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賓和保安控制住外國男子,警察也趕到現場。一個國際知名畫家,差點在燕都受到傷害,警局高層非常重視。行兇的外國男子被帶走調查,在吉娜的強烈要求下,活動繼續進行,她表示絕不會向惡勢力妥協,不會讓這樣的事件影響活動。雖然她有些疲憊,還是完成了致辭。然後,她面色有些難看,回到了休息室。
戚晴向被他誤傷青年道歉,“對不起!”
“沒事,你很勇敢,這麼多人,只有你第一時間衝上來。”青年用炯炯有神的目光望着戚晴,熱情又不失禮貌。交談了一會,戚晴知道青年叫朱安平,做外貿生意,經常出國,見聞廣博。他不像生意人,更像個儒雅的讀書人。
朱安平問:“你不害怕?我想他手裡拿的是高濃度腐蝕性液體,能瞬間燒燬皮膚。”
戚晴笑着說:“不怕,我有個好老師。”
朱安平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的笑容,由衷的讚歎道,“你真特別……”
朱平安掃了一眼周圍的畫作,意味深長的說:“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到真正的傑作。”他話鋒一轉,“不過,我有一些私人藏品,有一些還挺稀有,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帶朋友一起來觀賞。”
“是嗎?你的收藏有哪些?”
這時,一直忙着接待賓客的徐雯走了過來。遠遠看到戚晴正和一個儒雅的青年交談融洽。她撇了撇嘴,真是大家眼中的好女孩,到哪都受歡迎。
從小就是這樣,明明她一點不比戚晴遜色,甚至更美豔,可只要和戚晴一起,男人總是看向戚晴。中學時代,學校的男生,當着她的面給戚晴送情書。大學時期,學校的搖滾王子,彈着吉他在戚晴面前告白,看都沒看她一眼,儘管她也曾經暗示過對方。
單獨看,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和戚晴一比,好像她只是一個美麗的畫框,戚晴纔是那副完美的畫,沒有人在欣賞畫的時候太留意畫框。當然,她也有追求者,可那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更出色的,想要的是戚晴的追求者。
所以,她總想在這場競爭中,勝過戚晴,哪怕一次。
下午在方銘家裡,她搶奪戚晴男人的嘗試又失敗了。可氣的是,對方不像以往那些青年才俊,只是個普通的小職員。如果不是戚晴莫名其妙的和他待在一起,她纔不會多看一眼。
連這樣的男人,她也沒有成功!過去,遇到普通男人,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們簡直願意把自己賣了來討好她。她咬着貝齒,忿忿不平。
她打起精神,進入了“戰鬥狀態”,輕擺柔軟的腰肢,步伐婷婷嫋嫋。
下午穿的那件露肩上衣,已經換成了綴着深色的禮服長裙,身材玲瓏有致,雪白的脖子上,首飾晶瑩閃爍,配上高高挽起的髮髻,深色眼線勾勒出讓人心醉神迷的眼睛,讓旁邊的男賓客看直了眼。
走到兩人面前,她輕聲問:“小晴,這麼快就認識了新朋友,這位是?”朱安平連忙做了自我介紹。
徐雯是交際圈裡的專家,閱人無數,對方的灰色西服質料細膩精良,剪裁高明,配着對方勻稱的身材,沒有一絲不貼合身體的累贅之處,大概是意國手工定製。領帶、腕錶、談吐無不低調而優雅。
她很快得出結論,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這是一個有修養有錢又有顏的極品男人。很不容易遇到,燕都的暴發戶多如牛毛,美男也到處可見,但是這樣可愛的男人,真不多見。
戚晴和朱安平滔滔不絕的談繪畫,從文藝復興談到波普藝術,又從卡拉瓦喬說到賈科梅蒂,徐雯插不上話,她眼珠轉了下,“小晴,你男朋友不是要接你嗎?”徐雯轉過頭,撩了下頭髮,對朱安平笑着說,“她男朋友對她看的可緊了。”
戚晴微微一笑,“他大概一會到吧。”朱安平表情有些悵然,他隨即說道,“你可以帶你男朋友一起來,這是我的聯繫方式。”他遞過來一張名片。徐雯馬上舉手,“我也要,可以嗎?”
朱安平笑了笑,又掏出一張。徐雯半是認真半是撒嬌的說,“我也喜歡繪畫,只是我懂得太少,我可以經常向你請教嗎?”
朱安平說,“戚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時,有工作人員帶着醫生匆忙的走向休息室,戚晴擔心的說:“不會是吉娜出問題了吧?”
很快,一羣人擡着吉娜跑向大門,戚晴看到她面無血色,非常虛弱,有人說,她失去意識了,要馬上送醫院搶救,場外的警察護送吉娜離開。
這時,朱安平微微嘆了口氣:“主人都走了,我們離開吧。”
戚晴看着朱安平漫不經心的表情,說道:“我很奇怪,剛纔你在拉倒歹徒的之前,先擋了她一下,看似是爲了保護她,其實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動作,我注意到,你接觸她之後,她就開始有點不對勁。”
朱安平看看戚晴,微微一笑:“那你說說,我哪裡有問題?”
“如果你是真的收藏家,你不會不知道,你剛纔信口說的作品中,有兩幅十六世紀作品現藏於佛倫薩,怎麼會變成你的收藏了?還有,剛纔咱們聊天時,你掃過吉娜的畫,眼裡有一絲不屑,我現在才明白爲什麼。”
“呵呵,”朱安平驚訝的打量戚晴,“你知道的真不少,不過,那兩幅畫遲早是我的……”
徐雯說:“你倆在說什麼?”
戚晴拉着她後退了兩步,大聲說:“他是兇手!”
周圍的人聞訊圍上來,吸引了幾名警察的注意,戚晴說:“他利用接觸吉娜的機會,傷害了吉娜。他身上一定有證據。”
朱安平伸開雙手說:“歡迎檢查。”
警察翻遍了朱安平的口袋,一無所獲。展廳裡一目瞭然,也沒有藏東西的地方。
“開玩笑要有個限度,從那時起,我和你一直站在這裡,哪兒都沒去,我能藏到哪呢?”朱安平不急不躁的解釋着,像個十足的紳士。
徐雯着急的說:“小晴,你是不是搞錯了?”
戚晴說:“你確實沒動位置,那就簡單了——”
戚晴打開自己的包看了看,又從徐雯手中拿過她的挎包,打開包,包裡竟然有一個帶血的透明指套。
“這就是你的罪證,上邊的血肯定是吉娜的血。”
朱安平哈哈大笑,“可是這在她包裡,應該是她的罪證吧!”
戚晴說:“你不知道皮膚碎屑也能查到DNA嗎,指套裡應該能查到你的DNA。”
幾名警察交換了眼神,“事關重大,你們三個跟我們走吧。”
朱安平看了看周圍,忽然推開旁邊的人,朝休息室跑去,幾個警察跟着衝進去。這時,所有人都明白,他確實有問題。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他會被抓獲的時候,有人指着門口說,“怎麼回事?”
戚晴看見,本應該在休息室內的朱安平,憑空出現在休息室門外,他把金屬門哐的一聲關上,從容的用鑰匙鎖上了門,幾個警察都被關了進去,門裡傳來激烈的拍門聲。
圍觀者倒沒愣着,“抓住他!”幾個人試圖揪住朱安平,衆目睽睽之下,朱安平後退一步,就像是幻影一樣沒入牆面,消失不見,大家目瞪口呆。
更讓人驚駭的是,一個剛纔撲向朱安平的男子斜靠在牆上,渾身觸電般的不斷顫抖,當他向前歪倒時,大家看到一隻手慢慢從他的體內抽離,縮回牆面,牆上浮出一張面孔,盯着戚晴說:“嘿嘿,我很想知道,你的心臟是不是像你的外表一樣美。不過,不急,你先看戲,最後才輪到你。”
啪,從朱安平鬆開的手裡,落下了一顆血紅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