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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不曾現世,無人見過的上古卷軸,一個得到卷軸便得到神話越神之境的神話修爲,引起了江湖新一輪的暗潮洶涌的詭譎風波。

藍夜一方的強勢猛龍過江,龍門二龍頭莫龍的敗亡,使得已半退江湖的雄獅將正龍甦醒,這個曾是新江市傳說的男人,又會對這武林帶來怎樣的變數…

六大家族的止戰協議即將破局,又是誰會第一個出兵新江…

新江市本土的勢力門派組織,又會被六大家族的戰火受到怎樣的衝擊…

外省的勢力高手逐鹿新江,又是誰會是這場混戰下的第一個亡魂…

身負百家村使命的納蘭凌,他又是否能查出自身的身世之迷,他與六大家族的恩怨又是否會提前爆發…

禍世梟雄亂,朝城起烽火;羣雄逐九州,狼煙末世途…

風雨欲來之際,蟄伏於暗潮的洶涌,似要一舉吞沒整個新江市。

這一夜,大雨滂沱,雷鳴電閃,街上道上不見一人蹤跡。

突然…

一羣接着一羣的黑衣人出現在西海岸,這個被稱之爲毒江的西海岸,控制着新江市全市的毒品,在這黑不見光的夜幕下,一場罕世之戰的兩派決戰即將來臨。

只見黑衣爲首的站在西海岸正門,舉手一揮,一衆黑衣人立馬冒着暴雨衝進西海岸,直搗毒打。

“殺啊!!!”

一路殺聲嘶吼,一路見人皆敵,只認衣不認人的一衆黑衣,見人就殺,直到一方倒下沒有了戰力才肯罷休。

暴雨掩蓋了慘叫聲,沖走了遍地鮮血,但一波慘叫聲又馬上突破暴雨聲,一地鮮血又馬上染紅一地雨水。

毒江被襲的消息很快就被手下打電話傳到陸勇的耳裡,此時的陸勇他正與沈少傑在宋婷婷姐妹的螢火蟲酒吧。

一邊的沈少傑正與宋婷婷宋菁菁密談,陸勇在接聽完手下的彙報後,急忙起身,快步走向沈少傑。

“傑少,不好了!”

陸勇着急說道:“有一羣黑衣人夜襲西海岸,已經殺到我們毒江總部了…”

“轟…”

咋聽毒江被襲,窗外一聲悶雷巨響,剎那間劃亮了黑夜,照亮沈少傑一臉的陰沉。

毒江被襲,宋婷婷宋菁菁也同時一驚:是誰的動作這麼快?

沈少傑驚站了起來,陰曆沉聲道:“看來我沈家是被小看了,竟敢拿我沈少傑第一個開刀!”

接着又對宋婷婷宋菁菁倆人說道:“如果我毒江步入龍門後塵,那你們的螢火蟲酒吧離滅亡也不遠了,對於剛纔的談話,你們想清楚吧,如果你們願意,將來的新江市,宋家會留有一席之地…”

說罷,便轉身帶着陸勇快步離開,驅車急趕西海岸;他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他的毒江!

站在會議室落地窗邊的宋家姐妹,看着沈少傑駕車離去,宋菁菁率先說道:“姐姐,咱們真要與沈家合作嗎?六大家族裡,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李鴻軒與沈家,李鴻軒雖然心狠手辣,城府極深,但我還是敬他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風,不像沈家,一家子都從事毒業,搞得多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快了。”

姐姐宋婷婷眼眸流零一抹精明,會心一笑道:“快了,各方勢力中,毒江卻是被有心人針對的第一步,看來沈家纔是離滅亡不遠了,六大家族的局面就要改寫了…”

妹妹宋菁菁聽後,不經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誰的動作這麼快?毒江之後,他的下一個目標又是誰?

……

沈少傑與陸勇一路加速闖紅燈,來到西海岸之時,暴雨依舊,雷鳴電閃,一路衝進毒江,路上屍體遍野,一地血雨猶如一片血海的煉獄景象。

“啊!!!”

怒極!憤極!

沈少傑與陸勇見此慘狀,知道毒江大勢已去,便再也顧不得其他,像瘋了一樣,快速衝進毒江總部。

一進總部大樓,只見一羣黑衣人分排兩旁,大廳主位上,背坐着一人,不知是誰,左右兩邊倒是站着衛小子賈流氓臻仗義三人。

“呵呵…”

見到沈少傑陸勇來到,衛小子笑道:“終於來了!”

沈少傑目光緊鎖背坐之人,怒聲問道:“敢襲我毒江,殺我之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沈少傑問話過後,只見背座之人,緩緩起身,回身之時,正是藍夜!

藍夜擡刀起式,神情冷漠的說道:“藍夜刀魔,今夜前來滅你毒江,有何能耐,就盡力博出一條生路吧!”

陸勇左右一看,除了站着的黑衣人外,後面還有小部分已經傷重累累的毒江高層,一路所見的屍體,也有大部分是毒江的高層,看來除了歸降之外的毒江高層,其餘的都已經是戰死了。

“哈哈…”

握緊拳頭的陸勇突然狂聲笑道:“你…成功的把我惹怒了,今夜縱使毒江不存,只要我陸勇不死,就一定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說完,不等沈少傑反應,已經快步衝向藍夜,藍夜也毫不懼戰,只是淡淡說道:“誰都不準插手,此戰我要一人打敗他們!”

手中的犴血狂刀寒爍一閃,藍夜已經騰空而起,霸道絕倫的凌空一斬,只見陸勇不退反進,腳下旋轉一步,隨即欺身避招,越身出招,袖中利刃瞬間上手, 直逼藍夜命門而去。

只見藍夜不屑戲謔的一笑,手勢反轉回刀,就擋住了陸勇的暗刀,接着雄厚內力一震,陸勇只感握刀的手腕發麻,當下就被震退數米開外。

陸勇剛退,沈少傑已經抽刀而上,橫刀直劈,勢要一刀了決眼前之人的性命。

藍夜側身一避,擡刀回身一擋,一手化掌重擊沈少傑胸膛,沈少傑大意,暗感不妙,重掌正要擊中之時,陸勇已經重回戰局,一刀揮向藍夜出掌的手。

藍夜當然不會爲了擊中沈少傑一掌而丟了自己的一隻手,見陸勇出刀之際,便已快速回手收招,猛力提刀,一招“夜魔驚鴻”,便破了沈少傑與陸勇的合招之式。

化解沈少傑陸勇的合攻之後,藍夜後退半步,神情冷漠,眼露殺意,他終於認真起來了。

“夜魔七劫.第三式:狂刀一斬!”

極招未出,氣場瞬間威懾全場,刀未出,已讓沈少傑陸勇倆人失了兩分戰意,多了幾分懼意。

狂而霸道的刀勁,竟令周遭的空氣分出了幾道亂流,而這些亂流竟又匯聚在犴血狂刀之上,令人未戰便已先懼。

強壓心中的戰懼,沈少傑和陸勇勉強提力運招抵擋。

但…

只見藍夜極招出刀,快不及眨眼的速度,擋無可擋的雄霸刀勁,在沈少傑陸勇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藍夜已經越身而過。

沈少傑一臉驚恐,臉頰冷汗不止,剛纔藍夜出招越身的瞬間,他雖然看清了藍夜的招式,但身體卻不受控制似的無法動作…

藍夜冷眼回身,只見沈少傑與陸勇手上的刀斷分爲一分爲二,斷刀掉下的同時,倆人又同時單膝下跪,口吐鮮血,只見他倆的身上都留有一道長長的刀口,深見骨節,血激流不止。

從未想過他的修爲竟如此恐怖,之前與納蘭凌的一戰,他與藍夜應該都是超一線的高手,但卻沒感到他有如此恐怖的修爲,難道納蘭凌當時他還在保留實力?

心中的答案還沒找到,藍夜已經來到他們的身後,此刻的沈少傑與陸勇只感死神在後,面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倆人不禁顫抖。

藍夜冷冷說道:“知道你們不會前往龍門歸降,所以我就親自來了,毒江今夜除名了,西海岸之地正式由龍門全面接管,而你沈少傑沈家少主,你陸勇,前毒江之主,你們倆人的命也只有死在犴血狂刀之下…”

一語未畢,沈少傑驚聲叫道:“沈家不會放過你的!敢挑上沈家,我在黃泉路上等着你…”

而陸勇自知再無生路,一生梟雄之路竟只能止步於此?

他陸勇,毒江之主,怎能死於他人之手?他陸勇的生死,只能自己操控!

帶着不甘的心,全力一掌,重擊自己的腦門之上,隨即雙臂垂下,頭底黃土,氣絕身亡。

見陸勇先一步自我了決,沈少傑知道再怎麼垂死掙扎也是難逃一死了,當下便說道:“動手吧,我在黃泉路上等着看你的悽慘結局!”

藍夜不屑應道:“不過是一羣以毒害人,禍國殃民的毒瘤,我藍夜等着你沈家的反撲,黃泉路上,別忘我名:藍夜!”

說罷,提刀一揮,沈家家主的接班人沈少傑當場屍首分離,至此,在這暴雨之夜,毒江徹底除名。

擦拭過犴血狂刀的血跡過後,藍夜便吩咐衆人清理殘局,把一地屍體都搬至毒江總部大樓後,又叫人一把火燒掉大樓。

登時總部大樓火光沖天,熊熊烈火照亮了大半新江市的黑夜。

電閃雷鳴的暴雨黑夜,火光沖天的不滅之火,竟成了新江市的另一番風景…

而造就這般風景的始作俑者藍夜,在帶着衆人離開西海岸後,他的下一個目標:

北街,江鱗會!

時過晌午,已是烈日當空的新江市,街道路口繁華依舊,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有爲生計而忙碌的,也有在爲士途奔波的。

而在南城汽車站的出口處外,一名妙齡女孩正朝內左右張望,她神情緊張着急,似是在等待某個對她很重要的人。

“怎麼還不出來?”

女孩一邊張頭探望,一邊喃喃自語道:“難道是被什麼事耽擱了嗎?”

她一雙清純明亮的大眼,垂直過肩的黑亮秀髮,正值二十歲的年齡,純真稚嫩的臉頰,五官精緻的面貌帶着些許暈紅,炎熱的新江市,女孩的一雙大長腿格外的耀眼奪目。

卻在這時,冷不丁的一隻手搭在了女孩的肩上,女孩被嚇得一激靈,回頭一看,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也是她此刻最不願見到的人。

仗着家裡有權有勢,整日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已經騷擾了她將近一個月,是一個無論拒絕了他多少次,卻還是糾纏不清的人。

“你來這幹什麼?”

女孩眼神慌張躲閃,語言冰冷拒人千里之外,她可不想讓她所等待的人見到她在與別的男人糾纏。

“月兒…”

男人將另一隻手也搭在女孩的肩上,面對面強勢的說道:“月兒,跟我走吧,我追求了你這麼久,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真心嗎?”

只見女孩一邊極力掙脫一邊再次嚴厲的拒絕道:“我已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有喜歡的人,你還是不要在糾纏我了;你快放開我,我不想讓小藍哥看見我與別人拉扯…”

女孩的話點燃了男子心中積壓已久的熊熊妒火:我賀天佑在新江市還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過,苦苦追求了近一個月的女人,她竟然敢一次又一次的無視自己…

一時惡膽心生,手中力度再加幾分,女孩吃痛道:“你抓疼我了,快放開我…”

男子瞬間腦羞成怒,抓狂嘶喊的大聲吼道:“我賀天佑沒有名字嗎?啊!一個月了,你連我的名字叫都沒叫過一次,怎麼,是我賀天佑太給你臉了是吧?整個新江市誰不知道我賀天佑是賀氏族集團賀禮泉的兒子,你倒好,三番五次的無視我,拒絕我,把我像狗一樣的耍着玩是吧?啊!!!”

“放手!”

隨着男子賀天佑的漫聲叫囂,終於引起了周圍的人圍觀駐足,在圍觀衆人的指指點點卻沒一人敢上前下,女孩擔心所等的人就要快到,便是冷冷說道:“我在說最後一次,放手!”

賀天佑終於被激怒,從小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沒被人忤逆過的他,擡手作勢就要一個耳光打向女孩。

卻在落手即將打到女孩臉上的千鈞一髮之際,突然被一隻手抓住了。

女孩驚慌之餘轉頭一看,只見出手相救之人是一個瘦弱病態的少年。

他弱不禁風的模樣,消瘦的身體板,但卻面貌俊俏;他劍眉星目,臉龐堅韌鋼毅,是個英俊不凡的少年郎。

也正是她日日夜夜所等待的男人。

而被抓住手腕的賀天佑則怒聲斥問道:“你是誰?竟敢管我賀天佑的事,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從新江市消失!”

“白癡…”

男子一把將賀天佑推開,接着一副漫不經心卻又不容進犯的口氣說道:“十秒內不離開,我一隻手就能讓你直接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女孩回過神後,一把抱住男子,興奮的擡頭說道:“小藍哥,你終於到了,月兒好想你…”

男子一手回抱住月兒的腰,一手輕撫揉順着她的長髮,愛惜又柔聲的說道:“大家也很想念月兒,月兒在這邊過得還好吧?好像比以前更瘦了。”

月兒感受着這久別重逢,不曾忘記過的熟悉的懷抱,他的氣味,他的體溫,一直都深深的刻印在她的腦海裡。

看着他倆如此的曖昧,一旁的賀天佑更是抓狂,伸手便指着他倆叫罵道:“tmd,還以爲你真的是什麼清純玉女,原來都是裝的,撲到男人的懷抱倒是挺快,我告訴你,我賀天佑得不到的女人,向來只有毀滅,在新江市還沒有人敢與我搶女人的,小子,不管你是誰,你最好給我離她遠點,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來到新江市!”

“哦?”

抱着月兒的男子擡頭冷眼漠視,直接說道:“你還沒走?怎麼?還想我送你一程?”

賀天佑當下就被怒火吞噬,快速的從懷裡掏出一把***後,就直接向男子刺來。

卻見男子嘴角微揚,不屑冷笑一哼,隨即一手出招,便抓住了賀天佑持刀的手,稍微一用力,賀天佑便吃痛掉下手中的***。

“連刀都拿不穩,還敢在我面前動刀,這一下便是對你在我面前動刀的懲戒!”

男子一邊說着,一邊反手用力一擰,賀天佑持刀的手當場就被廢掉,再見男子快手一轉,賀天佑原地轉身,再被男子抓住另一隻手。

“這一下,是對你敢對月兒出言不遜的懲罰。”

男子一下便廢掉了賀天佑的雙手,卻見賀天佑咬緊牙關,硬是沒叫痛一聲,只見他冷汗直流,底沉陰聲說道:“有種就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一定會讓你死在新江!”

“呵呵…”

男子聽言,冷笑一聲後,放開了月兒,單身拎住賀天佑的衣領,嘲笑說道:“就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話音一落,就將賀天佑推至一旁,與此同時,出口處再走來了三人。

三人見到月兒,紛紛喊道:“月兒妹妹…”

月兒擡頭一看,是他們,是從小到大都一直在保護她的哥哥們。

“小衛哥,臻大哥,賈大哥,你們都來了;月兒還以爲只有小藍哥一個人來呢…”

見到他們三人已經出來,男子不想再浪費時間在賀天佑身上,但又看見他一臉的憎恨模樣,擔心他會轉頭對付月兒。

快速深思三秒後,輕聲玩味的說道:“想報仇,我等你,記住我的名字,藍夜!”

一雙仇恨之眼,毫不掩飾的憎惡怒火,似是要吞噬眼前之人,賀天佑內心暗暗發誓:就算賠掉整個賀氏,我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藍夜看在眼裡,內心只是冷笑:只要他不會針對月兒,那就隨他吧,如果他敢做出任何威脅到月兒的事,那他將是自取滅亡!

因爲月兒就是自己的底線!

“月兒妹妹,那傢伙是誰啊?怎麼一出來就見小藍哥在對他動手?”

瘦小個子的衛小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

月兒還未回答,一邊的臻仗義就搶先說道:“還能是什麼,肯定是他對月兒妹妹做出了什麼事,小藍纔會廢掉他的…”

“哦~”

衛小子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幾步上前對賀天佑說道:“敢打月兒妹妹的主意,我真是佩服你的膽量與勇氣…”

話音剛落,又變兇狠的口吻說道:“這次小藍哥只是廢了你的手,但若再有下次,我可是沒有小藍哥的這般仁慈,我會殺了你!”

賀天佑從衛小子的寒冷漠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是認真的,只是沒想到月兒的背後竟有這等猛人。

一個月之前,偶然在街上相遇她,那時便就被她的清純所驚豔,多方打聽後,終於得知她叫月西兒,是剛到新江市不久的外地人,更知道她在新江市是一人獨居,舉目無親。

於是自己就對她展開了瘋狂的追求模式,原本以爲憑着自己的雄厚背景,用不了幾天就能像拿下其她女人一樣拿下她,卻沒想總是屢屢碰壁,每次都是被一口拒絕,但這卻更是激起了自己慾望征服的心。

本來想今天來次硬的,卻沒想到她背後的人,一個比一個兇狠…

哼…但這又能怎樣?他們終究也只是外地人罷了,新江市的水究竟有多深?足已將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淹死;回頭就找人幹掉他們,敢惹上我,我就讓你們橫死新江!

藍夜不想在這多浪費時間,便對衛小子說道:“不入流的小人物罷了,我們走吧。”

“呵呵…”

臻仗義和賈流氓相視一笑,他們太瞭解藍夜的心性了,如果這是在大北漠那,如果月西兒不在這兒,只怕這傢伙不死也是終身殘廢,因爲他們都知道:月西兒就是藍夜的逆鱗,是他不可觸碰的底線!

幾人談笑間,已越過賀天佑,在羣衆紛紛避讓的道路中走出車站,只留下賀天佑呆滯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

一雙憎恨分明,沉冷兇殘的寒顫眼神,從沒受到過如此屈辱的賀天佑,突然狂聲大笑:“月西兒,今日之辱,來日我賀天佑要你們十倍百倍奉還!”

螢火蟲酒吧內,納蘭凌韓安然與宋菁菁宋婷婷幾人的會議,已經從凌晨談到現在,也終於進入尾聲。

納蘭凌全程發言甚少,大部分時間都是聽着宋家姐妹與韓安然在互換情報。

而無名僧更是在一旁閉眼打座,微弱的呼吸聲,隱隱散發的氣息,納蘭凌知道他已經進入頂峰超一線的瓶頸,並且隨時會突破境界,進入武道巔峰之境。

那是多少武者窮其一生也無法到達的境界。

“凌,你沒什麼話想說的嗎?”

突然韓安然向納蘭凌問道。

同時宋菁菁宋婷婷也同時看向納蘭凌。

更讓人急促心跳的是,韓戰升的軍隊都已經全是持槍備戰的模樣,眼看一場對戰在所難免。

軍隊在市城裡開槍交戰,這將是建國以來的大事,只怕事後新江市將成爲社會的輿論焦點,一個不好,可能還會上國際新聞…

而他們新江市的集體領導們,只怕他們背後所屬的派系也保不了他們了。

而正在把玩手中軍鞭的韓戰升,聽完仇天雄的話後,面無表情的說道:“事發突然,沒先通知你們就帶軍入市,還真是給仇局長添麻煩了…”

“哪裡…哪裡…”仇天雄既驚恐又後怕的說:“不知韓軍長接下來怎麼打算?我們的地方部隊也好配合你們。”

“呵呵…”韓戰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接下來的事交給我的人就行了,你的人就守在外圍,以防有漏網之魚…”

說着車隊已到阮氏別範周圍,車輛剛停下,韓戰升仇天雄倆人剛下車,一個副官來到,對韓戰升說道:“周圍的居民已經全部撤離,我們的人也全部就位備戰。”

“派幾個身手好的兄弟潛伏進去,三分鐘內,我要知道里面的大概人數,以及人質是安全與否。”韓戰升安排好後,正要揮手讓他下去執行。

季如淵開着車直接停在韓戰升面前,下來了狼王,小藍大熊仔賈流氓等人。

狼王直接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韓戰升敬了個禮後,說道:“正要安排幾個兄弟先進去摸查情況。”

狼王看了看別範的建築模型,說道:“不用了,我們這幾個人進去就行了。”

說完用力吹了一下口哨,漠狼暗衛小隊一十七個人從四面八方各處走了出來。

全部走到狼王面前,集體說道:“暗衛小隊全體集合完畢,請狼王訓下!”

“沒什麼可說的了,等下隨我們進去,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找到月兒她們三人,然後迅速帶她們安全離開。”

然後又對韓戰升說道:“你聽到裡面有槍響後就立刻帶人衝進去,能活抓就活抓,交戰太猛的話,就殺無赦,殺人無數的僱傭軍可不是開玩笑的!”

狼王說完,轉身就要和賈流氓大熊仔小藍潛伏進去。

“慢着!”韓戰升叫道,邊脫掉軍裝邊說:“我和你們一塊進去,閻副官你來指揮帶隊。”

閻副官知道這個自家軍長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主,當下只能回道:“收到!”

狼王無奈說道:“進去後我可顧不了你,你要是敢拖後腿,老子第一個就滅了你。”

韓戰升咔嚓咔嚓的擺頭說道:“哈…咱啥時候給教官丟過人?”

幾人潛伏進去後,一個躲在牆角落的人探頭輕聲叫道:“季先生…季先生…”

季如淵聞聲轉頭,是自己麾下的堂主胡爾承。

走了過去,還沒說話,胡爾承就率先問道:“季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市公安局的局長也來了?還來了一支軍隊,那個女的不就是安琪酒樓的老闆娘嗎?…”

見他一直在問話,而且還問個沒完沒了的,自己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告訴你?

趕緊打斷他的話,說道:“弟兄們呢?”

胡爾承回道:“大家見到一支軍隊浩浩蕩蕩的過來,都快速散開躲起來了,我說藍少怎麼和那麼多的大人物混在一起了?”

季如淵沒有回他,而是說道:“現在這事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了,你去通知兄弟們都回去吧,記住,要分開撤回,千萬不要引起注意,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知道了。”胡爾承收到命令便轉身離開。

這時,幾輛市局領導的車都來到了現場。

市長溫華爲,副市長劉德志,市公安局副局長劉偉元,市政委牛國光,等多位大領導下車後,紛紛走向市公安局局長仇天雄。

多位大領導你一言我一語的向仇天雄尋問情況,仇天雄被吵得頭疼,正要出口訓斥讓他們閉嘴。

一輛省政府的車又來到了現在,衆人看去,下車來人正是省長龍字奇和省委書記鳳南鳴。

倆人下車後,徑直來到仇天雄面前,龍字奇問道:“仇局長,現在的局面怎麼樣了?”

仇天雄無奈苦笑道:“咱們的市公安部隊已經把周圍的市民都隔離勸行了,現在是韓軍長的部隊在控制局面…”

說着,在場的領導們都齊齊看向閻副官,閻副官正擔心着裡面的情況,哪裡有閒心來管他們。

只對他們說了一句:“你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怎麼善後吧!”

接着又叫來幾人,對他們說道:“你們幾個去保護好安琪小姐。”

而此時的韓安琪正在電話中和遠在首城京都的韓安然彙報此事。

連連說着幾個知道後,拿着手機走到領導們的面前。

龍字奇鳳南鳴趕緊打招呼道:“安琪小姐…”

“嗯…”韓安琪應了一聲後,說道:“龍省長鳳書記,我大姐有話要和你們說。”

“是首城的那位韓安然韓大小姐?”龍字奇邊接過手機邊問道。

“對。”韓安琪說道:“你們還是回到車上談話吧…”

三人上了車,龍字奇按了免提,說道:“安然大小姐…”

閻副官看着韓安琪他們三人上後,內心一陣擔憂:只怕這次私自出兵,軍長及以下的各個將領又得上軍事法庭了…

(……分割線……)

狼王率領衆人潛伏進入別範,之後幾人分開幾路,各自暗殺分開在各地站崗的僱傭兵,爲後面的暗衛小隊開路。

進入別範中心後,來到大廳門口處的大石柱。

狼王舉手打了個手勢示意,暗衛小隊立刻領令,便與他們分開,然後又分成三個人的一個小隊,開始去尋找被劫持的月西兒三人。

已經匯合在一起的狼王大熊仔賈流氓小藍韓戰升,幾人再次碰頭,狼王直接說道:“開幹吧!大鬧一場,吸引他們的火力,爲暗衛小隊爭取時間…”

“那還等什麼!”韓戰升說罷,擡手對着二樓的一個守衛就是一槍。

“你是白癡嗎?”狼王怒罵道:“不等我們準備就開槍,這下好了,全部提前暴露了…”

說着也是擡起槍來,對着幾個剛反應過來的僱傭兵“噠噠噠…”的開槍。

聽到槍響,別範內的全部僱傭兵紛紛反應過來:有人闖進別範了…

一羣僱傭兵從各處涌來,一樓二樓三樓,密密麻麻的人對着小藍狼王幾人的位置就是一陣突突…

打得他們幾人愣是頭也不敢露,搞得狼王又是一陣鬱悶加無奈,氣得又對韓戰升罵道:“你個白癡,現在好了,咱們一個都出不去了!”

看到小藍大熊仔賈流氓正在互相互看,一點也不着急的模樣,疑惑問道:“你們三個小子怎麼不開槍?”

“槍裡沒有子彈…”三人一同看向狼王,簡單明瞭的回話。

這又把狼王氣着了,大罵道:“這是什麼鬼僱傭軍,守崗的槍都不上子彈的嗎?”

狼王和韓戰升纔想起剛剛暗殺的幾個站崗的散兵,撿起他們的槍,發現他們的槍都沒上子彈,才搜了一下他們的身,撿了些彈夾;也幸虧檢查了一下,不然現在就像小藍三人一樣了…

狼王正要把別在腰間的彈夾拿給他們,發現他們三人都蹲着雙手抱頭,給他氣笑了:“你們又幹嘛?”

小藍擡頭,撇了一眼,像看白癡似的看着他和韓戰升。

狼王和韓戰升被小藍這一看,腦中同時冒出個大大的問號,後一秒剛清醒明白過來,卻是已晚了一步…

外邊的軍隊聽到範內傳來的第一聲槍響,閻副官立馬下令道:“全軍出擊!”

一旁市領導們也同時聽到槍響聲,頓時個個頭大,至今爲止,除了省長龍字奇和省委書記鳳南鳴,市公安局局長仇天雄知道內情,他們一個個的都還不知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只知道手底下的人回報消息說,這裡集齊了全市能動用的公安部隊和一支軍隊,感到一場大事即將發生的他們,火急火燎的趕來。

可至今仍是被矇在鼓裡,現在又在市裡聽到槍響,軍隊也將加入戰鬥,這後果可不是他們誰能擔得的起的…

一聲“全軍出擊”,全軍持槍衝入大範,一路所碰到的僱傭兵皆是死於亂槍之下。

在小藍大熊仔賈流氓蹲下之際,外面的軍隊率先扔了幾個***震爆彈進來,然後對着玻璃門窗,就是一陣“突突突…”。

停了幾秒後,狼王和韓戰升才從牆底下爬起來,倆人同時大叫道:“快上樓上去!”

“一同找出月西兒她們…”

“一同找出小雅她們…”

小藍大熊仔賈流氓應聲站起,隨後五個人以自己的方式上樓,有直接硬闖樓梯的,有蹦蹦跳跳的花式上樓的,有攀爬彈跳抓牆角上樓的…

“給我打死他們!”僱傭軍的頭頭眼見他們就要上樓,急忙大喊道。

剛被一陣亂槍掃射趴倒在地上的僱傭兵馬上爬起來,對着小藍狼王他們就是開槍掃射。

而小藍他們也各自憑着自己的身手遊走躲避在能藏匿的地方。

一羣僱傭兵正掃射開槍打得過癮,忽然外面又扔了幾個炸彈進來。

“轟轟轟…”的連續爆炸聲,僱傭兵逃避不及,當下便被炸得身首分離。

小藍五人見狀,再次奔向樓上,而樓下,爆炸聲剛消退,閻副官和其他將領就率着大軍殺到大廳內中。

凡是見到還能站着,還有能力抵抗的,都紛紛被亂槍掃射;可是剛倒下一波,另一波的僱傭兵又從各地涌了出來。

雙方立即就是激戰開火,僱傭軍的頭頭見這裡就將要失守,悄悄退離,轉身上樓,三樓的庫房有他藏着一批重型火器,而他此行就是衝着這些火器去的。

一樓二樓激烈交戰,三樓小藍五人找遍房間,愣是沒找到月西兒三人的蹤影,而且也沒見着暗衛小隊的任何一人。

是已經救到人質並撤了出去?還是已經全部覆滅?

小藍五人內心雜亂,越是着急越是找不着人;剛從一個房間裡搜查出來,剛走出房門口,就見一支十來人的僱傭兵正半蹲着舉槍瞄着走廊…

一句掌上拳王武皇凌,現場頓時冷氛無聲,滯緩的詭異空間,靜得只聽見微弱的呼吸聲。

突然眼一沉,聲一冷;納蘭凌皇者之氣強勢散開。

韓東照也同時迸散不世梟雄的王者之勢,雙方之氣交融互抗,瞬間倆股強大的氣勁壓制全場,大熊與秋叔急忙運息抵抗。

直到書桌上的茶杯受勁爆裂,倆人才同時收氣斂勁。

這是倆個不同時代的梟雄皇者,也是舊梟新皇的交替時代…

一個時代的落幕,自是新一代的豪傑登場。

“哈哈…”韓東照滿意的讚賞道:“不愧爲一方皇者,人中龍子總算是沒有給納蘭家丟人。”

納蘭凌冷酷道:“韓老纔是老當益壯,雄風絲毫不減當年。”

接着又對大熊說道:“大熊,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大熊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出書房,守在門外。

韓東照大手一揮,沙啞道:“你也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

“是。”

秋叔應了一聲後,便也退出書房,關上門後,與大熊同守在門邊。

納蘭凌見門已關上,便直入主題:“相信我家老爺子應該跟你說過我的來意。”

“當然。”韓東照笑呵呵的說道:“先坐吧,茶杯剛纔已經被你弄壞了,就不請你喝茶了。”

納蘭凌頓時心中鬱悶:那是我一個人弄壞的嗎?如果不是你後面加大氣勁,茶杯又怎麼會爆碎…

這老頭子還真夠壞的,竟敢甩鍋給自己。

再聞韓東照接着說:“第一,與安然成婚,完成倆家三十年前的婚約;第二,查清你自己的身世。”

接着話音一轉,沉聲道:“至於這第三嘛,我想你也不會告訴我的了…”

納蘭凌心下一沉:雖然我不會告訴你,但並不代表你猜不到啊。

可皇的深沉,凡人又能測度幾分呢?

納蘭凌掏出隨身佩帶的龍玉,往桌子上一放,說道:“龍玉在此,想要我與韓安然完婚也行,但你必須得先告訴我,與我身世有關的一切。”

韓東照拿起龍玉,確認無誤後,又把龍玉還給納蘭凌。

思考再三後,才說道:“目前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個名字;納蘭獨孤…”

“至於你能查到多少,那就看你的能耐了,再透露你一點線索,納蘭孤獨,北城人氏。”

納蘭凌心口起伏,多久了,三十年了,終於…

終於有了線索,哪怕只是一個名字,這也足以讓他有了查探的方向。

而他的王朝,將會爲他一一抽絲剝繭查清一切。

迫不及待的拿出他的古董小靈通,找到一個號碼後,直接撥出去。

“馬上啓程,去北城查三十年前,一個叫納蘭獨孤的名字,一有什麼消息,馬上回報給我。”

三言兩語的便交代完畢,收起手機後,卻看見韓東照的臉色沉重。

小聲問道:“您老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

“咳咳…”韓東照輕咳幾下後,沉聲回道:“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告訴安然你的真實身份,我怕她會心生抗拒。”

“爲何?”

納蘭凌想起與韓安然初見時,她那眼裡的憎恨厭惡,心中又是別樣的漣漪。

韓東照嘆息道:“安然十三歲那年,在車裡抱着剛出生不到一歲的小雅,目睹了她父母在車外被地下混子活活打死的慘景…”

“所以她就非常的憎恨地下世界的混子,是嗎?”

納蘭凌總算明白了,她之所以會仇視自己,八成是因爲見到了自己在車站內的事情。

“行了,我知道了。”納蘭凌心中鬆了口氣,只要知道她並不是討厭他本人就行了。

談話到此,納蘭凌站了起來,剛要準備告辭。

房門突然打開,秋叔與大熊快步走了進來。

秋叔慌忙說道:“老爺,不好了,安然小姐被一羣工人堵在公司裡了。”

韓東照聽後,頓時勃然大怒:“公司的保衛都幹什麼吃的?安然呢?她沒怎樣吧?”

一連三問,韓東照怒火攻心,心血上涌,立刻咳血不止。

納蘭凌見狀,趕緊走到他背後,雙掌貼背,運息渡到韓東照身上,幫他靜心調神…

半分鐘後,韓東照才恢復過來,喘着息說:“先別管我了,你們快去安然的公司,一定要保護好安然!”

秋叔急忙回道:“我這就讓人帶納蘭少爺過去,老爺身邊沒人,我實在放心不下…”

韓東照向來拗不過這跟隨了他幾十年的兄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等韓東照點頭後,秋叔才大叫道:“來人!”

門外,當兜帽兒偷聽到她姐姐有難後,已經與大白悄聲退下。

秋叔大叫一聲後,一個下人便走進書房,秋叔對他說道:“你速帶納蘭少爺去安然小姐的公司。”

“是。”

下人應了一聲後,便與納蘭凌大熊走出書房。

三人離開後,韓東照臉色陰沉,不到半分鐘,突然雙眼殺意一閃,舉手一掌便把書桌拍得四分五裂。

雖是命數將近之人,但也曾是一代梟雄,骨子裡的不世之狂,讓他再次熱血沸騰。

“去查,一定要給我查出是誰在針對安然!”韓東照怒聲咆哮。

秋叔見狀,趕緊扶他坐下,然後找藥給他吃下後,安慰道:“老爺,相信納蘭少爺會處理好的…”

(……分割線……)

另一邊,納蘭凌三人坐着一輛商務車直往市中心。

半道上,納蘭凌冷不丁的說道:“出來吧…”

“嘻嘻…”兜帽兒從後座冒出小腦袋,笑呵呵的說:“被發現了…”

納蘭凌回頭看着大白狗說:“一上車就發現你們了,說吧,跟着我們幹嘛?”

大白狗一看納蘭凌在看它,趕緊乖巧溫順的趴着不動。

兜帽兒認真道:“姐姐有危險,我當然是要去救她啊,我告訴你我可厲害了!”

“是嗎?那等下就請兜帽兒大王大顯神通了。”納蘭凌笑道。

大熊坐在一旁,也是笑而不語的看着他倆拌嘴。

兜帽兒看他們在笑,氣得嘟着嘴喊道:“你們笑什麼?那誰?你說本大王厲不厲害?”

那誰自然是指正在開車的司機,只見他聽見兜帽兒在問他話後,顫抖的回道:“是…是…安然小姐是天下第一的女俠。”

嘻笑聊天中,幾人已經來到市中心,韓安然的公司,安然大廈。

剛停車,就見大廈門口人山人海的堵着大門。

“這麼多人啊!”兜帽兒驚道。

“你在車上等我們。”納蘭凌對司機說道。

等司機點頭後,又對兜帽兒說:“知道勸不住你,但你等下要跟緊我,不要亂走;如果你不答應我,那我就不讓你下車。”

得到兜帽兒的肯定後,納蘭凌纔開門道:“走吧。”

下了車,兜帽兒又騎上大白狗,然後看着這幾十上百的人,歪頭問道:“這怎麼進去啊?”

納蘭凌算是明白了:敢情這一米二左右的大白狗,就只是它小主人的一坐騎而已…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霸氣道:“大熊開路!”

大熊得令後,走在前面,一手拎一個,一手甩一個的爲納蘭凌開路。

納蘭凌氣一震,暗勁擴張,一層看不見的無形結界,包裹了他與兜帽兒後,說道:“走了,跟上我的腳步。”

就這樣,大熊拎一個甩一個的在前面開路,後面納蘭凌的無形結界,也使得擁擠的人羣近身不得。

其實不用大熊開路都可以了,就兜帽兒騎着這狗,誰敢不讓路啊?

站起來都有倆米高的大狗,還是不牽繩的大狗,普通人誰見了不得退讓三分啊。

三人能如此簡單的越過人羣,更多原因還是因爲這大狗太大了;當有人注意到他們三人時,基本都是主動給他們讓路的。

三人一狗很快的便來到門口,只見一羣保衛護在韓安然的倆側,與門外的工人對峙着。

韓安然身後站着的是她的秘書小樂,小樂臉上有一清晰的掌印,以及倆行淚痕。

韓安然眼神冰冷,面對近百人的圍堵,也依舊是冷靜沉寂。

強大的氣場,雖不言一語,卻沒一人敢上前與她對話。

突然看到人羣裡,擠出來的大熊納蘭凌,內心正疑惑,又看到騎着大白的兜帽兒也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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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所有的冰封消散,換來的是無盡的擔憂。

着急的問道:“兜帽兒,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你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嗎?快回去!”

“我不!”

兜帽兒從大白身上下來,來到韓安然身邊,抱着她泣聲道:“小雅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姐姐的!”

大白也跟着在後面大叫倆聲,似乎在說它也要保護它的主人。

一句不讓任何人欺負姐姐,瞬間讓韓安然迷糊紅了雙眼,自父母死後,小雅便是她活着的惟一。

疼惜的愛撫着兜帽兒的秀髮,眼眸通紅,淚水似要崩堤而出。

是無奈是無力,當所有的冰冷氣場都卸下後,她也只是一普通的女人而已。

面對親情,她也有柔情的一面。

她轉頭看向納蘭凌,只一眼,納蘭凌便感覺心裡好像被什麼刺了一樣。

她眼裡不再是那種冰冷的眼神,是女人弱小的無助,是讓人心疼的嬌弱…

什麼是一眼萬年?納蘭凌對上韓安然的眼神,一下子,只感她已經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沒想到,她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更重要的是她看向自己的時候,她眼裡似乎還包含着一絲求助…

無名的悲壯,心裡極度壓抑,納蘭凌右手一抓,便抓住一工人的衣領。

“誰讓你們來鬧的?”

聲音霸道,直懾人心,震膽心寒…

只見他抖着手指着一個工頭,自己卻說不出一個字。

“大熊!”

納蘭凌看着那工頭,一聲大熊,大熊心領神會,雙手一掌便震退幾人。

接着便抓住那工頭,壓到納蘭凌面前。

納蘭凌反手一抓,那工頭的手臂當場垂廢。

“說,怎麼回事?小心你的回話,一字不對,便再廢掉你的另一隻手。”

納蘭凌抓着工頭的另一手寒聲問道。

誰知那工頭卻是個愣漢,強忍着廢手之痛,大喊道:“嗎的!兄弟們都給我上!”

一時間,混亂暴起,工人們聽見工頭喊叫後,紛紛涌上大門。

納蘭凌手勁再發,又廢了他一手,然後把他丟進大廳,對兜帽兒說道:“保護好你姐。”

“嗯!”

兜帽兒應聲道。

“汪汪…”

大白也跟着表忠心,吠聲附和。

突然的暴動,保衛們緊張的堅守大們,把韓安然護在裡面,死死的頂住蜂擁而至的工人。

門外,納蘭凌大熊已經淹沒於混亂的人羣內。

“大熊!不要出手太重,把他們打趴就可以了!”

“知道了,納蘭哥…”

倆人簡單的對話後,便是單方面的結束亂鬥。

所到之處,無人不倒,一人只出一招半式,便讓圍攻者盡數倒下。

幾分鐘不到,近百人已經倒下大半,剩下的十幾二十人,你看我,我看你,卻再沒一人敢上前應戰。

“你能告訴我,你們是爲什麼來堵人的嗎?”納蘭凌抓住一人,笑着問道。

可那人卻只感他笑得像魔鬼,近百人的圍堵竟被他倆打趴大半,他倆卻毛事沒有。

此刻被他抓住,真怕他一拳也把自己幹趴。

哆嗦的說:“我們都是一個工地的,是工頭叫我們來的,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呀…”

“夠了!”

韓安然走出門口,叫道:“放開他吧,他們也只是受人指使罷了…”

納蘭凌想了想,最終放開他,說道:“帶上你們的工友走吧。”

然後走到韓安然面前,揉聲道:“沒事吧?”

韓安然看了納蘭凌一眼,不冷不熱道:“不要在這影響大家的工作,去我的辦公室。”

衆人來到韓安然的辦公室,納蘭凌內心震撼:真不愧爲北城的六大家族,豪得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

大熊更是坐立不安,從小就沒出過村的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奢侈的裝潢;感覺就像宮殿一般。

緊張的坐在沙發邊上,手心都捂出汗了…

如此局面,只有兜帽兒騎着大白在四處亂跑,一人一狗倒也玩得不亦樂乎。

“小樂,你怎麼樣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等臉好了,再回來上班。”

韓安然請納蘭凌大熊坐下後,又對她的秘書安慰。

小樂搖了搖頭,堅強的說:“韓總,您真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嗎?您放了他們這一次,下次呢?難道他們就不會再來了嗎?”

“我心中有數。”韓安然制止了小樂的話。

轉問納蘭凌:“你們怎麼來了?還把小雅也帶出來,你們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納蘭凌沒有正面回她,而是問道:“他們是怎麼回事?被人堵着爲什麼不報警?”

“這是公司的事情,我能搞定。”韓安然避開納蘭凌的眼神,不自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小樂你先出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

“不!”

小樂倔強道:“他們就是一羣無賴強盜,公司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他們竟敢來公司堵人…”

“行了!小樂你別說了。”韓安然煩躁道。

“你來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納蘭凌指着小樂問道。

小樂又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公司的事怎敢對外人亂說,看了看韓總,見她只是別過臉,也沒有制止。

當下便壯着膽子,爲韓總打抱不平道:“他們是我們公司工程的承包工人,因爲虛假報賬偷工減料,被韓總解約換人了,這才鬧事帶人堵上門來。”

“韓總不想事情鬧大,怕會影響公司,我就下去與他們商談,誰知他們竟敢打人,韓總纔會親自出馬…”

一旁的韓安然不屑道:“垃圾纔會打女人呢,動不動就出手打人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說着,還轉過臉對着納蘭凌。

納蘭凌被她看得心虛:我纔不打女人呢…

“那什麼,你就這樣放任他們?”納蘭凌反客爲主,強勢直視韓安然的雙眼。

反倒是韓安然臉色微燙心跳加速的移過視線:“我不想因爲這種小事而影響到公司的大局,公司另有部門會處理這事。”

納蘭凌卻不認同道:“依我看,這種混蛋就應該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得讓他們知道什麼纔是社會狠人。”

話說到這,好像想起什麼,又說道:“不對啊,以你韓家的實力,公司不應該會發生這種事纔對吧?”

“行了,行了。”韓安然插話道:“這事就先到這兒了,有話回去再說,小樂你先帶小雅出去玩,我和他有話要說。”

納蘭凌心有靈犀似的,也對大熊說道:“大熊你和小雅一塊出去,記住不要亂跑。”

“哦。”

大熊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呢,自從坐下來後,屁股就沒挪過窩,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這裡有這麼多的貴重物品,任何一件東西磕着碰着了,他可都是賠不起的。

兜帽兒聽到老姐讓她出去玩,高興的和大白呼喚:“耶!出去玩咯。”

小樂剛打開門,兜帽兒又喊道:“大白!隨我出征!”

“噗…”

納蘭凌剛喝水進喉,聽到兜帽兒的一句“大白!隨我出征!”,直接就噴水而出。

大熊也是愣在原地,倆人同時想着:這也太巧了吧…

倆人還沒來新江市的時候,大熊還在百家村練武的時候,納蘭凌放下三省的一切事務,封季先生爲千歲,做他的代言人。

記得他回到百家村的時候,對大熊也是這樣說的。

“大熊!隨吾一同出征…”

如今再次聽到這極度相似的話,倆人只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等幾人都離開後,納蘭凌韓安然同時陷入沉默。

這是倆人的第二次相見,卻是第一次孤男寡女的相處。

是指腹爲婚的關係,可又從來沒見過一面。

現場頓時靜得詭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讓納蘭凌聽得格外分明。

倆分鐘過後,納蘭凌吞吐道:“那…什麼,你的心好像跳得特別快,你沒事吧?”

話剛說完,就見韓安然耳紅臉燙,心跳更加急促,轉過身,背對着納蘭凌低聲細語的說:“對…對…不起。”

饒是納蘭凌耳力過人,也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只能再問道:“你說什麼?”

“呼…”

韓安然深呼了口氣,轉過身對納蘭凌說道:“在車站接你們的時候,我看見你們在車站內的事了,是我先入爲主,以爲你也是爲非作歹的混混…”

呃…

納蘭凌沒想到她突然跳到這話話題,愣了幾秒。

又聽到她繼續說:“後來我查清楚了,是你們遇到了扒竊團伙,是我誤會你了。”

“現在我誠懇的向你道歉,對不起。”

納蘭凌驚道:“沒,沒關係,其實我是剛從你爺爺那過來的。”

韓安然道過歉後,心裡似乎沒了負擔,聲音也開始變回正常。

不冷不熱的回道:“哦,是嗎?”

話剛說出去,又感覺這樣似乎不太近人,又開口說道:“爺爺都跟你說了什麼?”

前一秒還聲甜可人的說話,後一秒就變得不冷不熱的;這前後轉變的速度,讓納蘭凌一度迷糊:

這韓安然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距離上次武脈甦醒,是突破一線晉階超一線,挑戰百家村全村高手,得證武道已經臻至頂峰超一線的時候。

如今內息充盈,武脈再次甦醒,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又要突破境限,進階武道之巔:先天之境。

臨門一腳,卻又始終突破不了,似乎總是差了什麼。

但納蘭凌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到了超一線的瓶頸期,再往上一步,便是先天之境。

武道之巔的先天之境,是衆多武者修練一生都望塵莫及的境界。

當今之世,能修武入境二線者,已經是一方高手,再往上一線,就是武道頂峰了。

一線武者便已足夠稱霸梟雄一方,能屹立超一線者,那都是天賦極高的武學天才,只要能屹立頂峰超一線的,無一不是傳說。

武道之巔,先天之境者,那是一千個天賦武脈的武學天才,纔出一人的存在。

當今之世,能屹立武道頂峰超一線的都是鳳毛麟角,如若真有人能突破界限,步入武道之巔先天之境,那將是傲視天下羣雄的存在。

納蘭凌正悟那關鍵的一步,卻被韓安然叫道:“你怎麼了?”

剛纔納蘭凌拿着龍鳳玉,突然陷入沉默,伸手觸碰他時,還被燙了一下,再次觸碰時,卻是像冰塊一樣的冰冷。

還以爲他有什麼毛病呢,站着一動不動的,像個木頭人一樣。

“呼…”

納蘭凌深呼吸了一下,調息後說道:“這龍鳳玉原來是一整塊的。”

說着,就把玉遞給了韓安然,韓安然疑惑的接過龍鳳玉。

入手後,只感一股清涼的感覺蔓延全身,夏季的炎熱頓時被手中的龍鳳玉驅散,整個人舒爽無比。

驚訝道:“這也太神奇了吧,握着它整個人都精神了,之前的疲憊感也沒有了…”

嗯?

“除了這些,你沒別的感覺了嗎?”納蘭凌一邊問一邊接過龍鳳玉。

發現此時的龍鳳玉確實是只有冰涼的感覺,之前的炎熱感已經沒有了,也沒感到氣息的波動。

難道是被自己吸收完了?

諸多疑問,卻又一時沒什麼頭緒;看來這玉暫時是對自己沒什麼用了。

一念至此,對韓安然說道:“這龍鳳玉應該是什麼特殊的材質,它能消人疲倦又能讓人涼爽醒神。”

“我幫你戴上吧,以後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韓安然沒想到他竟然要把這龍鳳玉送給自己,雖然自己也很喜歡這玉,但這裡面的龍玉又不是自己的。

而且她又不是傻瓜,這龍鳳玉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那它自然也是件不菲的寶物。

納蘭凌見她遲遲沒有反應,問道:“怎麼,你不喜歡這龍鳳玉?”

“不…不是…”

韓安然小聲吞吐道:“這玉應該挺貴重的吧,這本來就是你我一人一半的,你就這樣送給我了?”

你要是一直用這樣溫柔近人的語氣跟我說話,別說這玉送你了,就是我所有的一切也都可以給你。

納蘭凌心裡這樣想着。

“你不是說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了嘛,這玉送你就當是我的彩禮了,嘻嘻…”納蘭凌戲笑着說道。

韓安然聽後,小臉一紅,嗔怒道:“我不喜歡油嘴滑舌輕浮不正經的人,這讓我很不舒服。”

額…

這女人還真是說變臉就變臉,嚇得納蘭凌趕緊正話道:“我會注意的,那什麼,我給你戴上吧…”

韓安然也沒想到,納蘭凌竟會這麼順着自己,想了想,便點頭同意,然後轉過身,撩起頭髮。

納蘭凌小心翼翼的顫抖着慢慢的接近韓安然,看着她膚白嫩滑的脖子,聞着她淡淡的髮香與那沁人心脾的體香。

艱難的嚥了下口水,縱是武道頂峰,三省地下王朝的皇者,不敗傳說的武皇凌;可終究還是個沒近過女人的老處男。

而韓安然也是同樣心跳加速,自從親眼目睹父母離世後,她就與韓安雅相依爲命。

爲了小雅,她十五歲便進入韓氏集團,十八歲進入高層,二十歲就已經可以決定集團的一些重大決策。

二十五歲正式進入大衆的世界,成爲世人讚譽的天之嬌女。

二十八歲離開韓氏集團,來到新江市,一人之力創下新江市第一高樓安然大廈。

二十九歲被世界最具影響力的時代雜誌採訪,封面爲新世紀最具傳奇的天之嬌女。

忙碌小半生,成爲世人眼中的天之嬌女,代價就是十多年的青春年華,年到三十卻沒談過一個男朋友,更別說獨處一室,動作還這麼曖昧…

簡單的一個繫繩動作,倆人愣是弄了倆分鐘之久。

納蘭凌剛繫好繩結,韓安然雙手還沒放下來,小樂就推門闖了進來。

第一眼就看到韓總與那男人的曖昧動作,當場就愣在了原地,眼神也隨之變得闇然無光。

“怎麼不敲門就闖進來?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韓安然怒道。

她向來對事不對人,不管是在哪,不管是誰,在她的地方上,就得按她的規矩行事。

被韓安然冷聲斥問,小樂纔回過神來,趕緊說道:“對不起韓總,事發突然,小雅小姐和公司的人動手打起來了…”

“什麼?”

韓安然驚道:“這才離開多久啊,這小祖宗就鬧起來了…”

然後無奈的說道:“她現在在哪?快帶我去。”

來到事發現場,只見一羣白領們圍得水泄不通。

韓安然大聲叫道:“都圍在這裡幹什麼?你們都沒事做了是嗎?”

剛纔在一樓大門口,一羣工人來堵門的時候,就沒見到你們一個人影。

現在屁大點事,你們看熱鬧倒是積極得很。

白領們見到韓安然已經來到,紛紛四下散開,回到自己的崗位。

人羣散去後,才見到兜帽兒正一拳一拳的揮打着一個已經倒地不醒的男子,旁邊的大熊的腳下也躺着一個神智不清的男子。

然後又見到大白也躺在地上,渾身抽搐眼中無神口吐白沫。

見到大白如此模樣,韓安然頓時慌了心神亂了理智,一個小跑就衝上去,抱着大白無聲淚泣。

兜帽兒也注意到了韓安然的到來,撲到韓安然面前哭聲喊道:“姐姐…他們給大白紮了一針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大白就變得狂暴不安…”

“它好像誰也不認識一樣,它還想咬我,是大熊哥打暈了大白…”

納蘭凌看向地上的一管針筒,他知道那是什麼,是毒針,是吸毒者慣用的針器。

倒在地上的倆人,只看他們一眼,納蘭凌便看得出來,他們半小時之前,肯定也給自己紮了一針。

回頭便對小樂說道:“你先叫保衛把他倆控制起來,他倆是吸毒人員;怎麼處理他們,等韓總的發落吧。”

說完,就徑直走向韓安然面前,蹲下後,抱起大白對韓安然說道:“洗手間再哪?它體內有毒素,我要給它洗胃。”

本來已是六神無主的韓安然,再次見到納蘭凌後,內心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莫名的心安了不少,一下子就回過神來。

與納蘭凌一塊抱着大白,往洗手間走去,然後納蘭凌拿起一根水管,直接插到大白的嘴裡。

直到胃部後,打開水龍頭,直灌胃裡;再拔掉水管後,又將內息渡到大白身上,將水逼出。

如此重複幾次後,納蘭凌才停下動作,暗自調息後,站了起來。

有些倦累的說道:“已經差不多了,你叫人把它送到醫院觀察幾天就可以了。”

果然,大白已經清醒了許多,虛弱的眼神中,已經認識了它的主人。

有氣無力的“嗚嗚…”幾聲後,竟還對兜帽兒流下了淚水。

兜帽兒輕摸着大白的頭,小聲的說:“大白乖…”

看到大白已經沒事,韓安然終於鬆了口氣,感激的對納蘭凌說道:“謝謝你…”

“爺爺那邊有私人醫生,我們先送大白帶回去吧,這邊的事交給小樂處理就行了。”

身後的小樂聽到後,回道:“是,韓總,我已經讓人把那倆人控制起來了,等他們醒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

(……分割線……)

一行人回到韓府後,兜帽兒留在私人醫生那照顧大白,納蘭凌和韓安然則被韓東照叫到書房。

沒什麼事做的大熊,只感肚子好餓,快一天了,自己還沒吃過飯呢!

書房內,秋書已經給韓東照換了另一張書桌。

韓東照見到韓安然無恙,提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慈聲道:“你們回來了?”

“讓爺爺擔心了。”

韓安然不冷不熱的回道。

這一下子,卻讓納蘭凌再次震驚:原來她不只是對我一人不冷不熱的,她對身邊的人也都是這樣說話的…

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女人了…

可韓東照卻似早已習以爲常,平靜的說道:“以後爺爺想擔心也擔心不了咯,小凌啊,安然我可就交給你了…”

“爺爺…”

未等納蘭凌回話,韓安然便搶話道:“爺爺,我和他商量好了,這幾天我們就舉行一場訂婚儀式,等時候等了,我們再舉辦婚禮…”

納蘭凌心下納悶:我們什麼時候商量的?你在公司的時候,說的不是明天就結婚的嗎?

“小凌,這是你們倆個商量好的嗎?”

韓東照轉問納蘭凌,想要再次確認。

納蘭凌偷看了韓安然一眼後,最終無奈道:“一切都聽安然的安排。”

黑白過往的影像,一幕一幕浮現。

在那六大家族開疆闢土的亂世時代,江湖不曾有過一日平靜的生活。

就算隱世在鄉野之下,也時常被所謂的江湖驚擾。

見過太多的所謂名門正派,也見過太多的所謂俠士;窮兇極惡的惡徒也好,面善待人的正義之士也罷,他們接近村裡都只有一個目的。

爲了得到村裡歷代守護的秘密,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先是假裝仁義之士接近村民,得到信任之後,再套出村中所守護的秘密。

明白過來的村民,知道他們這羣人的真實面目後,當場就拒絕說出任何關於村裡的事情。

但已露出馬腳的村民,他們那羣人又豈會善罷甘休?

爲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他們,當僞善被揭穿後,人性慾望的醜惡一面,被他們盡展無遺。

不到十歲的自己,親眼看着村民被他們殘殺暴虐,全村一百九十七口人全被屠殺殆盡,雞犬不留。

痛心恨絕的自已,仰天悲憤一吼,頓時晴天霹靂,一聲悶雷巨響過後,不到半分鐘,晴天轉陰,暴雨如注,山海泄洪,淹盡人世間的一切…

在當自己醒來的時候,已身處於一處不知名的道觀中。

自己也就是在道觀中修行長大成人,近二十年的修行,終於融會貫通上古留傳下來的上乘占卦之術:易經六爻天罡六十四卦。

上知天理,下知天命,能佔時運,能卜時命;成爲了遠近聞名的神算道長。

但自己最大的心願是創造一個無惡的世界,人,畜,物,一個與自然融爲一體的無惡世界。

人們迴歸本我的真,善,美,摒棄原始的慾望,放下心中的欲,貪,妄…

成就一個與世無爭的無惡世界。

而自己也的確做到了,在自己的不懈宣傳,以身作則之下,道觀方圓的幾個村落,確實是過着平淡無爭,待人和善的日子。

但…

隨着自己能佔會卜的名聲傳播出去,災難也再次降臨。

那一夜,那個男人帶着一身殺氣來到道觀,找到了自己。

他說:“神秘的丘封一族的倖存者,你是交出丘封一族的秘密?還是隨我出山,爲我謀奪天下?”

自己雖身負觀人測命之能,但卻是看不出那個男人的天命,他一身殺氣染息,喪魂隨側,乃是天生的極惡之人。

如果交出丘封一族守護了幾輩子的秘密,只怕天下將大亂。

如果隨他出山,爲他謀劃天下,那也將是一場禍世之亂,滅世之劫。

就在自己準備以死證道之際,道觀之人與各個村落的村民紛紛涌入道觀。

爲了救自己,他們用毫無武力的身軀拖住那個男人的腳步,只爲能爲自己掙得一絲逃跑的生機。

那一夜,道觀一百零三人,周圍幾個村落千餘人口,全數遭到屠殺。

在最後關頭,不得已賭上性命之尤,用逆天改命的爻數之力,強行將自己的功體提升至武道頂峰超一線,卻也還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重傷垂危之際,是家主龍千嘯與傲千秋來到;三人聯手卻也只是與那個男人打了個平手。

最終戰至一天一夜,雙方體力盡失,那個男人才收手離開道觀,並留下了一句話:“吾名:瞑聖,乃地門之主;如果想報仇,爾等就來罪域…”

幾十年揮之不去的惡夢,神算道長眼皮一動,惡夢驚醒。

睜眼便看見龍千嘯也昏倒在身邊,搭手把脈後,知道他是一時心力不濟才暈倒過去,便也放下心來。

“這又是何必…”

神算道長呢喃道:“我已是命限將至之人,何苦再爲我浪費心力;龍家還需要你,我的深仇還等着你和千秋幫我報呢…”

苦澀又不甘的淚,不自覺的已然滴落。

又回憶起當年的往事…

“你是怎麼得罪到他的?簡直強得像怪物,如果不是親身一戰,還真不敢相信,當今之世還有這等修爲的人存在。”

大戰方結,龍千嘯搭住自己的肩說道:“對了,我叫龍千嘯,那個使刀用劍的傢伙是我的兄弟,他叫傲千秋。”

“你們惹上大禍了。”

那時的自己是這麼跟他說的:“你們是有一定的實力,或許你們的背後還有一定的勢力;雖然你們救了我,但我還是得說,你們來的不是時候,你們惹到了一個不能惹的人,甚至是一個勢力。”

本以爲這翻話能讓他們知道進退,從此退隱江湖。

卻沒想…

“你這傢伙!”

當時的家主在聽完自己的話後,不僅沒有懼怕的表情,反而是對自己有所怒氣:“救了你,你不對我說聲謝謝就算了,還反過來嚇唬我們?”

說着還轉頭問一旁的傲千秋:“兄弟,你怕嗎?”

傲千秋笑笑,雄心壯志的擡頭看着道觀的橫幅說:“待我劍術再精進,步入頂峰超一線後,我期待能再與此等的高手一戰!”

“你聽到我兄弟說的話了嗎?”

龍千嘯回頭嘻笑道:“剛纔交戰中,你的實力好像是超一線的吧?但總感覺你發揮得並不是很穩定啊;對了,你認識神算道長嗎?”

說完還四下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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