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八字,這是相師推算的基礎,也是事主命格和運勢的肇因。
在相術界看來,人的生辰八字就奠定了他一生的未來,能出其外者罕有。
不過林睿顯然並不依靠這個東西來看相,只是想做個樣子。
男子的臉色有些不好,他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林師傅,一句話,你到底是能看還是不能看?能看就說,不能看我馬上就走。”
林睿飽含深意的說道:“我當然能看,不過需要你的生辰八字,難道你上門之前沒有帶嗎?或是說你連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那我可真是愛莫能助了。”
男子的眉毛一挑,起身道:“林師傅,我可是慕名而來,你這樣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嚴嵩在邊上算是聽清楚了,他嬉笑着說道:“我們林師傅再能幹,可沒有生辰八字也白搭呀!而且你在雲安街上訪一訪,誰家看相批命不要生辰八字的?如果有,那我今兒也去見識見識,看看是哪位高人!”
男子撇了嚴嵩一眼,不屑的說道:“你不懂!”
嚴嵩被這輕蔑的話給氣得夠嗆,不過林睿卻接過了話頭,他的目光犀利,冷笑道:“既然是同行,那就別躲躲閃閃的。”
“什麼?”嚴嵩一愣,看着林睿那冷冰冰的表情,還有男子臉上的愕然,腦袋有些發矇。
只有相師纔不敢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給同行,那意味着別人能掌控他的生死!
男子不安的退後了一步,可林睿卻不容他繼續瞎扯,直接說道:“先生是在哪裡發財啊?小店纔開張,不知道是哪惹到了先生,居然做出這種砸場子的舉動來。”
男子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慌亂,他的腳下緩緩的向外面移動,嘴裡胡扯着:“林師傅,你這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我……”
“噗!”
男子剛退到門邊,就覺得身後被人撞了一下,他一回頭,就看到嚴嵩正滿臉獰笑着。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男子指着林睿,看來他有些怕一臉肥肉的嚴嵩。
林睿哈哈一笑,起身道:“我林某人才開張了兩天,居然就有人來砸場子,這難道就是燕京相師界的風格嗎?那我倒是要去問問馬薇薇他們,是不是有這個規矩。”
“馬薇薇?”男子的臉色終於是變了,變得有些白。
林睿從大班桌後面走出來,淡淡的道:“對,就是馬薇薇,燕京馬家的馬薇薇,你認識嗎?”
尼瑪!男子此時腸子都悔青了。
燕京馬家,在相師界誰不認識啊!
而且馬薇薇還是馬家的後起之秀,在燕京相師界的名聲也是不小,如果林睿真和馬薇薇有交情的話,那麼他今天還真是在作死。
“我……我不是相師,只是來看相的,林師傅,你不願意看就算了,怎麼還污衊我呢?大不了我走就是了。”
男子的目光閃爍,轉身就想走,可卻又被嚴嵩給攔住了。
“麻痹的!這裡是你想來砸場子就來的地方嗎?說,誰讓你乾的?”嚴嵩臉上的肥肉亂顫,惡狠狠的逼住了男子。
男子的眼珠子依然在轉動着,林睿冷冰冰的說道:“我是相師,別想蒙我,不然我會讓你知道,我憑什麼敢在雲安街開店!”
男子看着在林睿手中翻轉的小羅盤,想起那些相師們陰人的手段,一時間背上冒出了一片毛毛汗。
“是趙光。”說完後男子就呼出一口氣,剛纔林睿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趙光?他是誰?”嚴嵩以爲這貨在說謊,就提起邊上的菸灰缸,威脅道。
“原來是他!有趣!”林睿擺擺手,對男子說道:“回去告訴趙光,有本事就正大光明的來找茬,不要躲在背後偷偷摸摸的,讓我看不起他!”
男子一聽如聞綸音,急忙就往外面跑,一邊跑一邊想,我特麼的就是個小蝦米,在五環外擺攤的小相師,這次真是被趙光害到了。不行,回去得找他要壓驚費去……
等人狼狽的跑了,嚴嵩才着急的問道:“小睿,這個趙光是誰?”
林睿苦笑道:“燕京趙家的公子哥,跟我在益州有些糾紛,沒想到過了那麼久,這貨居然還在惦記着自己丟臉的事。”
“燕京趙家?我怎麼沒聽說過?”嚴嵩有些納悶,他號稱是燕京通,可居然連這個趙家都沒聽說過,真是失敗啊!
林睿把玩着小羅盤,笑道:“這是相師世家,不聞於世的。你不是這行的人,沒聽說過很正常。”
相師家族平時都不會出現在新聞媒介中,這是時局所決定的——國家不提倡這種‘封建迷信’,所以你們還是悶聲發大財最好,就不要出來蹦躂了。
“那些相師世家很厲害嗎?”嚴嵩看到林睿只是擺出個馬薇薇,就把剛纔那個傢伙給嚇尿了,心中想起了昨天馬薇薇喝啤酒的豪爽勁,怎麼都覺得對不上號。
“當然厲害了!”林睿的眼眸幽深,“這些相師世家都是有傳承的,他們的子弟天生就比別人的起點高出一大截,要是惹到他們,嘿嘿!”
“瑪德!以後我離那些相師遠一點,不然哪天被人陰了都不知道。”嚴嵩想起林睿這幾天給自己介紹的相師界情況,打了個哆嗦,覺得有些發憷。
林睿啞然,笑道:“有我在呢,你怕什麼!”
“可那是世家呀!”
嚴嵩有些擔心的看着林睿,可林睿卻呵呵笑道:“世家又怎麼了?總有一天,我也會成爲世家,而且還是那個創始人!”
日頭朝西,幾縷陽光從頂上照進來,掠過林睿的身上。
少年意氣,揮斥方遒,糞土當年萬戶侯!
而此時的趙光也得到了砸場子失敗的消息,他氣得砸壞了辦公室裡的水杯,罵道:“那個小崽子居然敢到燕京,敢到我的地盤上來,老子不收拾他一頓,那還是趙家人嗎?”
邊上一個男子不以爲然的皺皺眉,趙光和林睿的事他都知道,就是因爲知道,所以他纔對趙光的睚眥必報有些鄙夷。
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你趙光在益州市自己丟了個臉,然後就遷怒別人。
“瑪德!這事沒完!”趙光陰狠的說道:“他既然來了燕京,以後搞他的機會多得是,咱慢慢來,最好一次就把他弄得身敗名裂,那纔是我的本意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