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任性,怎麼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玄女親暱的搖着他的胳膊軟軟道:“你答應爹爹要保護我,我就那樣‘死’了,爹爹有沒有怪你?我怎麼會睡這麼久?好像做了一場大夢,醒來已經過去了好幾千年。”
凌天籟只覺心臟被人重重的捏住,她第一眼見到他時,是心動吧?
否則,怎麼會那樣糾纏他?
可喜歡……怎麼辦……
玄女也是那樣喜歡着他吧……
唯一不同的是,她們一樣喜歡他的心,卻得不到同樣的被喜歡。
好難過……心,好疼……
玄女所說的事,是她不瞭解的。
他的過去,她不瞭解。
他的現在,她亦不瞭解。
她與他相處短短兩年,唯一能清晰認識到的,只有她喜歡他的心情,不知道該怎樣去表達的心情,只有用拙劣的手段,吸引他的注意,期盼能融化他心底的堅冰。
現在看來,完全不需要了呢……
她跳樑小醜一般,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笑談。
突然很想大叫,大聲的宣告:“師父是我的!”
明明是心聲,她卻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身子顫了顫,驀地擡頭,恰觸到帝澤看過來的視線。
她突然感覺到無法言語的羞恥。
她怎麼可以這樣去叨擾他們的感情?
脣角驀地抿起委屈的一線,她清晰的重複道:“師父是我的!”
玄女身子一頓,偏頭看了過來。
那眉眼,和天籟夢中的一般,那樣美麗,那樣出塵,她的氣質,像是月光一般皎潔。她純澈清透的大眼睛內,有月華交織。
那是如神女般的氣質,一直將她比到塵土裡。
她前世出身悲苦,今生今世,卻又被家族嫌棄,這個世上,她最信任的人,只有哥哥和師父,可哥哥不見了,她唯一信任的人,也要被搶去嗎?
她眼底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個時候,告訴自己要堅強,堅強的面對他看不出情緒的目光,就像是赤着腳,在鋒利的冰刃上行走,冷而痛。
“帝澤……她是誰?”玄女疑惑的看向帝澤,他的性子,她瞭解的,身邊除了她,不會有別的女子存在。
可這個少女,剛纔說什麼……師父?
叫帝澤師父?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天籟。”帝澤淡淡開口,“凌天籟。”
“凌天籟……”玄女怔了一下,“帝澤,你收了徒弟麼?”
帝澤淡淡點頭,緩步向凌天籟走了過來。
他步子不快,卻像每一步都踩在凌天賴心口,她突然有些害怕他的靠近,卻又期盼着他的靠近。
很矛盾。
“帝澤!”玄女突然開口,而後驀地跳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步子,“我爹爹呢?我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大陸上?你帶我去找他們好不好?”
帝澤身子一顫,頓了頓道:“玄女,你睡了千年,這千年,發生了許多事。”
玄女怔了怔:“發生了許多事?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寂了……”提起這種事,他竟難得還有情緒波動,玄族,師尊,所有……都在那一場古戰中寂滅……
不復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