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隻螞蟻有了智慧，那麼被人抓住之後，它會怎麼辦？只能老老實實聽着人的話，對方有什麼要求，不超過自己底線全力而爲，否則就等着被一指頭碾死吧。
而對蘇淵來說，自己不是螞蟻，眼前的兩隻蘿莉也不是人。
自己和這兩者比起來，簡直比螞蟻和人的差距還大！
所以不管對方做出什麼事情，自己能做的就是看着和聽着，不要說一些自己的意見言論，因爲以對方的存在，不需要自己插嘴。
甚至可以說蘇淵心底在想什麼對方都知道，但想什麼和說出來以及表現出來那就是兩回事了。
作死也要分對象，作而必死那是找死。
“蓋亞，你找他過來，不是說看上他了嗎？”
三無的黑髮小蘿莉看着一臉苦惱的金髮小蘿莉，語氣空靈，毫無情緒，說着信息量爆炸的話，“你說他很符合你的擇偶觀，你要當他的童養媳。”
蘇淵面無表情，嘴角還是掛着金髮小蘿莉拉出來的嘲諷微笑，擇偶觀？童養媳？開什麼玩笑，蘇淵可不認爲對方說的是真的，所謂的一見鍾情，怎麼可能發生在這種存在……
“對哦！人家想起來了！”
金髮小蘿莉一錘手心，一臉讓蘇淵崩潰的恍然大悟神情，隨後金髮小蘿莉故作嚴肅地舉起小拳頭放在嘴邊咳嗽兩聲，“小蘇淵，我來當你的童養媳吧！”
對於金髮小蘿莉的爆炸式發言，黑髮小蘿莉還是一臉三無，只是用黑色的瞳孔靜靜看着蘇淵。
“……大人，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蘇淵恭敬地說道，嘴角掛着那彎不下去的嘲諷微笑，對方拿自己開玩笑怎麼辦？聽着就行了唄，或者說聽着當沒聽見。
“人家找你是想當你的童養媳啦！”金髮小蘿莉叉着腰，神氣兮兮地看着蘇淵，“這就是爲什麼人家找你！”
蘇淵眉頭狠狠一抽，閉上了嘴巴，就這麼看着金髮小蘿莉，等待着她的下文。
“唉唉唉？”
金髮小蘿莉歪歪頭，嘴裡吐出賣萌的驚訝聲線，隨後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同意或者同意或者同意嗎？”
“大人，別拿我開玩笑了。”蘇淵嘆了口氣，嘴角還是嘲諷般的微笑，也不知道金髮小蘿莉怎麼弄的，反正他嘴角的微笑是消不下去了。
“你居然當人家在開玩笑嗎？”金髮小蘿莉纖細的眉毛一揚，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道，“人家可是在正經地表白耶！”
蘇淵閉上嘴，心情是崩潰的，感覺實在沒辦法和眼前的人交流，直接說正事好不好啊？要知道自己面對這兩位壓力很大啊！早點說完早點讓我圓潤地離開好不好？！
“我可以證明，蓋亞沒有開玩笑。”黑髮小蘿莉用三無的語氣說道……毫無可信度。
蘇淵保持沉默。
“你不說話保持沉默，那人家就認爲你同意了哦。”金髮小蘿莉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伸出三根蔥白的手指，“人家數三聲，你要是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人家當你的童養媳！”
蘇淵保持沉默，黑髮小蘿莉靜靜地看着如同逼良爲娼的場景，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一。”
蘇淵微微嘆口氣，張口正想說‘大人，別開玩笑了。’
“二。”
臥槽！自己說不了話了！蘇淵眼角一抽，張口想要說話，卻發現連嘴巴都張不開了，這是怎麼回事啊！蘇淵目光放在正在彎曲手指的金髮小蘿莉身上，正在數數的金髮小蘿莉對着蘇淵，露出一個可愛激萌的笑容。
顯然就是這傢伙乾的啊！蘇淵眉頭狠狠抽搐着，能不能嚴肅一點？！
“三。”
金髮小蘿莉一拍手，得意地大笑道：“好了，人家和阿賴耶已經是小蘇淵的童養媳了，小蘇淵你也同意了。”
“確實如此。”黑髮小蘿莉靜靜地點頭贊同。
這究竟是什麼事情啊？！這兩位是把自己拉到這裡來玩的嗎？！感覺自己要被玩死的蘇淵抓狂無比，忽然間察覺金髮小蘿莉的話有些不對……
“等等啊！蓋亞……蓋亞大人！你剛纔說什麼？”
蘇淵張口連忙說道，臉色焦急，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能夠說話了，因爲金髮小蘿莉的話已經快要點燃蘇淵的理智。
“說什麼？”金髮小蘿莉歪歪頭，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說人家和阿賴耶是小蘇淵的童養媳了，小蘇淵同意了啊。”
“這關阿賴耶大人什麼事啊！”蘇淵一臉崩潰，“不對！……”
感覺怎麼說都是問題，蘇淵只能無奈地嘆口氣，一隻手按在臉上，用生無可戀的語氣說道：“蓋亞大人，阿賴耶大人，你們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我能做的絕對會做，就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
也許對它們來說是開玩笑，但是對蘇淵來說，簡直就是心驚肉跳啊。
“這就是正事啊。”金髮小蘿莉一拍手，表情故作嚴肅。
黑髮小蘿莉慢慢點頭，三無的臉，三無的語氣，“的確。”
“……”蘇淵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
“人家和阿賴耶當你的童養媳，你不覺得高興嗎？”金髮小蘿莉可愛的臉上帶着甜美的笑容。
“高興……”蘇淵有氣無力地吐出兩個字，你這麼厲害，我還能怎麼辦？
金髮小蘿莉似乎完全沒有在意蘇淵的語氣，反而是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小手撓了撓下巴，轉頭看着黑髮小蘿莉，“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是什麼來着？”
“問題和要求。”黑髮小蘿莉言簡意賅，對方顯然是記得要做什麼，之所以裝作忘記，完全是因爲性情惡劣。
“對對對！問題和要求！”金髮小蘿莉笑着轉過身，一臉恍然大悟，蘇淵看得胃疼不已，每當對方恍然大悟的時候，就是自己倒黴的時候。
“蓋亞大人，有什麼就問吧。”蘇淵一臉生無可戀，只不過嘴角的嘲諷笑容十分違和，高等級的存在都這麼沒有節操嗎？
“小蘇淵，叫人家蓋亞！不要加大人！”金髮小蘿莉氣呼呼地說道，“還有阿賴耶也是，人家和阿賴耶是你的童養媳哦！”
蘇淵扯扯嘴角，臉上的嘲諷笑容消不下去，“是，蓋亞，阿賴耶。”
“第一個問題，你和你愛的人，兩者必須死一個，你選誰？”金髮小蘿莉好奇地問道。
蘇淵目光一凝，想法不由得四散開，對方這是什麼意思？戀她們……
“無需多想。”黑髮小蘿莉語氣毫無起伏地說道，“只是詢問而已，說出你自己的答案便可。”
也是，這種級別的人想要弄死自己和戀她們，無限空間可能都保不住。
不過自己爲什麼會和她們牽扯上關係？自己有值得她們在意的東西嗎？至於金髮小蘿莉那個理由，蘇淵壓根沒有當真。
“我。”蘇淵淡淡地說道。
金髮小蘿莉歪歪頭，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愛是什麼？”
說完，金髮小蘿莉和黑髮小蘿莉都靜靜地注視着蘇淵。
蘇淵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是。”
“請蘇淵先生認真回答。”金髮小蘿莉鼓起包子臉。
“這個……”蘇淵揉揉眉心，這兩位是春心萌動了？哈，怎麼可能，估計只是單純好奇吧，“阿賴耶是人類意志吧？她應該最明白這個問題纔對。”
“不明白。”黑髮小蘿莉微微搖頭，語氣平緩……還是毫無可信度啊！
金髮小蘿莉繼續鼓起包子臉看着蘇淵。
“好吧，每個人對愛的看法不同，而按照我的理解……”蘇淵苦笑一聲，這都是什麼事啊，和兩個禁忌之中的禁忌談論這種話題，搞笑嗎？
“愛，就是自己爲所愛的人付出，給自己所愛的人自由，讓所愛的人露出最本心的笑容，愛也是改變，因爲愛而改變，但愛也是執着，不是爲自己，而是爲另外的人的執着……”
說着說着，蘇淵語氣一頓，皺了皺眉頭，隨後搖搖頭，“剩下的我說不清，反正愛就是愛。”
“小蘇淵說得模模糊糊的，人家可是很不高興。”金髮小蘿莉臉上帶着激萌的笑容，然後看着蘇淵，與此同時黑髮小蘿莉也看着蘇淵，“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等待着最後一個問題的蘇淵眼皮一沉，感覺自己意識模糊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問題問完了嗎？
“最後一個問題……”
金髮小蘿莉臉上的笑容微微淡了一點，而黑髮小蘿莉的目光也稍微集中了一點。
“帝兵，好久不見，你不出來打個招呼嗎？”
蘇淵身體倒在純白空間中，陷入了沉睡之中，而他嘴角被金髮小蘿莉拉出來的嘲諷微笑還掛在臉上。
金髮小蘿莉的話語過後，純白空間陷入寂靜，而臉上帶着笑容的金髮小蘿莉以及三無的黑髮小蘿莉，都靜靜地注視着躺着的蘇淵，似乎等待着對方回答最後一個問題。
片刻之後，躺在地上的蘇淵緩緩睜開眼睛，嘴角的嘲諷笑容落下去，臉上帶着萬物不縈於心的漠然，如同沒有什麼讓他在乎的東西。
他站起身，渾身都是散發着刀劍般冷冽，又無比滄桑的氣息，俊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簡直比黑髮小蘿莉更加三無，不過黑髮小蘿莉只是三無，而他，是沒有表情的冷漠。
暗金色的豎瞳看着金髮小蘿莉和黑髮小蘿莉，泛起點點喜悅，點點責備，點點痛苦，以及複雜難明的漣漪，最後一切都沉浸下去，消融在最刻骨最無情，被歲月滄桑雕琢而出的冷漠之中。
“蓋亞，阿賴耶……”
“應該說初次見面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