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治兒乖巧的躲在混血兒?的懷裡卻只是叫她姨姨,蘇清怡心臟抽搐,淚水越狂涌而出,“她是誰?”
中年男子躊躇了一下,最終嗓音輕輕的彷彿怕驚動她一般,“她是大少????,梅麗爾,也就是大少爺剛過門才半年多的妻子。”
“大哥結婚了,爲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半年多,正好是自己次回華夏的時候,蘇清怡微微一愣間驀地蒼涼道:“也是,我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知道。”
說着,蘇清怡擡眼看向梅麗爾,“這麼說來,我還得叫你大嫂嘍。真湊巧,你竟然也是混血兒。”
梅麗爾將治兒摟在懷裡,黛眉一蹙間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因爲她從來就沒聽說過有這麼一位小姑子的存在。
蘇清怡悽悽一笑,有些憐憫的看着這位所謂的大嫂,她不過是個花瓶,她也不可能有資格瞭解家族的核心秘密。
蘇清怡猛的轉身看向中年男子,“這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我的大嫂會成爲治兒的媽媽。”
感受着小姐射來的視線,中年男子心裡寒意紛涌,只得硬着頭皮用英語說道:“老爺說了,你遠在國,照顧不了孩子,而孩子需要一個健康完整的家庭,不能讓小少爺沒有爸爸媽媽。”
中年男子的話意很明顯,你照顧不了小少爺,而且還是單親媽媽,所以,你的大哥大嫂就成了治兒的爸媽。
“我遠在國照顧不了治兒?哈哈……這是世最可笑的笑話。”
蘇清怡突然有些失心瘋般大笑起來道:“是誰讓我們骨肉分離的,是誰不讓我回國的,是誰讓治兒失去了父親的?你告訴我,是我蘇清怡麼?
是的,那一槍是我開的。
可治兒是無辜的,治兒的身流着家族
的血,他這當外公的竟然殘忍的用他來威脅我。
愛人與孩子中選一個誰生誰死?
哈哈……多麼有趣的一個選擇,做爲一個母親,我該選擇誰?他如償與願了。可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的血難道就真的這麼冷?冷到連一點親情哪怕憐憫都不屑給予?”
中年男子嘴巴囁嚅了幾下,最終沒有說話。
聲嘶力竭的泄之後,蘇清怡只覺腦袋一陣暈眩,忙扶住噴泉池沿,痛苦的喃喃道:“一開始,他拿喬治來威脅我,可悲的是,我竟然沒有現喬治的太子身份,爲了愛人,我遂他意與尚成雲訂婚,卻現自己意外的懷有身孕,當時我欣喜若狂。
可然後呢,治兒呱呱落地才兩年,我的精神世界全靠治兒支撐着,他又拿治兒來威脅我,我做母親的還有選擇的餘地麼?治兒的父親就這樣死在我卑鄙的子彈下……”
腦海裡泛起了
當初遊輪的那一槍,事實,她故意射偏了許多,雖沒有打中心臟部位,但在那種環境裡,生還的可能性還有多少?
可在痛苦的抉擇面前,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那時的她,爲了兒子的性命,不能言不能語,唯有抱着一抹近乎沒有的可悲奢望。可惜,大半年過,喬治依然沒有來找她“復仇“。
蘇清怡繼續悲囈道:“一切都過去,我蘇清怡註定是下地獄的,我沒想過喬治能原諒我。
可現在呢,你們連我最後的一點生存希望也要剝奪。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殘忍的對待我?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不能再沒有治兒。”
說到後面,蘇清怡捂着劇痛的心臟,喉嚨一甜,一蓬血花從她的嘴裡噴了出來,如天女散花般,滿地觸目驚心的點點血跡。
“小姐……”中年男子衝了去。
“嗚嗚……姨姨……”治兒突然哭了出來,從‘媽媽’的懷抱出掙脫開來。
蘇清怡從池沿壁癱軟下去,望着寶貝兒子有些歪歪斜斜的小跑而來,蒼白的臉泛起一抹紅光。
“姨姨,你怎麼了?”治兒跑到她的面前,哭着問道。
“治兒,治兒,媽媽的寶貝兒子……”蘇清怡伸手將他摟在懷裡,嘴角殘留的血漬讓她整個人顯得悽麗而絕美,但心裡卻是有着血脈相連的溫情。
混血兒?見治兒撲進這位莫名冒出的‘小姑子’懷裡,臉色微微一變,對着保鏢冷聲道:“還不帶小少爺去學習。”
保鏢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見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應,立時前從虛弱的蘇清怡懷裡將他給強行拽走。
“我不去。”治兒用力的捶打抓咬着保鏢的臉龐。
“治兒,你又不乖了,再不乖,媽媽可要生氣了。”混血兒?的臉冷冷的扳起。
治兒的嘴巴囁嚅了一下,大眼睛下意識的看向姨姨。
蘇清怡心疼的望着寶貝兒子,感受着他射來的求助視線,她冰冷的心終於有暖意升騰。
她感受的到,孩子的年幼思維裡雖漸失她的存在,但血脈相連,他的潛意識還是對她這位真正媽媽抱有依賴性。
進了這樣的家族,童年註定會失去許多快樂。但是……她的孩子不能失去童年。她必須得要回孩子的撫養權,哪怕爲此付出任何的代價。
蘇清怡緊咬櫻脣間嗓音柔柔道:“治兒,聽話,乖乖去學習。”
治兒出奇的沒有再掙扎,說道:“姨姨,治兒還能見到你麼?”
“能,沒有誰可以阻攔我們母
子。”望着兒子被保鏢抱走,蘇清怡喃喃道:“寶貝,媽媽向你保證,一定回來接你的。這一輩子,我們骨肉再也不分離。”
兒子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蘇清怡冷聲道:“我要見他。”
中年男子自然知道這個‘他’代表是誰,低頭道:“小姐,老爺不會見你的。”
蘇清怡強自撐起身子,“不見也好,我怕我會瘋,讓他儘快給我一個準信。”
中年男子不解道:“什麼準信?”
蘇清怡的臉有着濃郁的嘲諷意味,眼裡更是掠過一抹冷戾,“他在治兒的身花了這麼多‘功夫’,他的目的達到了。這一回,他又想我替他做什麼?”
說着,蘇清怡深深的看了一眼兒子消失的地方後,毅然決然的轉身向別墅外歪斜走去。
從今天起,她沒資格悲傷,
也沒資格頹廢,老天這狗東西更不會垂憐她。她軟弱了太多年,現在,一切得靠她自己。
輕盯着前面這道漸行漸遠的虛弱身影,中年男子微微眯眼,老爺,你的這一步棋是否走的險了點?
……
江南某條商業步行街,人潮如織,霓虹璀璨。
一名俊雅青年抱着一名粉雕玉的琢小女孩悠閒的走在面,小女孩的眼睛在兩邊的商店溜轉着,那小手卻是半刻都沒有離開他,摟的死緊死緊的。
俊雅青年的臉有着溫暖的笑意,同樣緊了緊婷婷丫頭的身子,許多天沒見,她也越來越沉了,“寶貝,你眼睛溜什麼呀,說,想要什麼?爸爸一定買給你。”
“真的麼?”小婷婷歪着腦袋,苦苦思索道:“衣服、玩具、零食,好像阿姨她們買了很多給我。那我該向爸爸要什麼呢?”
聽着這丫頭豎着指頭在那掰算着,靖皓一陣失笑,說起來也是,她這位林家小寵兒現在是什麼都不缺。
每次回家,李雪琪、東方紫凝等女會變着戲法變着花樣的給她買好東西,漂亮衣服、昂貴玩具這些小女孩最愛的自不在話下。
還有一些小女孩配戴的小飾物,學習用的各種高端電子,更想盡方法的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坦白說,這丫頭現在這身行頭早已把大街其他小男孩的魂給勾走了,頻頻的躲在爸媽的後面往這邊偷窺。
再過十年,估計她身後的追求者得有一個加強連還不止,靖皓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未來許多男人爲了她爭的頭破血流的場面。
燦然一笑,靖皓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鶯聲燕語的幾女。
前段時間一直在爭戰,戰後又操心着青英會的事,這一分別就是由深秋進入
了冬天,時間不長也不短。
如今好不容易南方大局已定,他也得閒回趟江南,除想念寶貝女兒外,陪她們逛街吃飯也算是小小補償。
自杜劍橫接手青英會幫務總管的職位後,在6仁寶等人的幫襯下,逐漸熟悉瞭解青英會的運作和組織架構。
他除了分精力在調查猥瑣男事件外,在短短一些時日裡,處理事務有條不紊不說,還雷厲風行。
隨着青英會堆積着的事務在他手裡一件接一件非常具有高效率的完成,重中之重自然是新地盤的統治與鞏固,這令所有戰將頭目都對之刮目相看。
就連前段時間身受其害的6仁寶都佩服的五體投地,心裡一直感慨着這位鬼面是二少何方請來的大才,身雖殘卻有大智慧。
不過,他除了雷厲風行外,也是從賞罰分明從不講情面。
有一些頭目因爲青英會取得之戰的勝利,在自己地盤頗爲跋扈,也幹了幾件禍害人的破事,被他知道後,直接就降了級,黃金成白銀,白銀成青銅,青銅直接就成了一名成員。
雖然那些頭目憑着老關係告到幾位堂主這裡,或是直接就告到他林靖皓這裡,卻被靖皓無情的壓了回去。
告到他這裡的更是剝奪了頭目銜,明顯的在告訴青英會的人,他無條件的支持新來還無法服衆的幫務總管。
也正因爲如此,杜劍橫博得了“鬼面無私”的外號。
與此同時,在暗裡,青英會在海外的分部負責人也分批迴了一趟華夏,也就是說,以前有些放任鬆散的青英會分部將會秘密重歸青英會總部旗下,負責人自然也是杜劍橫這位鬼面總管。
他深信,青英會分部會在這位曾經兄弟盟背後智囊的領導下迅壯大,屆時,將不再是青英會無止盡的付出,而是這些分部反哺青英會。
在前兩天,靖皓也與方傲浪在會了一下頭,商量完新接收地盤的事,把酒暢飲了一番。
幾女正在選購一樣東西,靖皓只得佇足,這時,婷婷掰算着指頭的動作終於停下,驚喜的叫道:“爸爸,我想到要什麼了。”
靖皓牛逼轟轟的拍着??膛道:“說,爸爸買給你。”
“爸爸,與跟媽媽生一個弟弟給婷婷玩,好不好?”小丫頭睜着大眼睛期盼的盯看着爸爸。
“什麼?生弟弟給你玩?只爲了玩?”靖皓方纔的牛逼神態瞬間消失,蔫了。
丫頭,爸爸是想給你生個弟弟,可也得你媽肯讓我啊。
說到楊夢詩,這女人在在他回江南前剛帶着婷婷從杭城過來。誰知他前腳剛到,她後腳便已離開,顯然還在躲着他。
哎,女人心,海底針,冷戰何時才能止呀。真是想念這位在主持界已紅的紫的小女人的那對世最完美的雪丘,身子如玉,花園如春。
邪魅的感嘆一聲後,小丫頭回答的一句話讓他一陣無語。
“弟弟不用來玩,那他有什麼用?”婷婷很疑惑的咬着小指頭道。
“有什麼用?臭丫頭,當然是用來疼嘍。”靖皓被懷裡的小女王給華麗的打敗了。
卻不知,在華夏某個地方,早有一個婷婷想帶在身邊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