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彼岸看着房間裡所剩無幾的藥材,皺了皺眉,走出了房門。他突然想起集市上藥材雖然不多,簡單的材料還是有的,於是她叫住了路過門口的丫鬟。
“蝶影。”
“蝶影在。”蝶影應聲道。
“快幫我去買五十兩酸漿果回來,剩下的錢當做賞錢任你使用。”夜彼岸隨手從口袋掏出了幾個金幣。
酸漿果不算很貴重的東西,在很多地方都有生長,市價也不過十幾銀幣一兩。而這裡的匯率是1晶幣=100金幣=10000銀幣。
蝶影雖然對夜彼岸突然要這麼多酸漿果有點疑惑,但還是欣然接過金幣出去集市採購了。
夜彼岸實在無聊,閒溜到西院一瞧,卻看到了一個之前沒有見到過的男子。
“你是?”夜彼岸微蹙眉頭問道
“稟我主,在下絕影。”男子欠身施禮。
“絕影?你和蝶影是什麼關係?”怎麼都有一個影字?
“都是保護主子安全的人。”絕影回答,“我們都是大夫人留下的人。故名後單綴一個影字。”他自然看得出自己主子眼中的疑惑便主動提出了回答。
“哦?原來如此。”夜彼岸恍然大悟。她親孃名何影,身邊的人帶有影字也是說得出去的,“夜家裡還有多少名帶影字的?”
“只我和蝶影二人。”絕影畢恭畢敬。
彼岸心中暗想:看來自己親孃的人的確不多,於是問道:“你們都是我娘帶來的人?”
“是。”
“沒事了。”夜彼岸腦海中閃過一個問題,但是那個問題她也似是而非,索性放棄了。她沒有必要揪住一個問題不放。
見過絕影后,她回到房間,叫了小瑾出來:“你可知道周遭有什麼好玩的去處?”
畢竟彼岸是個好動不好靜的人,待着在家裡未免無聊,倘若她無聊至極一抽風瘋狂煉丹,等到靈魂力被耗盡,可就蛋疼了。
小瑾跳到她的牀榻,沒好氣的說:“你問我不是開玩笑麼?你要是問我魔獸之森有什麼好玩的,我可能還知道一些。我和你來到這裡的時間一樣,也是初來乍到,怎麼可能知道!”
魔獸之森?夜彼岸眼前一亮,爲嘛不去魔獸之森玩玩呢?“那你說說魔獸之森有什麼好玩的。”彼岸嘴角微揚,饒有興致地問道
小瑾一臉警惕地看着她,“你幹嘛?”
彼岸一臉敷衍:“無聊了。”
雖說她作爲殺手沉着冷靜,可是她又惡趣味十足,幹什麼全憑好惡,曾經有人開出百萬美元的價碼讓她殺一個她很感興趣的人,但由於那個人的理由不稱她意,於是她就拒絕了這個請求。並且幫助那個人躲過了這人的種種陰謀,最終安然地死在了自己的手裡。
她表示,萬事萬物,皆有道理,應理者昌,逆理者亡。
“……我的子民豈能被你玩弄於股掌?簡直不可理喻”小瑾聽到她說無聊想找樂子,馬上反應了過來。雖然小瑾平日裡就以捉弄魔獸之森裡的小魔獸們爲樂,但是它們怎麼說也是他小瑾的子民啊!自然掌握分寸,點到爲止。不過給這個可怕的女人這個機會,想必自己的子民永無出頭之日了!
“……我又沒說要玩你的子民,你這麼緊張作甚?”夜彼岸突然覺得小瑾有點反應過度。
小瑾向後靠了靠,“女人,你的哈喇子都流了下來了,我哪敢放鬆警惕?要玩,你玩這裡的城主去啊。”
不錯,此時夜彼岸的眼中閃爍着光芒,哈喇子已經流出來了,臉上的表情怎麼看都不懷好意。
但當夜彼岸聽到它說玩城主的時候,勾起了一縷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得小瑾芒刺在背,“女……女人,你……你要幹嘛?”
“我覺得你很有想法,跟我玩城主吧~~~”彼岸好像變了一個人
“玩城主對吧?聽上去真心很不錯呦,但是要怎麼玩呢?”
“聽說這裡的城主隻手遮天,手段狠辣,徭役賦稅都很嚴苛。我們給他個教訓,順便給百姓發點福利。”
“唔,這麼想來,去他家金庫遊游泳看上去不錯的樣子。”但下一秒她的眉毛就皺了起來,要“游泳”也得有“泳衣”啊。
那麼問題來了,這年頭,納戒也算稀有物品啊,賣倒是有得賣,但是,價格高容量小,照這麼看,還怎麼到“泳池”愉快地“游泳”呢?
夜彼岸想了一下,好像還有一個辦法,流幾滴血讓血誓幫她把搜刮到的東西轉移到房間,但是這樣太浪費她寶貴的鮮血了,所以念頭剛剛出來就被她按了下去。
她怔怔地看着地面,思考着這個的問題。
若是問夜無雙拿,他應該拿得出來,只是會引起他的懷疑,很麻煩。轉念一想。他對他的夫人們好像不錯,在她們的房間裡應該會有不少這類玩意吧?
彼岸想了一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有殺錯無放過!若沒納戒她就把房間裡的奢侈品帶走,也是有所收穫的對不對?
等到蝶影把酸漿果買了回來,她叫蝶影回房休息就開始行動了。
她換上了一身幹練衣物,略加易容,輕施粉黛。蒙上面紗,果斷行動。
中午是睡覺的好時機,二夫人也不例外。
而家丁丫鬟們,也大多犯困呢,也就是巡視的幾個房頭在巡邏保安。
十來分鐘後,內宅外院無一人不被打暈。此外,惡趣味發作的彼岸在二夫人的臉頰上畫了個滑稽的小烏龜,順便給她的小金庫換了個鎖。
半小時後夜彼岸帶着二夫人僅有的五隻納戒,裝着二夫人的珠寶首飾,山珍藥材滿載而歸。至於二夫人的錢,也是“借”用了一些,剩下的錢也被彼岸鎖在小金庫裡邊。爲了安全起見,臨走的時候,夜彼岸把鑰匙扔到了井裡。
看着納戒裡面的東西,她心滿意足地回到房間。
“不錯不錯,有了納戒就是方便啊。”這次“遛彎”可是賺大發了。
她把納戒裡的東西取出,分門別類,這就是強迫症所謂的自我修養。
夜彼岸走到了旁邊的一間屋子,“言若,在嗎?”
門被推開了,“怎麼了?”
“陪我去一趟典當行。現在。”夜彼岸把一個瓶子扔給了言若,“這個,每隔兩個時辰吃一顆,排毒效果不錯。”
言若接下了,在衣服裡藏好,“我出門會不會不太方便?”他頂着一張人人熟知的廢材臉,走在街上議論聲絕對比在校會上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還要大。
夜彼岸從衣服裡掏出一幾瓶化妝品,三五下幫他畫好了易容,“可以了。”
言若只想感嘆一句,自己家老闆的化妝技術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雖然說他是個不能修煉的廢材,但是前世會的東西今世還是能用的,沒有輕功不能輕鬆跳過牆?沒事,他爬就好了。
夜彼岸看着他爬牆的樣子,差點笑了出來,如果被幫裡的那羣人看到了,一定也會笑掉大牙吧,她的助手居然有朝一日要這麼狼狽地翻牆。
他們選的是一間挺有名氣的典當行,選他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們不會輕易透露出賣家的信息,對於保密他們的身份也比較好。
他們走進了典當行裡面,夜彼岸拿出其中一個納戒,“你清點一下這裡大概能典當多少錢。”她故意壓了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比較沙啞。
老闆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地的奢侈品,典當奢侈品的人不少,但是一口氣這麼多的人還是第一次見,“這,這些當真要全部典當?”
“是。”夜彼岸點了點頭。
拍賣行的夥計看到這樣的情況,也連忙過來清點。
“一共是十萬金幣。”典當行的老闆皺了皺眉頭,“只是,我們這裡暫時沒有這麼多金幣可以給您啊。”
夜彼岸聽到他說的十萬金幣,挑了挑眉,這些東西就這麼廉價?“換成水晶幣也可以。”
“額……只是,也沒有這麼多的水晶幣啊。”這可是一千水晶幣啊,他們哪來這麼多?“敢問,這位公子,是非願意陪老朽去錢莊取錢?”典當行的老闆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在他看來,這個公子的氣場有點嚇人,應該是個不好惹的人,這句話分分鐘會被他否定。
夜彼岸瞥了言若一眼,“你陪他去。”
“是,少爺。”在外面也是要做做戲的對不對?
錢莊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數目多的話,他們會送給你一個納戒裝着,方便攜帶。
言若陪着典當行老闆離開的時候,夜彼岸也離開了,只是她去的是一間拍賣行。
她看了看手裡的三品丹藥,一臉淡然地走進了拍賣行的後臺。
這家拍賣行也是一間尊重顧客隱私的拍賣行,不會透露任何有關賣家信息。
這裡的後臺有點黑,但是對於夜彼岸這種在黑夜裡生活的人,完全不足爲問題。
走到了拍賣交易的房間門口,她聽到了裡面有人在交談,於是停下了腳步,等他們結束對話。
“少爺,這是上個月的營業額,您過目一下。”一個比較蒼老的聲音。
裡面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翻閱書頁發出的細微聲響。
一把較爲年輕的聲音,“嗯?和上上個月比起來,好像差了那麼一點?這可不行啊……”
“額,少爺,您忘了,上個月我們不是關門謝客了七天嗎?所以……”老人的聲音越變越小,似乎是害怕裡面的人會發飆。
裡面又安靜了幾分,“哦,人老了就是健忘。最近有什麼要拍賣的好東西麼?”
“回少爺,有高等魔獸的晶核還有冰蠶玉衣,最好的就是這兩種了。”
“哦?幾階的晶核?”高等魔獸的晶核應該不會低於五階。
“六階的。”他如實回答。
“哦,沒事你可以走了。”迴應他的是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
“是。”
聽到他們的談話借結束了,她敲了敲門。
裡面的人似乎有點驚訝,老人打開了門,“請問公子您是?”
“交易的。”對於陌生的人何必那麼多話。
老人皺了皺眉,“公子,您是不是走錯了?賣家交易是在隔壁走廊的第三間房間。這裡不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人打斷了,“讓他進來。”
“是,少爺。”他做了個請的動作,“公子請進。”
夜彼岸一臉淡然地走了進去,並沒有因爲剛剛的小插曲而顯得拘束。
坐在桌子後的男子帶着一個銀邊的面具,“你想要拍賣些什麼?”
“三品恢復丹。”夜彼岸從袖子裡取出白瓶,打開了塞子,一股藥的清香飄在房間裡。
“你出多少價。”男子似乎很感興趣。
這最邊界的附屬城,能出個三品恢復丹的確不錯了。
“你定。”她對市場行情還真的不太清楚,現在她只是想要試探。
男子似乎遇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輕笑了一聲,“我只見過拼命擡高價的賣家,還真是第一次見讓拍賣行定價的賣家啊。”
夜彼岸眉毛一撇,“有何不妥?我不介意到別的拍賣行。”
男子聽到她說別的拍賣行瞬間不樂意了,“兩百金幣成不。”
“兩百金幣?”夜彼岸挑了挑眉,“三階果然爛,只賣了這個價。隨便你,我只負責收錢。明天這個時候我會來。”
男子拿出一張紙,“你叫什麼?”
夜彼岸下意識皺了皺眉,起名字什麼的最討厭了,“何忘川。”
在忘川河畔開滿了妖異的彼岸。
“好了,這張紙你拿好,明天憑這張紙拿錢。弄丟了我們不認賬。”
夜彼岸接過憑證,留下瓶子,轉身離開。
男子看着她離開的身影,笑了笑,“這年頭的男子,名字都這麼女性化麼?”
他整理了一下桌面上亂七八糟的賬本,也轉身離開了。
出了拍賣行,扯下面具,放進納戒,神態自若地走進了某個大院裡面。
門衛一臉詫異地看着男子,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話。
他把頭髮散了下來,頗有一副頹廢相,“何忘川麼?我們會再見面的。”
走在街上的夜彼岸打了個噴嚏。是有人在想她麼?眼中出現了嗜血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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