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用那麼泄氣。慢慢再磨練磨練,多在腦海中想想那柄虛劍,試圖與之共鳴。總有一天,它會完全理解你的意圖。後面兩重,簡單說說吧,反正你也達不到。”
陳易撅着嘴,眸子中卻閃過一道精光。現在達不到,絕不等於將來也達不到。哼!
“第三重,劍魂。無論劍是有形無形,均形成了自己的靈魂。這樣的劍一施展,只會讓對手顫慄不止。”陳易一邊說,一邊開始幻想。何時自己施展的劍之虛影,能有其靈魂?
地祖臉色肅穆,他鄭重地提醒道:“小東東,老夫再施展一次,你可得看仔細,儘可能地領略一下何爲劍之魂。”
這一次,地祖意外地並沒有拔出劍來。他是想以劍之虛影展示,力爭讓陳易有更加直觀的領悟。
招未出,已有一股股銳利襲人的劍氣充斥虛空。就連瀑布水流,剎那間開始變得不再那麼順暢。而陳易卻不自主地閉上了眸子,眼前的世界裡,很靜,空蕩蕩地,似乎唯有一柄劍飄浮於那個世界。
這柄劍,雖然只是靜靜地懸浮於空,但卻讓人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之心。似乎你只要一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它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來抹殺你。
好濃的劍意!讓你不得不生出畏懼之心,你面對的彷彿是劍之王者。
再一刻,陳易覺得這柄劍又變了。變得……有些虛幻,但分明劍還在,只是更加的飄渺。甚至於,他還感覺到劍似乎想動,彷彿有一雙冰冷的眸子出現在虛劍之上。
恍惚間,那雙眸子竟然射出一股光芒,穿透虛空,直接刺入了腦海。一陣暈眩瞬時產生,他想擺脫,但那劍眸鎖定了自己。一動也不能動,只有陡然間冒出來的一身虛汗……
猛地睜開眼,哪有什麼虛劍?只是瀑布依然分成兩道,不緊不慢地繼續下落。
“如何?可曾感受到一點劍魂的存在?”地祖的聲音悠悠響起。隨即只見那細長瀑布,又快速合二爲一,一切又恢復了常態。
陳易即刻把剛纔閉上眼感受到的情景描述了一遍。地祖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
“有些怪異。依你所述,那劍之眸分明就跟劍魂有關。這與老夫設想的有些不同,如果你感受到了劍魂,你的靈魂只會有輕微的波動,但絕不會有暈眩產生。除非……”
“除非什麼?”地祖話說到這裡突然打住,聽得興起的陳易忍不住追問。
“除非是劍魂感受到了濃濃的敵意,或者是強大的威脅。小東東,這一點老夫也有所不解,回頭問問老三吧。最後一重,說完我們就回去。”
陳易聞言不由得心中一動,敵意?威脅?難道說,是那四色球中蘊含的邪力之故?如是,尤其那金性邪力,一定會是劍魂最爲顧忌的存在。
“第四重,劍無。劍,有也等於無,無也等於有。真正的修劍之最高境界,人劍合一,是爲劍無。前輩,你先前說,自己於這最後一重,也只是勉強做到。那真正做到劍人合一的武者,自身修爲也必須是頂峰麼?”
陳易說完,即刻提出自己的疑問。因爲曾經聽玉兒說過她修煉中發生的一件事情,蓋邪升爲頂級兵器之後,有一次施展蒼天四式,據她爺爺說有那麼一瞬,似乎摸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可那會她才什麼修爲?
“你小子這個問題,卻是讓老夫也答不上來。如果根據自身情況分析,好像是這樣,等老夫再次取得突破達到最後一級時,想必也就完全達到了劍無的境界。”地祖有些意興闌珊,“但事無絕對,修爲未至頂峰之人,或許也能先一步達到人劍合一境界。”
要知道,真正問鼎劍無這一層次之時,一般有兩種情況。一則是人即如劍,只要劍意一起,是人是劍無法分別。其發出的任何招式,都是心隨意動,劍隨意走。這樣的武者,鋒芒畢露,狂傲霸道。
一則是返璞歸真。初看其彷彿跟一個尋常武者無甚區別,平平淡淡,但一旦動作起來,絕對一鳴驚人,一擊必中。此類劍修,鋒芒內斂,更加防不勝防。
陳易聽了微微點頭,順手一式“乾天撼地”,想也沒想地就向瀑布轟去。
“噗噗……嘩啦啦……”虛空中一柄劍強力橫向刺出,切斷水流,甚至擊起一層淡淡的水霧。那道瀑布,竟給人一種倒流向上的錯覺。
漸漸地,虛影隱去,被阻甚至被擊退的水流纔回過味來一般,轟然而下。正應了,抽劍斷水水更流。
“好!”地祖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這個小東東,假以時日,必登劍無境界。
被老祖一聲讚揚,陳易反而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無意間一內視,眸子即刻劃過一道燦爛之光,一抹興奮卻怎麼也無法掩飾。
金,達到了神之巔峰的後期,離聖級近在咫尺。只需要再一努力,即可達到目標。五個屬性全部聖級之後,勢必會再次加大五行之力,邪力自然會退縮。要是運氣好,天地間突然有了五行寶珠之動靜,那必定又給自己突破帶來難得的契機。
隨後的日子裡,天祖以其木力,又助陳易之炎上火功達到了聖級巔峰。木生火旺,用的正是類似互修的五行之理。
到底是第二階段的高手,在天祖施展其木力相助時,儘管十分小心,但仍有幾次險象環生。畢竟他們之間境界的差距,實在是過於巨大。
不過,從華家特殊的秘法之中,陳易再次開闊了眼界。修煉之路,就如世界萬物,豐富多彩,百花齊放。遠非開始所說的那樣,水性只能“黑水訣”,火性只能“赤火功”。那樣的修煉之路,實在是太單調了些。
木,除了強大的生命之機,戰鬥中同樣可以施放隱匿攻擊。或如利劍一般刺穿身體,或如堅韌的藤蘿纏繞囚禁,使對方陷入困境;甚至就用極其旺盛的生機強加於你,在你得到飽和之後依然繼續灌輸,直到活活撐爆。
好幾次,天祖吐出一句“纏繞”,陳易就覺得如陷囚牢之中,四處無門。隨後就是更進一步地直接纏身,猶如巨蟒,在一點一點地緊纏與擠壓中,令你最終窒息而亡。
這一“囚禁”之力,在天祖施展來,絲毫不亞於土功囚禁的力量。土之囚禁,是從外面各方位進行,難於脫身;而木之囚禁,則是纏繞與擠壓同時進行,似乎顯得更爲恐怖。
而教導陳易最多最長的,卻是與他單獨秘談過的老三,山祖。其土金水三重體質,自然對他幫助也最大。
先是以土助金,就好比天祖以木助火一樣。這一過程持續了半個月左右,結果是陳易的金功,終於晉升到聖之初級。
接着,山祖直接以金助金,此爲比助,威力同樣巨大。結果不到二十天,陳易的金功也終於趕上了其它四個屬性,真正做到了五個屬性全部問鼎聖級巔峰。
當那一刻到來時,陳易突然覺得渾身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暢。只覺得體內似乎有無窮的力量,仔細看去,經脈內居然滾滾流動着彼此均衡的五色之力。金之白,水之黑,木之青,火之赤,土之黃,猶如五條臥龍,盤踞着、積蓄着、等待着……
而丹田終於變得多彩,上黑下紅,左白右綠,中間淡黃一片。顯得自然又和諧,只是尚未到極,各個顏色看起來還不夠精純。
極,對一個武者而言,意味着什麼?尋常武者,以極爲終點。而真正在武道之路孜孜以求的人,卻真如邪尊所言,極只不過是真正的武道新起點。
在步入這個新起點之前,陳易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所要等待的,就是看哪一個五行寶珠率先問世。然後,就得全力以赴去獲得寶珠,並將相應五行修煉到極致。如是,等於也打破了體內的五行平衡。
一旦平衡被打破,就得再次尋求新的五行平衡。只有等五個屬性均修到極致,達到全新平衡,那體內的五色之力絕對會比現在強盛至少數十倍。同樣,帶來的舒暢亦是目前無法媲美的。
陳易在那微閉雙眼,靜靜享受着五行平衡帶來的舒暢。但落在三位老祖的眼中,分明是一個充滿了力量氣息的強者。彷彿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少年,更像是一位隱忍多年的高手,正在那裡蓄勢,準備給人強勢一擊。
因爲,隱隱地從陳易身後,慢慢浮現出五道極其虛幻的影子。看不清是什麼模樣,凝神細細辨認,卻只能看到五種略有不同的顏色。這五道影子,似乎蘊含着強大的五種力量。
“那是……五行之力?老三,爲何從沒見過在你身後,出現黃白黑三色虛影?”天祖凝視着奇怪的場景,忍不住輕聲開口問道。
“這點還真是不知,或許小東東之五行體質極其特殊,又或者是其修煉的功法獨樹一幟。令人費解啊!”山祖同樣目不轉睛地盯着陳易,但卻找不到問題的所在。
等陳易從美妙的享受中清醒過來,卻看到三位老祖都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瞳孔忍不住一收縮,小心道:“怎麼啦前輩們,一個個像要吃了晚輩一般。”
“剛纔,東娃子你有沒有特別的感覺?”山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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