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近黃昏,衆弟子都來到了比試場前,雲心揹着劍,翩然落到了臺上。這配劍乃是當時他出關後,赤陽長老賜給他的,雖然沒有劍靈,比不上幕帆手中的海神劍,但威力也是不小,至少比他以前那把厲害多了,雲心給這柄劍取了一個名字,喚作“一念”
君子小人,一念思量。兵器在手,可行惡,可爲善,取決的不過是持兵器的人罷了。雲心取的這個名字,正是想時刻提醒自己,莫忘了蜀山弟子的職責,莫因實力而迷失了本性。
雲覓上臺,兩手空空負於背後,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彷彿庭院散步一般。臺下的衆弟子見到這一幕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小聲嘀咕道:
“這雲覓是瘋了麼,居然不帶兵器就敢上臺,他還真以爲自己多了不起呢?”
“太狂妄了,這分明是瞧不起雲心師兄嘛。”
另一人說道:“你們就別瞎猜了,我看着雲覓八成是知道自己不是雲心師兄的對手,又擔心掌門之位成了雲心師兄的,所以才故意不帶兵器上臺,這樣就算是輸了,也能說是沒有兵器的緣故。”
“什麼?這也太狡猾了吧?"
臺上的雲心見狀,也是有些驚訝,好心提醒道:“雲覓,你不帶兵器便敢上臺,難道你以爲你真的是我的對手麼?”
雲覓笑道:“當日仙劍大會上,你與我相鬥,若非我使出一招瀟瀟劍雨,怕是連逼你用劍的機會都沒有,你劍不出鞘便與我打,這麼大的人情,我雲覓可時刻都想着要還你呢,索性今日便不用劍了,至於是不是你對手,打過不就知道了?”
說罷,雲覓便出手了,身子一動,竟然如同鬼魅一般,這速度比當初快了不止十倍。眨眼之間便到了雲心的面前。雲心雖然驚訝於他的速度,不過反應也是不慢,一劍朝雲覓劈去,可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面對雲心這·一劍,雲覓居然沒有閃躲的意思,而是空手握住了劍刃,一這下所有弟子都無法淡定了。
雲心之劍,快如閃電,凌厲非常,一劍下去大有力斷山河的氣勢,可是如今居然被雲覓空手給接了下來,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雲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底下的弟子們又開始議論了起來,臺上的戰鬥仍在繼續。
那雲覓握住雲心的劍,似乎不準備讓雲心輕易拿開,雲心只好飛身兩腳踹向雲覓。雲覓被踹倒兩步,雲心這才趁機拿開自己的劍。
“不錯,可惜這點力量對我來說只不過是撓癢癢罷了。”
雲心一臉沉重,他看得出如今的雲覓不同以往。
“我不知道你如何變得如此之強,不過掌門之位你是不用想了。”
這一次,雲心化被動爲主動,先手迎了上去,直接操控風之力。颶風瞬間成形,卷向了雲覓。
“哼,雕蟲小技。給我破。”
雲覓冷哼一聲,毫無懼怕之意,直直地衝向颶風,以掌爲劍,向那颶風斬下,瞬間颶風便消散得無影無蹤。雲覓沒有絲毫停留,繼續衝向了雲心,那一身的氣勢竟然比雲心強上了不少。
雲心之劍與雲覓手掌相碰,竟然傷不到雲覓分毫,還發出陣陣金屬碰撞聲。而云覓的力量又過於強大,打得雲心連連後退。
臺下弟子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j就連雲心也感覺太不可思議了,細心的雲心還發現,雲覓這股力量甚至和魔界的很像。
“怎樣,現在你覺得我能做你的對手麼?”
雲心:“如果我沒看錯,你的力量應該是來源於魔界,怪不得進步如此之快,看來你似乎投靠魔界了。”
臺下的弟子聽到這話也是嚇得不輕,都議論紛紛。他們可看不出來雲覓的手段有什麼不對勁的,但實力變化如此之大,加上又是雲心說的,他們自然也就相信了。
“難怪雲覓敢這麼囂張,原來是投靠了魔界,獲得了邪惡的力量。”
“如果雲覓真的投靠了魔界,那麼當初掌門與長老們被抓走會不會與雲覓也有關係?”
“肯定是,那天所有蜀山弟子都在場,唯獨不見了他雲覓。”
聽到臺下弟子議論紛紛,雲覓惡狠狠道:“雲心,你莫要血口噴人,怎麼,平日裡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如今眼見不是我的對手,得不到掌門之位,就要故意栽贓麼?”
雲心:“掌門之位我不稀罕,不過並不代表着能讓你坐。”
“欺人太甚,這是你自找的。”
雲覓怒不可遏,衝向了雲心,一腳便將雲心踢飛了出去,未等雲心反應過來,雲覓的身影已經到了他跟前,以掌爲刀,就要取了雲心的性命。好在雲心及時反應過來,閃躲不及,只得用手去擋,結果右手卻被雲覓斬斷,臺上頓時血淋淋一片。
“啊。”
雲心因斷臂而發出痛苦的吼叫聲,嚇壞了每個弟子,誰都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雲覓的手段太過於殘忍,瞬間引起所有弟子的不滿。
常夕與明虛二人平時最爲欽佩雲心,眼見雲心受傷,第一時間衝上臺。
“雲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雲覓:“怎麼,雲心師兄實力高強,要決出最強的弟子,我自然要全力以赴,切磋之中有所傷亡在所難免。”
明虛:“你不顧同門師兄弟情義,對雲心師兄下如此狠手,就算你實力最強,我們也不會服你做掌門的。”
雲覓聞言,看向雲心,說道:“看來你在他們眼裡挺有威信的嘛,原本斷你一臂,報了我當日受辱之仇也就算了,如今看來,只要你活着,這蜀山就不可能牢牢掌握在我手中。你可以去死了,要怪就怪你當初太過於狂妄。”
說完,雲覓就要下死手。一旁的常夕與明虛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滾。”
雲覓一聲怒喝,雙掌同時打出,將常夕與明虛打倒在地。
雲心知道今日難逃一死,只是想到以雲覓的性子,往後蜀山恐怕永無寧日。而且雲覓身懷魔界的力量,如果真的投靠了魔界,那麼以後蜀山就將淪爲魔界的走狗,這是雲心不想看到的。
眼見雲覓攻來,雲心掙扎着起來,就要逃走。可是雲覓又豈會給他這個機會?
雲心速度很快,但如今負傷,逃往後山,雲覓緊追不捨,很快便將他攔下。
後山的下方是萬丈深淵,如今雲心就站在懸崖邊上,無處可躲。
“想逃?你以爲我會給你這個機會麼?”
說罷,雲覓一掌打向雲心,雲心猝不及防,被打下懸崖,生死未知。
雲覓也沒有閒工夫管雲心的生死,他已斷了一臂,掉下這麼高的懸崖,肯定是難逃一死,如今最重要的,是趁機將蜀山掌門之位弄到手。
雲覓回到比試場,那些個弟子都翹首遠望後山的方向,他們可沒膽追上去看,而明虛與常夕二人身負重傷,早就沒辦法跟過去了。衆弟子眼見回來的只有雲覓一人,便知道雲心是凶多吉少了。
“雲心實力太弱,眼見不敵於我,羞愧難當,已經跳崖自盡了。怎麼,我如今可有資格做這蜀山掌門?”
常夕說道:“你休要胡言亂語,想來是你爲掌門之位不擇手段,雲心師兄肯定是被你打下山崖的。”
雲覓聞言,一個健步衝向了常夕,瞬間結果了常夕的性命,鮮血濺了雲覓一身,如今的雲覓可哪還有半點蜀山弟子模樣?活生生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
“我既然打敗了雲心,自然就是實力最強的,按照規矩我就是掌門,你們還有誰不服?”
臺下的弟子戰戰兢兢,不敢說話,甚至都不敢擡起頭來看雲覓的眼神。
倒地的明虛,掙扎着站起來,指着雲覓說道:“你這種人,有何資格做蜀山的掌門?”
下一秒,不過是臺上又多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罷了。
“還有誰不服?”
剩下的弟子連忙跪倒在地。
“恭賀雲覓師兄繼任掌門之位。”
雲覓看着眼前這一幕,突然大笑了起來。
“從此以後,我不用再看那幾個老頭子的臉色,也不用在雲心面前擡不起頭來,至於幕帆,哼,你的死期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