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迫改變的命運

“比你們厲害的還有幾百個?”路遠寒的語氣略顯驚訝,“你們這種程度僅僅只是小兵嗎?”

“小兵?那你也太瞧不起我們了,”夏依翻了個白眼,說,“就像你們人界一樣,整個地球有着幾十億人口,決定人類命運的領導者卻也就那幾百人而已。”

“那……你們月界有多少人?”

“不會像人界那麼多。我們月界的種族數量是保持着絕對穩定的,人界所擔心的人口暴增或者人口老齡化是不會在我們月界發生的。具體怎麼做到我現在和你解釋你也不懂,”喻原說,“現在唯一讓我比較在意的是,接下來對你採取什麼措施。”

“措施?”路遠寒不由地皺了皺眉頭,難道他們想殺人滅口?不對,如果想殺自己當初就根本不會救自己。還有,他們口中的那個閣主似乎對自己很有興趣,難道說他們會帶自己去那個被稱爲月界的地方?

“消除他的記憶嗎?”喻原問夏依,“不過就算消除了他的記憶,也不能消除他現在能看見我們和阱的能力,這可真令人頭疼。”

夏依皺着眉頭不語,也在考慮。路遠寒有些奇怪,他一直以爲男人是領導,可現在看起來好像他對女生很是尊重。

“喂,我說,”路遠寒支撐着身體坐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說,“我是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來歷,不過好歹你們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聊了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兩位該如何稱呼。”

“夏依。四月月閣第十五位月衛。”

“喻原。十一月月閣第二十六位月衛。”

路遠寒聽着兩人的回答,暗自頭疼,腦中的疑問越來越多,又不知如何問起。他只好掀開被子下牀,在他站到地面上的那瞬間,路遠寒發現了不對勁,他立馬擡頭看夏依和喻原,可這兩人的表情竟比自己還要吃驚。

“這……不是你倆乾的?”路遠寒急促問道。

“怎麼可能!”喻原大呼一聲,夏依緊緊盯着路遠寒的衣服。

原來路遠寒的衣服變成了和喻原與夏依一樣的黑色復古衣飾,說不清像是哪個朝代的。眼前的一切讓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路遠寒一臉茫然,發生變化的不僅衣飾,他還發現自己腰間多出一把劍,大概一米二長,同時多出的還有手中的戒指與脖上的項鍊。他在驚訝之餘,擡頭觀察了下喻原和夏依,發現他們也有類似的劍、戒指與項鍊——難道說自己也變成了所謂的……月士?

“看來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這小子的身世了。”夏依緩過神後,冷言道。

“喂,等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路遠寒實在沒辦法再讓自己冷靜下來,大聲喊道。

“怎麼一回事?我還想問呢!”喻原沒好氣地說道,“這些都只有月士或者月衛纔會有的裝備,你區區人類居然自然演變出這些東西,竟還是肉體之身。”

“不是肉體之身……喻原,你仔細看——”夏依指着牀上說,喻原和路遠寒順着夏依手指方向看去。

路遠寒顫抖着,走到牀邊,將被子掀開,結果居然看見了……自己。他倒吸一口寒氣,聲音顫抖道:“難道說……我死了?”

“哼,死了應該僅變成靈魂,哪有直接成爲月士的,”夏依回答道,“小子,別緊張,你沒死,你仔細觀察下自己的肉體,還有呼吸。看來你是有魂悟的天分。”

“魂悟?這又是什麼?”

“成爲月士一般有兩個途徑。一種是人死後靈魂由月士引領入由月界管轄的魄區,在魄區修煉通過考覈成爲月士。另一種就是身爲人類但有着極高魄源,在一些恰當時機,引發魂悟。”夏依回答了路遠寒的問題。

魂悟其實共有兩種,一種像路遠寒這樣:靈魂出竅,肉體仍在沉睡。另一種比較罕見——在靈魂離開肉體後,肉體還是會活動,且遵循自己原先在人界的生活規律,無論說話做事。

夏依看着路遠寒,緩緩說道:“我倒是第一次實實在在見到魂悟的人類,看來你還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是吧。你既然那麼想知道,我就一次性給你說清楚。”

路遠寒聽了這番解釋後,雖仍有不少困惑與顧慮,但明顯早已冷靜下來。在夏依的解釋中,他漸漸明白了夏依和喻原力量的緣由。

夏依口中的魄源是月士的力量源泉,魄源的高低決定着你的絕對實力。成爲月士後,都會擁有三個基本裝備——劍、戒指和項鍊。

月士最強的戰鬥方式被稱爲魄生,會魄生的整個月界不到四百人。想要修得魄生,除了要擁有極強的魄源,還要有着驚人的意志力。一旦魄生,魄源的增長將異常驚人。

劍是第一層魄生的工具,魄生後劍會變形,例如夏依的扇子喻原的短刀,變形後威力會大增。

魄戒可帶來第二層魄生,會第二層魄生月界不到五十個人。魄鏈可引發的第三層魄生,整個月界,只有十二位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閣主們纔可以掌握第三層魄生。

路遠寒聽完這些,明顯難以短時間內消化。

“這……好吧,原本我還有很多問題,但你剛纔說的那麼多我現在就有些記不清了……算了算了,”他抓抓腦袋,有些無奈地聳聳肩,“我是管不了那麼多了,什麼魄源魄生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現在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我該怎麼回到自己的肉體中。”

無人應答他的問題,夏依和喻原都低頭不語,面色凝重,像是在仔細聆聽什麼。

“喂,兩位,我說……”

“安靜。”夏依忽然輕喝道,擺手示意路遠寒閉嘴。

路遠寒不知道氣氛爲何會忽然變得陰冷,從這兩人的表情和反應來看,他知道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他不再說話,開始仔細觀察自己所在的房間——門窗緊閉,面積不足二十平方米,屋內除了一張牀和兩張椅子沒有別的擺設,根本沒辦法辨析自己身在何處。

“看來這次人界之旅很是精彩啊,”喻原笑道,“小子,雖然看你還不能魄生,也沒辦法魄行,不過好歹身上有武器,見你身手還不錯,待會自保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們可無暇顧及你了。”

“這……發生什麼了。”

“發生什麼了?發生了可有趣的事情了,”夏依從腰間拔出劍,在一片絢麗光線中變成一把扇子,“門外有不下三十隻渾阱已包圍了這小屋,看來得有一場血戰了。”

“三……三十隻!?”路遠寒驚呼道。

“這只是目前知道的而已,”喻原說,“哈哈,這可真是讓人興奮不起來啊,從魄源來看,好像不僅僅只有渾阱這麼簡單,應該還有幾隻孽阱吧。”

“認真點,呆會別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夏依打斷喻原興奮的聲音,“我說那個叫……叫路遠寒的小子。”

“怎麼了?”

“記住,千萬別死了。”

“啊?”路遠寒下意識地發出一聲疑問,在他還沒聽見迴應前,喻原和夏依同時騰空而起,揮動身上的武器,面積不大的小屋瞬間爆裂,爆炸所帶來的震動讓路遠寒險些跌倒。

他想起自己的肉體還在牀上,他低頭一看,發現所有的傢俱早已粉碎。

“小子。別害怕。你的肉體被我們存放起來了,待會戰鬥結束後再跟你解釋。你現在只要關注好眼前就行了。”喻原在空中對地下的路遠寒說道,聲音陰冷。

路遠寒這才發覺自己身在一個森林中,已是夜晚,徐徐涼風吹過,發出沙沙響聲,一輪彎月懸於夜空,襯得這森林更加恐怖。

更加駭人的是,路遠寒發覺方圓百米內,包圍了數十隻之前在河邊見過的怪獸,也就是夏依喻原口中的渾阱。這些渾阱從五六米到二十幾米的都有,如此巨大的身形讓他覺得百米的距離根本不足掛齒。

路遠寒有些頭皮發麻,發覺自己身體有些顫抖,他暗罵一聲,強迫自己鎮定,想起自己從小學習格鬥與劍術,雖然不能與空中兩位比,但好歹也算是身手不錯。他邊這樣想邊慢慢從劍鞘中拔出劍,深深吐出一口長氣,暗自想道:來吧。

一隻四米左右的渾阱迅速衝向路遠寒,一米八四的路遠寒足以稱爲高大了,可在這隻還算矮小的渾阱面前簡直如*一般。渾阱瞬間衝到路遠寒身邊,猛然低頭想咬住他。

路遠寒忽然倒地,打了個滾從渾阱身下鑽過去,伸出劍毫不猶豫揮向渾阱的後腿。他原以爲僅會將渾阱的腿砍出一道口子而已,沒想到這一揮居然直接將腿砍斷,血濺了他一身。

渾阱慘叫着倒在地上,地面傳來劇烈的震動,路遠寒聞着一身的血腥味,覺得無比噁心,極度想要嘔吐——從小到大倒是第一次見這麼血腥的畫面,但他還是以驚人的意志力控制住了嘔吐的慾望,因爲他知道戰鬥纔剛剛開始。

“看來這劍的威力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嘛。”路遠寒看着手中的劍苦笑着,快步走向正在地上掙扎的渾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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