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無際的虛空深處,一位少年橫臥在虛空中,他的身邊自然而然的散發出陣陣劍氣,將他包裹在內,而他則眉頭緊鎖,雙目緊閉,身體不住的抖動,彷彿承受着什麼巨大痛苦一般。他的身上衣襟盡碎,身上全是血污。
靜墨微微睜眼,此時他正在自己的體內走動,卻看不到外界任何事情,在金哥發出萬蛇亂舞的第一時間,他便昏了過去,之後的任何事情他都什麼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此時身體很不樂觀,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這還是他體內的傷痕,內傷都這樣了,那外傷就更不用說了。
全身經脈盡數撐裂,筋骨都有碎裂的跡象,金哥強行施放出那般靈技他的身體根本就吃不消,這內傷可以說都是自己弄出來的。
“金哥,金哥……”靜墨在他的身體內不斷呼喚,先前不管是什麼情況,金哥都不會玩消失的,而現在卻沒有一絲反應,好像從來都沒有這個人一般。周圍除了黃龍之體自主修復以外沒有一絲響聲,這也是黃龍之體的原因,若不是靜墨修有這項靈技的話現在他早已死去,即便沒有也不會活得好到哪兒去。
多半搜尋無果的情況下,靜墨只好全力催動黃龍之體修復自身。
隨着黃龍之體的不斷修復,靜墨逐漸感覺到一陣陣鑽心的痛楚從四肢百骸中傳出來,半刻鐘後才能勉強睜開雙眼,此時他的身體慘到沒話說,現在他正強忍着把身體和腦海的聯繫暫時切斷的衝動,不斷掃視着周圍。
虛無空間特有的顏色他此時看得很清晰,先前只是隔了老遠才勉強看得到的,現在就在距離他不過二十公分處。
爲什麼說二十公分處呢,因爲這個虛無空間的所有東西都距離他有二十公分,而阻隔着一切的是一股股凌冽的劍氣,這讓他下意識的朝着身邊看了看,沒有發現蕭金,卻發現一個白衣身影就在不遠處看着他,她的身邊也有阻隔週圍的能力,這是青衣書生王衫的能力,她身邊也就剩下王衫一人其他人就在不遠處橫屍當場,全都是脹裂而死,死相極爲慘烈。
咳咳…
“你這臭小子就沒想過你是如何在這種惡劣的地方活下來的。”
“你是?”靜墨強咬着牙關,看着在他小腹中那個十多歲稚氣未脫的大男孩,但他的聲音卻老氣橫生,“金蛇劍?”靜墨有些不確信。
“恩,看來你小子還沒有傻到一定程度麼。那天你做的很不錯麼,很有血性,恩…”大男孩看了看他,“還蠻堅強的麼。先前我一直認爲你根本不可能報的了你的那個大仇,現在就跟你合作好了,不過你得幫我找回我的幾個朋友。”
搞了半天這小子就是認爲他沒辦法找六劍門麻煩,然後找不到他的幾個朋友纔不跟他合作的,而現在好像這個問題得到解決了,
“那個女的,”大男孩指了指旁邊,“心狠手辣,而且還想置你於死地,看見他周圍的那幾具屍體了沒,那就是他強行命令那幾人離開保護圈,那幾人好像都類似於奴僕之類的存在,都還是比較強大的,而現在都被她一個命令弄死了。原因就是多幾個人消耗更多,她不知道會用多長時間,現在他們也就只能利用白元丹補充靈力了。那女的還想趁你受傷的時候弄死你,有機會等會滅了她。”說到這兒大男孩的眼中一抹兇光瞬間凌冽,這纔是真正的兇兵,有智慧的兇兵。
“那你不需要那東西麼?”靜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身上那種東西一旦有就全都扔嘴裡去了,那還有剩餘。
“我怎麼可能需要那種外物,別說是周圍這狂暴的虛空之力了,就是再狂暴的能量我也吸收過,”大男孩滿臉不屑,“不過你要是真有那些東西,來個百八十萬的稍微賽賽牙縫也成。”
“別,我就是沒有那東西才問你的。”靜墨啞然,不過他的黃龍之體好像也能吸收這狂暴的虛空之力,這虛空之力雖有些狂暴,但是一旦被吸收到體內,順着黃龍之體的軌跡繞上一變,然後…就只剩下不過百分之一了。靜墨的腦海中的靈核空空如也,但此時他也不會去充實靈核,修復好身體纔是重中之重。
“小弟弟,你先前是怎麼回事,奴家可是很擔心你的。”迷土的聲音突然響起,還是夾雜着絲絲魅惑。嫵媚動人的嬌軀微微伸了個懶腰,將動人的曲線顯示的淋漓盡致,慵懶而華貴。
不過早已知曉這蛇蠍美人根底的靜墨又怎麼會去理會這女子的話語。
“哎,小弟弟看來你那柄寶劍好像給你說了些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可奴家真的沒那麼多心思,奴家只是想看看那柄寶劍到底如何,能不能保護的好你,若是不行的話,還是呆在奴家這裡比較好。”
“哼!你別白費心機了,我看到你是想我到你那兒是不錯,是像青衣書生一樣還是那邊的幾個屍體一樣。”
“小弟弟你真的誤解奴家了,那幾個傢伙怎能和你比,現在奴家的身上已經沒有任何白元丹,而書生的身上也沒有多少靈力了,現在奴家也就和一介平民差不了多少,若是小弟弟真的覺得奴家是在騙你,奴家現在沒有一絲靈力,你大可一劍揮來,奴家這裡絕度防不住你,你現在就來取奴家性命,反正奴家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迷土頹然坐下,不再看靜墨一眼,而此時她就像是和人賭氣的小女孩,背影有些沒落,讓人不忍再看下去。靜墨心中的一塊柔弱的地方被輕輕的觸動了下。
“我們在這裡待了多久了。”
“至少十多天了,按照周圍虛空之力的強勢勁頭,這小妮子的白元丹倒也卻是不很夠用了,畢竟這可是能消耗過萬白元丹的,他們最多也就再堅持一天了。嘿嘿,讓她先前黑我,那柄劍破碎了其中應該也會生出一個很差勁的意識了,我把它給吞了,嘿嘿…不對,臭小子,難不成你是想救這個女人?”大男孩愕然,看着靜墨輕輕的點了下頭,頓時不幹了,“你知道你這是什麼嗎,是婦人之仁,這個女人如此心狠手辣,他有機會的話一定會殺了你的!你現在是在玩火知道嗎,你……”
“我知道!我現在很明白我是在做什麼,也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麼,但我就是不想看她死在我的眼前!”
“嘿嘿,這個很簡單,我們繞開就是了,我現在可是能在這邊移動的,那病破劍的意識等過些時候再來吞噬吧,反正是我的又跑不了,你看怎麼樣。”
“很不怎麼樣,我現在就是想救她,既然看到了,我就不能坐視不理。”
看着靜墨堅決的態度金蛇劍也只能惡狠狠的說道,“出了事別求我!”
“加一個人你能承受的了麼。”
大男孩瞪了他一眼,“加十來八個人我都能承受得了,只是給你反饋的靈力少些罷了,這個隨你。”
緩緩靠近中,“恩,他們那兒已經沒有任何白元丹的波動了。”
“把所有的儲物器都給我吧,不然我可不相信你。”靜墨緩緩說道,他可不傻,這個女人有多狠辣他不是沒有見到,既然要就就要做好被反咬一口的準備,還要做好一切不被咬的方法。
迷土脣角咬在口中,將自己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摘下,扔了過來。人都能在這種地方稍微堅持幾秒,更別說是這種器物了,若不是金蛇劍的那些劍氣在作祟,靜墨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她現在會直接跳過來,劍氣迅速爲其讓開一條道。靜墨接過戒指,仔細檢查起來,與此同時王衫將他身上的儲物器也扔了過來。
“把身上的靈力還有虛空之力散掉吧。”靜墨的身前突然出現一個寸許高的小人。
迷土臉色微白,“這樣做我還有什麼自保能力。”
大男孩輕笑道,“那關我什麼事,我只是要確保我們的安全罷了,我可不希望這裡存在什麼不安全的因素,重要的是你們現在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吧,還有你,把脖子上的那個項鍊也扔過來吧,我想那裡面應該還有些存貨吧。你無法在這裡移動,也就只能等死了,怎麼辦,你自己決定,我本身就是不同意這件事的,我想再過些時間的話我們回來還是能找到點好處的。”
迷土看了看靜墨一臉漠然的樣子,顯然是同意大男孩的看法的。
“要命還是怎麼,快做選擇,我可不願在這個地方再待多久了。”
“你能出去?”迷土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又瞬間暗了下來。
“那是自然,就看我去的地方你願不願意去了。”
迷土看着靜墨那張從剛纔到現在就沒有變化的臉龐,不由得閃過一絲失落,“我可以答應你們,但是你們到了要去的地方要保證我的安全。”
大男孩隨意的掃了她一眼,“別亂說話,這可不是我在求你上來,你只能同意我的要求,不然就自己在這兒等死吧,別說的好像你有多尊貴的樣子,看我幹什麼,別亂看!我會帶你出去,但是地方完全由靜墨來定,至於如何處置你,那就只能看心情了。”
“你,我到這裡完全都是你害的,你現在還要在這裡欺負我。”迷土失去了嬌媚的外衣,也就是一個鄰家女孩,此時竟鬧起了小脾氣。而應對她的只有大男孩的冷笑和靜墨的無事。
“對了你那個奴僕也別要了,反正你也犧牲了那麼多,我這裡帶不了那麼多人,把那柄劍給我扔過來。”大男孩隨意的指揮着迷土,這讓一直高高在上的她情何以堪,但還得依着他的性子來。靜墨乾脆把眼閉上,眼不見心不煩,這是他和金蛇劍的約定,在迷土上來前由他和迷土說話,而他不得插話。
“你…你這是打劫。”迷土的雙眸中都微微有些晶瑩的東西閃爍。
“對啊,我就是在趁火打劫,你能怎麼樣,我就是欺負你了,你又能如何,沒有讓你每天給我擦拭劍身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想如何?先前說的那些就是我的條件,你自己衡量吧若是不答應的話,我們就沒得談了。”大男孩的話斬釘截鐵,毫無疑問他絕對會說到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