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然堅決相拒的情況下,晉凌迅速做出了支持青涵在王國朝政發展勢力,以保護晉園利益的決定。
青涵原來對此還有些抗拒的。她年紀還小,才滿十二歲不久,對於能否擔此重任心中沒底。另外也擔心她並不是名義言順的擁有商氏血統的公主,只是商振收下的義女而已,作爲義女,或許是沒有資格去獲得許多權力的。
不過,在晉凌的勸說下,爲着晉園的利益,她還是應承下來。
然後,晉凌就再度帶她去見了馮遠道,說明了這一情況。
“你是說,我們全力支持青涵,在朝中與二殿下相抗?”馮遠道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不敢置信。
“確實,既然商然殿下不肯站出來與二王子爲敵,迫於無奈,我只有選擇讓青涵出面了。”晉凌無奈地說道,“雖然她不算正統的王室公主,可是總比沒有的好吧。”
馮遠道悶聲思忖了一會,覺得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在目前的形勢下,大王子一系的人馬已經開始遭到清洗,若再不聯合一致對敵,用不了多久大王子一系的這些班底,都會星雲流散,難再成氣候了。
“青涵這丫頭,還是極爲聰敏的。”馮遠道說道,“你不在晉園期間,她以小小年紀主持大局,年紀雖小,卻有統帥之風。她若能接收大王子一系人馬,從能力上來看,倒是比商然強上一籌。也罷,目前形勢下,我也支持她。”
“有大人支持,那便好了。”晉凌心中大安。
“我這就聯絡大殿下的舊部。明日午時,在城中草園居客棧設宴,把大家都叫來,說明此事。屆時,你和青涵也都來。”馮遠道說道。
“我們這麼大張旗鼓地集會,只怕二王子會警覺吧?”晉凌說道。
“他自然有他的耳目告知此事。可是,難道就因爲怕他知道,我們就不做這事,屆時任由他一個個地宰割不成?說白了,我們集會,並不怕他知道,反而是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因爲我們還是團結的。”馮遠道赫然已經想好了。
“還是大人高明,想得深遠。”果然是官場老手,思慮如此周全,不由得晉凌不佩服。
“這聯絡諸人之事,就交給我。”馮遠道說道,“既然定下青涵爲主的計策,那麼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好青涵的安全,大殿下的慘事,絕對不能夠再度重演。”
“這是自然。”晉凌目光凌厲,“青涵是我的妹子,誰要動她一根毫毛,我絕對讓他滿門,雞犬不留!”
馮遠道說到做到,迅速聯絡起人員來。晉凌包下了草園居客棧整座,不接其他客人。
午時時分,晉凌兄妹在這座客棧二樓的貴賓廳裡,接待了馮遠道,以及與他同行的十餘名朝中文武大臣。
晉園的護衛們早已經在四周嚴密巡護,嚴禁一切無關人員靠近。這些大臣們也多自帶強者護衛心腹,一同在外警戒。
“這位是兵部右侍郎高文斌。”馮遠道指着一個四十七八歲的黑色短鬚中年人向晉凌兄妹介紹道。
“高大人好。”晉凌和青涵對之施禮。
“早就聽聞晉園少主的風采,今日得見,實是幸事。”高文斌態度非常謙遜,“以往晉園少主上朝或是做事,高某隻得遠遠相觀,連話都無緣說上一句。”
“那時晉凌身份敏感,不便與朝臣結交,大人恕罪。”晉凌哈哈一笑,將他請入席中坐下。
“這是刑部侍郎周文敏。”
“這是戶部的尚欣大人。”
“這是禮部許魁有大人......”
馮遠道一一爲二人介紹着,介紹一位,兄妹二人便有禮地請之入席。他們的表現,贏得了來客們的一致稱道。
其中有幾位大臣,還是晉園在靈山仙鄉的好兄弟顧少剛等人的長輩。顧少剛的叔父,顧頡,身爲工部尚書。
衆人入席完畢,早已經預定好的美酒佳餚如流水一般地送上席來。
青涵手執酒壺,一一給衆人斟上美酒。
“諸位今日應我之邀來此,爲的什麼,也都心知肚明。”馮遠道作爲主持者,率先站了起來,“諸位都是大殿下的心腹,位高權重,大殿下去了之後,諸位深受二殿下一系的排擠,有的人已經被架空,有的人的官位已經被降,更有兩位沒能到的人,這幾日直接被無端地剝奪了官位......以後,或許這樣的打擊,會更多。”
他頓了一頓,“所以,諸位也都知道,想要保住目前的權位,甚至身家性命,這是必須要聯合起來的。”
他這幾句話,說得衆人連連稱是。事實上,他們之中,多數已經無路可走。他們都是以往商炯的死忠心腹,把商煜得罪得死死的,改弦投靠已不可能,正在惶恐無主之時。這個時候,馮遠道的邀約,無疑是給他們指出了一條明路。
“雖然大殿下已逝,可是我們這些人在一起,也是朝中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馮遠道說道,“二王子再兇詐,也不可能不有所忌憚。”
衆人紛紛稱是。
“馮大人,大家繼續結盟以自保,我等無甚意見。”兵部右侍郎高文敏說道,“只是大王子已死,我們這盟約,以誰爲首?莫非是大人你?”他的語氣中有股不信任之感,明白顯示着他認爲以馮遠道的權位,根本不足以與商煜相抗。
“馮某何德何能,能擔得起此重責。”馮遠道笑笑,一指青涵,“我已認青涵公主爲首,也希望大家能像對待大殿下一樣,忠心對待青涵公主。”
“什麼!”在座諸人頓時炸開了鍋,顯然,他們對於奉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爲主,對抗商煜一事,根本沒有預料到。
“青涵公主雖然年幼,但爲人聰慧,善識大體。晉園少主不在時,青涵公主主持晉園大小事務,從無失誤,將之擴大爲一個大大的產業王國,使晉園擁有了富可敵國的財富。”馮遠道說道,“在王國之中,青涵公主也頗得國主陛下和福妃的歡心,在他們面前有一定的說話的分量。”
“可她畢竟不是王室血統,只是陛下的義女而已。”有大臣反對。
“就算是義女,也是擁有公主的名分。”馮遠道掃視衆人,“那麼你們說,商然公主殿下不願,其他王子公主難以與我們一心,我們還有什麼人可選?你們說出來,我絕無二話!”
衆人沉默,開始思索起此事的利害關係來。
“我願奉青涵公主爲首。”兵部右侍郎高文敏率先站起來說道,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面向衆人,一臉苦笑,“不瞞諸位,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下個月,我這右侍郎的位置就保不住了,甚至有可能禍及家人。我不管是誰爲首,能幫我保住權位,保住家人,我便奉他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