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宛並沒有和清風、清水回去,而是和雨堯行俠仗義,治病救人,別有一番情趣,可是兩人卻不錯,滔天大罪已經鑄成。
對於危機,從小生活在靈山的清宛並沒有多大的感觸,她和陌靈一樣,所見過的人也只不過是九位師兄而已,其實他們也不算是師兄,因爲他們都沒有師父,從小都只有清玄教他們學習武修行。陌靈只是他們的主人,她也不知道清玄爲什麼要收留他們。從小,她都是以陌靈爲伴,但是陌靈長得比她慢好多,她出生的時候,陌靈是姐姐,也就十幾歲的模樣,可現在上萬年過去了,她早長大了,陌靈好像還是十幾歲的模樣,她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但是這次來到人間,人間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人們可以做很多的事,但大多數的人都是男耕女織,雖然人間的布遠遠不及靈山織布鳥織的漂亮,做出來的衣服不如靈山的衣服耐用,穿上上千年也像新的一樣,但是清宛就喜歡這樣的一個過程。
她喜歡腳踩在泥上的感覺,喜歡水流過腳邊的觸感,喜歡看花兒開了又謝,小鳥飛了又來,喜歡每天都是不一樣的景緻,哪怕不是美景。
最讓她開心的是遇到了雨堯,她喜歡雨堯那種溫柔地笑,就像人間的男子對心愛的女子一樣。她覺得靈山真的太沒趣了,每天重複再重複着一樣的日子。
“今天,我們去哪裡呢?”清宛開心地拍着雨堯的肩膀。
“你不回去,真的沒事嗎?”雨堯有些擔心地問。
“你放心吧,師兄纔不會管我呢,反正要做的事情做完了,鳳凰琴也讓清水師兄帶回去了,我回不回去應該無所謂吧。”清宛笑得很開心。
“真的嗎?”做爲神仙的自己,雨堯很清楚自己這樣是違反天條的死罪,可是他忍不住動情,更管不住自己的心,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是她來救的自己,那時的他好像看到希望的署光,看到清宛純真的笑容,他心甘情願爲她沉淪。
“當然了,師兄最關心的是靈兒,我們回不回去並不重要啦。”清宛笑着說,“雨堯哥哥,我還想吃集市的冰糖葫蘆,你陪我去買吧。”
“好。”雨堯依舊笑得很溫和。
但是他們來到集市,並沒有見到人,街上空蕩蕩的,連人的影子也看不見。
“怎麼回事,只不過一天而已,這裡怎麼面目全非呢?人都去哪兒了呢?”清宛很奇怪地問。
“宛兒,又是妖物作亂。”雨堯定力一看,便見到漫天的妖氣。
“這回又會是什麼妖怪呀?”清宛問。
“是鳥妖,它比上次的飛鼠更可怕,它到哪裡,哪裡就會有禍事發生,這種鳥的名字叫酸與,但能修煉成形的酸與很少。”雨堯的臉也變了顏色。
“酸與?酸與不是在景山嗎?而且它們不是離不開景山的秦椒草嗎?”清宛雖然見的不多,但日日在陌靈的身邊,學到的東西可不少,天地洪荒的事情她一樣知道。
“所以,這裡離景山有六百四十里,如果是酸與鳥的話,可能離不開,但是已經修成人形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雨堯臉色更深沉了,因爲他看到有一隻酸與飛了下來。
“真的是一隻鳥!”清宛指着那隻鳥,很興奮的樣子。
“宛兒,小心!”雨堯忙拉了清宛一把,才離開酸與的攻擊範圍之內。
果然,這隻酸與鳥化成了人形,變成了一個翩翩公子,手上還拿着羽扇,笑吟吟地看着兩人。
“宛兒,不要看。”雨堯擋住了清宛的眼睛。
“爲什麼呢,我都看了呢,他長得也不難看。”清宛天真地回答。
“看了我的人都會倒大黴呢,你看到這些凡人了嗎,他們就是因爲看到了我,被我吃掉了。”酸與笑着說。
“那些人你吃了,你爲什麼要吃他們?”清宛生氣了。
“你以爲我是怎麼修煉成人的,當然是靠人的精氣了,我原本都要離開了,沒想到上天送給我這麼一份大禮物。”酸與向前走了一步。
雨堯拉着清宛後退了一步。
“你說我們是大禮?”
“當然了,你的靈氣是我見過的生靈中最盛的,他的仙氣,也是極好的,如果有你們幫我,我一定能修煉成仙呢?”酸與笑得很開心。
“幫你?”清宛不太明白。
“當然是讓我吃了你們呀!”酸與說着,張開了大口,向兩人撲了過去。
雨堯早御氣成劍,橫空劈來,那酸與可能也沒有料到,往後一退,就在這時,清宛結印出飛花鈴,繞着酸與的脖子,可這隻酸與是修煉成精的東西,當然是十分狡猾,他用嘴巴咬住了清宛的飛花鈴,清宛只得施展了一招蝴蝶紛飛,只見四周都是蝴蝶飛舞,很是好看,但清宛知道這招只是用來逃命用的,以酸與的修爲,是困不了酸與多長時間,不是因爲這招不好,只是因爲自己的修爲實在有限,於是她拉起還在傻傻地欣賞着蝴蝶的雨堯便沒命地逃。
酸與也着實厲害,這種幻境只困了他片刻,他便脫離了幻境,就朝他們追了過來。
這時雨堯也清醒過來了,清宛看逃是不成的人,只好應戰。
“你到底是什麼人,用這種招數,有趣,實在有趣。”酸與狂笑。
清宛知道他笑什麼,因爲這幻術對人最管用,而它只是一隻鳥而已。
“我對你用這招是擡舉你了,不過下一招,你能不能出來,就要看你運氣了。”清宛說罷又結印一招清水幻影,只見四周都是水的影子,而酸與彷彿被水包圍了,他果然是一隻不會游泳的鳥,它感覺自己好像要窒息了一樣,奮力地掙扎着。
清宛知道自己的能力,她沒有嘲笑酸與,而是乘它還在掙扎的時候又和雨堯跑了。
他們儘量往景山的相反方向跑,酸與雖然化成人形,但是也不能長時間離開景山,除非它修煉成了仙,所以他們唯一的機會,就是離開酸與的行動範圍。清宛本身修爲不足,剛纔交手用的全是上乘的幻術,所以靈力耗損嚴重,雨堯只好御劍帶着清宛飛行,可這樣一來,速度又慢了許多。
而酸與本來就是飛禽,它一掙脫,就暗暗發誓一定要給這兩個不知死活的神仙點顏色瞧瞧,它見他們兩人御劍飛行,不由笑了:“原來這般沒有,才兩招就累得不行了。”
在空中與一隻鳥打鬥,自然是沒有什麼勝算,雨堯咬咬牙,顠落到地面,酸與見了,也跟了下去:“人類果然是狡猾。”
清宛還要掙扎用力,雨堯攔住了她:“讓我來!”
“好,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酸與冷笑。
雨堯雖然是天尊的弟子,卻是最小的一個,因爲生性淡泊,跟在天尊修行的機會不多,加之天尊總是閉關,讓他去人間歷練,所以人間的事情倒是經歷不少,爲了治病救人,醫術已經很高明瞭,仙術卻沒多大長進,和清宛相比,只有更差,沒有更好。所以聽了酸與的挑釁,也多少明白自己不自量力,但好歹他是一個仙人,總不能坐以待斃吧,不然師父的臉面都會被他丟盡。
清宛救過他,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功力如何,所以只有合兩人之力才能勉強過上幾招,雖然他們明白只是垂死掙扎而已,但是求生的本能讓他們拼盡全力。
雨堯執劍,劍花如雨向酸與攻去,而清宛則利用鏡花舞去攻殺酸與,而酸與身形一愰,讓過了雨堯的劍,然後左手輕輕一揮,手中羽形微露,盡數將桃花拂落。
“原來就這麼點本事,剛纔讓你們進攻了幾次,現在輪到我上場了。”酸與心中十分得意,好像兩人已是它的囊中之物一般。
如果不出意外,的確會是這樣的結果,它成仙長生不老的夢想也能實現了,但是現實和夢想總是有點距離,它的夢想終究是實現不了。
“你看後面。”清宛對酸與好心示意。
“狡猾的人類,成仙了也是這樣死性不改,你以爲我會上你的當嗎?太可笑了。”酸與根本不信。
“我真的沒有騙你,你回頭看一眼就知道了。”清宛很是無奈,一副好心沒好報的表情。
“我今天遇神殺神,遇佛**,天王老子來了,照殺不誤!”酸與很囂張地說,但是他馬上就囂張不起來了,它被人一拂,頓時就灰飛煙滅了,可能它至死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吧。
見到了這個場景,告訴了兩人一個道理,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謙虛待人,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謝謝。”清宛很高興,因爲那個冷漠的仙人釘救了她。
“不用謝,跟我們走一趟吧。”那個帶冷漠的仙人面無表情地說。
清宛一定沒有看到,自從天兵天將降臨,雨堯就是面如土色,因爲他知道,上次在落在他手裡的青女和月凌飛可沒有什麼好下場,他們出現,那隻能說天庭知道他們的事情了。
“走一趟,你是什麼人?”清宛這才發現不對勁,但她還是莫名其妙。
“他是天兵天將的烈火星君,是來抓我們的,我們犯了天條。”雨堯抓住了清宛的手,低聲對她說:“你快走,這裡我來對付。”
“怎麼,想逃,雨堯,你雖然是天尊的弟子,可你認爲你的法術比起月君來又如何?邊個鳥妖都打不過。”一個天兵冷笑道。
“那又怎麼樣,天條關我們什麼事,我又不是天庭的人,不好意思,我們的事,不用你們來管。”清宛理直氣壯地回答。
“不願走,那就綁起來。”烈火星君不耐煩地說。
清水本就不放心,帶着月隱去找清宛,沒想到剛好見他們兩個人被抓走。
“等一下。”清水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攔住了他們。
“你又想做什麼?”烈火星君冷笑道,意味深長地看了他邊上的孩子一眼。眼中瞭然之意。
“我們靈山的事,不歸你們天界管,你放了清宛。”清水並不沒領會烈火星君的深意。
“六界之內都歸天庭管,上次你做的事情,你以爲天衣無縫嗎,我只是看在月君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對了,孩子和月君很像。”前半句是明說的,後半句用的是密語傳音的。
清水楞了,烈火星君帶着人揚長而去。
“叔叔,他們走了。”月隱提醒清水,清水才醒悟過來。
清玄因有事耽誤了一會時間,等他趕到的時候,清宛已經被抓了,他只得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