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你別理這種人,他們都是窮的只剩下錢了,什麼都不看在眼裡。”
臨分別時,曹悅擔心林睿忍不下那口氣,就安慰道。
林睿伸手攔了部車,笑道:“不礙事,他自己作死,和我不相干。”說着他拉開車門上車,飄然而去。
“他自己作死?”曹悅站在原地,想起林睿對馬雲濤的批語,心中一陣激盪。
……
明天要去花源小區,所以今天下午林睿就早早的收了攤子,和袁春玩笑了幾句。
……
花源小區是益州市的一個示範小區,物管得力,糾紛極少。
可就是這麼一個才建好十年多一點的小區,現在大多數業主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毛病。
“最常見的就是感到身體虛弱,有病的則是病情加重,所以最近這裡的人有些發慌。”
站在小區的大平臺上,曹悅在給林睿介紹情況,而沈將就在邊上,也不搭理人,只顧着擺弄自己的東西。
大平臺在小區的中間,平時那些老人都喜歡來這裡鍛鍊身體。
左右環顧了一週後,林睿皺眉道:“這個小區得有幾百戶人家吧,怎麼可能家家都出問題呢?那必然是在風水上面。”
“對!”曹悅點頭道:“在檢查過空氣和供水系統之後,這也是我們一致的判斷,不過……這情況是突如其來的,所以很難找啊!”
“開始吧。”沈將把羅盤拿出來,仔細的觀察着小區的情況。
而林睿卻沒有工具,只是在大平臺上游走着。
“叮!大凶:三千六百七十二。”
數據很高,這和林睿在心中的估算差不了多少。
能讓一個小區的人出問題,那凶氣當然是非同一般。
放眼看去,林睿只見一股黑氣從西面而來,恍如一隻厲虎,張牙舞爪的撲向了小區。
到了小區後,說來也怪,黑氣居然就被限制在了這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溢出,讓小區的人全盤接收了這些大凶之氣。
小區裡的人看到有人在擺弄羅盤,心中一振,隨即都圍到了大平臺這邊,看着沈將在擺弄着那些東西。
爲什麼都在看沈將呢?
因爲沈將看着更專業,而林睿除了一個揹包之外,手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現在更是坐在了邊上,垂眸沉思着。
沈將用黃表紙折了一個紙人,然後又把一枚打磨過的磁針放在紙人的手上。
“仙人指路?”吳道然的眸子一縮,認出了這個法術。
曹悅看了一眼依然在沉思的林睿,低聲說道:“繼續看下去,林睿還沒發話呢!”
“引煞!”
煞氣也是凶氣的一種,沈將舞動着桃木劍,一張符紙挑在劍上,他步罡踏斗,身形飄逸,引來了邊上的一陣驚呼。
“這位就是神相沈吧?你看他的動作真是好看,而且還特別的讓人安心。”
“對,就是他,我嬸嬸的兒媳婦就是找他轉的運,聽說特別靈!”
“……”
沈將寶相莊嚴的走了半餉,然後嘴裡唸唸有詞,手中一抖,那張符就燃了起來。
“三教九流,歸於仙宗,我今請神,指路爲靈……敕!”
話音剛落,沈將的桃木劍就指向了紙人。
那紙人就立在地上,隨着沈將桃木劍的一指,那紙人居然緩緩的轉動起來。
可週圍都被人給圍住了,哪裡來的風?
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那紙人緩緩的轉動。隨着它的轉動,那手裡的磁針也漸漸的指向了西面。
當紙人停止轉動後,沈將的目光投向了西面的那幢大廈。
“那幢大廈是什麼時候修建的?”沈將意氣風發的問道。
上次在那家健身館裡,他的靈官尋煞失敗了,當場被打臉,可這次他得到了師父姚源給的,祭煉過的黃表紙,就能施展更厲害的‘仙人指路’,所以當場就找到了凶氣的來源。
小區的物業經理說道:“這幢大樓是前年開始動工的,然後今年五月份的時候就完工了。”
“就是它了!”沈將躊躇滿志的指着大廈,心中一陣得意。
林睿,你在幹嘛呢?這是知道自己要失敗了,所以就裝傻嗎?
哈哈哈!沈將覺得所有的鬱悶都消失了,心中酸爽之極。
曹悅走過去,和林睿坐到一起,低聲問道:“林睿,你這邊怎麼樣了?”
林睿擡眼看去,迷茫的說道:“我看過了,大凶之氣確實是來自於那幢大廈。”
“無恥之尤!”
林睿和曹悅愕然,回頭看去,只見沈將正一臉不屑的看着他們。
“我找到了煞氣的來處,可你馬上就附和我,這樣鸚鵡學舌,你覺得有意思嗎?”
沈將自覺抓到了林睿的把柄,聲音就大了起來:“大家看看,我才施法找到了煞氣的來處,可有的人卻是乾坐着,等別人的結果出來了之後再鸚鵡學舌,你們說說,這種人配當相師嗎?”
聲音很大,大到圍觀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一時間,大家看向林睿的眼神中都帶着鄙夷。
“這人一看就是騙子嘛!年紀輕輕的,不好好的去學習,出來當什麼先生哦!”在華國,只有那些聲名赫赫的人才會有資格稱爲相師,而普通人,比如說袁春,就只能稱爲先生。
“就是嘛!剛纔神相沈施法我們可是親眼看到的,最後那個紙人可不就是正好指向了那幢大廈嗎!所以那人肯定是個騙子!”
“真是魚目混雜哦!我還聽說了,今天他們還包飯,這種人不會是來混飯吃的吧?”
“……”
嗡嗡嗡的聲音讓人頭痛,可沈將卻是容光煥發,他得意的看着林睿,心想:這下他該完蛋了吧!
曹悅的臉色不大好看,正準備起來爲林睿辯護,可林睿卻壓住她的肩膀,搖搖頭,“不必了。”
“可是你的名聲!”曹悅知道對於一個相師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名聲!
壞了名聲的相師,大多隻能隱姓埋名的到外鄉去。
林睿看着沈將如小丑般的得意,淡淡的道:“不要着急,我總覺得不大對呢!先看看沈將的表演再說。”
曹悅咬着紅脣,恨恨的白了林睿一眼,覺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林睿繼續沉思着……
如果真是那幢大廈的話,那怎麼會把煞氣弄得恰好和小區一樣的大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