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程睡到下午才堪堪轉醒, 一睜眼，秦肆航就走了過來，“醒啦, 需不需要我給你揉一揉？”
“不需要。”沈程瞪了秦肆航一眼, 將頭埋進被子裡哼哼, 需要哄。
秦肆航望着沈程毛茸茸的腦袋笑了笑, 隔着被子壓了上去, “真不要？”
被子裡傳來悶悶的聲音，“要哄！”
秦肆航起身掀開她的被子，將沈程從被窩裡撈出來抱在身上往洗漱間走。
沈程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前, 搭在他頸窩裡的頭撒嬌似的蹭了蹭，脣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秦寶, 今天想出去吃, 吃完我們去買校服。”
“你想去哪吃都可以。”秦肆航揉了揉沈程的頭, 眼裡滿是寵溺，“你想穿着校服做什麼也都可以。”
沈程背靠着洗漱臺, 伸手戳了戳秦肆航的腹肌，笑道，“秦寶，你變了，還我高冷禁慾秦寶。”
秦肆航揚了揚脣角, 湊到沈程耳邊輕聲問道, “我什麼時候對你禁慾過？”
“......”
沈程低頭回想了一下兩人相識至今的點點滴滴, 他高冷的時候和抽風的時候都不少, 禁慾好像還真麼有過...
沈程撇了撇嘴, 這人還真不會委屈自己。
知道高冷還是要高冷，禁慾卻要不得。
忽的, 沈程想到了何筱筱，故意板着臉看向秦肆航，幽幽地開口，“秦總不禁慾，那豈不是來者不拒...”
秦肆航瞬間沉了臉，伸手拍了沈程的頭一下，“胡說什麼，我只對你不禁慾。”
沈程心裡當然知道，但他此時就是想逗秦肆航。
“哼，那何筱筱怎麼回事？你以前誰都不理，就理她。”
秦肆航抱住沈程，在她臉上蹭了蹭，“只有程寶一個，只有程寶一個，程寶也只能有我一個。”
秦肆航忽的想到了顧堯，雖然懷裡的小妻子跟顧堯沒有過什麼，但一想到她曾經追過顧堯，秦肆航就嫉妒得要發瘋，眼神不由得暗了不少。
顧堯將何筱筱名下的房產都換成了流動資金，想要以一己之力東山再起。
別說顧堯如今只有一筆他瞧不上眼的啓動資金，就算顧堯還坐擁顧氏，他依然不會再給他出頭之日。
沈程被秦肆航的話成功取悅了，伸手回抱他，“說了要疼我們秦寶一輩子，當然只有秦寶一個，前提是秦寶只有我一個，不然我就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
雖然知道自己只會有沈程一個人，但沈程這話一出口，秦肆航沒來由的害怕，抱着她的手收緊了不少。
這樣的話，光是聽着就讓他害怕。
曾經置身黑暗無所謂，如今他有了生命中唯一的光束，他無法想象自己再回歸黑暗會變成什麼樣。
大概，他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當然，除了沈程，他要她無論什麼時候都過得好，過得很好。
自結婚那天起，他就告訴自己，餘生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沈程隨心所欲。
哦，牀上不能讓她隨心所欲，其他什麼都可以，只要她高興，一切由她意思。
秦肆航伸開沈程，雙手輕輕地捧着她的臉，手指在她吹彈可破的臉上輕輕摩挲，眼中似是裝上了一生的誠意與偏執。
“沈程，你聽着，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我不會給你任何離開我的機會，包括死，我們兩個的生命體徵永遠要保持一致。”
沈程的眼睛有些發酸，伸手扯了扯秦肆航的衣襬，聲音有些哽咽，“那你要是比我先死怎麼辦？”
“我會做好一切後續，我不會留你一個人，除非...”
“除非什麼？”沈程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秦肆航的神情極其認真，“除非你不愛我了。”
“傻子。”沈程把臉埋進秦肆航的胸口，眼角的晶瑩落了下來。
秦肆航低低地笑了出來，他騙了她。
就算她不愛他了，她也只能是他的，她也永遠只能是他的。
他自私得很，他想要她無論生死都要陪着他秦肆航。
天人永隔這樣的事不適合他，他想要他們要永遠在一起。
人生若沒有意外，他會和她執手白頭，一起經歷生老病死。
秦肆航嗅了嗅沈程的髮香，自從有了她之後，他的生命裡再沒有‘獨活’這兩個字，若是她有什麼意外，這個世界於他再沒任何可留戀之處。
自私歸自私，若是他有意外，他還是想她可以隨心所欲的選擇自己的路。
他不能陪着她，但除他之外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會陪着她。
沈程埋在秦肆航的胸口，一字一句道，“秦肆航，我不敢保證我們永遠相愛，但我能保證， 不論我在哪個世界，不論我們在不在一起，我永遠愛你，只愛你。”
秦肆航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搭在沈程肩上，附身看着她，親了親她的眉眼又站直身子將她抱在懷裡，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抱了很久，知道沈程的肚子兀自叫了起來。
沈程，“......”她想不承認那是她的肚子。
秦肆航地眉頭微微擰了擰，說什麼氣氛好的時候不能打破，程寶都餓了，這比氣氛好不好重要多了。
林楚是該好好磨練磨練了。
沈程在衣帽間選衣服的時候，秦肆航穿着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站在門口想着磨練林楚的一百種方法。
沈程癱坐在衣帽間的沙發上對着秦肆航撒嬌，“秦寶選！”
剛剛被秦肆航投餵了不少東西，她現在不餓，有的是時間。
秦肆航回神走到沈程身邊蹲下身子，將手上的領帶遞給她。
沈程十分熟稔地接過，動手替秦肆航打領帶。
秦肆航滿意地看了看鏡子，十分淡定地在衣帽間裡找了一條和他領帶同色系的裙子遞給沈程。
衣服選好了，出門的速度也就快了。
她的皮膚很好，就算是素顏也比大部分帶着精緻妝容的人扛打，想着校服的事情，沈程給自己化了一個青春又不失颯意的妝容才挽着秦肆航出門了。
因爲秦肆航想和沈程一起坐後座，今天是由上門送文件的林毅開車。
林毅送完文件後便被自家boss委以重任，左等右等終於把人等出來了。
兩人上車後，林毅很自覺地將中間的隔板升了起來。
已婚秦總的佔有慾是未婚秦總的不知道多少倍，更何況不升隔板對於他這樣的單身狗來說簡直是掉血大招。
林毅心裡還沒吐槽完，就在大門口碰上了一個以身擋車的不速之客。
何筱筱進不大門，只好蹲在路邊不遠處等。
等熟悉車從裡邊開出來，何筱筱猛地起身跑到車前伸手攔住。
林毅猛地剎車。
改裝過的車就算急剎車，車內不會有太大的感受。
車突然停了下來，後座正在把玩沈程修長白皙的手指的秦肆航面上明顯出現了不悅的情緒。
秦肆航伸手按了一下，將隔板降了下來。
林毅從後視鏡裡與秦肆航四目相對，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都怪這個何筱筱。
“秦總，是...”
林毅還沒說完，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衝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