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叫響起,是那暗黑魔女想要掙脫掉那黑色氣波,卻不想被它越纏越緊。最終失去了聲音。
煙霧散去,只剩下了一堆黑灰色的塵粉。
“她……這是?”上官婉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場景,突變就在一瞬間,她原以爲是自己和東方飛羽會輸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那暗黑魔女被自己的技能所反噬!
“嗯,作惡太多,終是不得善終!”東方飛羽靜靜地看着,轉身離去,“我們快去找寧霜霜,她一定還在這宮殿裡!”
暗黑魔女死後,所有的幻境都被破碎,就連那冰柱也消失不見。兩人一個恍惚便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模樣看上去也是一個宮殿,是與常人所住的並無兩樣。
“寧霜霜?寧霜霜!”上官婉兒望着已經轉身離去的東方飛羽,突然心裡一陣地反酸,搖了搖頭,也跟着喊了起來。宮殿很大,上官婉兒和東方飛羽皆是催動着內力,只希望能夠將他們的呼喚聲傳的更遠。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飛羽突然站停在一間房門緊閉的屋子外。雕花的木門,上面鑲嵌着幾近透明的琉璃,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背對着他。
他能夠肯定,裡面的人一定是寧霜霜!
“霜兒,我是東方飛羽,我來帶你回去!”東方飛羽定定地望着裡面。手擡起,想要敲門卻最終落下,而是輕聲說着。
上官婉兒悄悄站在東方飛羽的身後,看着他一副小心翼翼,又害怕突然的出現會驚嚇到寧霜霜。
沉默。
寧霜霜並沒有給東方飛羽迴音,房間裡安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但是東方飛羽卻能夠看得清楚,她的背影,那個微微顫動的肩膀,是有多麼的脆弱。
東方飛羽握緊了雙拳,最終還是用內力將那緊閉的大門打開,走了進去。
屋子裡散發着一股濃濃的血腥的味道,光線也很暗。而寧霜霜則坐在一臺銅鏡之前,一動也不動,就像是僵住了一般。直到東方飛羽越發的走近,將要看到她的時候,她卻身上巨顫,一下子便背對着東方飛羽跳出了許遠的距離。
東方飛羽愣愣地看着反省如此劇烈的寧霜霜,不可理解。
果然是因爲她在暗黑魔女那受盡欺辱了嗎?
“霜兒?”東方飛羽喚着寧霜霜的名字,一邊放慢了腳步的走近,可他發現,即使是自己的腳步再輕再緩,她還是不停地躲避着
自己!
“霜兒你不要怕,那個暗黑魔女已經死了!”東方飛羽以爲是她對暗黑魔女有了可怕的印象,才導致她不肯見外人,這樣的可憐的反應讓東方飛羽的心裡更是對她愧疚不已。
然而,一聽到暗黑魔女的名字,寧霜霜則更爲瘋狂起來,剋制不住自己的大聲尖叫着,更是把自己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躲在角落裡。整張臉都被衣袖捂住,東方飛羽根本看不見她的臉,心裡更是擔心。
“啊啊啊,你不要過來!不要!”
“不要過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就讓我這樣一個人吧!”寧霜霜的聲音越發的尖銳顫抖,又帶着些許的哀求。
東方飛羽不忍心見她這樣,最終還是妥協決定先把她的情緒安撫下來。
“好,我不過來,你轉過身來好不好?”
寧霜霜聞言不住地搖頭,而東方飛羽也因此注意到了她頭上的那塊扎眼的黑色厚布,幾近是要將她的整個頭都包裹了起來。
爲什麼要用黑布包住頭髮?東方飛羽想着,又想起她剛纔的反應,一直都是背對着自己,只要自己一走近,就又會逃離。顯然是不願意讓自己見到她的臉……
她的臉?
東方飛羽默唸着,很快就想到了是不是因爲她的臉……毀容了,纔不願意讓自己看見?
“霜兒,你看看我好不好?我爲了救你,受了不少的傷。你真的不願理我嗎?”
東方飛羽一邊說着,一邊藉此機會再次的悄悄走近。顯然是因爲他的話,寧霜霜愣住,沒有注意到就在她身後的東方飛羽。
突然,東方飛羽伸手一把將寧霜霜從地上拉了起來,那塊黑色的方巾瞬間掉落在地,而隨之散落的是一頭銀髮!
全白的長髮隨風飄起,而寧霜霜原本嬌俏的臉也變得如同六七十歲的老婦人一般!滿是褶皺,凹凸不平,臉色蒼白的讓東方飛羽心中震驚不已!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寧霜霜的臉上也已經滿是淚水,“這樣你甘心了嗎?我不想見你!你走吧!”
寧霜霜拉扯着東方飛羽的衣服,雖然嘴上說着不想再見東方飛羽,可心裡卻是忍不住的刺痛!她等了他那麼久,終於等到他了,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再心安的留在他的身邊。
讓他看到自己這樣狼狽的樣子,也不是她的初衷啊!
“怎麼會……”東方飛羽看
着寧霜霜的面容,喃喃地說道,這應是都怪他纔對啊。
“就讓我自己一個人吧……我……”寧霜霜不敢擡頭看東方飛羽,卻淚水再次翻涌而出,她帶着滄桑枯燥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撞擊着東方飛羽的心室!
他該對她負責!
“我會娶你。”東方飛羽一把將寧霜霜抱進了懷裡,給了她承諾。
餘光微閃,卻正好看見身後的上官婉兒悄然離去的背影,東方飛羽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呵,他所欠的真是太多了……
寧霜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東方飛羽。
“真的。”東方飛羽對着她笑了笑,輕吻上了她的額頭,鄭重而又珍惜。
而寧霜霜的眼角又是一行清淚滑落。
夕陽微沉,黃昏正醒。
折射進殿的光線暗沉沉的,讓人覺得無端有些鬱悶。
東方飛羽從後殿轉進來,一進大殿,便看見了表情哀傷的上官婉兒。
“你……”他躊躇了片刻,剛要開口,上官婉兒便先一步道:“恭喜你們。”
東方飛羽閉了閉眸子,輕嘆口氣,“婉兒,對不起……”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上官婉兒倔強一笑,轉頭道:“我喜歡你是我的事,至於你喜不喜歡我……誰也強求不了。我已經想清楚了,就這樣吧。”
她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環,“一時之間也沒個準備,就拿這個算作我送你們的新婚禮物吧。只是可惜我家族裡還有事,先前想着……便沒回去,如今你這邊也沒危險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們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吧。”
東方飛羽接過玉環,扯了扯嘴角,“謝謝,霜兒應該會喜歡的。”
上官婉兒眸子紅了紅,笑道:“是嘛?那真是……太好了。好了不說了,再聊下去就趕不及出去了,但願以後後會有期吧。”
東方飛羽握着玉環的手指緊了緊,半晌,卻還是說道:“後會有期。”
上官婉兒眸子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不過她隨即揚起一抹笑容,大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天色晚了,我就不跟寧姑娘道別了,珍重。”
說着,人影已失。
東方飛羽沒有回身,一直站在原地,許久才摩挲着手中的玉環,一步步走進內殿。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該多猶豫,多給彼此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