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是一個絕佳的墊腳石
久作大吾回過神來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蒼崎老師瘋了。
又或者是這個高中化學老師根本不懂醒腦劑是什麼東西！
“你知道你說想入夥做醒腦劑代表什麼嗎？”久作大吾用着過來人的口吻威脅着蒼崎信雄說。
“老師再怎麼樣也比你懂。”
蒼崎信雄的回答卻嗆得久作大吾說不出話來。
還沒等久作大吾再出聲，蒼崎信雄就指了一下他手上拿着的木箱問。
“伱帶着這些原料出去就代表…你應該有一個提煉的場地，具體在什麼地方？帶我過去。”
“我的提煉場地在哪是我的秘密，憑什麼要告訴你？”
久作大吾一聽瞬間警惕性大起，強烈懷疑蒼崎信雄是想借着這種方式拉進他的距離，然後連帶着他的秘密基地給一鍋端了。
來自自己學生的警覺讓蒼崎信雄額頭一陣頭疼，他現在心裡也很慌。
久作大吾這一番肺腑之言，讓蒼崎信雄心裡一陣唏噓。
他真的聽信了他的老師蒼崎信雄的建議，領着他一路來到了東京郊外的一處廢棄倉庫地下室中。
可蒼崎信雄也同樣失去了耐心，他止不住的沉聲對着自己這蠢學生低聲訓斥道。
“怎麼提煉…不…不就是拿個燒瓶先放火下面烤一陣，然後再往裡面倒原液…”
而此時蒼崎信雄製造出的這一批醒腦劑，則是紅到了宛如猩紅的鮮血一般。
看着自己這學生傻呆呆的那樣子，蒼崎信雄心中瞬間燃起了一團無名怒火。
至於在這場血雨腥風中有多少臭蟲將會伏法，那就要看警方還有偵探們的能耐了。
然後蒼崎信雄就向久作大吾展示了什麼叫做…化學的藝術又或者說是魔術！
在久作大吾呆滯的注視下，蒼崎信雄原本佝僂的身姿像是年輕了數十歲，他遊走在了各個提煉器具還有燒瓶器皿之間。
久作大吾說到這裡的語氣已經是‘師傅！請認可我吧！’的誠懇語氣了。
“你是想拿着這些原材料自己去做醒腦劑？”蒼崎信雄趕忙問。
“這真的是醒腦劑？如果真的是的話…那這東西的純度到底有多高？”
各種各樣的化學原材料在他的手中開始變幻出了各種不同的顏色，凝聚成了多種奇特的形體。
蒼崎信雄也看出了這個鬼地方不是屬於久作大吾的，所以他必須要趁着這地方真正的主人回來前先弄出一批貨來。
“所以我發誓我必須要血債血償，哪怕當時行兇的那些小嘍囉都已經被抓了，但幕後的頭頭沒死之前…別說讀書了，就連讓我做一個正常的人我都做不到！”
“這一批的純度應該能到99.1%！要是有更好的設備，我能讓它的純度提升到99.7%”
“加入極道？爲什麼？你覺得極道那些人渣很酷嗎？”蒼崎信雄更加不解了。
“久作同學，在開始談這個之前…能和老師聊聊你想幹這種危險勾當的原因嗎？”
“我當時只記得那些傢伙身上帶了一個梅花的勳章，後來我調查過後發現這是京東三梅會的標記，所以我的目標就是加入三梅會找出他們幕後的頭頭，爲我父親報仇。”
“那…那我記得30%的醒腦劑都能賣到一萬円五十克了，那我們這裡起碼能賣到五百萬円！”久作大吾在這時候已經完全掉到錢眼裡去了。
“那醒腦劑的原料的提煉步驟具體怎麼操作？”蒼崎信雄繼續緊盯着自己這個蠢學生問。
“那你還記得美菲拉德反應的公式嗎？上一週我在課上講過，那節課我記得你上了！”
醒腦劑雖幫助極道黑手們聚斂了大量的錢財，可極道內部也不是團結一致的搞錢，而正是爲了爭搶醒腦劑的市場而分成了好幾個派系在血腥互拼。
最後在久作大吾目瞪口呆，想要高喊一聲‘蒼崎老師請教教我吧！’的注視下。
“不要帶着任何糊弄一下的心態去做任何化學試驗！久作同學！你這是在拿你的命在開玩笑！”
久作大吾表示自己可聰明瞭，他可不會傻到在這裡被自己老師套話。
那就是用這份純度高達99.1%的醒腦劑，在京都乃至整個日本的極道之中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光是一個製造的窩點就能讓兩方的極道互相廝殺到如此不可開交了。
當原本如同一攤泥沼的江湖黑暗面掀起一陣陣驚濤駭浪的時候，躲藏在海岸之下的那些臭蟲必然都會被暴露出來。
久作大吾猶豫了一會還是沒再隱瞞的說出了自己不願意來上學的原因。
“但是久作君！你記住了！當那個店長問起你‘這些醒腦劑還有沒有的時候’，你就回答‘我已經賣給了其他收貨人了！’明白了嗎？”
他也沒有再輕視自己這蠢貨學生，畢竟兩人都是身上揹負着願意踏上修羅之道的覺悟之人。
“你可別亂搞…”
他之所以會讓久作大吾說‘自己還有貨賣給了其他收貨人’的原因，當然就是爲了配合那位神秘人的目的。
蒼崎信雄聽着久作大吾這一陣混亂至極的步驟和手續，感覺頭都快要炸了。
久作大吾現在懷疑是他自己瘋了。
“我幹這一行的原因？那個不怕蒼崎老師您說，我幹這一行就是爲了加入極道。”
這座廢棄地下室是之前一羣極道雙方因爲火併暴露了，不得已棄用的場所。
蒼崎信雄最後造出了一批顏色紅到讓人眼睛發痛的細小結晶體。
比起自己學生的震驚，蒼崎信雄更多的是一種沒能做到極致的失落感。
“你連美菲拉德反應都不知道還想做醒腦劑？！”
久作大吾現在也不敢輕視眼前這個身形佝僂的中年人了，他也瞬間展現出了尊敬大哥一般的表情對蒼崎信雄坦白說。
他也瞭解過純度越高的醒腦劑，那顏色就會愈發紅到刺眼的地步。
因爲這座地下倉庫是臨時廢棄的原因，裡面的通風設備還能正常運轉，一些提煉的設施也勉強能用。
可蒼崎信雄沉吟了一會後沉聲問了自己這位不爭氣的學生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那就按照你的渠道來賣吧。”
………………
他強壓下了怒火之後再問。
“我是不知道什麼咒語一樣的反應！但做醒腦劑的步驟我都記得呢！”久作大吾也不依不饒的反駁着說。
那這種‘純血’醒腦劑一旦出現在江湖上，那可能就不單單是血雨腥風那麼簡單的事了。
“有的，我在歌舞伎町的地下酒吧認識一位店長，他從混混手裡救了我一命，後來我瞭解到他似乎在私下有在賣這個…他好像也有極道背景，不過不是三梅會的人。”
也許是化學上的成就讓蒼崎信雄重新找回了自信，此時的他在自己的學生面前突然變得有了一些教師的威嚴。
“已經賣給了其他收貨人？爲什麼要這麼回答…”久作大吾還不明白蒼崎信雄讓他這麼說的用意。
“好吧，那你有賣這東西的渠道嗎？”蒼崎信雄又問。
蒼崎信雄有些抓狂的看着自己這個蠢學生說。
因爲逗留太久的話被學校的保安雙雙逮捕可就不好玩了！
“99.1%？這是真的可能達到的級別嗎？我沒記錯的話市面上流通的醒腦劑純度最高差不過30%。”
“不是！我當然不是嚮往極道那些人渣，相反我還很恨他們，因爲我老爹在我十歲的時候…就在我面前被那些極道分子亂刀砍死了。”
這對蒼崎信雄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別呆站着了久作同學，趕緊把防護服和防毒面具穿上，這地方被廢棄的時間不長，不排除主人還有回來的可能。”
蒼崎信雄就是一個高中化學老師，還真沒什麼賣這東西的渠道，既然自己這學生有那就讓他去試試。
“因爲市面上流通的那堆東西全都是一堆垃圾！拙劣的仿製品！而這枚猩紅的結晶纔是醒腦劑的真相！”蒼崎信雄冷聲說。
“我就算真的要做，以爲我會那麼蠢的告訴你嗎？”
“什…什麼菲拉美反應，蒼崎桑我可沒時間陪你念咒！”久作大吾在這一刻似乎在這時候失去了耐心。
在久作大吾走之後，蒼崎信雄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根菸給自己點上。
久作大吾他是見過市面上流通的醒腦劑樣本的，基本上都是呈現出一種淺紅的顆粒狀。
久作大吾立刻跟着蒼崎信雄重複了一次，蒼崎信雄在確認沒問題之後才放他離開了這座倉庫。
這一番話把久作大吾給說得一愣一愣的，最後蒼崎信雄深吸了一口氣後冷聲說。
“我老哥一直都勸我放下這種不切實際的仇恨，但…每當我想要靜下心來的時候，老爹在雨中滿身是傷還喊着讓我快跑的樣子…都讓我沒辦法靜下心來。”
“久作同學，就當是爲了救你自己，帶我去你的藏身處…那紙箱裡的東西交給老師我來做，你就當補課一樣在旁邊看着行嗎？”
久作大吾不安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發現蒼崎信雄在這裡就像是回了家一樣，開始擺弄起了地下室裡廢棄的這些提煉設施。
“析出什麼原劑？”久作大吾果然成功的愣在了原地。
“你不需要管！你只需要這樣回答就行了！‘我已經賣給了其他收貨人了！’現在給我重複一次！”蒼崎信雄說。
可蒼崎信雄卻拿出了一本《高中化學概論》捲成一團猛然往桌面上一拍，將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學生從幻想中驚醒後說。
久作大吾也只能將信將疑的跟着自己的老師一起換上了防毒面具和防化服。
“醒腦劑的原料在未提煉前遇見高溫會生成一種劇毒氣體！光是觸碰你的皮膚就能讓你產生灼燒一般的痛楚！吸上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就能要了你的命！”
“那你知道析出原劑需要經過幾個步驟嗎？”
“也不知道最後抓住我的將會是哪位偵探。”
蒼崎信雄想到這裡自嘲的笑着說。
“但我真能活到那個時候，恐怕會變成那位偵探平步青雲且一步登天的墊腳石吧。”
PS：感謝赤紅淺草，朱血蓮，不覺さま，君青空夏，永遠17歲婆婆大佬們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