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無虛也不生氣，笑着道。
“你忘了身上還有一件神物了嗎？”
“神道碑！”楊凡立刻就明白了陰無虛的意思。
“我如今可是苦海境四重武者，完全可以試着催動神道碑了。”
楊凡立即釋放出一絲念頭，落在了神道碑上。
嗡！
幾乎是念頭剛一與神道碑接觸，表面的神紋就亮起了強光，一個個浮現了出來。
好像要脫離碑體，成爲另一個存在。
“好玄奧的力量。”
楊凡發現，自己的心神在顫抖。
接着。
靈魂、肉身全部戰慄了起來，根本無法控制身體。
嘩啦！
柳樹的枝丫再次擺動了起來，而且幅度遠超之前。
轟！
神道碑突然震盪了起來，發出了古鐘轟鳴的聲音。
“啊~~~”
楊凡承受不住，覺得靈魂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疼得大叫了起來。
同一時間，神道碑的轟鳴聲傳到了體外，將柳樹籠罩了進去。
嘩啦！
嘩啦！
柳樹晃動的幅度再次提升，無數個柳條在這一刻化爲了長蛇，隨意上下襬動。
依附在柳條上的枝丫，竟然直接裂開了，許多已經脫離柳條，落在了地上。
詭異的是，剛剛還是翠綠色的枝丫，一接觸地面，迅速就變成了黃褐色。
風一吹，更是直接化爲了灰。
“有大事要發生。”躲在遠處的紫玉白鶴和白九面露恐懼之色。
偷偷瞄向宮殿外，想着趕緊逃離此地。
但還沒等行動，可怕的威壓就從柳樹上傳了過來，直接罩住了有幾百個房間的宮殿。
紫玉白鶴和白九隻覺得身體一沉，還不等掙扎，就被威壓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了。
“可惡，怎麼一棵樹也這麼強？”紫玉白鶴哀嚎了起來。
白九更加鬱悶。
“都在幹些什麼，這麼大的動靜，難道都沒發現嗎？”
白九祈禱着衆禁衛趕來宮殿，解救自己。
根本不知道，柳樹一出手，直接將附近空間剝離了。
別說現在的動靜並不大，就是有神宮境武者交手，外面的禁衛也什麼都感知不到。
“你是什麼人？”
柳樹劇烈晃動，柳條與柳條碰撞摩擦，發出了機械般的聲音。
“果然有生命。”楊凡忍着靈魂上的刺痛，看向同樣發光的柳樹，要和對方交流。
可嘴巴剛一張開，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神道碑便飛出了識海，到了頭頂。
嗡！
金色的光芒衝出，碑體上的神紋，一個接着一個飛了出來，繞着神道碑旋轉。
“神道碑要與柳樹對話。”楊凡立刻就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估計是比上古語言還要古老的語言，小子你聽不懂。”陰無虛也在時刻注意神道碑與柳樹的變化。
“要開始了。”楊凡沒有回答陰無虛，注意力都在神道碑上。
嗡！
神道碑周圍的神紋突然停滯，發出了類似噪音一樣的聲響。
楊凡不僅聽不懂，而且還覺得靈魂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就好像被人拿着針，一遍又一遍的刺過去的感覺。
“還真聽不懂。”又嘗試了幾次，楊凡被迫放棄了。
奇怪的是，放棄去聽柳樹和神道碑間的對話後，那種靈魂被針刺的感覺也消失了。
神道碑周圍的神紋繼續發出‘噪音’，柳樹不斷的擺動柳條。
兩大存在的交流速度很快，而且每一次的信息量都很大。
突然，無數的柳條指向了楊凡。
嚇得楊凡差點出手，好在及時壓下了這個念頭。
“難道在談論我？”楊凡疑惑了起來，可惜沒有辦法驗證。
很快，指過來的柳條便不見了。
神道碑和柳樹繼續‘交流’，但聲音比剛剛小了許多，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結束了。”陰無虛的聲音響起。
楊凡還沒什麼反應，神道碑收斂神紋和光芒，退回了體內識海。
柳樹也恢復了平靜。
“就這麼沒事了？”楊凡看着柳樹，喃喃道。
“我已經和他商量過了，他不會傷害你。”
神道碑發出了一道十分生澀的話。
一聽就是從某種遙遠語言轉化過來的。
不是很流暢，可該表達的意思都表達了出來。
“你會說話？”楊凡詫異的‘看着’神道碑。
很早就聽陰無虛說過，神道碑不簡單，多半有自己的意識。
現在一看，果真如此。
“你到底是什麼存在？”
楊凡追問了起來。
可神道碑卻好像睡了過去，根本沒有迴應。
任由楊凡用心神掃射，都沒有一點反應。
“別費力了。”陰無虛的聲音傳來。
“當初我還是大聖的時候，‘他’都是愛理不理，更別說你這個小小苦海境武者了。”
楊凡有些失望，更有一種無法掌握自身命運的感覺。
“必須弄清楚神道碑是什麼存在，否則我心不安。”楊凡下定決心。
然後收斂心神，盯着柳樹看了起來。
對方也注意到了楊凡的注視，柳條晃動，發出了摩擦聲。
“沒想到‘他’竟然選了你這麼一個苦海境小子，真是出乎本神預料。”柳樹的聲音還如之前一樣機械，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
“神？”楊凡被柳樹的自稱嚇到了。
“你是諸神中的一員？”
“他們不配！”柳樹的聲音陡然尖銳了起來。
任何人都可以聽出，對方對諸神的存在，發自內心的不屑一顧。
“本聖的感知沒錯，都城藏着一個神秘存在，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尊神。”陰無虛也被嚇到了，已經不敢再自稱‘本聖’。
大聖縱然強大，可在神靈面前，根本不夠看。
哪怕是諸神中最弱的一個，揮揮手也能殺死一堆的大聖。
“拜見柳神。”楊凡思考再三，微微躬身，拜了起來。
柳神也沒有制止楊凡。
“我知道你的來意，是爲了那個小女娃。”
“對！”楊凡面露激動。
“柳神您在這多年，一定知道蓉兒在哪，還請讓我們見一面。”
“這個簡單。”柳神晃動柳條。
“只是你無法帶她走。”
“前輩要阻止我？”楊凡皺起了眉頭。
這可是與神道碑對話的存在，更對諸神感到不屑，對方若是不答應，自己根本帶不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