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夜晚,羅府之中也極爲熱鬧,無數僕役丫鬟在四處忙碌,準備着明天的婚禮。
羅家勢大,明天婚禮定然會廣邀賓客,最起碼也有三名靈罡階在場,還有無數的升玄階。等到明天再動手的話,成功的機率恐怕微乎其微,所以今晚必須找到月柔。
雖然是夜晚,但是海雲如同在白晝一般,視線一清二楚。強化後的身體,妙不可言,能夠夜視,還能夠清晰聽見很遠地方的聲音,身形也極爲敏捷。
每當周圍有巡邏的護衛走來,都會被海雲遠遠聽見腳步聲,躲藏起來。
海雲宛如一隻獵豹一般,悄然潛行。每碰見一個房屋,便驅使夢龍進去,探查一番。
那些巡邏的護衛,實力不高,倒也無法發現海雲。只是有些建築之上,有着一些透明的絲線,一個不注意,便會撞上去。
這種絲線附有靈氣,宛如蜘蛛絲一般輕柔,輕輕碰一下便會斷掉,而碰到的人對此毫無察覺,而主人卻能知曉有敵人潛入。
羅家得到一個如此美貌的女子,按理說要麼藏在密室之中,要麼關在守衛森嚴之地。
但是月柔重傷在身不能使用靈氣,一直沒有顯露修爲的高深,在蛇婦眼中是一個沒有練氣的弱女子,應該不會將她藏在密室之中。
那麼要重點注意的,便是那種守衛森嚴之地。如此一來,需要尋找的地方一下子便縮小了很多。
憑藉着各種草木以及敏捷的身手,海雲隨意在羅府之中閃掠而沒有人能察覺。
海雲首先鎖定了第一個目標,這是一處小樓,守衛極其森嚴,佩刀的守衛站成一圈,宛如雕塑一般靜靜守衛着小樓。
海雲靈氣流轉,發動巖靈訣,身體如一灘軟泥一般縮入地下,土遁進入小樓之中。
雖然巖靈訣未曾真正大成,但是土遁一小會兒還是不成問題。
潛入小樓之後,海雲大失所望。這裡是一處廚房,好幾名廚子正在準備美食。
桌上的食材都是一些昂貴的靈獸和珍稀的藥材,想必是給明天要邀請的大人物準備的。
這裡除了廚子,便是一些下人,哪有月柔?
“算了,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失望地看了一眼廚房,海雲正欲離開,卻感覺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逼近。
快速看了看周圍,海雲躲入一處櫥櫃之中,藉着兩扇櫃門的縫隙打量着外面,將自身的氣息壓制到最低。
廚房大門被人推開,一身綾羅綢緞的老婦走了進來,手執柺杖,手裡拿着一個玉瓶。
這老婦,自然是沙城的城主,蛇婦。
“城主,您怎麼來了。”一名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迎了上去。
“明天的飯食,準備地怎麼樣了?”蛇婦環視四周,開口問道。
管事低頭看着腳尖,恭敬地答道:“稟報城主,明天凌晨便可以將所有飯食整治出來,絕對能讓邀請的客人滿意!”
“嗯”蛇婦點了點頭:“明天要邀請的大人物,除了其他兩座城市的城主,還有大名鼎鼎的劍江公子,你們可要認真些。若是馬虎行事,後果嘛,你們自然是懂的。”
“是,是,我一定辦好。”管事聞言,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急忙道。
蛇婦的惡名可是遠近聞名,曾經有一名手下辦事不合她心意,被她生生用罡氣一點一點削去皮肉。足足颳了一百零八次,那人方纔才痛苦哀嚎中死去,可見她手段之殘忍。
“這道藥,混入菜餚之中。”蛇婦將玉瓶丟給管事,給了他一個凌厲眼神。
後者頓時手忙腳亂地接住,連連點頭。他自然不敢去問蛇婦這是什麼藥,只敢按着蛇婦的吩咐去辦。
“藥?蛇婦這是要下藥毒殺其他幾個城主?”偷聽的海雲冒出一身冷汗。
閒逛了一下午,海雲也打聽了一些消息。沙城和附近兩座城市的城主一直都是面合心不和,暗地裡都想要吞併對方。
蛇婦精通下毒,本身又是蛇蠍心腸,下毒毒殺其他兩位城主,趁機吞併其他兩座城市也在情理之中。
海雲一分心,氣息不由得波動了一下,身爲靈罡階的蛇婦立即有所察覺,凌厲的目光頓時掃了過來。
心念一動,蛇婦擡手發出一道罡氣,將櫥櫃炸得支離破碎。
“剛纔的氣息,怎麼有點像昨晚那個小子的?”蛇婦望着遍地的碎木,喃喃道。
“可能是我太過操勞,產生的錯覺吧,罷了,回去補一覺。”蛇婦負手離去。
土遁而出的海雲靠着牆壁,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
“老婆娘感知倒是敏銳,好在小爺反應快,不然就成一堆碎渣了。還沒有找到月柔,先不和你這老孃們打。”海雲罵罵咧咧地繼續尋找月柔。
“這是最後一個防守森嚴的地方了,如果還找不到,那就得當地鼠,去挖密室了。”海雲望着一處小院,自言自語道。
小院栽花種草,倒也十分幽美,觀看樣式,像是客房。只是門口處,站着兩名升玄階六品的護衛,大門之上,一把大鎖懸掛在上面。
海雲土遁而入,看着一名少女,被繩索捆綁起來,蹲坐在牀邊,腦袋埋在膝蓋上,雙肩聳動,不住抽泣。
海雲見狀大怒,立即上前解去繩索:“那混蛋把你怎麼了?”
少女驚訝地擡頭,晶亮眸子中可見淚光,她看着海雲,頓時再度哭了出來,雙臂一展,抱住了海雲。
“我還以爲你已經死了。”
“乖,我不是在這裡嗎,那傢伙有沒有對你做什麼?”海雲輕拍着月柔的香肩,柔聲問道。
月柔搖了搖頭,眼睛全是高興。她本來以爲海雲已經死了,很是難過,自己又落入壞人手中,又很是恐懼,所以流淚。她卻沒想到海雲竟然沒死,還來救她了。
“你是怎麼逃過一劫的?”月柔還沒有完全平復下心情,帶着哭腔問道。
海雲笑道:“本公子天賦異稟,危難之際將龍血完全融合,實力暴增,便脫離險境了。”
月柔緊緊抱着海雲,感受着這股令她安寧的氣息,自責道:“對不起,都怪我出門沒有帶皇家令牌,沒辦法證明我的身份。否則蛇婦萬萬不敢對你出手,你也不會有危險。”
海雲笑眯眯道:“我這不是沒事嗎,何況沒有這次危難,我也不能完全融合龍血。高手們都說生死大戰最是能提升實力,這話果然不假啊。”
“好了好了,別哭了。”海雲捏了捏她精緻的小鼻子道:“都是半步靈宗的女強者了,還哭鼻子,丟不丟臉。”
月柔埋着頭,聲音含糊道:“要你管。”
如同察覺到什麼的海雲面色一變道:“我去,你不會是在我衣服上擦鼻涕吧。”
月柔噗嗤一聲笑了,一拳捶在海雲胸口上,小臉上除了淚痕,乾乾淨淨,哪有某個傢伙說的什麼鼻涕啊。
海雲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孩,對上精緻面容上的一對墨瞳,有剎那的失神。
面前這個如青蓮般的女子,讓海雲的心絃,波動了一番。
“幹嘛啊。”月柔被看的有些臉紅,轉過頭去。猛然發現自己還和別人抱在一起,更是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慌忙逃出海雲的懷抱,臉紅耳赤,心如鹿撞。
“我們快走吧。”月柔岔開話題道。
海雲搖了搖頭道:“蛇婦和羅遜這兩母子欺人太甚,難道你不想給她們點顏色瞧瞧?”
提起這二人,月柔一肚子的氣,咬着銀牙道:“當然要報仇,等我們聯繫上皇室,便要踏平這個沙城!”
海雲笑道:“咱們的仇,咱們自己來報比較好,就不麻煩其他人了。對了,你那個可以變幻臉面身體的面具還在嗎?”
月柔想起了自己那個甚至可以將自己變成男人的珍貴面具,訝異點頭道:“還在,我一共有三個,怎麼了?”
海雲貼到月柔耳邊,將自己一肚子壞水說給月柔聽。
“這計劃怎麼樣?大鬧羅家,解氣不解氣?”海雲得意道。
月柔擔心道:“這樣會不會有危險啊。”
海雲笑道:“有危險才刺激嘛,要是人一輩子都怕危險,那不如你會皇宮當你的公主,我回家族當我的少爺,一輩子都不出門好了。”
月柔是個敢封印修爲闖礦洞的人,又何曾是個安分的女孩?當下興奮點頭,一臉期待。
兩個人便嘀嘀咕咕,商量着在明天,大鬧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