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到錦山正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猿田剛一卻沒有任何要詢問的感覺。
幹他這一行的,不要問,不要看,不要聽,最好就什麼都不懂,這是領他進門的人教他的。
他能活到現在,還當了一個小隊長的原因就是他聽進去了這話,和他同期進入這個部門的也沒剩幾個了,再過一段時間,他的位置又可以往上挪一挪了。
他還有老婆孩子,但他們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工作,只是以爲他是警察,當時他考上警察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但他被選入了這個部門,一旦進去了就出不來的部門。
“封印運來了嗎?”
“到了。”
這個所謂的封印就是錦山正江敢來的理由,是神社支持的物品。
當然,把百鬼丸帶回去,錦山正江還會有好處,這也是他不讓林子安把刀帶走的原因之一。
幾個人工作人員在百鬼丸的地方撐起一個帳篷,錦山正江帶着一個盒子進去了裡面,猿田剛一則帶着外面的工作人員圍在帳篷外面,等到錦山正江出來之後,猿田剛一指揮工作人員處理現場,而他則送錦山正江回去。
雙手抱着盒子的錦山正江顯得很疲憊,本來高大的身體都有一點佝僂,整個人壓在車的座位上,司機是猿田剛一,他要連夜把百鬼丸送回神社。
畢竟沒有人會想和一把妖刀過夜。
大雨對他回去的計劃影響不大,而且神社那邊也派了人過來,錦山正江的任務就是把百鬼丸交給前來交接的人手上。
……
“歐尼桑,我不想回家,每次下大雨家裡都會漏水。”
因爲織田玲奈的一句話,林子安讓她們母女住了過來。
織田美智子一開始還不願意,但當織田玲奈說要一個人住過來的時候,她馬上答應住一晚。
林子安過去幫忙拿換洗衣服的時候,發現她們家的確漏水,還是很嚴重的那種,鍋碗瓢盆差不多擺滿了用來裝水。
織田美智子苦笑着說:“老房子是這樣的,到了梅雨季沒辦法。”
“先把這些水倒掉吧,不然明天肯定會滿出來的。”
林子安幫忙把那些盆子裡的水倒掉,然後纔拿東西回去。
今天林子安簡單沖洗一下就回自己房間了,把浴室留給她們兩個。
林子安知道家裡就一張牀,但家裡還有幾套用來換洗的棉被,拿來打地鋪就行了,反正她們在家的時候也是睡棉被的。
除了林子安的房間外,其他都是客房,隨便織田美智子怎麼選。
一開始織田玲奈還鬧着要和歐尼桑一起睡,先不說林子安同不同意,織田美智子當場就捉織田玲奈進房間了。
窗外電閃雷鳴,大雨潑在窗戶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織田母女睡在一起,她們在家的時候也是這樣,因爲只有一個房間,織田玲奈倒是沒有嫌棄過。
“玲奈。”織田美智子突然說。
“怎麼啦?”
“你以後不要這樣了。”
“蛤?”織田玲奈沉默了一會才說:“我只是想媽媽好一點,不用那麼辛苦。”
“唉~”織田美智子長嘆一口氣,“如果我不想辛苦我就不會留下你了,都是媽媽沒本事。”
“不會,媽媽是最厲害的。”
“那你答應我,不要再這樣了好嗎,你這樣會被他看不起的。”
“我知道了。”織田玲奈沒有辯駁,而是乖乖答應了。
……
雨後的清晨是最好的,空氣清新,吸一口提神醒腦。
今天不打算去學校,但他醒得很早。
“千尋,她們兩個昨晚沒什麼事吧?”
“有主人在會出什麼事呢?”
重木千尋還是那樣,靜靜站在牀頭。
“怎麼你也學會吹捧了。”林子安不由得笑道。
“織田美智子很早就醒了,她剛纔回去了一趟,現在在做早餐,而織田玲奈,現在還沒起牀。”
但接下來重木千尋卻說了一句令他驚訝的話來。
“我討厭那個小女孩。”
“哦!”林子安想了一下,說:“不要在意,有時候困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見一點希望,她現在就是溺水的人,而我就是救命稻草。”
見重木千尋聽不懂,林子安補充道:“她們兩個都是很有意思的人,你只要看着就好了,不要打她們的主意。”
對林子安來說,重木千尋有一個很好的品質,那就是聽話。
“是的。”對於重木千尋來說,這個世界只有兩個人。
“我不同,我溺水的時候學會了游泳。”林子安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等林子安下到樓下的時候,織田美智子已經準備好早餐了。
“我用了一點冰箱裡的食材。”
“哦!隨便用,去叫玲奈起牀吧,是時候學習了。”
“知道了。”織田美智子卻沒有走,而是繼續說:“重木君的鞋子我已經用吹乾了。”
“什麼?”林子安差點被早餐嚥到了。
“怎麼了嗎?”織田美智子見他這麼大反應,有點詫異。
“沒事,我突然想起來我鞋子昨晚溼了。”林子安用力嚥下,“謝謝了,如果不是美智子的話就去不了學校了。”
“沒事,這是我應該的。”織田美智子脫下圍裙,然後上樓叫織田玲奈起牀。
林子安的心在滴血,好不容易有一個逃課的理由。
他連對付宮宗理惠的說辭都準備好了,就說昨天淋雨感冒。
他正準備遲一點給宮宗理惠發信息,顯得誠懇一點,因爲他覺得發太早的話宮宗理惠肯定會過來看他。
還好沒發,不然就尷尬了。
“別笑了,讓她們聽見就不好了。”林子安無奈地看着旁邊偷笑的重木千尋。
沒辦法,上學吧。
今天織田美智子做了便當,林子安沒有帶書包,乾脆直接拿着。
回到學校,門口還是站着兩個值日的風紀委員,檢查學生的衣着符不符合規定,雖然他們有權利搜查學生物品,但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這樣做,畢竟大家都是要面子的嘛!
經過昨晚暴雨的洗禮,櫻花路兩邊的櫻花樹都禿了大半,地上鋪滿了粉色的花瓣。
他發現他家後院的那顆櫻花樹是白色花瓣的,兩者應該是不同種類。
林子安觀察了一下在學校裡走動的學生,發現挺多外國人的,特別是歐美那邊的人比較多,比如……津止富江。
當林子安發現她的時候,津止富江也發現他了,或者說是津止富江先發現他的。
又怎麼了?林子安對剛安分兩天的津止富江沒什麼感覺,甚至有點反感。
對於林子安這種人,給津止富江的感覺談不上恨,但絕對很令人討厭。
兩個人視線短暫接觸後又各自分開,像陌生人一樣。
林子安突然想起了什麼,跑過去。
“津止富江同學。”
“你想幹什麼?這裡可是學校。”津止富江的嫌棄溢於言表。
林子安也沒在意,繼續說:“交換電話吧,或者加個好友。”
“爲什麼?”津止富江的眼睛瞪得渾圓,這個人有病吧?上了就這樣。
“因爲這個。”林子安把手機屏幕對向她,照片在津止富江眼中一閃而過。
“哼!”
最後林子安還是拿到了津止富江的好友位。
津止富江給好友位的原因是可以留下證據,還有就是發現林子安騷擾她的話可以直接拉黑。
其實她想多了,林子安要她的好友位是想問問她到底爲什麼要看着他,單純的好奇心作怪而已。
回到課室的林子安想了一下今天的課表,發現有體育課,說實話,學生對體育課的熱衷程度明顯不高,因爲體育課除了跑步就是其他鍛鍊方式,有時候甚至會讓你跑足一節課。
因爲男女分開上課的原因,他們班的體育課和運動課都是和E班一起上的,那就意味着可以見到植月秀樹了。
不過體育課在最後一節,先熬過這些課才能看見植月秀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