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凡的PTSD稍稍平復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姜思白來一番‘父子對話’。
他已經有快一個月沒好好睡覺了，一旦入睡就是深陷夢魘之中掙扎得很。
現在他迫切的想要尋找到解決的辦法。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是有些捨近求遠了，可是一直以來的警惕心令他實在是不放心透露自己的情況讓旁人知道。
“父親，當年你是怎麼應對陰戾侵擾的？”
只有父子兩的時候，姜小凡忍不住將心中的困擾問了出來。
姜思白聞言露出了懷念的神色，他說：“陰戾啊，真是久遠的記憶了，當年若非陰戾我也不會有如今的成就。”
“怎的，你也被陰戾纏上了？”
姜小凡聞言立刻高興了起來，他看出來了，自己的父親果然是一個專家。
他說：“是的父親，我離開歸途堡壘的時候曾經道左偶遇一座古墓，我本想開啓墓室探索一番，卻沒想到墓門一開其中就釋放出了數不清的陰戾魔物。”
“孩兒一番奮戰脫離，卻也因此沾染上了陰戾。”
姜思白聞言一聲嘆息，這種路邊隨便出現的古墓也敢隨便進？
這種不正常的玩意兒一看就很刻意好不好，現在阿母設置機緣連合理性都不管了啊！
可偏偏，明明這麼不合理的事情姜小凡愣是什麼都沒看出來，還心安理得地鑽進去探險了。
結果，輕易就‘中招’，白絲桐的計劃完美達成。
姜思白心裡面吐槽不已，可是也知道白絲桐的‘難處’，畢竟那機緣如果設計得太巧妙太合理了，那這笨小子很可能就真會這麼錯過了！
這孩子就不能整些太複雜的玩意兒，姜思白甚至覺得姜小凡前世要是出門旅遊輕輕鬆鬆地就能把自己的腰子丟了。
姜思白問：“你此時身上的陰戾並不算太過濃郁，可有什麼不適？”
姜小凡說無語了一下，他就覺得自己中的陰戾和姜思白認知的應該不太一樣，已經摺磨他這麼久的陰戾還說不算太過濃郁？
他說：“我已經被陰戾折磨得半個多月沒有好好睡覺了，一旦入睡必然夢魘，太難受了。”
姜思白聽了驚訝地看着他說：“就這？”
姜小凡不能理解：“啊？”
姜思白說：“這不是好事麼！”
姜小凡問：“怎麼能說是好事？”
“父親，教教我該怎麼做。”
姜思白說：“好吧，首先你得學會在夢魘中維持清醒。”
姜小凡苦惱地說：“可是那會很累很掙扎……”
姜思白無語了，他心說難怪這孩子這麼長時間都沒解決夢魘的問題，原來根結在這裡。
姜小凡那是覺得在夢魘中掙脫清醒太累了，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一種擺爛的心態？
好傢伙，這可真是讓人無語了。
姜思白說：“再累也要能夠做到，這是能夠好好利用陰戾的第一步。”
姜小凡皺着眉頭說：“那接下來呢？”
姜思白一看就知道這孩子又開始沒耐心了，但他還是說下去道：“第二步，就是你得確保能夠在夢魘中揍得過那些陰戾。”
這一點姜小凡可以理解。
他稍稍有了點信心問：“那第三步呢？”
姜思白說：“第三步，當然是將那陰戾給拴起來，別讓它給你搗亂，然後你就可以在陰戾夢魘中好好地進行各種實驗了。”
姜小凡：“……”
前面兩步他還能理解，可是這第三步是個什麼神展開啊。
把陰戾‘拴起來’？！
姜思白認真地點點頭確認道：“當年我就是這麼做的，然後利用陰戾夢魘比別人多了一倍的修煉時間。”
“而且你也別小看了這陰戾夢魘，它實際上是與這世間的法則息息相關，你可以在夢魘中具現出一切你能想到的東西。”
“而且只要你所認知的足夠充分、正確，那麼所具現之物的細節也會越清晰。”
“直至你能在夢魘中將某項事物琢磨到透徹爲止。”
這可是傳授經驗之談。
姜小凡驚奇極了，在他看來這不就是‘金手指’嘛？
他覺得姜思白嘴裡的陰戾夢魘和他的‘試煉空間’非常相似，只不過在他看來‘試煉空間’更爲安全可靠，而陰戾夢魘則充滿了危險性，需要自己去把控。
他覺得，還是‘試煉空間’好用。
於是他非但沒有生出對掌控夢魘的渴望，反而是更嫌棄了。
他不由得問：“那父親，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排除這陰戾的干擾嗎？”
姜思白：“……”
他就沒想到自己都說到這裡了，這傻小子還沒搞清楚狀況。
本着一個老父親該盡的職責，他認真地說：“你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你可以通過陰戾夢魘探索這個世界的運轉本質，可以挖掘每一個法術每一門劍法的基本原理，這難道不好嗎？”
姜小凡聽了認真地點點頭，似乎是悟了。
可他下一句卻讓姜思白啞口無言。
“可是父親，我覺得只要我能夠按部就班地努力練習，終究也是能夠領悟一切的。”
姜思白：“……”
好傢伙，這是還想着那個‘修行輔助系統’呢？
老父親差點一口血嘔出來，這種蠢兒子實在是無解了，他就沒想到早年製作的‘系統’居然還能成爲現在的絆腳石。
姜思白只能以另一個角度來說明：“話雖如此，可若是你能夠提前掌握得更透徹，那白天再練習的時候是不是可以事半功倍？”
姜小凡這才覺得有道理啊。
他總算來了興致，然後期待地說：“父親，那我具體該怎麼做？”
姜思白問：“什麼該怎麼做？”
姜小凡說：“就是怎麼從夢魘中掙醒過來啊？”
姜思白欲哭無淚，他就想不明白了，這種東西還需要教嗎？
但是考慮到自己兒子的‘特殊狀況’，他覺得自己作爲當父親的還是能扶繼續扶吧。
於是說道：“你先睡，我會幫你的。”
姜小凡倒是聽話，他回到自己房間就躺了下來，然後沒過多久就呼呼睡去了。
不過很快，他就呼吸急促了起來，顯然是陷入了夢魘中。
姜思白一聲嘆息，而後在姜小凡的耳邊唸誦起了經文。
天帝親自給他誦經，也就是姜小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