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一片狼藉,客廳內的擺件和傢俱全都被他砸得乾乾淨淨,而他躺在地下醉死了過去,正好他的秘書又打來電話詢問我詹東怎麼今天沒有去公司。
我想着詹東現在這個狀態應該是沒辦法回公司上班了,便嘆了一口氣對詹東的秘書說:“你先處理,詹總今天有些事情可能不能來。”
秘書突然喚了一句:“詹太太。”
我嗯了一聲。
她在電話那端說:“詹總這幾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每天都都是喝得酩酊大醉回來,我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告訴您一下。”
我說:“小婷,公司這幾天就要多麻煩你了。”
秘書立馬在電話內回答說:“詹太太不用客氣,這是我的工作。”
我們掛斷電話後,我將詹東從地下扶到沙發上躺好,又從廚房洗了一塊乾淨的毛巾將他臉擦拭了一遍,擦完後,我便坐在他身邊望着他沉睡的臉發呆。
不知不覺,十幾分鍾過去,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提醒,我心想張小雅怎麼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了?難道是爲了婚禮上的事情?
我心裡正猜測着,便起身去了陽臺接聽電話,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張小雅便在電話那端先我開口,她說:“夏萊萊,林容深今天離開。”
這個話題終於有人開始提了,我說:“你怎麼知道的?”可話問出來,我便覺得是廢話,張小雅的丈夫章則可是林容深的同學外加好友,自然清楚林容深的動向,他又是個老婆奴,這種事情不可能不告訴張小雅。
我本來想平靜的度過這艱難的一天,可事實證明並不能平靜,有些事情總會有人知道,有人來問起。
林容深這個名字,一直都是我生命中的主角,也是我朋友交際圈裡的矚目者,想躲都躲不掉。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那又怎樣?”
張小雅說:“你真打算就這樣放他離開?夏萊萊,你想清楚。”
我無奈的說:“小雅,我已經結婚了,而他林容深也結婚了,我希望你能夠清楚我們兩個人的身份,有些事情早已經回不去當初。”
張小雅態度強硬說:“我知道,雖然有些做法我對不起你家詹東,可夏萊萊,這個世界上我認爲最合適你的人只有林容深,你現在看似過得好,可說到底每天活得不過是行屍走肉,我現在只和你說這些話,他上午十一點的飛機,一旦他上飛機,那你們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見面,林容深這個人從此在你的生活中就像是死了一樣,我不要求你們還在一起,但送他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你自己想清楚。”
我想繼續解釋,張小雅直接發火了,她提高音量說:“夏萊萊!你這個膽小鬼!如果你永遠都過不了這關,那你這一輩子都無法好好生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愛來不來
。”
她說完,啪的一聲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我聽着話筒內的嘟嘟聲,愣了半晌,只能嘆了一口氣,回身繼續去照顧詹東。
可之後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瞟一眼牆壁上的時針,在心裡想,夏萊萊,你一定要忍住,再忍忍就過去了,等他一離開,你們之間的故事就徹底斷了,不會再有以後,爲了以後平靜的生活,你應該忍住。
可這些在心裡走了千百回的話,當時間終於接近十一點時,全都土崩瓦解,我拿起錢包和鑰匙便飛奔出家裡,在樓下攔了一輛車直接往機場趕。
到達那裡時,已經是十一點二十,我滿頭大汗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尋找着,可始終找不到林容深的影子。
看着時間流逝得越來越遠,我只能不斷撥打張小雅的電話,可打了好久,一直到我放棄時,電話終於被張小雅接通。
我問她的第一句話便是:“他是不是走了。”
張小雅問我:“你在哪裡?”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張小雅聽出了我電話這邊的嘈雜,她說:“你來T2這邊,必須要快夏萊萊,也許你還能夠見到他最後一面。”
我當時什麼都沒想打,甚至不知道去見林容深最後一面是我還能夠說什麼,只是不斷在機場狂奔找着T2通道口。
終於,在狂奔中我看到了不遠處的張小雅正激動的朝我揮手,章則正站在她身邊也看向我這方,我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張小雅見我在關鍵時候不動了,急得朝我狂奔而來,甚至不容我喘勻氣,直接將蹲在地下的我給拖了起來,此時我腦袋一片混亂,我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我來幹什麼,是和他說別走,還是一路順風?
哪一句對於我來說都不適合,我該怎麼辦。
可當張小雅將我拖到林容深即將進入的通道口時,我看到了有個身材曼妙的女人正牽着一個孩子站在林容深身邊,兩個人正說着話,也不知道說着什麼,那身材曼妙的女人看上去很開心,而林容深始終帶着淺笑聆聽着。
我和張小雅突然同一時間停下了腳步,全部看向那女人,張小雅奇怪的嘟囔着說:“這女人是誰啊。”
一旁站着的章則說:“不知道,剛纔到的。”
張小雅似乎也猜不準那女人是誰,可她才管不了那麼多,時間如此的寶貴,根本容不了任何人來浪費,她拉起我的手忽然朝着那端的方向大聲呼喊了一聲,那聲音直接壓過機場內的語音播報,而林容深和那牽着孩子的女人毫無疑問朝着這邊看了過來,當我看到那女人的臉時,整個人如雷擊一般往後退了一小步。
可張小雅根本沒有發生我的異樣,她還在大聲對林容深說:“林容深!夏萊萊來送你了!”
林容深和那牽着孩子的女人定定的看着我,可我什麼都沒想,甩掉張小雅的手轉身便走。
林容深臉色一凝對那女
人說了一句什麼,便朝着這方的我追了過來,我感覺他在身後喊我,可我沒有停,反而越走越快,中途撞倒了人也來不及說對不起。
可誰知道最後還是被林容深給抓到了,他直接從人羣的縫隙中拽住了我的手,將不斷往前狂奔的我給拽了回來,他皺眉問:“你要去哪裡?”
我氣都不喘,面無表情的說了回家兩個字。
林容深說:“給我十分鐘。”
我說:“我看到你兒子了。”說完,我自己都忍不住冷笑說:“有好幾年了吧?原來都這麼大了,你心愛的女人也在啊,看來你今天走得註定不會寂寞,既然是這樣,那我來湊什麼熱鬧?”
林容深不說話,可我也根本不想聽他說任何話,轉身要繼續走,可林容深拽着我的手根本不鬆,我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梗着脖子一臉猙獰的對他咆哮說:“放開我!”
我的音量直接引起周邊來來回回人的圍觀。
可林容深絲毫不在意,反而對我說:“夏萊萊你冷靜一點。”
我說:“冷靜?冷靜的看着別人的孩子好好活着,我的孩子當了陪葬品嗎?”
就在我們爭執期間,張小雅和章則還有那個牽着孩子的女人全都朝我們這方趕來,張小雅見我情緒激動的模樣,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想衝上說什麼,被章則一把給拉住,並對她說:“他們之間的事情你別插手。”
可張小雅根本不理會章則的話,將他往一旁推,衝上來便問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見我視線一直死死盯着那個牽着孩子的女人,便轉而大聲問那女人是誰。
那女人被張小雅氣勢洶洶的樣子給嚇得退了一小步,她手上牽着的小男孩也抱住了自己的媽媽,似乎是在防止張小雅傷害她。
我直接將林容深的手給甩開,衝到那女人面前,便一臉冷笑的說:“宋麗,真是好久不見啊,你還記得我嗎?”
張小雅一聽到我喊出宋麗這個名字,徹底炸了,她衝上去便要拽那女人的頭髮,可被後面的章則一把給抱住了。
張小雅一邊在章則懷裡掙扎着,又一邊指着那女人說:“你的孩子爲什麼還在?!不是流產了嗎?”
宋麗死死護住小男孩,防止他被張小雅給嚇到,她沒有回答張小雅的問題,而是看向我說:“好久不見,萊萊。”
她又看向林容深說:“看來今天不是談話的時機,容深我先走了。”
她牽着那小男孩就想跑,我從後面一把拽她,紅着眼睛大聲問:“你慌什麼?以爲我會找你拼命嗎?這麼久不見,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聊聊?”
張小雅說:“這還他媽聊什麼?當初你因爲踹了她一腳,把自己的孩子流掉給她賠罪,可現在呢?操他媽的她的孩子竟然這麼大了,那你以前的孩子是白死了?”
張小雅的髒話連連,讓章則整個人頭疼得很,可現在的情況他根本無法插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