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面具下的我們
嚴紹成一晚上都沒有回來，而我無疑也等了他一晚。目前的狀態對嚴紹成是沒有利的。畢竟這個項目現在是嚴紹成所負責的。
嚴紹成不是要幫我嗎？那麼責任就由他來負。
我揉了揉太陽穴，看了一眼手錶。發現已經是早上五點十分了，嚴紹成竟然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這是嚴紹成屈指可數的沒有回來的日子，今而如果沒有錯的話嚴紹成的生日是明天。
我笑了，我們果然過不了沒一個重要的日子。帶着虛假的謊言的我們怎麼可能騙得了一輩子。
聽說這個時間上有無數個人都帶着騙子一般的精緻面具活着，但是最後成功騙得了的只有自己而已。
嚴紹成是在逃避，以爲這樣就可以了嗎？開什麼玩笑，如果逃避能夠解決問題的話，那麼就變得有趣了。
門口傳來了指紋驗證成功開門的聲音，嚴紹成走了進來。他穿着一件灰色和黑色拼接風衣，裡面是一件淺灰色西裝，他將風衣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看到我似乎並沒有那麼的意外，似乎帶着笑意，是嘲諷的笑意。我不知道他是在嘲笑我還是在嘲笑他自己。
他準備上樓不打算和我說一句話，但是此刻我卻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
我抓住他的手，真的很奇怪他的手明明是有溫度的，爲什麼我覺得冷呢？
大抵是因爲心變了，所以大家都變得扭曲了。
“沒有什麼要談的嗎？我可有，不如我們談談吧。關於未來，關於愛情，更關乎利益。怎樣？”
我帶着一貫而狡詐的目光看他，我的聰明從來都不止亞於表面的。我和嚴紹成的較量似乎纔剛剛開始。
我的語氣大有曾經和嚴紹成談交易時的模樣，這證明現在的我只談交易不談愛情了。
嚴紹成回神看我，似乎知道僅僅只是逃避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
“吧今天等我一夜就是想要和我說這話嗎？我以爲你會拉住我的手向我告白呢？”
嚴紹成的語氣陰晴不定，似乎他的話語裡帶着對我的反駁。
他一夜未歸就是爲了逃避我，似乎他沒有辦法躲掉我了。
“不是出了事情嗎？方正出了事情了不是嗎？你不怕威脅你的地位嗎？”我帶着狡詐的目光，有些許的壞笑。所謂的感情我現在已經是拋之腦後了。
“這次做的那麼明顯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嚴紹成的表情明顯的審視，那雙眼睛有撩人的本事。
“別在裝了不累嗎？”我看着嚴紹成那雙看似深情的目光，此刻覺得有趣乏味了。
人生中所謂的感情此刻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的美好。因爲摻雜這恨所以就扭曲了。
我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不想繼續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嚴紹成的人生我已經厭倦了參與。
“那麼你想怎樣呢？方婧嫺你想要怎樣？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找人在我背後捅刀？方婧嫺我問你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對得起我嗎？你隱藏了那麼久，讓我都要忽視，相信你是愛我的了。我明明已經想忘記，是你一定要提醒，提醒我們之間的關係。方婧嫺你究竟想怎樣？”
嚴紹成似乎也已經累了乏味了，他對我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已經厭倦了。他的話語似乎也是在質問，他在質問我有沒有真心愛過他，有沒有想過要愛他。
原來所謂騙局被揭開是這種感覺。嚴紹成你是不是也很累，既然已經很累了，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騙下去了。
“嚴紹成，你愛我嗎？你的愛可以讓你家破人亡你都愛嗎？你做得到嗎？如果你能夠做到的話再來愛我好了。我方婧嫺做不到，你忘記了我可沒有忘記。我做夢都會記得我母親的血是怎麼流的，她是怎麼死的。而我的人生又是怎麼樣變得可笑的。嚴紹成你以爲這些用那些所謂的愛就能夠化解的了的嗎？嚴紹成你是不是有些高估你自己了。你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去說服，憑什麼要來說服我？我要讓蘇素償命，她還我的母親，我本就悽慘的人生爲什麼還要奪走我的東西？”
我也累，我已經被仇恨驅使了大半輩子的人生，我也已經要痛苦死了，嚴紹成別在騙自己了，難道不累嗎？
“你都知道。你從什麼時候知道這一切的？是喬義南告訴你的嗎？你那麼相信他，你寧可相信他也不信我。”
嚴紹成的眼神裡帶着痛苦的神色，似乎他不是個壞人，他是一個好人，他在向我證明他是一個好人。
“如果你要維護你的母親，爲什麼當初要拆散我和喬義南？嚴紹成這一切是你一手造成的，從現在開始你嚴紹成的人生每一步都是有我的註定。你逃不掉了，我要蘇素爲她曾經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我的眼睛裡寫滿了鑑定，嚴紹成從現在開始我們的人生註定是要糾葛纏繞你死我亡。
“我從十二歲第一次見你，守到如今整整二十年。方婧嫺你根本就沒有心。”
嚴紹成的手緊緊抓住我，我的手幾乎要被他抓出印痕來。
“我的心早就被你們嚴家人給毀了。嚴紹成你口口聲聲說你守我二十年。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我這二十年裡究竟經過了什麼。我在孤兒院裡的生活，我的孤立無援，我的痛苦悲哀。既然知道就不應該要逼喬義南離開我的世界。嚴紹成你拿着我母親的錢資助我無非就是爲了你的心安理得。你騙我，你沒有一刻不在騙我。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
騙子，都是騙子。
嚴紹成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一個僞君子。
他似乎一切都是爲了我好的，但是他無時無刻不是爲了他自己。
“方婧嫺，我是不會讓你毀了嚴家的。方正我也不會讓給你，你是鬥不過我的。你不如安分點，做回你的嚴太太，我會給你一切。但是如果你要爭，我會讓你一無所有。”
嚴紹成給我下的最後通牒，他對我的警告明確。似乎我只有這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