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收斂心神,打量起了面前的方鼎。
“四足、兩側有耳朵一樣的把手,內部鏤空,外面雕刻着四幅浮雕。”小圓一邊看,一邊說。
楊凡沒有說話,因爲這些都能看到。
他想知道的,是這些背後的東西。
“這應該是某種祭祀禮器。”小圓摸着下巴,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而且看材質和歲月留在上面的痕跡,大概率不是趙國的物件,多半來自荒域中心。”
小圓伸出手,在幾幅浮雕上摸了過去。
楊凡也伸出手,撫摸着其中一個浮雕。
雖然過了不知道多少年,浮雕變得有些模糊,可還是能看到這是一幅日月初生的壁畫。
“和我想得一樣。”楊凡點頭,贊同小圓的判斷。
“聖女,你有沒有覺得這不僅是祭祀禮器這麼簡單,似乎還是一件戰器!”楊凡皺着眉,懷疑道。
“戰器?”小圓一驚,又仔細打量了起來。
“我在府中見過不少祭祀禮器,它們都很強大,但獨獨沒有戰器的攻伐之力。”
小圓的意思很明白,祭祀禮器是祭祀禮器,戰器是戰器,二者不能混爲一談。
只是沒有直接說出來,顯然是在照顧楊凡的面子。
楊凡自然能聽出小圓話中的意思,可仍然盯着方鼎,還是覺得自己的看法是對的。
“到底是不是,抓起看看就知道了。”楊凡伸出右手,抓住了方鼎四足中的一個,接着驟然發力,將方鼎生生的舉了起來。
“不可!”小圓見狀臉色大變。
“祭祀禮器不能輕動,否則會有不詳的事情發生……”
小圓的話還沒說完,舉起的方鼎就脫離了楊凡控制,自己飛到了半空。
懸浮在了道場之上,釋放出了和紫雲天罩一樣的紫光。
“怎麼了?”
正在放風的紫玉白鶴看到了飛起的方鼎,意識到要發生些什麼,好奇的投來了目光。
“小輩,你放肆!”
楊凡剛面露驚訝,方鼎內的灰色、黑色灰燼就飛了出來,在方鼎之上匯聚爲了一個穿着黑色道袍的老者。
對方正陰沉着臉,盯住動了方鼎的楊凡。
“海里子?”楊凡看着老者,脫口而出。
“就是他!”陰無虛早早就注意到了凝聚出來的老者,直接大叫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老東西還有如此手段,死了還能留下一絲意志,本聖小覷他了。”
“你知道老夫?”海里子驚訝的看着楊凡,本來準備動手殺了楊凡這個冒犯自己歸葬之地的後輩小子,可這時忍住了。
“若是不知道前輩,我怎麼會來這?”楊凡微微一笑。
“你不怕我?”海里子皺着眉,覺得自己再一次被冒犯了。
“我爲什麼要怕?”楊凡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圓臉色微變,害怕楊凡激怒海里子,招來禍事,連忙上前要提醒楊凡。
只是剛一邁步,就被楊凡阻止了。
“聖女放心,他早就死了,現在就是一絲念頭,沒什麼可怕的。”楊凡輕鬆道。
“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海里子眉頭皺得更深了。
“只是小輩你也太小看老夫我的手段了,哪怕只剩下一絲念頭,要殺你這個苦海境小子,還是很輕鬆的……”
海里子說話的時候,就要調動紫雲天罩,給楊凡一點顏色看看。
結果動了好幾次念頭,紫雲天罩都沒有任何反應。
“哈哈哈!”楊凡見狀大笑了起來。
“前輩是要召喚紫雲天罩嗎?”
“你又知道?”海里子再次大驚。
“晚輩或許能幫一幫前輩。”楊凡舉起了雙手,對着道場的空中揮了一下。
頓時紫光爆發,道場之上出現了紫色的屏障,正是紫雲天罩。
“你……”海里子徹底驚住了。
“你怎麼能控制我的紫雲天罩!”
海里子大口大口喘氣,意識到自己低估了楊凡。
但畢竟是曾經的頂尖武者,迅速就冷靜了下來。
“說,是誰在背後教你的。”
“前輩,還是你來說吧。”楊凡直接將陰無虛推了出來。
“小子,你可真是夠狡猾的,有事都讓本聖上。”陰無虛無比不滿,可還是飛出了神道碑,到了外界。
“這個氣息!”
海里子瞬間就認出了陰無虛。
“是你,陰無虛!”
海里子大叫了起來。
接着就看到了陰無虛的念頭。
“你竟然還沒死……”海里子驚詫的發現,陰無虛還活着。
“我知道了,你成了大聖,壽元比一般武者多出數倍,所以纔沒死,只是……你的狀態似乎很不好!”
“說對了!”陰無虛也沒有否認。
“不過即便如此,本聖也要比你好,畢竟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眼前的這個念頭,是你留在人世間的最後一絲痕跡,一旦被激活,幾個時辰後就會消失,到那時,你就徹底死了。”
海里子臉上出現了怒色,想要反駁陰無虛,卻根本無從反駁。
因爲陰無虛說得都是事實。
“我還有轉世重生的機會。”海里子咬着牙道。
“一旦成功,我也可以成爲大聖,超越你不是沒可能。”
“你也說了,要成功才行,而且成功了也只是有可能。”陰無虛不以爲然的笑了起來。
“可惡!”海里子咒罵了起來。
“陰無虛,你到底要幹什麼,只是爲了要嘲笑我嗎?”
“當然不是!”陰無虛搖頭。
“本聖還沒那麼無聊。”
“那是要幹什麼……”海里子順口道,可突然間又停住了。
“我知道了,你是爲‘神宮無敵術’來的。”
海里子說完看向了楊凡。
“若我沒猜錯的話,這小子是你的徒弟吧,你是爲了他,來找神宮無敵術的。”
“聰明!”陰無虛也沒有否認,笑着點了點頭。
“海里子,你擺了這麼一個道場,不就是爲了將金剛大聖的傳承繼續傳下去,好爲自己轉世重生增加一些氣運?”
“不錯,我是要找人傳承,可我不會給你的徒弟。”海里子大吼了起來。
“小女娃,你過來!”
海里子看向了不遠處的小圓。
後者一直在聽陰無虛和海里子的對話,所以很快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