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蓮驀地一滯。
帝澤不再多言,目光微微變幻的,看了一眼暖汐。
暖汐身子一顫,驀地有些害怕。
“白絡,將她帶走。”帝澤開口。
火蓮驀地凝眉:“帝神,暖汐的失責,我自會料理。”
“我跟着去……”暖汐鼓起勇氣開口,“火蓮大人,我跟着去,也可以照看魔主大人,請不要擔心。”
她心裡怕極了,但終歸不願因自己讓事情更棘手了。
火蓮大人救了她的性命,她這條命便是他的了。
即便此去丟掉性命,也沒有關係的!
凌天籟卻再顧不得許多,咬牙道:“帝澤,這件事是我一人指使!神旨亦是我故意忽略,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牽連別人!”
帝澤淡淡掃她一眼:“帶走。”
凌天籟氣的胃疼。
她若行動方便,一定要動手了!
他究竟什麼意思!
然所有的抗拒最後都被鐵血的執行了!
白絡像拎小鳥似的將暖汐拎了過去。
凌天籟開始後悔,當時她爲什麼要解開契約?那樣,她就可以對他下令了。
“白絡,你敢傷她一分一毫,我和你沒完!”
白絡看了她一眼,直接將她無視。
凌天籟怒極,然縱使跳腳也沒用的。
她知道的,帝澤那個人……根本就是,暴君!
再出現卻是一座暖玉殿,凌天籟的身子驀地得了自由。
然出現的也僅是她一人而已,其他人全不見蹤影,便是帝澤亦未出現。
凌天籟突然有種無法言說的暴躁。
她抓起一個瓷瓶,丟了出去!
巨大的響聲並未引來一個人,殿門封鎖,她想要出去,還要先破陣!
凌天籟覺得似乎只有自己沉寂在那種悲傷中無法自拔,而那個人,根本早已不在乎,或者說早已忘卻。
他將她困在這裡要做什麼?
互相折磨?
凌天籟隨手將案上的硯臺抓起,“砰”的一聲砸在屏風上,好端端的一張屏風便失去了原本的模樣。
她又將厚重的鞋子脫下,砸翻了房內的落地水鏡。
頭上沉甸甸的首飾亦砸了一地。
原本整潔而又不失格調的暖玉殿,驀地像是遭受了暴風雨!
然她無論搞出什麼動靜,都沒有一個人前來!
她靠着窗戶滑落在地,而後抱着手臂縮成一團。
這神界,雖有着太陽,卻一樣寒冷。
沒有他的地方,都是一樣的寒冷。
不知道這麼坐了多久,門被推開時,她雖聽到了,卻未擡頭。
“天啊,這裡怎麼了?”
“噓……放下東西趕緊離開。”另一道聲音悄悄傳來。
接着是細碎的腳步,而後是關門之聲。
也動了一念想要逃的心思,卻在下一瞬不由嘲笑自己。
能逃到哪裡去?如今天下盡在他的掌控,她怎麼折騰都是在他的地盤裡。
但他將自己擄來又是爲了什麼?她和他,蹉跎這麼多年,互相折磨的還不夠?
凌天籟擡眼看了看桌面,簇新的桌布上,端放了幾個小菜,做的極爲精緻,甚至有香氣襲來。
她有些惱,拿起一側的玉雕便要砸過去,想了想又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