,道:“那也就他一人罷了,船上海風大,槍聲本來就不是那麼響,若不是親眼看見,誰能肯定自己不是聽錯了呢?韓少,你相信我好了,呆會就按我說的做,既然我拿你老爸的錢,總歸要把事情給你處理乾淨了纔是!”
這時候韓承惠滿心慌亂,自然忙不迭的答應。
阿龍當即問韓承惠要了支票簿,出了房間。他想了想,心中就有了主意,叫了幾個在一旁旁觀的男生到了安靜的甲板上,將提前想好的話跟他們說了:“你們也都看到了,船上出了點事,其實說起來也簡單,就是姓吳的同學吃了醋,要打他女朋友,我們韓少就上去勸架,結果吳同學喝的太多了,不小心跌進了海里
,但你們也知道,這樣的事很麻煩的,所以我想替我們少爺來跟各位商量一下,對於這件事……上了岸之後,還要請哥幾個幫我韓少做做證,只不過,爲了避免麻煩,各位就不要說這件事有我們少爺摻與了,這件事後,我們老闆一定會給各位豐厚的補償的,呵呵,你們也知道,我們老闆別的沒有,錢是不缺的!”
這幾個人也不傻,自然知道他這番話不盡不實,若只是勸架,那槍聲怎麼來的?只是,阿龍並不怕他們的懷疑,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用陰森森的目光看着這幾個人,話裡話外的意思都表達到了,若是答應了他的話,自然有錢拿,若是不答應,韓承惠的老爸,也不是善茬!
過了半晌,有一個人遲遲艾艾開口了:“這個……我們都是承惠的同學,做個證自然沒什麼的!”
阿龍輕笑了兩聲,從口袋裡拿出了支票簿,寫了一張撕給了這個人,道:“這十萬只是小意思,上岸之後另有重謝!”那同學猶豫着將十萬元的支票收了起來,阿龍便又看向了另外幾個人,目光陰冷如蛇,臉上卻在笑着:“這幾位同學,你們怎麼考慮的呢?”
這些人都只是普通人,十萬已經算是鉅款,更何況阿龍還說這只是提前附給的一點小心意,最後能拿到的自然更多,又見阿龍看着己等的眼神已經不懷好意,現在是在人家的船上,茫茫大海,他若是想對付自己可是輕而易舉,因此只是略猶豫了一下,便都答應下來,收下了支票,阿龍見第一步順利達到,得意的笑了笑,又讓這些人私下裡去告知其他的同學。
在利益與壓力的作用人,人的效率是驚人的,不多長時間便已經將所有人都通知到,這些人裡,自然不包括陸白與溫小惋。
所有的同學都已經看了出來,阿龍也明白,陸白與吳天一要好,不是這麼好對付的,只能見機而行,現在去拉攏他,只能弄巧成拙。
當阿龍回到船艙外時,卻見這人外面的人已經放棄了打撈的目的,船長與水手正在收起打撈的設備,陸白垂頭喪氣的坐在船邊抽着悶煙,溫小惋蹲在他身邊。阿龍走到人羣中間,輕咳了一聲,道:“各位同學,船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很傷心,看樣子大家的聚會要到此爲止了,我們要儘快返回,吳同學失足跌進了海里的事情,我們還要通知他的家人!”
他一邊說着,一邊看着陸白的反應。
果然,陸白在聽到他的話後,怔了一怔,旋及站了起來,壓抑着怒火道:“失足跌進海里?你當大家都是傻子麼,一個大活人會掉到海里去?”
阿龍笑了笑,道:“吳同學這幾天很不開心,喝多了酒,跌進了海里,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陸白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韓承惠的房間,冷冷道:“那他身上的槍傷怎麼解釋?”
阿龍笑了笑,道:“陸同學,借一步說話!”說着打開了韓承惠的房門,陸白一猶豫,就走了進去,溫小
惋也緊緊跟着陸白,而後阿龍關上了門。進入房間之後,陸白冷冷看了一眼韓承惠,又厭惡的看了一眼米彤彤,心裡實在是恨極了這兩人,若非還有一絲理智壓制,他這時候甚至要借了十世戰魂的魂力,將這兩人撕成碎片。
阿龍閉起房門後,便開門見山道:“陸同學,只有你一個人看到了槍傷!”
陸白微揚了頭,道:“那又怎樣?”
阿龍笑了笑,道:“你今天喝了不少酒,我想你看錯了!我剛纔已經與其他的同學聊過,他們都答應作證,吳同學是不小心跌進海里的,根本沒有人開過槍,又哪裡來的槍傷?叫陸同學你進來,也是想好好跟你商量一下,到了岸上之後,大家都知道該怎麼說,不會多事,陸同學如果承認自己剛纔是看錯了,那我想我們老闆一定會有重謝的,畢竟你與我們韓少也是同學,我希望陸同學能夠珍惜同學間的感情,做事多考慮考慮!”
陸白越聽心裡越不爽,怒極反笑道:“那如果認爲自己沒有看錯呢?”
阿龍笑了笑,道:“船上的水手都是我們的人,這裡可是茫茫海上,我想陸同學一定不會這麼蠢的……”
陸白沉默下來,阿龍嘴角升起了一絲笑意,自認已經完全掌控了局勢,韓承惠也鬆了一口氣,劫後餘生般看了米彤彤一眼,米彤彤卻只是緊張的看着陸白。
過了良久,陸白才擡起了頭,緩緩嘆了口氣,道:“真蠢!”阿龍等人聽得一怔,陸白又道:“把所有的同學都叫進來吧,畢竟要做證的話,是要大家一塊做的!”阿龍聽了鬆了一口氣,以爲陸白已經屈服,其實他苦巴巴說服陸白,也只是爲了預防萬一,反正現在吳天一的屍體沒有找到,船上的其他人又已經統一了口徑,即使到了岸上陸白反悔,他也有辦法對付,大不了多花點錢疏通警方的關節,現在這樣做,只是更穩妥而已。
雖然不明白陸白的用意,阿龍還是將房門外的同學都叫了進來,十幾個人一下子擠進了房間,雖然韓承惠這個房間是船上最大的,還是顯得有些擁擠,陸白就坐在房間最裡面的桌子上,冷眼看着每一個進來的同學,從這些人與看到自己時瑟縮的眼神就已經判斷出,這些人已經揹着自己與韓承惠做過了交易,心裡愈發的憤怒,愈發的冰冷。
當所有人都全了,陸白忽然冷冷的開口道:“你們收了多少錢?”
阿龍一怔,旋及冷冷道:“陸同學,你什麼意思?”
陸白根本就不看他,目光在衆同學臉上掃過,續道:“這次聚會,名義上畢竟是同學聚會,如果你們真的把吳天一當同學的話,就把收到的錢交出來,然後摸着良心做事。”他頓了頓,又道:“我也是看在同學一場的面子上,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否則的話,大家的感情也就到此爲止了,這件事我心裡明白是怎麼個情況,你們心裡也明白,如果你們冥頑不靈,到時候犯了包庇罪,就別怪我沒有提醒過大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