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蹙眉，良久，憋出來一句：“我不知道。”
“我覺得黎少挺好的，對你也不錯，你看，昨天晚上守了你一夜。對了，你是沒見到昨天找不到你的時候，他那副表情，恨不得殺人一樣。”
胡曼覺得疑惑，她和黎成澤認識時間並不久，黎成澤不至於會動真心。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良久，吐出一句：“我跟他，不合適。”
門外，想要推門進去的那個人，將手放了下來。
黎成澤回身，走到一個牆角，靠着，點了一支菸。
慕翌晨遠遠地走過來，看到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奇道：“怎麼不進去？”
黎成澤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口煙，沒有回答，反問：“都處理好了？”
“已經跟所有工作人員都要求過了，不能拍攝照片，拍了也要刪掉，這個不用擔心。”
黎成澤點了點頭。
“那蔣氏呢？”慕翌晨問道。
黎成澤面上有幾分陰鷙，“既然他們想死得這麼快，我就不攔着，順便送他們一程。”
“那胡曼呢？萬一她到時候……”
黎成澤有幾分煩躁，他揮揮手，“再說。”
“那你這等於沒說，若現在真的要動蔣氏，我就去辦。別等胡曼一撒嬌一求情，你又變卦了。那做的所有事都白做，我不傻，勞心勞力的，到頭來都是無用功。”
黎成澤不是朝令夕改的人，但是慕翌晨害怕他一時爲美色所耽，做出的決定，並不是理智大腦思考後的結果，而是腎上腺的刺激。
“你自己看着辦，這點兒小事還用問我？”黎成澤摁滅的菸頭，扔到垃圾桶裡。
“這是小事兒，你要搞垮一個企業，居然是小事兒？”慕翌晨表情誇張。
“我沒說要蔣氏這麼快就垮，它還有用處，但是給它加把火，還是需要的。”黎成澤掀掀眼皮，上下大量慕翌晨，一臉的“你怎麼這麼蠢，我說的話都聽不明白”的表情。
“好好好，是我理解錯了。你不就是想報復他們一下，出出氣。好了，這個我拿手得很，包在我身上！”
慕翌晨瞭然，心裡再次感嘆，千萬不要得罪黎成澤，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小澤澤，最近我辦事兒辦得這麼漂亮，你準備怎麼獎勵我呀！”
慕翌晨勾住黎成澤的脖子，姿態親暱，桃花眼媚色橫生。
黎成澤盯着慕翌晨的臉，頭一次沒有拉下他的手臂，讓他滾遠點。
慕翌晨嚇得自己鬆開了手，他退後幾步，問道：“你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黎成澤的皺眉，說道：“過來。”
慕翌晨退得更遠了，他雙手捂住胸口，像極了受欺負的小媳婦一樣。
“人家心有所屬了，人家是不會從了你的，不要！不要！”
黎成澤臉黑得能凝出墨來，他眯起眼睛，聲音發冷。
“再不過來，後果自負！”
慕翌晨撇着嘴巴，一臉委屈，一步一步地挪到黎成澤身邊，站定，姿態扭捏。
他故意伸手撫上黎成澤的胸膛，捏着嗓音，說道：“黎少，您可要輕點兒，人家怕疼。”
黎成澤沒有揮開他的手，只問了一句話，慕翌晨的手便耷拉下來。
“你跟林疏影，最近怎麼樣了？”
慕翌晨瞬間喪了臉，他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
“還能怎麼樣，躲着我唄。”
“沒有什麼辦法麼？”
慕翌晨擡起眼睛，看着黎成澤，像是有些哀怨。“我能有什麼辦法，她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我。”
慕翌晨的哀嘆，讓黎成澤想到了什麼。
他問道：“一個女人，心裡沒有你，有着別的男人，你怎麼堅持這麼多年的？”
“還能怎麼辦？誰讓我喜歡她呢！她喜不喜歡我，我都改變不了喜歡她的事實。”
“那你就不想讓她喜歡你？”
慕翌晨看了黎成澤一眼，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廢話，怎麼不想！可是她喜歡你，我又不能打你一頓，或者殺了你。只能等她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瞎了眼，回頭是岸。”
“那要是林疏影喜歡的不是我，是別的男人，你怎麼辦？”
“滅了他！”慕翌晨桃花眼眯起，臉上浮現出少有的狠厲之色。
黎成澤點點頭。
慕翌晨恍然，好像明白爲什麼黎成澤會問這些話。他牽起脣角，笑得狡猾。
“怎麼，你要滅了程景宇？”
黎成澤掐了手中的菸頭，摁滅，扔進垃圾桶裡。他呼出最後一口煙，面容狠厲，聲音發寒：“滅他太容易。”
“哦？這倒是，那你想怎樣？”
“不怎麼樣！”黎成澤又煩躁起來，他想到胡曼聽到程景宇被他打傷後，那張難過的臉，黎成澤心中有幾分苦澀。
他現在竟如此小心翼翼，連對手都不敢碰了，害怕胡曼會生氣，會傷心，會難過。
不自覺地又嘆了一聲。
慕翌晨一臉同道中人的樣子，說道：“對女人，最重要的還是耐心，你看我，一二十年都堅持下來了，你這剛一個月。”
他伸手拍拍黎成澤的肩膀，咳了一聲，故作老氣橫秋，語重心長。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年輕人！”
黎成澤一抖肩膀，把慕翌晨的手抖下去，再看慕翌晨的目光，充滿了嫌棄。
慕翌晨放心，這纔是他熟悉的那個黎成澤，剛纔爲情所困的模樣，實在太不像他。
“我若是花二十年還搞不定一個女人，撞死算了。”黎成澤挑眼看着慕翌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嫌棄表情。
“唉唉，你什麼意思！”慕翌晨揪住黎成澤，一臉“你不說清楚我絕不罷休”的勁頭。
“你去打個石膏，做得像一點。”黎成澤揮開他的手臂，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
“啊？”慕翌晨不解。他好端端的，打什麼石膏？
“記者已經知道了，你做個樣子，給他們一個交代。”
慕翌晨挑着眉毛，眼露精光。
“小澤澤，你是準備搞個大新聞嗎？這是打算跟我公開？”
“別廢話，趕緊滾！”
“用着到人家就是小甜甜，現在卻讓人家趕緊滾，真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