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自己爲何不能與他在一起,今日你便與我說說,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能讓我死心?”鸞舞站了起來,朝着那虛無縹緲的聲音來源斥道。
白暄上前來,他素白色的衣袖一揮,手心一道光訣朝着前面揮去,卻見有兩道光彩相撞盪開千層波浪,那疾馳的風吹動着下面的婆羅花海搖曳,落下幾片花葉,轉眼間就化爲飛灰。
盈盈波光中有仙霧瀰漫,那霧色中女子的身影清晰可見。
“幻夢仙子,原來是你!怪不得當日,你會暗許鸞舞代你下凡爲寧澤渡劫,原來你明爲成全,暗地卻是要毀了他們的第三世。”白暄脣角的笑意幽冷,那妖異的眸光凌厲異常,望着那隱在仙霧中的女子。
月琉璃看見幻夢仙子自然也是吃了一驚,但是也遠遠不如鸞舞那般驚訝。
好在鸞舞的性子早已不是七萬年前那般浮躁,眼下她眼底一片清寂,將那驚訝之色斂去後,臉色也是歸於了平靜。
“妖王白暄,你在六界的所做所行我都一清二楚。可我卻十分的好奇,你明知鸞舞她在利用你,明知道她逆天命而爲想將寧澤神君復生,必須要犧牲你朋友的性命來成全。’
“甚至你心愛的人也只不過她爲了達到自己目所用的一個手段而已。爲了一個處處算計你,讓你失去戀人朋友的人,你就真的甘願,真的可以做到舍已爲人?”
幻夢仙子輕笑了一聲,不屑的聲音又道:“如果你認爲只要寧澤神君復生,你失去的一切都會還給你,那就錯了。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將再也無法擁有,白暄,你可想清楚了?”
月琉璃詫異的目光看着幻夢仙子,以前在神界的時候她覺得她性子清冷爲人高傲,可後來見她勸諫寧澤,幫助鸞舞,月琉璃以爲她是面冷心熱的人。
可今日看來這女子分明有一顆透骨寒徹的心。而她所說的每一句話,無不是一把利劍戳痛着白暄的心。
她擔憂的看向白暄,卻見他臉色微微泛白,但表情未有什麼變化。
而一旁的玄淵站了出來,幽沉的眸光徐徐的盯着她,微涼的聲音怒斥道:“你不必用這話來激白暄,命是我自己的,我想交給誰便給誰,與你何干?”
幻夢仙子又是一聲輕蔑的笑,她紗裙衣袖輕輕掩住了嘴,一雙秋月的眸子清澈見底,分明是姿態魅惑,可卻又憑添一股清俗,讓人費解。
“玄淵,你這一生更像是個笑話。失去自己所愛的女人,看着自己心愛之人與自己的朋友恩愛纏綿,你只能吞下所有的苦和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多少個日夜,你夢中之人都是她,那種蝕骨的相思折磨着你,可你偏要在情與義之間掙扎,若換做是我,我也想死的痛快一些!”
月琉璃心底又是一驚,她看着玄淵臉上頓變的臉色,他雙拳緊握,隱隱有術法之光閃爍,渾身透出一股濃烈的戾氣,懾人心寒,讓人畏懼。
相識這麼久,她還未曾見過玄淵生這麼大的氣。
就在玄淵欲將發作出來的時候,白暄突然一把握着了他的胳膊,笑意溫煦的看着幻夢仙子,清朗明正的聲音在婆羅花海中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