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嘛！當然知道了！就是那種見人就咬，然後一咬就傳染的那種。”毛大爺激動的回答道。雖然年過七十，但是在一個文化大面積西化的時代長大，毛大爺所認爲的那種殭屍，更像是科幻電影裡的喪屍。
何應求聞言道：“你說的有點對，不過了解的很片面。殭屍一共有四類，被其中三種咬了，只要不命中要害，其實是可以用糯米、蛇藥解毒的。唯有最後一種，被咬了之後，一般情況下，就會變成沒有思想的行屍，也就是你說的那一種。”
“那不一般的情況下呢？”毛大爺問道。
“變成殭屍，不老不死，遊離在三界六道之外，浪蕩無依。”何應求目光深邃，語氣莫名。
“這麼好！”毛大爺脫口而出。不老不死向來是人類的終極夢想，即便是科技飛速發展，七十歲也只能說是中年，但是人均壽命也纔到一百五十三歲。也就是說，如果科技如果在未來七八十年沒有再次飛躍性進步，毛大爺也逃不掉一個死字。
驟然聽聞做殭屍還有這好處，即便是‘假的’，不過是遊戲裡虛構出來的設定，毛大爺也忍不住心嚮往之。
“你覺得好嗎？你認爲人活着爲的是什麼？”何應求看着毛大爺，神情越發的有些古怪。如果此刻毛大爺能更細心一些，定然會察覺到，此時此刻的何應求，與他‘記憶’裡的那個何應求，有些微妙的不同。
不等毛大爺回答這個問題，何應求便自己說道：“衣食住行，繁衍生息。這些對於現代社會的生產力而言，都並非難事。人們活着，追求的自然是精神上的充實和愉悅。親情、友情、愛情，那些瑣碎之中，讓你感覺到澎湃熱血的，讓你忍不住潸然淚下的，讓你不知不覺心跳加速的，讓你午夜夢迴難以忘懷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稱做是我們活着的目的。”
“我們活着不僅僅是爲了活着，也許是爲了等一本書，等一部電影，等一份豐盛的美食，一次充滿了陽光、沙灘還有風和海浪的旅行。”
“這些纔是我們活着的目的，支撐我們在苦難之中，繼續前行的力量。這些往卑微了說，是慾望。往高尚了講，是希望。”
何應求頓了頓，將一個已經快要錯過午飯的小學生趕出自己的遊戲廳，這才又接着說道：“但是無論是慾望還是希望，殭屍是都感覺不到，又或者說···是得不到的。”
“他們的慾望和希望，就像是緊握在手中的沙子，或許曾經會短暫的擁有，但是終歸會隨風而逝。時間會在他們的身上留下永不磨滅的傷口，並且永遠都不會癒合。”
這一席話，毛大爺勉強都聽明白了。
他畢竟也是活了七十來年的人，人生其實於古來稀。倘若不是現代社會的浮躁，讓他人們很難沉澱下來思考，那麼他這個七十歲的‘老人’，且不昏聵的情況下，理所應當擁有足夠的智慧，不會爲任何語言和事態迷惑。
“世有無間地獄，壽長乃無間之大劫。對於殭屍而言，人間就是無間地獄。”何應求終於停止了說話，將那些吵鬧不停的遊戲機一一關掉。
毛大爺一面思考着何應求的話，一面好奇的打量着這些可以稱之爲古董的遊戲機。
這種曾經在幾百年前風靡的遊戲機，在他所生活的年代，早已失去了蹤跡。偶然有一些保存下來的，不是搬進了博物館，就是送入了拍賣行，被那些富豪私人收藏。
當然了，毛大爺也並沒有什麼興趣，親自上陣去玩一玩。
本來就身在一個遊戲中，再去玩一款早已過時幾百年的古董遊戲，那該是有多無聊？
至於何應求關於殭屍的一番評價，毛大爺聽懂了，卻又並沒有當一回事。這在他看來，也就是遊戲商對於新種族殭屍族的一種解釋而已。
他只要老實的聽着，然後適當的擺出一些態度來，然後等着任務落到身上就好。
果然和何應求對話一番後，何應求便主動說道：“你身爲異人，天地二魂常在外，卻與我茅山道術中的一門根本法門相合。恰巧你也姓毛，更有緣法。不知你可有興趣學習？”
毛大爺急忙點頭：“學！當然要學！”
“這是要成功專職啊！以前就聽說有人專職當了和尚或者道士，更據說學會的道術、法術，在現實中也有一定機率真的施展出來。只是都是傳言，也不知真假。現在我倒是有機會親自驗證一番了。”毛大爺心中喜不自禁的想着。
何應求也沒讓毛大爺拜師，搞那麼多虛頭巴腦的東西，既然毛大爺要學，他便直接取出一套光碟來交給毛大爺道：“這光盤之中記錄的是一門，寄魂之術。將天魂或者地魂，寄託在一些特殊的法器之上，然後將法器藏在天地之間某些靈氣充沛的隱秘之地。如此一來，不僅爲自己留下了一條後路，並且能夠通過寄託了靈魂的法器，更快迅速的吸收天地之間的靈氣，你現在年過七十，早過了修煉的年紀，也唯有這種法子，才能助你迅速修煉有成。”
“具體的修煉法子，自己去看。有不懂的，也可以來找我問。”
毛大爺結果光盤，想了想自己在茶餐廳的二樓還有一個房間，房間裡似乎正好有一條老古董的碟片機。
心中火熱，迫不及待的就想回去照着修煉。
“還有這個給你吧！這枚玉玦，關健時候，或許可以救你一命。”何應求將原本盤在手裡的玉玦遞給毛大爺。
毛大爺接了過來，自發認定這是主線任務中送的裝備，踹在懷裡，等着回去慢慢研究。
看着毛大爺一把年紀了，還毛毛躁躁的興沖沖跑掉。何應求的老臉上，同樣露出一抹淡笑。
“這個人的命格、天賦都像極了那位被虛構在這方世界歷史上的毛小方。我又傳了他茅山道法，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真的造就出一個毛小方來。”
“殭屍世界又怎麼能少了殭屍道長？”
不錯！何應求就是古傳俠的一點元神寄生。身在不周山上，他可以化身出來，卻不能被世人知道他的真身是誰。所以在旁人眼裡，他只能是何應求。那個應該在我和殭屍有個約會的劇情裡，佔據一點份量，卻又無關大局的求叔。
這也是得到了五位僵祖默許的，他扮演求叔，作爲一定意義上的旁觀者，同樣參與這件事情，或許也能從中有所領悟。
只是看古傳俠這隨手就要造就一個毛小方的做派，顯然不會只是安安靜靜當一個何應求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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