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沒什麼問題，只是消耗過度，累得睡着了。”甄昉看着剛出來的檢查單，“但它的嗓子……”
盛時遺皺眉：“怎麼？”
“應該是被特殊藥劑人爲損毀的，傷勢已經癒合，但要想重新發聲應該是不可能了。”甄昉嘆了口氣，“至少以現如今的技術很難，再加上人魚的身體構造和人類區別很大，很多基因方面的問題都沒有破解，就算要針對性研究，耗費的時間也絕對不會短。”
從發現人魚開始，人類對它們的研究就沒有停止過，但至今對人魚基因也只是一知半解。
“能查出來是什麼藥劑嗎？”盛時遺無意識地伸手碰了碰遲矜然的脖頸，指尖剛觸上去，就被睡得人事不知的人魚拍了一爪子。
“很難，但如果您想查的話，我們可以從人魚醫療中心的病歷檔案入手。”
盛時遺點了下頭：“你召集點可信的人手研究恢復人魚嗓子的方法，注意別讓盛伽那邊發現了。”
“是！殿下。”
“在幫我做個精神檢測。”盛時遺站起身，走到專門檢查精神海的儀器前，脫了外套就躺了進去。
甄昉神情晦澀，他家殿下精神力掉級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每次看到檢查結果都讓甄昉無比灰心。
最開始出現精神暴動時還沒出現這種情況，可從一個月前起，殿下就等級幾乎就是一週一掉，硬生生從帝國第一人掉成了A級。
A級體質是什麼概念？
只是帝國軍人入伍的最低門檻！
再這麼下去……
甄昉咬緊牙關，把心裡翻騰地不甘和悲傷壓了下去，靜等檢查結果出來。
他甚至已經下定了決心，討論檢查結果如何，他待會都要說點好聽的讓殿下安心。
十分鐘後，甄昉看着新鮮出爐的檢查結果，差點直接把眼珠子瞪了出來。
“？？？”他擡起手狠狠揉了揉眼睛。
沒錯，殿下精神海的狀況確實好轉了。
雖然還是A級，但之前暴動凌亂的精神絲像是被整齊梳理過一般，平復溫潤。
可這怎麼可能？
作爲全程盯着盛時遺身體的私人醫師，甄昉是最瞭解他身體狀況的人，這種程度的精神修復，別說是自我治癒，就是能力最頂尖的人魚都做不到！
包括眼前這一條！
當時爲了救三殿下，他專門研究過這條銀色人魚替柯粼安撫精神海的過程，不得不承認，確實很厲害，但要做到一天之內把重創的精神海撫慰成這樣，就算是3s人魚也不可能做到，更何況這條人魚已經失聲了！
到底怎麼回事？
甄昉激動的手指發顫，看着坐起身的盛時遺，差點當場掉下兩行猛男淚。
“殿下，您的精神海……好轉了！”
盛時遺挑了下眉，並不覺得意外：“嗯。”
甄昉卻無比興奮：“殿下，請您仔細回想下，這兩天您到底做了什麼？有沒有吃什麼特殊的食物，或者有沒有碰過什麼能影響到精神狀況的東西？”
“……”盛時遺看了眼遲矜然，沒吭氣。
“殿下！這是關係到您生命的大事，只要我們能找到方法，您的體質說不定還能恢復，當時候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我心裡有數。”盛時遺截斷他的苦勸，“不用太擔心，你現在還是以人魚的身體爲重。”
甄昉愣住，一個猜想在他的腦海浮現。
他看了看盛時遺，又瞅了眼還睡着的人魚，終究沒再說什麼質疑的話，點頭答應下來。
恰在此時，範禾的通訊打了進來，盛時遺操作着個人智腦接通。
“殿下，拿到銀色人魚的受傷後，柯粼向人魚保護協會提交的報告了。”
盛時遺道：“發給我。”
“是，還有……”範禾稍顯猶豫道，“我們在調查大皇子購買人魚始末的時候，在人魚中心的監控處發現了另一段視頻，是人魚見到柯粼和他未婚妻後的，人魚的反應……有點奇怪。”
盛時遺神色微凜：“傳過來。”
他知道範禾不是信口開河的人，能讓他僅憑猜測就能直接判斷不對勁的情況，恐怕是真的問題不小。
視頻很快被傳輸過來，盛時遺擰眉反覆看了五六遍。
“去查康萊，尤其是人魚出事的那天，她人在哪裡，做了什麼。”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連着柯粼和康吉一起查。”
康吉就是康萊的父親，也是帝國第三軍團的軍長。
範禾會意：“您也覺得康萊有問題？”
“人魚對她有明顯的攻擊性。”盛時遺摩挲了下指尖，一條會拼着昏迷救他的人魚，絕不會無緣無故攻擊無辜的人。
“據說人魚中心負責人向人魚保護協會提交過這份視頻，請求深入調查，但是被協會那邊駁回了。”範禾冷笑，“這要是沒鬼才怪了。”
人魚保護協會是出了名的貪婪和膽大妄爲，正常情況抓住這麼個把柄，一定會鬧出來要求更多的賠償，可這次卻主動壓了下去。
只能說明是有人向他們施壓了，而且施壓的人還是他們絕對惹不起的。
“追查到底。”盛時遺的命令簡潔明瞭。
“是！”
盛時遺又問：“人魚池準備好了嗎？”
話題轉的實在太快，範禾噎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已經好了，人魚用品我也緊急訂購了一批最新的。”
遲矜然一覺睡了將近十個小時，睜眼後才發現自己正泡在寬敞的人魚池裡，水質潔淨，溫度舒適，水底還有各種珊瑚裝飾，身下則躺着一張漂亮的貝殼牀。
她伸了個懶腰，只覺得渾身疲憊盡去。
食爲天系統爬了出來：［宿主，你的異能升級了！］
“！”遲矜然連忙點開系統面板。
果然，精神系異能已經升到了二級。
她想了想，若有所思道：‘難不成除了靠使用次數刷熟練度以外，異能耗盡也有助於升級？’
［……請宿主自行開發研究。］
遲矜然翻了個白眼，無語道：‘就知道你指望不上。’
她浮出水面，轉頭張望。
也不知道盛時遺情況怎麼樣了，她的異能對他到底有沒有幫助？
“醒了？”低啞帶笑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做魚的感覺怎麼樣？”
遲矜然：“！”
什麼情況？
這是腦子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