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好舒服……”
李靈犀不自覺地一個翻身,本來恍惚間那種軟綿綿的感覺怎麼也找不到了,那股睡夢中令人奇怪無比的芬芳也沒有了,身體反而條件反射性地感覺到了一種實力感。
“啊!”李靈犀一下清醒過來,原來自己一個翻身已經掉到了地上,環視一番居然就在賽閻王的醫廬裡。
“臭小子,太陽都曬到屁股了,再不起牀看你還有臉沒臉。”賽閻王一下拉開過道上的布簾,探進頭來,看笑話地說道。“快起來,快起來,有好事兒。”
“好事兒?”李靈犀撓了撓頭,使勁甩了甩頭,昨夜也不知喝的是什麼酒,居然醉的那麼厲害,現在醒了也要運轉一番真元方能將醉意去掉。不過昨天傍晚看日落,然後有一個佳人在自己面前曼舞,他都記得。他甚至隱約記得見到了那姑娘的面貌,可又記不起了,心裡有些遺憾,起牀沒有看到她,以爲她肯定是自己走了。
“快來快來,老頭子那遠方侄女兒來看我了,我給你說啊,那可是一個好閨女,嘿,別人兒,我還不告訴他!”
賽閻王裝腔作勢的樣子依然讓李靈犀不禁懷疑,這樣一個老頭子哪裡來的遠方侄女,暫且信他的,去看看這猥瑣老頭的侄女長啥樣。
一出了這間睡覺的小茅屋,李靈犀就見到了坐在茅屋正堂裡的那個青衣蒙面女子,心裡沒來由地一怔,沒想到居然是她:“是,是你啊。昨晚,昨晚靈犀唐突了。”
“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只是家叔說這裡有一位少年俊傑,我才特意告訴他想要見見,沒想到你倒是一個頗有趣味的人。”宛青衣聲音沒有了早前的冷淡,也沒有了昨晚那種發自內心的溫柔,反而有些溫暖,聽了讓人覺得很舒服。
“呵呵,小姐昨晚拿出來的酒,酒勁兒真大。”李靈犀也不好再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憨憨地一笑作罷。
賽閻王見二人在那說話,也就輕咳兩聲說道:“咳咳,靈犀兒啊,我這小侄女最愛行走天下,洛帶鎮的事情,你帶她一起去吧。”
“不行。”李靈犀聞言,想也沒想就一口回絕了,連宇文南都和何不爲這樣的九派年輕一代高手都吃虧遇險,帶一個女人去還不是送羊入虎口,而且還是這樣一個讓李靈犀感覺很舒服的女人。他記不起曾經在哪裡遇到過類似的女人,但他非常確定自己曾經遇到過這樣令他極度舒服的女人,怎麼肯輕易答應帶着她去冒險呢。
“公子難道是嫌棄本姑娘累贅嗎?”宛青衣那讓人無法拒絕的聲音傳來,李靈犀卻是不好作答。
“你這小鬼頭,我家侄女兒那是天之驕子,所修所學俱是天人之術,來來來,小侄女漏兩手給他看看。”賽閻王好像一個老小頭兒一般,拍着手在一旁看熱鬧。
“是叔叔,李公子,獻醜……”宛青衣話音未落,起身站起,隨機蓮步輕移,不過三步,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起了變化,第一步身形稍稍變淡,第二步,身形已經變得綽約難見,第三步剛踏出,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直到最後一個字“了”,一句‘獻醜了’卻好似一道咒語,這等施法於隨心所欲間的本事,讓李靈犀都看的瞠目結舌。
“你這隱身術好生厲害,好似一點破綻都沒有。”李靈犀半響才坐下身來,想想自己的隱身術,雖然不一定比她的弱,但很難有她施展的那麼從容。
宛青衣:“公子不知,奴家最擅長就是這潛行隱匿之術了,其他本領倒是全無,日後公子還要多照顧奴家纔是。”
李靈犀有些猶豫了,這隻會隱身術雖然足以保身安命,但若是去洛帶鎮,會不會顯得有些冒險了。
“別再想了,你不帶他去,就算是完成了我交代的事情,我也會反悔,定不諒解你。”賽閻王在一旁說道,眼裡卻是不斷地打着暗示,那樣子就像在說:小子快答應吧,這樣的好事你還怕什麼……
“好吧。”李靈犀無奈說道。
“那我們走吧。”宛青衣也不想多待,起身就說道,作勢欲走。
“好,這就走。”李靈犀也不知爲何,不願拒絕她,反正已經沒事了。
“慢慢慢,靈犀兒,你先別走,這還有個麻煩,你要記得帶走。”賽閻王當然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那小公主蘭若離還沒人管呢,自己留着不是找死嗎,還是把禍害讓他帶走吧,反正也是他讓抓的。
“她?”李靈犀指着眼前那個被賽閻王從屋子裡請出來的小公主蘭若離,下意識地看了眼宛青衣,卻見她沒有什麼反應,自己怎麼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丫頭在這裡呢。其實李靈犀也沒想過殺她,不過是想調教她幾天,免得她日後再像個母老虎一樣到處欺壓男人。
“老頭兒說了,要不你帶我走,要不就他殺了我。”蘭若離有些委屈地說道,不但沒怪李靈犀昨天破口大罵他,反而怨毒地看了下賽閻王。
“妖婆,你放心,這老頭是賤嘴,嘴硬心軟,他肯定不會殺你的。”李靈犀可不願意帶上她。
“那你就放了我。”蘭若離咬着紅脣說道,哎,這丫頭沒有了面紗遮面,是怎麼看怎麼楚楚可憐,尤其是那一張令人爲之氣絕的娃娃臉,真的是令人難以抵擋,幸好李靈犀也算是見過不少女人,雖然心裡有些害怕自己在將來任何時候抵擋不住這女人的模樣,但還是不至於會因爲她的美色而遷就她,害怕她。
“不行。”賽閻王這次又反對了,說道:“靈犀兒,你個笨蛋,她後臺那麼大,你放了她,你和我立刻就得被人追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已經用一道珍藏的靈符封住她的真元和靈覺氣息,不至於走漏了風聲,你帶上她,走吧,老頭子看着你們這樣吵吵嚷嚷的心煩。”
李靈犀一想也對,不能把禍水留給賽閻王,自己帶走就帶走,不過還是問了聲:“你確定你跟着我走?”
蘭若離癟癟嘴,說道:“天地間,要不就我把別人踩在腳下,否則就是別人把我踩在腳下,你,你雖然不夠資格,不過,只要不殺我,跟着你走可以。我知道的,如果不跟着你走,這老鬼東西一定會殺了我,而且他說只會把我身上的那道怪符解法交給你。”
“我這已經有一個人了,不缺人,你看看你,滿身小公主脾氣,我帶着你幹什麼?帶出去顯擺啊,不行,還是不行。”
宛青衣見狀,卻是在一旁說道:“李公子,奴家自小就會伺候人,這一路我倒是可以照顧你起居,也算是報答你帶我行走天下的恩德。只是這什麼小公主,我看怕是什麼也不會的。”
“什麼?你敢說我什麼都不會?你,你這臭女人……”
“停,你怎麼又罵我。”李靈犀急道。
蘭若離見狀,眼一紅又要哭,低嗚道:“是她,她自己說我。我,我……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罵我,你,你不算,她憑什麼能罵我。”
“你說你會什麼?”宛青衣聲色不動地問道。
“我,我……”蘭若離在那裡支支吾吾的我我我半天,也沒有說出究竟會什麼,很顯然她什麼都不會。
“你會伺候人嘛?你會伺候他嗎?”宛青衣一邊說話,一邊伸出那原本包裹在綠色長袖裡的玉手,白皙的一閃,看的李靈犀嘴裡只發幹,這女子究竟有多大誘惑。
蘭若離被追問地手足無措,以前她都是習慣了聽順從的話,從來沒有反駁別人的機會,都是直接打罵別人,現在被宛青衣問的無話可說,情急之下想起了最熟悉自己的人,一下靠近李靈犀,抓住他的手,搖了搖,好似發嗲一樣委屈地望着他,說道:“你,你告訴她,我,我都會。”
“因爲只有你能罵我,你那樣罵我,幫一個小忙也不行啊。”蘭若離想到方纔賽閻王的恐嚇,加之其他原因,也就打定主意跟着李靈犀走。賽閻王那老東西告訴她,她身上那是一道死符,如果沒有人隔三天一次給她舒緩符咒,那就會彷彿受了詛咒一般,朝夕間變成一個老太婆的容顏。本來她還不信,可那老東西當場念動符咒上的真言,果然出現了令她極度震驚的事情,這道死符能催人老。
李靈犀嘆道:“好吧,可是你自己說的什麼都會,什麼都願意做,可不是我逼你的。萬一哪天你老頭子找上門來了,你別忘了我還幫過你。”
“小氣鬼。嘻嘻。”
一時間李靈犀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個原本以打罵男人,甚至是鞭笞、刀割男人爲樂趣的女人,居然笑起來的樣子會那麼可愛,一張娃娃臉真是快迷死人了。晃了晃頭,李靈犀一把抓過賽閻王,拿了那死符的咒法,當先走了,後面便跟着兩個女人,雖然其中一個蒙着面紗,但兩人依舊不停地對望着,蘭若離這小公主眼裡更是全是怒火。
李靈犀回頭大聲說道:“都別看了,以後你們會有的是時間看對方。洛帶鎮可是妖魔鬼怪衆多,你們還是想想怎麼保命吧。先說好,如果危險很大,我可是會先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