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啞然,此時,一位文靜書生上前,恭敬道:“樓主爲人令在下信服,方纔,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望白樓主海涵。”
紫衣男子和煦一笑:“哪裡,既然諸位再無異議,那白某就宣佈今日才斗大會開始了。”
樓閣之中的青衣女子看着那把琴,暗暗思忖:果真是“凝霜”,那紫衣男子究竟是何人,竟然擁有這神秘之琴,雖然,這紫衣男子看上去絕非凡人,但是,肯將這把琴割愛讓人,也是絕非一般人可以擁有的魄力……
就在鍾離清思索之時,才斗大會已經開始了……
第一回合棋鬥
紫衣男子道:“觀棋如觀人,下棋可以體現一個人的修養德行,當然,棋藝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第一場爲棋鬥。”
只見衆人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鍾離清吩咐小云:“小云,去跟那位白樓主說,我要與他切磋棋藝。”
小云點了點頭,走到樓下,福了一禮,恭敬道:“白樓主,我家小姐對‘凝霜’喜愛非常,同時,也深深敬佩樓主的爲人,想要與樓主切磋棋藝,不知樓主可否賞光?”
紫衣男子看着她緩緩道:“恕在下冒昧,你家小姐是……”
小云面帶歉意:“非常抱歉,小姐的閨名不便透露。”
小云的話讓紫衣男子對那位未曾謀面的小姐倍感好奇,他向身邊的小侍安排了一會,對小云笑道:“那就勞煩姑娘帶路了。”
樓閣之中
小云福禮:“小姐,白樓主到了。”
女子點了點頭,紫衣男子看向那位令他好奇的女子,只見那女子一襲青衣,白紗遮面,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面容雖看不真切,卻有一種神秘之感,而房間內椒蘭焚香所繚繞的煙霧,更讓人覺得眼前的女子不可褻瀆。
那女子緩緩起身,頷首道:“小女子冒昧了。”
紫衣男子笑了笑:“哪裡,是在下的榮幸。”
女子聲音溫靜如水:“白樓主客氣,樓主肯前來是小女子的福氣。
素聞白樓主才華橫溢,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而那‘凝霜’,小女子也已是慕名已久,故,今日小女子不自量力,向樓主討教棋藝,還望樓主不吝賜教。”
紫衣男子見她談吐不凡,有如此謙虛,不由得心生好感,笑道:“姑娘客氣。”
鍾離清看這樓主彬彬有禮,溫文爾雅,便更覺眼前男子並非市井小民,倒像是飽讀詩書的富家公子,他的舉手投足之間顯現出一種貴氣,對這個人更加好奇了。
鍾離清看向小云道:“小云,備棋。”
約莫一會,兩人坐於棋桌之前,小云立於青衣女子身後。
鍾離清笑道:“公子,請。”
紫衣男子也含笑道:“姑娘,請。”
鍾離清如玉的手指夾起一枚白子落入盤之上,紫衣男子注視着棋盤,棋盤之上,黑子白子縱橫交錯,局勢看似明朗,實則暗伏陷阱,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男子擡頭看向女子,她仍舊是一臉泰然自若,紫衣男子心裡暗暗讚歎道:想不到面對如此錯綜複雜的局勢她仍能如此鎮定淡然,果真是個奇女子。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室內的薰香似乎淡了一些,青衣女子與紫衣男子都在靜靜等待着最後的結果,一旁的小童正在認真地清點棋盤上的餘子。
約莫一刻鐘之後,小童輕道:“回主子,這位小姐贏了半子。”
白樓主臉上沒有一絲詫異或是不滿,仍是滿面笑容,笑道:“今日果真是棋逢對手,小姐棋藝精湛,白某甘拜下風。”
鍾離清依舊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淡笑:“樓主承讓了。”
白惜墨笑道:“倘若,‘凝霜’能入姑娘之手,想必,小姐定能讓它再展昔日風華。”
鍾離清淡淡道:“樓主言之尚早,小女子不敢自詡寶琴之主,但是,小女子定當全力以赴。”
“好!”白惜墨似乎非常開心,“對於小姐接下來的表現,在下拭目以待。”
青衣女子微微福了一禮,道:“樓主,請,莫
要讓樓下的才子們空等,小女子承擔不起。”
紫衣男子笑道:“白某先告辭了。”言罷轉身離去,未再多言。
鍾離清看着方纔的棋盤,若有所思,他或許不像他所表現出的那樣與世無爭……
“小云,把棋收了吧。”收回思緒,鍾離清淡淡吩咐道。
此時,紫衣男子以重回樓下,笑道:“恭喜剛纔的勝者,各位將有機會成爲‘凝霜’的主人。”
頓了頓,紫衣男子又道:“那麼,進行下一場比試。”
第二回合文鬥
紫衣男子道:“文采如何體現了一個人的鑑賞水平高低,白某認爲‘凝霜’需要一位知它懂它的主人。今日,這第二題便是以‘霜’爲題,請諸位賦詩了,限時一炷香。”
小童已經點了一枝香置於高臺之上,衆人也都開始構思了……
一炷香已經燃盡……
紫衣男子依然一臉溫柔地笑道:“請衆位將詩作呈交上來,本樓將進行評判。”
半個時辰之後……
幾個小童將幾首詩貼於牆上,紫衣男子道:“凡詩作貼於牆上者皆爲勝者,至於其他人,白某隻能深表歉意。”
衆人爭先恐後在牆上尋找自己的作品,而此時,閣樓之上,帯紗女子輕輕擱筆,道:“小云,將它交與白樓主。”
小云雙手接過:“是,小姐。”
閣樓之下
小云恭敬道:“樓主,這是我家小姐的詩,小姐說‘望請樓主指點一二’。”言罷,雙手呈上。
紙上雋秀的字體映入白惜墨眼簾,紫衣男子心裡默唸那一句句詩,暗歎道:果然好文采!
只見紙上寫道:
凝寒夜亭人獨立,
霜落琴頭無留意。
獨奏一曲《離別散》,
一夜夢魂斷樓蘭。
白惜墨心中暗歎道:好一首藏頭詩,好一種玲瓏細膩的心思。
獨一,即無二,將每句字頭連在一起,不正是在讚美:“凝霜”,獨一無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