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的老夫人,用手帕揩着淚,“這個世界上最瞭解自己丈夫的,只有他的妻子,米歇爾那時候還小,所以可能沒有發現異常。”
“但是家中的擺放什麼的,都是我一手操持的,什麼東西有異常,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我本來以爲是鬧鬼,想着不要嚇到孩子。”
“可是我捨不得艾賓浩斯,畢竟當初我們相愛的時候,他是那麼的好,如果是他的鬼魂的話,我想我可以得到一些安慰。”慈祥的老婦人說着很久之前的真相。
米歇爾扶住了自己的母親,“媽咪,那你是怎麼知道父親還活着的?有爲什麼不告訴我呢?”
慈祥的老婦人搖搖頭,“米歇爾,我告你了,你會怎麼做?”
米歇爾想也不想的說,“我肯定是要找到父親,爲什麼他要拋下我們母子,明明已經說好了……”
米歇爾突然消音了,他想他突然明白,爲什麼自己的母親不告訴自己這個事情了。
戴米粒把人帶進了屋子裡面,在艾賓浩斯的旁邊坐下,那個溫柔的老夫人,一眼也沒有看自己的父親。
“那個時候你還是一個孩子,你父親就是你的全部信仰,我不知道你的父親爲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行蹤,但是那個人確實是死了的,死人死而復生,怎麼想也知道,你的父親肯定做了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實際上我也曾經糾結過,到底要不要告訴你,可是不等我做出決定,小查理和艾芙妮兩個人的死訊就傳來了,米歇爾,我不願意把這兩件事情聯繫起來的。”
“可是你的父親剛有消息,戴米粒的孩子和丈夫就出事情了,這很難讓我不聯想到一起。”
米歇爾點點頭,“確實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一起。”米歇爾很清楚,自己的母親雖然溫柔,但是絕對不糊塗。
“戴米粒,很抱歉,我藏着事實,這麼多年沒有說出來。”慈祥的老夫人拉着戴米粒的手,“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你這個有些殘忍的事實。”
“而且我那個時候,也並不是很確定,這是艾賓浩斯做的,直到查理和艾芙妮兩個孩子下葬的時候。”
“嬸嬸你發現了什麼?”戴米粒焦急的問,老夫人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境,“我發現,查理的心臟和艾芙妮的眼睛被拿走了。”
戴米粒一下子踉蹌着摔倒了地上,“嬸嬸你是怎麼發現的?”艾洛德突然發現,這個嬸嬸真的是不一般。
本以爲是不問世事的女隱士,結果卻是持槍持盾的女鬥士,這個反差真的很難讓人接受啊。
老夫人擡起頭,看着艾洛德和戴米粒,“查理和艾芙妮下葬的前一天,我突然感覺心緒不寧,於是我就起來,想要散一下步,那個時候,大家還都住在一起,你們這些孩子,還沒有散佈到各地。”
“我就在老宅裡面慢慢的走,可是突然打雷,我就推開了身邊最近的門,結果發現那個房間是停放着查理和艾芙妮的地方,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走到了兩具棺材的旁邊。”
米歇爾回想了一下,那一天似乎確實醒來沒有看到母親。
“我拿下了旁邊的油燈,然後油燈照到艾芙妮的臉上,我就看到艾芙妮的眼睛矮了下去,就好像裡面是空的一樣,我伸出手碰了艾芙妮的眼睛,就看到眼皮塌陷下去了。”
“睫毛下的血跡露出來。”老夫人停頓了一下,“然後我又去看查理,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於是我揭開了查理的衣服。”
艾賓浩斯還真的是驚訝,“我記得你最害怕的就是鮮血,見到屍體,你居然敢去查看,卡列尼娜,我真的是小看你了。”
卡列尼娜轉過頭看着艾賓浩斯,“這不是你逼的嗎?發現了查理和艾芙妮的異樣,我不知道是應該通知大家葬禮延期,還是繼續葬禮,你個混蛋,連個孩子都不放過,你想要下手,你怎麼不拿我和米歇爾動手!”
卡列尼娜的激動,一下子讓艾賓浩斯住了嘴,“然後,吉米就出現在了門口,艾賓浩斯你以爲你做的很好嗎?吉米和我都發現了你的秘密。”
“吉米告訴我,他知道你還活着,所以讓我趕緊去找棉花和玻璃球,還有兩身趕緊的衣服。”
艾賓浩斯聽到卡列尼娜的說法,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自己當時沒有任何的掩飾,卡列尼娜會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你們爲什麼幫我掩飾?你們不是應該把我抓起來嗎?”艾賓浩斯心裡有了答案,可還是想要得到驗證。
“爲什麼幫你掩飾?你是吉米的兄弟,我的丈夫,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活了過來,可是你既然活了過來,那麼我們還能夠爲了兩個死去的孩子找你的麻煩嗎?我這到這麼說戴米粒你不舒服。”
“但是戴米粒,我們要是告訴你了實情,你會怎麼樣?想要親手手刃你的叔叔嗎?我們隱瞞了,你還有可能有其他的孩子,你還能夠得到你的幸福,所以我們選擇了隱瞞。”
戴米粒點點頭,“我明白叔叔和嬸嬸的意思,但是爲什麼德朗死去了,你們還不告訴我們?”
卡列尼娜認真的看着戴米粒,“你認爲德朗是怎麼死去的?因爲操作不規範,所以引起了爆炸?”
艾賓浩斯插話,“德朗,我本來沒有打算那麼早殺死他的,但是他發現了我的秘密,還要把我送上絞刑架,所以我只能夠先下手爲強。至於爆炸?那是我的傑作,根本不存在什麼操作不規範。”
卡列尼娜面無表情的看着戴米粒,“因爲艾賓浩斯越做越過分,所以吉米帶着他的佩劍和槍,去找了艾賓浩斯,我們不能夠看着戴米粒你也死去,吉米回來了,帶着艾賓浩斯的武器。”
卡列尼娜搖搖頭,“我以爲艾賓浩斯已經被吉米殺死了,可是我沒有想到吉米會這麼的心軟,”
艾賓浩斯笑了一下,“吉米不是心軟,只是我演技比較好罷了,一把用來裝飾的佩劍,怎麼能夠殺死人呢?他的佩劍捅偏了地方,所以我活了下來。”
卡列尼娜沒有想打居然是這個樣子,驚訝的看着艾賓浩斯,“吉米就是太粗心,如果他再給我補一槍,我肯定活不下來的,不過他那一劍也確實夠狠,我修養了很久的時間,不過我還是活了下來。”
“卡列尼娜,你都不知道,當他又一次看到我,是多麼的驚恐,我以爲這個世界上知道我還活着的人,已經沒有了,可是我沒有想到,你也是早就知道的一員。”
“對了,吉米在你打電話詢問陳列室被盜的時候,就猜到了當初我沒有被殺死,不過我守株待兔,就在他的地盤把他弄死了,艾洛德,你應該沒有想到,你突然被人叫走,實際上是我的計劃之一吧?”
艾洛德一聽到這個,終於忍不住,拿着皮鞋就狠狠的提上了艾賓浩斯的肋骨,“你個混蛋!那是你的弟弟,你做了壞事會幫你隱瞞的弟弟,你怎麼下得去手!”
艾賓浩斯吐出了一口血,“可是拿着間想要殺死我的也是吉米。”
卡列尼娜真的是感覺自己的眼睛瞎了,“我當初真的是眼瞎,居然會選擇了你,你只看到了吉米想要殺死你,你怎麼不想想你爲什麼讓吉米想要殺死你?”
“你的心真的是黑透了,如果不是你一而再的對着自己的親人下手,吉米會和你決裂?艾賓浩斯你真的是……”
卡列尼娜搖着頭,不知道應該拿什麼話來形容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
“你當初既然選擇了安分,爲什麼你不能夠繼續安分下去呢?如果你老老實實的度過你的一生,哪怕你拋棄了我和米歇爾,殺死了那些人,我和米歇爾也能夠用一輩子去彌補你犯下的錯誤,你爲什麼又要回來?”
“也不對,這些年你也試圖殺死過幾個人,不過都讓我意外撞破了,艾賓浩斯,你有膽子做,爲什麼就沒有膽子直接站出來?”
卡列尼娜想起了自己攔下的那幾次襲擊,“華爾街的爆炸,香檳麗舍的刺殺……”卡列尼娜一樁樁的細數,艾洛德幾個人越聽越心驚。
艾洛德打斷了卡列尼娜的話,“嬸嬸,你是說,我們過去的幾年中遇到的襲擊,都是他做的?”
卡列尼娜點點頭,“包括米歇爾那一次出去出任務,差一點回不來,都是艾賓浩斯的傑作,不是什麼政府的行動,只是這個瘋了的男人的行動。”
“我和你的父親,害怕你們被殺,又不敢說出真相,所以纔會告訴你們,是政府的傑作,這樣你們注意自己的安全,又不會對你們的親人有所懷疑,所以我們選擇了這樣的說法,如今看來,還不如早點說出真相。”
米歇爾是這裡最無法接受這一切的人,“母親爲什麼你不早點說呢?我居然維護這個惡魔,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