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

我面對如此的一切,也許是形而上的魚龍混雜,正在遮掩既將發生的陳事舊例,誰也沒逃避風港,於死亡氣息中循循善誘,接近死亡。

我下了樓。心似永遠留在高處,靦腆着怕別人打擾,有種渺茫歸煙的恫嚇在乘勝追擊。我環顧四周,顧名思義這種現象來源於阿喔裳與利波特。

這種感覺持續了一上午,直到(他)們與我同處一個地平線。

在同一地平線上,阿喔裳坐在靠右的方向,於利波特與阿育妥中間,晶木親王在左,老婆子雖然固的表情不變,但是空間變換了時間座標,循環成一個圓,既是終點也是起點,每個人都是,她也不例外。無縫對接,時間也如此,是尚午,如同圓形桌的節點,只要給它變換,接下來就是下午。

盧西碧似乎置身空間與時間聯繫的意識當中,扭轉承載與變遷相互背離的趨向。

我意識流迸發,不經意間聯繫盧西碧與嘉麗相互背離的飽和度,不知誰多誰少,誰是誰的底料。

“誰是真兇…到底這裡藏有多少秘密…又是祭…”晶木看着卡夫卡伯爵感慨沉沉,沒說完,似乎只是卡夫卡伯爵的傾訴者。

我知道他是要說“祭…祭守士,即使我不知道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關於祭守士的事情,但不把話說完,就只能這樣理解,即便猜測都還未成形。我轉過頭看着老婆子,她表情依然如固,彷彿是秋天的紅葉繼續它的飄。

卡夫卡伯爵看着我表情怪異地說:沒那麼複雜吧!

“那誰纔是呢?”晶木親王掃蕩了一片,表情複雜起來,“難道就只能猜測…如十八年前一樣…不可以”

“那還是等吧!”卡夫卡伯爵縷了縷他的長袍袖子,後又轉過眼神對着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爲好…也許已經結束了”

[利比特死於火燒;]

下午。房間裡。窗戶開着。我踱着步子…來回…。

我似乎把自己搖擺在意識世界,希望關於的事件能夠錦上添花般現出端倪,傳花擊鼓到最後的目的事件。我囔囔的步子依然存在於我的意識裡,即便有時它獨自飄搖,陪伴我完成這曠日持久的詛擊戰,搜索(回憶)、瞄準(聯繫)、駔擊(突破)。

第一個閃點:西邊窗戶閃現二個人,幽靈般飄惚而去,灑落的碎汞陽光燦彩緋然;…心永遠在高處…,瓷器花瓶惦記着魂氣秘訣的行綜,無關痛癢地敞懷於我,卻表現得一如既往。

第二個閃點:魂氣秘訣聞起來的氣味跟隨它跑不掉摸起來的細膩感,這是油嘖,被人動過,可爲什麼沒拿走,可又爲什麼於瓷器瓶內失綜;阿克蘇纖細的手於陽光下明晰分明,而阿喔裳手背跳閃油嘖反射陽光變亮閃,有眉情對峙的定格剎那;阿喔裳說謊善變的表情,山洞裡發現三角形帆布碎片,阿勒泰墳前的玫瑰不覺阿克蘇的孤單緣於僻臨相近。

第三個閃點:卡夫卡伯爵擁有具大魂氣,氣勢霸人,穿長袍手持利劍,可被褥留有餘熱;老廚子利波特於自己房間聽到喊聲第二個趕到阿勒泰房間,聲音很微弱,而阿喔裳第一個到達;窗戶上的夾在門窗戶上的檀樹葉,利波特頭髮梢難以察覺的綠,緣於檀樹葉。

閃點的碰擊開始讓我難受,瞄不準目標(靶心)的位置,如同此時的心搖擺不定,模糊我的心智(視線),一片凌亂。我看到離地五尺的瓷器花瓶依然淡定,也許它的心永在高處,而我低頭懊惱,也許它凌亂了我的心智。

突然靈光一閃,我發現瓷器瓶的正下方厚積塵灰,可能不再煙飛灰滅,全勞滯脹的空氣,有墳裡的味道。但我沒理會,繼續毫無頭續的推斷,即使最終得到錯誤的結論。

夜幕降臨。盧西碧同我出了她的房間朝阿喔裳房間方向走去。

在此過程中盧西碧問我:你覺得她會告訴我們實情嗎?

我回答說:不知道…但願能夠吧!

“如果她編個故事你也相信嗎…”盧西碧看着煩爍的星光,一眨一眨,如同她所擔憂的,表情遲疑,“她可是不願說實話的女人!”

我停了後怔了怔,後又繼續走。

當我們來到阿喔裳的房間,在西邊,與阿勒泰的房間大約有一百步之遙,其間是叢林假石林立,只有一條小道,很窄,是必經通道。

當我們到達,門是反鎖的,敲了半天卻沒人應。確定沒有人,我們現出驚訝的表情。

我們來到屋後發現她房間的窗戶是開的,而窗戶延伸的方向剛好是假山所處的方向。

當我們正要準備去假山的方向時,北方通火透明,是利波特住宅的方向,明顯那裡着火了,就是老廚子的房屋。

當我們到達時,卡夫卡伯爵、老婆子還有阿喔裳已來到,而阿育妥後我們到達,但未見晶木親王。

大火在卡夫卡伯爵的具大魂力下被熄滅,但房子已斷垣殘壁,一片炭焦色。

【利波特的死狀:】

當焦炭色的殘物沒有熱度時,它的灰燼冷的隨微風纏起,似乎是帶着靈魂而去,誰也不知道它屬於哪裡!

我們翻掉一些未燃盡的斷木,發現利波特死在一張椅子上,端坐安祥,但人已炭焦。

“等等…”

當我上前檢查屍體時,遠遠地傳來晶木親王的聲音。

我聽到聲音,怔了一下,後矗立在屍體前,如同被火山灰雕就的“望夫像”而焦炭的屍體是可怖的炙熱熔漿,晶木親王是那個謠傳的小村落。

我的眼神雖離開了屍體,看着漸晰的晶木親王的身軀,但腦中定格的畫面浮現。

炭焦的椅子以及半炭焦的屍體。炭焦的右手指向左邊,也就是地位上的“西”。眼睛卻是閉的,與阿氏兄弟的死不同。嘴裡含着東西,留有邊邊角角,不明是什麼。

當晶木親王走近離我們不到十米,卡夫卡伯爵沉思就的疑問:“爲什麼現在纔到…晶木親王。”其語氣很淡。

晶木親王淡定地回答:我其實根本沒有聽到聲音…我是感應到了,纔來的。後又急忙地尋問:有沒有發現新的情況…

衆人皆搖頭,唯獨我與卡夫卡伯爵。

我們沒搖頭,而且還對峙了好長時間,相際之時似乎有噬殺的氣息。

晶木親王走上前,仔細看了看屍體,遂直取於利波特嘴裡的不明狀物。

大家看的明細,不明狀物是帆布,而且由於保護的好,上面顯示的文字倖免遇難。我看到上面的文字時,心突然愕起,這是魂氣秘訣的第六重的心訣。

我於斷垣殘壁畫就的斷橋殘雪還有那漫城煙沙的傷感,膏藥淤療不着我遍體的傷疤還有那出自心靈的痛楚;

瀰漫步驚天下的黏性空氣於我腦殼裡洞穿,我來自懷念的懷抱,扣掉堅固的襁褓;

變得堅強又無比脆弱,去思念童謠編織的搖籃,我搖搖欲墜…變得外在堅強掩殺掉內心的鏤空;

墳裡的溼依然迷失不倒,夾雜着黏的空氣求饒;

我於炭焦的魂漫悠的世界獨搖,冷的煙塵隨聊;

漫風的搖起,告別話語節長;

停頓…停頓,繼續話聊;

最終來自墳裡的喊聊;

駐停它的節長,即便還有時長,留到天涯的盡頭,再以起點話聊;

不再節長還有時長,這將是永恆的記憶;

聆起彼此…

步履軌跡、情感肌裡,永恆!

來到墳前,告別話聊,告慰安息的喊聊。風灌進長袍,依然如舊的浮誇與慵懶。

矗立於沙子散落的墳前,三處,其碑屹立不倒。

我憶起躺在墳裡的嘉麗,單調、溫馨、溼冷。我記起的父王堅毅的眼神依然如固還有弟弟秩嫩的雙手,如同他稚嫩的話氣縈繞。

我是諾西歐,是嘉峪帝國的王,我守護我的子民,正如我在墳裡守護的嬌小。嘉麗,我是你的守護者,默默關注你的北極星,永遠無怨無悔,隨海浪拍打到盡頭,進你的世界,與之獨遙。

我繼續獨遙,告別盧西歐的軀體。現在我是盧西歐,她是盧西碧。

【血戰;】

玫瑰紅似流水般的一片,驚愫、豔得隨風,盧西歐心思一沉,後便動了動嘴脣,道:終於結束了…卡夫卡伯爵。

盧西歐眼神轉向卡夫卡伯爵,二者相際,噬殺的氣息將近。在一旁的阿育妥驚愕地躲到表情依然如“固”的老婆子身後,他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強烈殺氣。

他凝視着卡夫卡伯爵,用手指着,淡定地說:你就是殺死利波特的罪魁禍首…卡夫卡伯爵!

卡夫卡伯爵看了看晶木親王,表情淡淡,嘴角似溢出了輕蔑地笑容。

這時,晶木親王笑着說:原來真的是你…盧西歐!

你纔是殺死阿氏兄弟與利波特的真兄…唉!難道就是爲了魂氣秘訣。”卡夫卡伯爵補充道,後表情淡淡,“這與十八年前如出一轍!”

盧西碧心一諤,手顫了顫,疑惑地表情斂聚,追問道:怎麼說?

盧西歐淡然的矗立在她旁邊,像個木偶人。

盧西碧凝視着晶木親王,尖銳地疑惑,“這…怎麼說?”

晶木親王與卡夫卡伯爵對視,點了點頭。隨後卡夫卡伯爵怔了怔,說:

“盧西歐!你爲了魂氣秘訣,一直等待時機,伺機殺死他們…在他們凝聚魂氣時,你只要稍微聚集魂氣,就可達到一劍穿喉的效果…”

“是的…你就是如此”晶木親王淡淡地附和着,眼神閃出憂鬱的光,“盧西歐…你就是真兇”

“那這又能說明什麼”盧西碧喃喃道,“…難道…這就是你們的…結果!”

這時晶木親王上前一步,掂起阿勒泰墳前的玫瑰,雙手攏聚,強大的魂力在醞釀。阿育妥拉了拉老婆子的衣襟,如同驚弓的鳥,而老婆子的表情依然如故。

“阿克蘇死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一個黑衣人從我房頂飄過,就是你吧!”卡夫卡說完,把手指向盧西碧,接着說,“…對吧!盧西碧。”

盧西碧睜大的眼珠似脫了臼的憤怒,而一旁的盧西歐仍然如木偶般矗立。

晶木親王說:“對…如出一轍!”說完眼神轉向她一旁的盧西碧。

卡夫卡伯爵接着說:在檢查阿勒泰屍體時,你有意把他的手移開…而他還有利波特的手都指向同一方向!

晶木親王淡淡地補充道:…對,那就是窗戶的方向,是地位上的“西”。

卡夫卡伯爵點了點頭,雙手動了動,魂氣似乎在體內流暢,眼神移向盧西歐,說:“還有那天晚上我在盧西碧房間看到的…即使你不出手…你也,說,你的幕後主使是誰?

盧西碧聽後憤怒極致,而這時盧西碧回過頭看了看一臉愕然地阿喔裳,淡淡地的問:你與盧氏兄弟是什麼關係?

只見阿喔裳表情悔恨與憂傷起,他便接着說:那天晚上洞穴裡的黑影人…是你,對吧!

這時,晶木親王與卡夫卡伯爵一臉茫然。

晶木親王急不可奈地憤怒道:盧西歐…說,誰是你的幕後主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盧西歐看向卡夫卡伯爵,淡淡地說:魂氣秘訣…爲阿育妥所盜,是你,卡夫卡伯爵…指使的吧!

“對…是我盜的,我只是想增加我的魂氣能量,以便更好地操控風元素,現在我已突破第五重”阿育妥搶答着。

“是我…難道讓你具有巨大的魂氣能量,成爲傀儡”卡夫卡伯爵語氣又淡到嘶厲,“讓十八年的噩夢重演嗎?”

“對…絕對不可能!”晶木親王說完,手動了動,似要爆發他已積蓄多久的魂氣能量。

風撩起,在巨大魂力包裹的如同地下堡壘的墳地上,玫瑰花瓣被款起,如同漫天飄零的雪花瓣,從高處溢出,一片一片,流淌着紅的驚愫與不可妥協的豔。

盧西歐覺毫無妥協的餘地,手微擡起,扣起無名指,就聚攏魂氣;在一旁的盧西碧,皺容憤怒地散開她萬飄的黑髮,易回幻音琴眸的一切,結禁膜起、膨脹,漸漸地函過盧西歐整個身軀;

晶木親王在左,手扣起無名指,輕輕一擡,後方的溪流被他強大的魂氣結凍,在星光澤射下,彷彿巨大的冰水晶;卡夫卡伯爵在右,手動一動,他的劍突然幻顯於手裡,劍心直指天空;天空頓時烏雲翻滾,巨大的螺旋藍色光由劍心划向黑壓的烏雲;

“冰晶幻箭”

晶木親王一說完,只見烏雲裡一道藍色光線射向冰面,此時結凍的冰面如同龜裂的旱田、佈滿皺紋的鬼臉。

“凝旋氣概…!”

卡夫卡伯爵鬼魅般的聲音劃破天際,就使烏雲翻越倒騰,佈滿藍色光線如同道道閃電的紋路幻影幻滅、幻密幻疏。

同時盧西歐盤坐旋於琴膜結晶的中心,道道地紫色的閃電紋路佈滿膜內,如同衝滿血絲的瞳孔。

就在紫色的光暈快佈滿整個琴膜結禁時,從結凍冰面概起萬千藍色水晶冰箭,萬馬齊諳般鋪天蓋地而去,象暴風雨,密密麻麻猛烈地奔騰而起,直射琴膜結禁。

藍色與紫色相擾,酷起七色斑點,如同雨後於密葉林裡灑落的碎裂陽光,一閃一閃,亮晶晶,最終消失。

黑壓的烏雲再次騰起,如同千萬只烏鴉密結昭示死神的降臨,窒息、抑鬱、戰戮、死亡。

這時藍色光從未被紫色光暈罩住的結禁的破缺口迸發進去,肆虐地掘混一片,結禁琴膜如同膨脹的氣泡,瞬間便成了無形的空氣。

盧西歐直下,矗立於地面,二臂舉起,微前、微攏、微彎。頃刻,由魂氣秘訣的九重心訣概象出“彎轉回路氣流”罩住他與盧西碧。

看到這。卡夫卡伯爵與晶木親王驚呆了,因爲他們從來不相信他以如此的速度突破魂氣秘訣的第九重,而且能融會貫通且遊刃有餘,況且他們半輩子才突破魂氣秘訣的第八重。

雖然盧西歐運用魂氣秘訣的絕招,甚至高於它所蘊藏的精髓,化解開了晶木親王與卡夫卡伯爵的聯合攻擊,但是盧西碧右臂的長袍被碎裂破了,露出白嫩如芙蓉的肌膚,上面顯出雪花瓣的胎記,可是沒有受傷。

在盧西碧用右手握住雪花瓣的胎記時,阿喔裳奔向盧西歐右邊的一棵檀樹,揀起三角形帆布,那是戰鬥時盧西歐落下的,回頭凝視着依然矗立的三座碑,雙眸噙滿了淚,無可明狀的淚。

戰鬥繼續,直到玫瑰紅噙着淚、灑滿土地還有那孤獨的碑;

一片又一片的復積,似大地涌動不止的淚還有帶痕的傷悲;

干戈就此倒弋;

帶痕的傷悲!

隨涌動不止的淚復積這片地;

玫瑰紅的一片又一片;

夾風的搖起那傷感的碑,還有孤獨的悲;

隨流;

是那去向不明的水。

在這裡。又躺下了墳,四座。碑分別是爲卡夫卡伯爵、阿喔裳、盧西碧還有盧西歐而立的。

進了墳。墓碑怨言四砌,牢牢的保守,是陰冷的壁龕。

阿氏兄弟躺得自然,端詳安逸。睡着了,無言語。

旁邊的利波特無言語,睡着了!在這裡,睡的人似乎無處不在,也似乎新加的墳永遠是配角,隨時準備新的臺詞或者終究於一線,成爲主角,這是以後必走的路或者是無法選擇的事。任何東西,賦予以感覺,就爲折騰而忘乎所以。只要活着,在一起,構思着越巧妙,也就邀約出複雜,躺下的人無處不在,腦海裡的潛入的片畫閃的分外。守護,以此扣掉喉嚨裡的結,不再神秘、不再猜忌、不再復積。

【墳裡的獨白;】

搏擊出紫藤絢色的檑窿幻影水晶球於墳裡賦予過程世界以零碎動影片畫,動爍去感覺的精巧構思。

我的名字叫諾西歐,是嘉峪帝國的王。六歲以前有着幻美的殿堂縈繞,那是我的依靠、我的閃耀、我的歡跳。

春日的陽光如鏡子裡的光,照亮我的妝還是一幅享受的模樣。我閃爍的眸子是她長袍上的鈕釦,於婆婆的懷抱,隨和煦的風盪漾;溪水邊的柳樹條條,映托出水波的髮絲飄飄,還有盤髻的花瓣隨着條嬈。

三歲的時光如此漫長,我延着婆婆的星杖如此漫搖,是黑夜色裡的眨星,慢而漫長。

“婆婆…婆婆,我要快快長大,要你的星杖實現我的願望。”

婆婆笑着看着我,抖了抖星杖,給了一個幻鏡。

在幻鏡裡。我看到彼此縈繞的星光,還有一把未出鞘的劍懸着父王的髮絲,於我上方。平原上的單調令我心慌,空曠的霧氣如那未出鞘的劍,不知歸去何方。我看着父王堅毅的眼神,似乎明白劍是我的希望,我上前扯了扯他的長袍衣襟,看到他笑的容光,如那眨眨的星光,幻影幻滅、彼此縈繞。我掂掂腳,仍是無法企及劍的邊角,如同天空中可遙不可及的星光。當仰頭看着分外眨的星,我的眸子閃的靈影靈光,帶有黑夜的影子。此刻父王展開他的長袍,把我裹附其內,慢慢地抱起,直到我於劍相際。劍被我拔出,鋒利的光令我眩暈,此刻的眼神與父王的相遇,我發現他的瞳孔消失,接着他的心臟不再跳動。是石雕,有冷的冰涼,刺入我的心骨,如同劍鉞利的光,有鐵的味道。

夏日成蔭的嘉峪帝國在我四歲時給我美的幻想,我曾幻想成爲帝國最偉大的魔法師,能夠幻去一切我需要的、我企盼的、我夢想的;我也曾幻想成爲帝國的王,能夠披甲上陣、改造帝國、守護子民,成爲帝國裡最完美的帝王;我還曾幻想永遠是帝國的王子,無憂無慮,如那時的我,拉着弟弟的手,戲樂在山澗水壑。四歲那年他才一歲,他有着稚嫩的皮膚、稚嫩的筋骨以及稚嫩的聲音,於夏日裡幻現,似乎是夏簇裡跳躍地焱涼一獨。

母后的頭髮似夏天的白晝,長而漫長。我在溪水裡嘩啦,看到母后倒影其中的容顏以及他曼妙的身軀被我斂散開的水花打碎,幻影幻滅,於她身旁的弟弟看到涼的水花,躁的手舞足蹈、歡欣悅愉。

母后用手指在溪水流裡劃了劃,就得到二塊有棱角的小卵石,她取下她的髮簪,用靈力聚焦,在卵石被形成洞眼,我與弟弟各持一個,於洞眼過的緞繩妖在脖頸上,這就是一直陪伴我們走過風雨看到晴空母后送給我們的禮物,永遠不會丟失、不會遺失,永遠掛在脖頸上,不會離失。

五歲是金色的年齡,五顏六色、五光十色、五彩繽紛都是色調調情的工具。我看到豔紅似火的楓葉,一簇一簇;金黃色的麥穗田似波濤,一浪一浪;飄蕩天空的大雁成羣結隊,一攏一攏;凹出顏色的白天鵝三三兩兩,一線一線。

我站在城牆上,父王隨風飄揚的長袍灑脫剛毅,矗立在我身旁,他說,諾,你是未來的王,你應該象大雁一樣展翅飛翔,帶領嘉峪帝國的子民劃破這茫茫的長空,展翅飛翔。我回答,說,是的…父王,我會很快長大的,有你那偉岸魁梧的身軀,還要穿上你那般飄逸剛強的長袍。可是一切在陸歲時改變,如同尚午時的向日葵,是一個轉折點,方向在瞬間改變。

白銀架構的冬季,不再奔放、活力。我陸歲奔放、忐忑不安的年少青春被三月的雪覆蓋,壓抑殘缺、掙扎痛楚。那時亡靈所到之處然起的不是戰火,而是被刺破胸膛,戰死汪洋雪地的戰士,雪掩埋了一切,包括血的代價。十八年後,當我有父王那般偉岸的身軀,穿上飄灑剛毅的長袍,來到祠祭殿堂,我摘下紫藤花瓣。

當我把紫藤花瓣融入到水晶球,我進入了你的世界,遇到了你,你叫幻音琴眸。

對!我的名字叫幻音琴眸。十八年前我同樣有一個美的殿堂。那時我叫阿欣詒,是阿斯茅霆城的雪女,我的父親是阿斯茅霆城親王。

在我的記憶裡,阿斯茅霆城是架構在煙霧之上的城,是高處的瓊樓,完全不是現在的模樣,永遠的清新馨欣,是凸兀大地懸空的幽谷,我們的族羣有美妙飄逸的長髮,有滋潤清風似的膚色,有秀氣靈巧的臉蛋,還有神秘煙嬈的羞色。

三歲那年在桃色花瓣的林子裡,我看到靈性閃耀的白兔穿梭綠色的活潑、安逸溫順的梅花鹿徜徉桃色澤的淡雅、雄情偉壯的獅子飛奔雜彩的灑脫。我擡頭看到姐姐駕馭天鵝滑翔,她藍色長袍似天空的眼簾,戀白雲浮掛,吻着我的夢想,我跳舞着歡笑,高呼我的夢想---快快長大,我要飛翔;悠悠飛翔,我要戀吻天空的味道。

在父王古樸淡雅的書房裡,我掂着腳看到他深情淡雅的潑墨,旁邊的鸚鵡歡調迎合落下的筆調,如同天空裡的彩霞,渲染他深邃的眼眸,表達他的懷抱。那時我能感到他的懷抱,安寧、溫暖、柔和,四歲的殿堂落款就的完成他的懷抱,雄偉、高雅、端莊,這種情結似融似括,緣故我的思潮。

五歲那年我在林子裡,霧靄濛濛,似她的眼眸,傻傻又天真。她是季寧,我們一起在玩堆沙子的遊戲,她對我,說,欣詒…這是我們未來的家,我要有婆婆的一樣,來,我們插上柳枝,家門就有了…這樣,我們就可以進去,睡覺!我看着她傻傻的笑了,說,那我們一起插吧!進去…再去尋找婆婆的牀,讓她陪我們一起看星星。

陸歲那年我在林子裡,那就是我以後的家,我再也回不了阿斯茅庭城,再也不能看到我的父王、姐姐還有季寧。我與我的母后在那裡度過了十七年,她一年前離開了我,我不知道她去哪了,但是我必須進阿斯茅庭城,這是母后的心願。終於,有個英俊俏美的少年出現了,而且他能突破琴眸結禁。我們易化成盧氏兄妹進入了你們的視線…我終於完成了母后的願望。

欣詒!我就是季寧。我現在是阿斯茅霆城的雪女,我住在零玫山洞,我長大後的名字是阿喔裳。

小時候,我只知道我是阿斯茅霆城的一員,名字叫季寧,別的夥伴都有自己的父母,唯獨我不知父母何方。記得小時候我來到父舅家玩,我見到了你,欣詒,你是我的第一個玩伴,也是我最後的玩伴。那次我們玩起了堆沙子的遊戲,我那一刻感到最幸福,我似乎找到家的感覺,那就是我們共同的家,是插上柳枝的沙子坡。

“蒼穹泯滅橫亙的畫幅,只剩煞髏鳥斃戳墳頭”這是陸歲時見證滄海桑田的我無情的絕語。阿斯茅霆城不再霧靄絮絮、欣欣向榮、馨香馥郁,而是傷噙起的圍城。似乎人間的精靈不在,於我心靈裡死亡;它孤留的光輝彷彿要在寒顫的夢中蟄伏,帶我舞動魔鬼的卷亂蓬髮,目睹冒着熱氣的野馬,與之一起不安的刨蹄;溪流似乎於我的喉管扼斷,暗自啜泣;叢林如同扒地的骨爪掐斷土地的向陽,卷覆煙塵,握緊時間的齒輪,我彌補瞬息的逝流,閉眼期待光的啓明。我終於盼望的奇蹟出現,阿希亞親王阻止了一切一切的蔓延,雖然阿斯茅霆城如今似虛無縹緲的牢籠,但這是我們共同的殿堂,這裡有黏的空氣、有我安全可靠的族人、有我們的生生息息,還有令我們最敬仰,偉大的,守護子民的阿斯茅霆城的親皇---阿希亞。

如果八歲時的陽光是我豆蔻年華的芬芳,八歲時的雨露是我青春花開的姑娘,哪麼陽光透過的雨露就是芬芳時足的姑娘。我曾不有,卻那時擁有。那時我八歲。那是獨有的季節,是我的季節,是我於花瓣裡徜徉的季節。阿希亞親皇看到了我溢滿笑容的臉,面朝族內的親王、伯爵、祭守士,對我說,季寧!你給阿斯茅霆城帶來了福澤,你有花的四季更迭的安寧的名字,以後你就是阿斯茅霆城的雪女。我抿着嘴點點頭答應了,那時我還不知道“雪女”是什麼,意味着什麼,只知道我擁有了一個穩定安逸的家。我隨一個叫卡夫卡的伯爵來到了似乎有着四季更迭的地方,是個似是山洞的地方。

我們來到的地方,是零玫山洞,這裡有黏的空氣,同時也是霧靄的三分天下。我是卡夫卡,是阿斯茅霆城的伯爵。

十八年前,蜜也似的銀夜懷揣夏天的溫婉,任何生靈似乎懶腰在夢鄉里盤桓相競、纏綿悱惻。我其間躑躅、徘徊,點點熒光悸動而閃亮、安靜的蟲啄幽幽咽咽、枝條葉絮悠悠地凌風而舞,我的心安寧的像山積,天地矜持爲目所能見,似進入醉遊斑斕夢幻的世界,其似霧曖昧出水上落花、水底游魚、燕子飛舞的飛揚粉塵。

祭守士鏖熵於天地間桀傲而不馴,凌送出一瞥凌駕乾坤的藐神,與我、界零祭士、晶木親王、阿希亞親王還有阿拉善盟親王如冰凌般對峙,輕浮冷淡。

阿斯茅霆城瞬息於魂力下嘶啞,如同枯槁的生靈,奄奄一息。烏雲密佈、禽獸飛散、溪水翻騰、葉木悚然、大地顫抖、狂風暴雨似魔鬼的爪牙殘暴的一一涌現。

誰也無法知道鏖熵擁有多大魂力,也許他是阿斯茅霆城歷久已來最強的強者。同時我們也無法知道他殺死凌風親王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們知道這與十八年後的今天如出一轍,也許死於魂氣秘訣,也許魂氣秘訣隱藏有更深的秘密。凌風親王死後,他的府內的人基本死於同一種狀態---死於魂力劍術。他的夫人以及他的女兒不知去向,也就是當時的雪女,也許她們已經死了。

那一場戰鬥持續了三天二夜,在最後一個黎明之時,也就是拂曉,天地彷彿接近,空氣似乎凝滯,萬物如同冰凌、死海、石窟、荒埃,溘然魂離人間,睡思昏沉。就在雙方魂力都鉞減並僵持的局勢下,阿希亞親王果斷決定用鎮守阿斯茅霆城其中的一顆魂珠壓制住鏖熵,在魂珠的威力下,隨鏖熵灰飛煙滅,不知所蹤,自此阿斯茅霆城在失去其中一顆魂珠的庀護下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擂窿幻影水晶球與我隨時隨地,它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血肉,同時也獨立於的意識體系之外,完全失控,這就好比佝僂遲暮的老人一天一天面對臉部冗爬漸增的皺紋、鏡前稀疏漸落的白髮以及各種疾病的困擾,卻不能力挽狂斕,只能無能爲力、望“歲”興嘆。它有它的秘密,只有死亡,也只有死亡才能無秘密。面對死亡,將是一個終點,死亡才能解開一切,包括秘密。接受死亡,秘密會釋然一切,肉體與精神重回一起點,將無秘密。這種關於死亡與秘密微妙處理也許就好比一個彼此不相洽的機體或者體系被重整化成爲無障礙的交流體,譬如:帝國與帝國融爲一體,是超帝國,超越語言、文化、膚色、種族、地域,將無秘密,是一個關於和諧的主題。水晶球與我是一個和諧的主體,我與它在空間上無秘密,可我不能逾越時間,因爲我只有一次死亡,而且我要一種理想的死亡,也許死亡是一種藝術,也許以浪漫主義形式接受死亡,選擇新的開始,繼續獨遙毫無承載的世界。

在墳裡。躺下的人無處不在。每個人獨遙每個人的世界、每個人賦予每個人的時間與空間。有的空間相擠、相離散;不在格調的時間相思、相離或者相終結。無論如何,我繼續我的時間與空間的彌合,尋覓歷久彌新的感覺,似乎是恍惚中的亮點,永遠是一個開始,可又象是尺度彌散成的恍惚,既不是起點也不是終點、不是開始也不是結束,反而是一次重生或者是旅途中的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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