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瘦又小的男孩吃痛大叫:“我的腳。。。”
常晚心中一緊,低頭再看,狼崽子的右腳向外彎着,貌似斷了!複雜的愧疚再次縈繞心間,常晚軟了聲音柔了眼神對着小崽子交代:“你忍着點。。。忍着點!”說罷常晚低下身子將小乞丐背起,一手撐着榔頭快步的走回去。
小乞丐吃了一驚,自己身上的氣味自己都受不了,卻不想這個乾乾淨淨的女孩不嫌棄他,救了他,揹着他。一道暖流涌入小乞丐早就化成石頭的心臟,將石頭融了一道縫。
蹦咚蹦咚。
原來除了打架之外,心臟還會如此激烈的跳動!狼崽子將大腦袋放在常晚白白的頸子上,貪婪的又吸一口,乾爽的皁角香和甜甜的幽香充斥狼崽子的腦海,讓狼崽子更暈眩了。。。如果可以,讓他在這個暖呼呼的背脊上再多呆一會兒。。。就一會兒。。。
常晚累得一頭汗,纔將狼崽子背會家。她的打算很簡單:將他頭上的傷處理下,這幾日躲過那些乞丐,就趕他出去。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
“姐!”常寧手拿竹竿蹲得老遠,她戳戳躺在地上的“死人”,扭頭對着常晚發脾氣:“姐姐!你揹回個臭乞丐做啥?!把他扔出去,扔出去!”常寧說着,手中的竹竿啪啪啪的落到小乞丐身上。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這孩子傷成這樣多半有一半原因也怪我,等他醒了,我給他說明白。”常晚將小竹竿一推,有些不忍小乞丐再被打。
八歲的孩子就像護食的狗,對常寧來說這小院子是她家,姐姐是她的姐姐,小乞丐是個又髒又臭的偷雞賊,姐姐爲何要護着!姐姐是她的!姐姐也只能關心她!
“哇哇哇!姐姐不疼小寧了!姐姐不疼小寧了!”
小乞丐擡擡眼角,看着炸着沖天辨的醜女孩一眼,將那音容月毛記在心上。六下,她用竹竿敲了自己的頭六下。
“哼哼。。。疼。。。”小乞丐虛弱的擡起手覆在眼上,抖着小嘴,顫着小腳模樣比常寧可憐千倍萬倍。
常晚看着哭鬧的妹妹又看躺在地上的默默哭泣的男孩,腦疼心疼。
常寧看着揉着額角的家姐有看着躺在地上討憐憫的男孩,腦火心火。
“你!裝什麼裝!哭什麼哭!滾滾滾!”兒童的直覺讓她嗅到小崽子身上的敵意,她也不嫌髒臭幾步跑到兩人跟前,雙臂一張,拿出了她的招牌動作:“快從我家滾出去!姐姐是我的!”
常晚看着到自己胸脯的黃毛丫頭心中不免想起母親帶着八歲的自己來到京城時的情景。那時她們餓昏在土房前,被常德貴好心救了一命。醒來時,當時三歲的常寧也張開雙臂喊道:“臭乞丐!這是我爹,滾出我的家!”
這孩子說什麼,什麼靈驗。沒多久母親就嫁給了瘸子常德貴,一年後又生下小弟常飛。鰥夫**好不容易湊成的家第二年,滿一歲的小弟被拐。常德貴發了狂,經常拎着酒瓶打罵母親。有一次常德貴揚起掃帚對着自己,是五歲多的小寧張開雙臂擋在自己面前說:“別打我姐!”
她就是自私又驕縱,卻真心護着自己的小妹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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