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煙暗暗咋舌，混娛樂圈的果然會享受。
“景先生？”
莫煙叫着對方的稱呼，四處搜存着身影，然後，浴室裡的嘩嘩的水聲就傳了過來。
莫煙一怔，有點兒尷尬了，心想怎麼這會兒洗起澡來。
她不太自然道，“景先生，如果您需要很久，我就先走了，我答應我丈夫要早點兒回家。”
浴室裡水聲沒斷，過了一會兒，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馬上出來。”
隔着門，音色聽不真切，莫煙點頭笑道，“好。”
她走到唱片機前，挑了一張唱片，換了上去。
突然，整個屋子黑了下來，莫煙手一鬆，唱片掉到了地上。
她交了兩聲“景先生”，沒有人答應，就從口袋拿出手機，打算去摸開關，結果剛一動，一雙手臂猛地將她抱緊懷裡，溼熱的吻順着她的脖子朝下吻去……
陸純並不是今天早上第一次過來，事實上，她每隔幾天都會過來，哪怕每次被厲先生冷眼相待，也從來沒半途而廢。
昨晚，厲先生在宴會場，吹了一晚上冷風，回來之後，又失眠了一夜，凌晨四點才沉沉睡去，所以陸純什麼時候進來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這棟公寓的密碼，時宴知道，所以陸純知道一點兒都不奇怪。
莫煙來的時候，他剛從樓上下來，陸純卻先一步開了門，事實上，他一句話都沒有跟陸純說。
但是這些，他沒有告訴莫煙。
他靠在沙發上，輕輕摸着她攤在腿上，猶如褐色小瀑布一樣的髮絲，綢緞一樣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
莫煙被他摸得很舒服，半闔着眸子，輕聲道，“很要緊的事情嗎，要出國這麼久？”
厲先生垂下眸子，淡淡道，“很重要。”
她翻過了個身，側趴在他大腿上，低聲道，“能告訴我嗎？”
厲先生捏了捏她的鼻子，“等我回來你就知道了。”
莫煙拉住她的手，貼在掌心，慢慢將手指沿着他的指縫插/進去，跟他十指交握，擡起下巴看着他的眉眼，輕聲道，“快些回來。”
厲先生彎起脣角，說了一個字，“好。”
下午送機的時候，厲先生不肯讓她去，莫煙強忍着心裡的不捨，趴着車窗，低聲道，“你說的星期三，不許遲到。”
厲先生俯身在她脣角親了親，按着她的後頸，擡頭親了親她的脣角，聲音溫和道，“等我回來。”
瞧着車子慢慢離開視線，莫煙抹去眼角的淚珠，她心裡一直很慌，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一直慌，總覺得像是要發生點兒什麼，可是一切看起來又那麼正常，她只能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是因爲懷孕的緣故，自己變得太神經質。
“莫小姐，我們也走吧。”
李湛站在她身後，低聲提醒。
莫煙回過神，輕聲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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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開得是自己的車，車子在紅綠燈口停着的時候，莫煙隔着玻璃瞧見了對面車內一張熟悉的臉——何彩姍。
她坐在副駕駛上，也是在等紅燈過去，車子是一輛現代，車身挺舊的，後車窗沒有關，能看清後面空蕩蕩的沒有坐人，只有駕駛座上有一個男子，嘴裡叼着一根菸，眉頭得跟八字一樣，頭髮亂糟糟的，跟旁邊衣着整齊的何彩姍截然相反。
而坐在旁邊的何彩姍，時不時還跟他說話，兩個人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熟稔，莫煙搜索了一下記憶。
何彩姍是個非常物質的女人，講究吃穿用住，平時花銷也挺大，不過那時候莫家富裕，也不在乎她花多花少，她以前是百貨大樓的專櫃小姐，本人沒什麼身份，所以嫁到莫家後，交的朋友，都是名流圈的闊太太，她很少聽她提起以前的朋友，甚至也沒有見過有她以前的朋友來找過她，她也沒有見過何彩姍的家人。
不過，她倒是記得，每年過年前，她總是要置辦很多年貨，說是常年不回老家，送點東西，表表心意。
莫珩曾經提出來跟她一塊兒回老家看看，何彩姍每次都是推脫，說她家裡沒什麼人了，就只有一個嬸子，不過人家兒孫滿堂，條件挺好的，她就是覺得只剩下這麼個親人了，每年至少需要去慰問一下，又說他們那裡，條件不好，莫珩在大城市生活慣了，肯定會不習慣，久而久之，莫珩就不再提這事兒。
現在想想，其實挺奇怪的，嫁了人，沒必要跟以前的人都斷絕關係，如果不是因爲愛慕虛榮，就是想隱瞞些什麼，莫煙覺得是後者。
綠燈一亮，旁邊的那輛車就率先開走，莫煙皺了皺眉，扭頭對李湛道，“李助理，麻煩幫我追上前面那輛車。”
李湛點點頭，什麼都沒問，開着車追了上去。
那輛車一直開到老城的一片即將拆遷的樓房前，才停住。
李湛將車子停到了對面路邊的樹下，遠遠地，卻能看見這邊兒的一舉一動。
車裡面兩個人不知道在幹什麼，好幾分鐘後，那個開車的自己下了車，他穿着一件褐色的短褂，身材很瘦，個子很高，褲腿挽在腿彎處，腳下趿拉着一雙人字拖。
整個人就跟她剛纔看到一樣，邋遢，粗獷，年紀應該有四十歲左右，皮膚挺白的，模樣長得還挺俊朗，只是整張臉一直皺着，給人一種很深的戾氣。
他下了車，就朝筒子樓裡走去，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何彩姍小跑着追上去，腳步有些慌亂。
莫煙握住門把就想追上去看看，李湛攔住她，勾脣道，“我去吧，她不認識我。”
莫煙思索了兩秒，點點頭，“你別驚動他們，我只想知道他們的關係。”
李湛做了一個知道的手勢，開門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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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兒建築，都是比較低矮的民用建築，老城改造，是去年提的，今年過完年，就正式開始了。
這周圍的建築，已經拆了不少，旁邊都是各種機器運轉的聲音，哪怕人到了樓裡，那噪音也依舊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