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你這是讓我死

那一天夜裡,蕭越小心翼翼的抱着顧念一道入睡,半夜時分,他被隱隱約約的吵雜聲給驚醒,外面暗一在輕輕的敲門稟報,“王爺,宮裡好像走水了。”

蕭越心頭一驚,將懷裡的顧念輕輕的放在枕頭上,翻身下牀,走到外面一看,皇宮方向竟冒出成團的煙霧。

顧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翻了個身,蕭越見狀,連忙走到牀邊,輕輕拍了下她的背,低聲道,“沒事,你安心睡吧。我一會就回來。”

皇宮,養心殿裡,永平帝還在批閱摺子,於公公在邊上勸阻,“陛下,天色已晚,您還是明日再看吧。”

永平帝應了聲,放下筆,伸手再去拿摺子,忽然停了下來,彷彿聽到什麼聲音,接着,他放下手,轉頭看向東邊的方向。

那邊是東宮方向,於公公和永平帝一起側耳細聽,彷彿有雜亂的喧鬧聲傳來。

這在宮裡,極不尋常。

於公公走到門口眺望,竟然看到遠處有煙霧冒出,猶如起了火一樣,臉色微變,剛要轉身進去與永平帝稟報,一個管事太監腳步慌亂的奔過來,撞在於公公的身上,管事太監顧不得和於公公道歉,進了大殿。

他“撲通”一聲撲在了地上,道,“皇上,東宮……東宮走水……奴婢等已經在撲火……恐驚擾聖駕,故來稟報……請皇上恕罪。”

永平帝一驚,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神色凝重,他對進來的於公公吩咐道,“你替朕去瞧瞧,務必儘快撲滅。”

於公公應了聲,急忙往東宮而去。

東宮忽然失火,宮中上下都被驚醒,關注着火情,好在火很快就被撲滅了。

沒多久,於公公也匆匆回來了。

於公公的臉色很難看,進來什麼也沒說,一下跪在地上,低頭一動不動。

發生這樣大的事,永平帝也沒辦法入睡,正在翻着奏摺,見狀,擡頭道,“怎麼了?不是說火撲住了嗎?你這是怎麼了?”

於公公直起身子,聲音顫抖着道,“奴婢斗膽,懇請陛下不要動怒,皇上應了,奴婢纔敢說。”

永平帝笑了起來,“你在朕身邊這麼多年,可沒有這樣過,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樣,說吧。朕不生氣。“奴婢方纔過去,火情已經被滅,說是太子書房邊上的安息室裡先起火,火滅後,奴婢就想先回來稟報皇上,免得皇上擔心,不想……“

他停了下來,面露遲疑之色。

永平帝放下摺子,站起來,看他一眼,“不想什麼?” WWW▪ тт kΛn▪ C○

於公公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奴婢要走時,被叫去撲火的雜役太監正在往外頭搬燒壞的物件,不想竟翻出一樣說不得的東西……”

“什麼東西……”皇上的聲音沉沉,不怒而威。

“奴婢不敢說,事關重大,太子看到那東西也是一臉震驚,是故,奴婢先將東西帶了回來,請皇上過目後定奪。”

他說完之後,就有一位小太監躬身入內,手高高舉起,捧着一隻托盤,跪在地上。

托盤上,放着被燒去小半的龍袍,上頭壓着的那頂九旒冕雖然也有火燒過的痕跡,但上面的各色玉珠卻是歷歷可數,一目瞭然。

於公公跪在下首不安的看着上面的永平帝。

永平帝雙眼死死地盯着那套帝王纔有的裝備,半響沒有說話,忽然‘啪’的一聲,將那摺子給扔在桌子上,冷冰冰地說了一句,“混賬!!!”

外頭有太監進來稟報,“陛下,晉王殿下在門口。”

永平帝呼了口氣,吐出幾個字,“讓他進來。”

蕭越從殿外進去,見於公公跪在地上,以及邊上太監託着的東西,笑着道,“皇伯父,這是怎麼了?”

永平帝怒道,“你看看,這是你的那個好大哥宮裡搜出來的。”

蕭越在那托盤上翻了翻,雲淡風輕道,“皇伯父知道的,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他從來不是。”

永平帝臉上的喜怒不辯,厲聲道,“我要親眼去看看,他到底在東宮做了什麼,是不是亟不可待的要當皇帝了。”

蕭越臉上驚慌的神情都沒有,他微笑着道,“皇伯父,這些東西,說句大不敬的話,我要做,可以做十套八套的,這到底是誰竟然陷害太子哥哥,若是被我查出,我一定滅了他的滿門。“

“陷害?還用別人陷害嗎?當年朕御駕親征時,他不就是在京裡等着朕戰敗被俘,好登基爲帝嗎?這麼多年過去,這野心只會大,不回小。”

永平帝怒聲說道。

蕭越笑了笑,“太子哥哥不是那樣的人,他是您的兒子,必然是希望您好的。”

永平帝心裡很清楚,太子確實不會那樣,只是當初的戰事太慘烈,雖然後來險勝,但他和那個人經歷了被包圍,差點被俘,生死一線,不管是他還是當時的那個人,都是沒承受過的。

而太子當時在朝中監國,皇帝死了,或者被俘,必然是太子登基,那個時候,皇上爲什麼要讓張春子給他改頭換面,就是因爲不希望太子登基。

原因是當時太子年齡太小,主少臣強,不是好事情,更何況,剛剛經歷一場大戰,如果這個時候皇帝駕崩,那麼,必然又是一場大的動盪。

不說國內,就周邊的鄰國,哪個不是虎視眈眈的看着東離,想要上前分一杯羹?

這個時候,他們碰到了張春子,纔有了今天的他!

“你打小就跟他親厚,不管何時都會給他說話。”永平帝說着,雖然不像說道太子那樣憤怒,可聲音卻還是有幾分冰冷。

“他是您的長子,纔是我的大哥,當初不是您拉着我的手,對我說,這是大哥嗎?”蕭越說着,聲音低沉帶着磁性,有種說不出的感染力,帶着無比的真誠。

他要站在哪裡,從許多年前就擺明了態度,不管是朝廷還是內宮,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子黨,哪怕是永平帝改主意,他都不會改變自己的信念。

永平帝臉色沉沉,神情顯得悲傷而悠遠,好一會突然道,“走吧,去東宮。”

“是。”蕭越溫聲道,“我跟皇伯父一起去。”經過於公公的時候,蕭越道,“於公公,快起來吧,皇上身邊怎麼能少了你服侍。”

於公公鬆了一口氣,連忙站起身,揉了揉膝蓋,一瘸一拐的跟上永平帝和蕭越。

太子宮裡,太子妃和太子以及一干內侍跪在東宮門口跪迎永平帝。

太子從出生就被封爲太子,如今在位已經三十年,這麼些年,早就具備登基掌控朝廷的能力,這些年來將東宮打理的是井井有條,雖然身體不是特別的好,但在朝政上也是屢有建樹。

永平帝帶着蕭越,讓太子進了未被燒燬的偏殿,於公公守在門口,三人說了很久的話,一直到天邊現出魚肚白。

至於說什麼,並無人知道。

只是,回去後,永平帝卻病倒了,甚至停朝三天。

東宮裡,太子妃對着妝臺坐了半響,忽然外面有腳步聲傳來,是太子進來,她站起身衝到太子身邊,眼淚落下來,頃刻間,淚流滿面。

太子平靜而緩慢的擡手從袖籠裡抽出絹帕,擡手給她拭淚。

“別哭,沒事的。”

太子妃咬咬脣,兩人相攜走到榻邊,太子妃坐在榻邊,伏在太子膝上抽泣起來。

太子輕撫她的頭髮,目光裡的憤然卻逐漸隱藏不住。

*

永平帝從東宮出來後,直接進了御書房。

蕭越緊隨其後,幾步到了他跟前,然後將宮人都揮退下去。

屋內瞬間安靜得像無人存在,只餘牆角的香爐裡的香菸嫋嫋。

“皇伯父,你應該聽到太子哥哥說的,他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思。”蕭越緊盯着永平帝,態度不似平日那樣的恭敬順從。

永平帝擡起眼,目光陡然變得深邃,“這是你該說的話?”

蕭越咬牙凝望着永平帝,道,“您明知道太子哥哥根本不會這樣做,是有人陷害的,可你還是想把他關起來,是不是。”

永平帝目光漸漸深沉,面對這樣的質問,卻不說話。

蕭越雙拳砸在桌上,“他是你的兒子,是我的大哥,他文治武功樣樣比林曦那個混賬強,比誰都適合做這個皇帝,你卻一次次把他逼上絕路,你擡起林曦來和他鬥也就罷了。”

“可你看看,林曦都是什麼樣的人?你說給我公道,如果其他人登上皇位,我會有好日子過嗎?”

永平帝站起來,因爲激動,他的鬍鬚微微顫抖着,聲音也如從遠古傳來一般透着滄桑,

“也許他是樣樣都很強,朕也願意看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他……”

蕭越上前一步,“他怎麼了……”

永平帝悲傷的看着蕭越,他要如何和他說,這個江山,他只想留給他,而不是太子,不是四皇子,不是任何一個皇子?

蕭越再上前一步,“太子哥哥到底怎麼了?如果你說他的身體不好,可他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這麼多年沒有復發過,就連張春子都說他不會有事了。”

“你到底有什麼不放心的?”

“太子哥哥是你的嫡長子,是你的親骨肉,你對我這樣一個外臣的子嗣都能如此和善,爲什麼不能給太子哥哥一點溫情?”

“你不是成心讓他死,你是成心讓我死。”

“啪”地一聲,一個巴掌落在蕭越的臉上。

蕭越猝不及防之下,身子一歪,靠在後面的香爐上。

永平帝牙關不住的鼓動,那雙威嚴的眼眸裡忽然有水光閃爍。

“將來的帝王絕對不會是這些皇子裡的任何一個。”

蕭越扶着香爐站穩,忽然流淚大笑道,“不是這些皇子,那會是誰?你還哪裡有繼承江山的人?”

他說到這,臉色忽然古怪了起來,“難道您竟然學那些大臣一樣,在外面養外室?”

“我不明白你到底要一個什麼樣的繼承者,是聽話的還是優秀的?太子哥哥這麼多年,戰戰兢兢的活在你的陰影下,可他依然胸懷壯志,有時候我真懷疑,太子哥哥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你爲什麼從來不考慮他的感受?”

“明明你是一個英明寬仁的皇上,可爲什麼你對你自己的兒子要那麼的自私?如果是因爲我,你把關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那麼,我願意遠遠的走開,不出現在你的面前,我只盼望着你將一點點關注投放在太子哥哥身上……”

“如同你御駕親征前,太子哥哥何其無辜?不是他讓你去御駕親征的,也不是他讓你戰敗的,可卻要承受你的怒火,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蕭越的聲音時而沉緩,時而激昂,字字句句像暴雨冰雹打在大殿四處,同時也擊打在皇帝的心坎上。

永平帝望着蕭越,慢慢的道,“朕當年將你帶在身邊,這些年來,自問待你不薄,視你爲親子,對你賦予厚望,可你此刻,在做什麼?你何來的底氣,竟然敢質問朕。”

永平帝的一聲聲質問,蕭越沒有回答。

氣氛慢慢的又凝結住,永平帝的嘴動了動,開始是單單的譏笑,後來,慢慢的變成滿腔怒氣的冷笑,他拂袖將御案上的東西一掃在地,稀里嘩啦聲中,桌上的東西連同奏摺都掃落在地上,滿地狼藉。

永平帝雙手捏拳,微微發抖,咬牙切齒,面龐扭曲的看着蕭越。

“你爲何要忤逆朕?”

蕭越沉默不語。

“朕要你講!”

蕭越慢慢擡頭,他直視着永平帝,“我曾說過,太子哥哥是你的長子,是你的嫡子,他繼承你的一切,理所當然。”

“天下哪裡有那麼多的所當然,就是朕的皇位,來的理所當然嗎?你的岳父,他爲何成爲遺孤?你不知道嗎?”

“可太子哥哥不一樣,你既然從一開始就認定他,他未曾做錯什麼,你爲什麼要放棄他?”

永平帝一愣,冷笑一聲,不是他一開始認定他,是那個人認定他!

他眉頭一挑,道,“小九,你聽着,你與旁人不同,朕再給你三天考慮的時間,三天後,你若還是如此的忤逆朕,朕不動你,朕有的是人可以動。”

“比如,你妻子的孃家……”

“你好生想清楚了,想清楚再來見朕。”

蕭越慘笑,念念一家,確實,他動岳父的理由是現成的,肅王遺孤,皇上能赦免顧世安,同時也能定他的罪。

連罪名都不用找,這次四皇子府遇刺事件,那個刺客臨死前不就說是肅王遺部做的嗎?

蕭越看着永平帝,慢慢的跪下,朝他叩首。

此時,太子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臉色蒼白,在門口他聽到蕭越那些爲他辯解的話語,他踉蹌着走到永平帝面前,望着他道,

“有時候我真懷疑,您真的是我的父親嗎?如果您是我的父親,爲什麼會這樣對待我?我也是人,有心肝脾肺,有感情,明明你當初也對我有深深的期望,希望我能夠成爲比你更優秀的人。”

“可現在呢,你明知道我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卻還是要將我囚禁,爲什麼?你這是在活生生的煎我的心,煎我的肺。”

我雖然身在皇家,卻從來沒有什麼大的理想壯志,我只願意成爲一個普通的皇子,有一個琴瑟和鳴的妻子,幾個聰明可愛的孩子,如果可以,我寧願被逐出宗室,也不要做這個太子。”

“你或許是個英明的皇帝,可你卻是個失敗的父親!”

皇帝瞪着雙眼,看着面前兩張倔強的臉,聲音從齒縫裡出來,“你們這是在逼朕嗎?”

蕭越雙目圓睜,緊咬着牙,和太子並排站着。

御書房裡再次安靜下來。

就連外面投射進來的光線也感受到了這股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微微的氣流裡焦躁不安地搖擺着。

“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要懲罰太子哥哥了,可是我告訴你,如果太子哥哥定罪了,就是我的死期!”

默然許久,蕭越的聲音低低從喉間益處,此時他的雙眼裡看不見激憤,只剩下滿眼的平靜。

他慶幸自己看到宮裡有事情,就進宮了,也許,他這樣有點自作多情,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樣,真的可以威脅到皇上。

所以,他不管不顧的去做了。

“你!”永平帝身子猛然震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就連太子也是,“小九,你別胡鬧。”

蕭越卻道,“皇伯父,不管如何,只要關於太子哥哥的懲罰出來了,生我跟着他生,死我跟着他死。”

“你知道我性子的。”

永平帝捂着胸口,面色慘白的看着他,跌坐在地上,“你以爲朕想殺太子?朕是有私心,可朕怎麼會殺他?難道朕在你心裡,就是個六親不認的畜生嗎?”

“好,你們既然如此的情深義重,那就都去天牢裡呆着吧,來人,將太子和晉王蕭越打入天牢。”

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就是御林軍進來,押着兩人下去。

*

太子和蕭越被押走後,永平帝吐了一口鮮血出來,於公公嚇的要叫太醫,被永平帝阻止了,“不要叫了,朕的身體,朕知道,扶朕起身。”

這一躺,永平帝躺了三天,朝會也停了三天。

於公公輕手輕腳的進了寢殿,見永平帝依然側身臥於榻上,將藥碗放在桌上,輕聲喚了句,“皇上。”

龍榻上的皇帝睜開眼睛。

“皇上,您該吃藥了。”於公公端着藥碗過來。

永平帝長長透了一口氣後,在邊上小太監的攙扶下,做了起來,端過碗,慢慢地喝了下去。

喝完藥後,永平帝也沒有重新躺回去,問道,“外頭現在還有誰?”

“除了諸位皇子,還有太傅,各位閣老,護國長公主也在外面。”

這三天,太子太傅一直跪在外面求見,從早到晚,跪在外面,據說兩條腿都腫了。

皇帝慢慢的說,“朕誰也不見,讓皇姐回去吧。讓其他的人也散了,不散就讓御林軍給叉出去,皇姐,她會走的,你告訴她,沒事。”

“是。”於公公聞言,朝身邊的乾兒子楊順兒揚了揚下巴,楊順會意,下去傳話。

“皇上,東宮那邊,太子妃和太孫這三天都不吃不喝,一直在那裡跪着,求見皇上一面,您看?”

於公公遲疑了,終於還是稟報道。

皇帝淡淡的道,“朕說了,誰也不見。”

“奴婢明白了。”於公公回到。

永平帝回過頭,問,“小九那邊怎麼樣了?”

於公公心情有些複雜,低聲道,“並無消息傳來。”

永平帝睜開眼睛,出神片刻,聲音低沉,道,“朕想去出雲寺。”

於公公微微一怔,隨即低聲應是。

蕭越到出雲寺的時候,四下寂靜的如同夜晚,他在指引下,停到上次來過的那個院落前,看向門口的於公公,神情帶着不解。

“王爺,進去吧,陛下在裡頭等着你。”

於公公朝他躬身,隨即退後到院門口。

蕭越壓下心頭的疑惑,推開虛掩的門,朝裡走去。

皇帝正對着門,望着上面的牌位發呆,上次只有一個芸娘之位的牌位,這次,卻多了一個,空白的,是當時排在父親蕭易牌位邊上的那個。

蕭越並沒有同從前那樣大大咧咧的隨意行禮,而是認真的朝那背影行了叩拜之禮,永平帝慢慢轉身,看着他,示意他起身,之後,望着他,不再說話。

永平帝本是壯年,可三天未見,卻神色憔悴,眼底都是疲憊,可此刻,他的目光幽深,凝望着他的時候,因爲這一絲疲憊,原本剛硬的五官線條,竟然變的柔和起來。

蕭越心頭的怪異,越發強烈。

他道,“不知陛下讓罪臣來此處有和吩咐。”

永平帝終於說話,指着那個‘芸娘’之位道,“你過來,向你生母,叩拜行禮。”

蕭越神色一僵,視線從那牌位轉到永平帝身上,道,“陛下,罪臣的生母正在晉王府好好的活着,人活着,怎麼會有牌位?”

“罪臣不明白是何用意?”

永平帝看向那牌位,眼神柔和,一字一字的道,“小九,你並未紀氏之子,不對,你的生母確實姓紀,卻不是如今這個,她生下你之後,就去了,而朕,不是你的皇伯父,朕纔是你的生身之父,蕭易。”

永平帝的話音落下,屋裡就陷入了死靜,良久,蕭越只是看着對面那人,身影一動不動,也不曾開口。

“陛下怕是病糊塗了,此刻有點神志不清,罪臣先告退。”

他突然說道,脣角緊抿,掉頭,大步的往門外走去。

永平帝上前一步,拉住蕭越的手,蕭越回身看着他,也是一字一字道,“罪臣生母就是如今府裡的紀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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