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什麼?”軒轅辰逸立即打蛇隨棍上的問。
“沒,沒什麼?”蘇婉曦一想到遠在不知何處的親人,眸光隨即黯淡下來淡淡的說。
軒轅辰逸一聽,便知她還有點頭腦,無奈的扯下嘴角說:“你說你想家了,想你的親人了?”
“是你送我來的嗎?”蘇婉曦想到問。
“你以爲是誰,喝完酒就耍酒瘋,還真不像你?”軒轅辰逸故意的說。
“我還耍酒瘋了?”蘇婉曦一副丟大人的樣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軒轅辰逸偷偷一笑,掩飾掉眼裡的戲謔,不再想談論下去的說:“好了,耍酒瘋就耍酒瘋,本王有不會笑話你,你進去看看舒芸,看她好了沒有?”
蘇婉曦還是感覺丟人,見他這麼說,一陣心虛涌上心頭,該死,竟把舒芸給忘了,這丫頭怎麼還不出來啊?“你等着,我去看看,你別進來啊?”蘇婉曦邊往裡走還邊伸出食指的警告軒轅辰逸。
軒轅辰逸眉頭一皺,這丫頭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別說自己是舒芸的哥哥,就是其他人,自己也不會進去啊,把自己當什麼人了?“趕快去看看她怎麼還不出來,再穿件衣服出來,要是別人來了你也這麼見人啊,像什麼樣子?”軒轅辰逸伸出長臂上下比劃了下蘇婉曦穿的太不合體的裡衣,皺着眉頭說。
蘇婉曦見他比劃着身上的衣服,馬上嘟着嘴咕咕的說:“知道了?”說完便一個閃身轉過了拱門。
“舒芸?”蘇婉曦瞧着屏風後攢動的人影,便知她已洗好穿衣,笑笑的上前清清脆脆的叫着,“洗好啦?趕快出來吃飯去?”
軒轅舒芸低頭繫好腰帶,臉上泛起氤氳的紅潤的說:“就來?”
蘇婉曦打開衣櫃,重新挑了件衣裙,走至另一屏風後,快速的換好,就見舒芸一臉清爽的在外屋和軒轅辰逸聊着天。“走,吃飯去啊?”
軒轅辰逸見她穿了件清麗淡雅的裙衫,方纔優雅的起身,和舒芸先行出去,蘇婉曦見他們兄妹倆那親近的走在一起,癟癟嘴便提腳跟了上去。
關語蝶的丫鬟薇兒見自家小姐還沒回來,手拿着那小瓷瓶看了眼窗外的日頭,估摸着時辰,便將那小瓷瓶揣在懷裡躡手躡腳的出了紅香院。
一路上也沒什麼人,薇兒放心的鬆了口氣,沒想到剛走到碧波潭處,竟遠遠地瞧見王妃和公主往前面走了,趕緊躲在一棵樹後,心下一想,她們不會是剛從那邊過來了吧,哼,這樣正好,被人碰見就更好了?薇兒心裡得意的想。見她們走遠了,便放心的出來快步跑到鞦韆架旁,從懷裡掏出瓷瓶打開蓋兒,將裡面的東西倒在繩上的假花上,左右瞄了瞄,確定沒人看到才脣角陰險的一勾,才放心的回了紅香院,等着關語蝶回來問問這剩餘的東西怎麼處理。
關語蝶在易丹屋裡盡找着話題天南地北的和易丹聊着天,易丹聽得是昏昏欲睡,沒有一點兒盡頭。關語蝶估摸了下時辰,想着薇兒定把事情辦完了,便起身說了聲“時間也不早了,就不打攪妹妹了”,說完便邪魅的一笑離開了。留下一臉倦容的易丹受不了的癱坐在牀沿,倒頭就睡?
整個下午,蘇婉曦又和舒芸好好地瘋玩了一把,蘇婉曦原本想着早點兒回去,可軒轅舒芸故作可憐的說什麼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一定要好好地吃遍京城小吃,玩遍京城好玩的東西,足足逛了一下午還意猶未盡。最後天黑了才肯放蘇婉曦回去。臨走前還打着飽嗝的對蘇婉曦說:“嫂子,趕快回去吧,要不然哥哥還以爲出什麼事了呢?我就先回宮了?”
蘇婉曦看了眼黑透了的天,笑笑說:“趕緊回去吧,母妃肯定擔心壞了,路上小心着點兒?”
軒轅舒芸笑笑的邊走邊回頭朝蘇婉曦揮揮手,說:“知道啦?”說完便朝着皇宮的方向走去,沒過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蘇婉曦回到王府,還沒邁進大門門檻,就見一侍衛臉色不正常的上前先是拱手,才沉聲說:“王妃,王爺說讓王妃回府後到王府大廳一趟?”
蘇婉曦忽的感覺眼皮一跳,一股不安油然而生。上前問那侍衛:“府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王妃到了就知道了?”那侍衛一臉的處變不驚。
蘇婉曦見他不說,便也不再多問,反正馬上就知道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這樣想着,便邁進王府往大廳走去。
剛進大廳,蘇婉曦就着實被裡面的景象下了一跳。只見整個大廳照的亮如白晝,屋裡更是坐滿了人,除了軒轅辰逸外,關語蝶徐雨蘭平卉等人全部都在大廳,令蘇婉曦摸不着頭腦的便是一旁抽抽搭搭的易丹,蘇婉曦見此,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心裡直泛着疑問,到底出什麼事了,用得着這麼大的陣仗,這大廳很少鮮少有這麼多人,怎麼今日全聚齊了?
起麼什就。蘇婉曦往裡走了幾步,才發現大家帶着異樣的眼光看着自己,尤其是易丹,眼裡竟充滿了怨恨的眼神,恨不得將自己給活剝了?蘇婉曦狐疑的環視了一圈,竟看到軒轅辰逸眉頭緊鎖薄脣微抿着,那雙子夜般的眸子深邃的看着自己,就像是盯着怪物一樣的審視着自己。那黝黑的瞳孔看人看不到底,像是要把自己吸進那黑洞裡一樣,蘇婉曦一愣,睜着那清澈大眼睛似是詢問:出什麼事了?
軒轅辰逸見蘇婉曦進來了,便起身說:“回來了。”
“恩?”蘇婉曦淡淡的應,說完還狐疑的環視了一圈說:“出什麼事了?”
軒轅辰逸眼裡閃過一抹精光,思慮片刻後才緩緩的說:“本王聽說易丹在王妃的鞦韆架上盪鞦韆了,可有此事?”
“有啊,怎麼了?”蘇婉曦實在費解,復又看了眼一旁抽噎的易丹,才走過問:“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哭了?”剛說完就瞥見易丹的雙手竟······
“你的手怎麼了?怎麼裹着這麼厚的紗布啊?”蘇婉曦剛說完,就聞到一股子藥味,馬上湊近用盡的嗅了嗅,才驚訝的說:“你的手受傷了?”
易丹見蘇婉曦一副吃驚的樣子,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先是冷哼一聲,才咬牙恨恨的說:“王妃不需明知故問?”
蘇婉曦一聽,更加的摸不着頭腦。只好看着軒轅辰逸問:“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她的手弄成這樣子?”
軒轅辰逸眼角的餘光淡淡的瞥了眼大廳裡的人,才以當家主人的姿態說:“今天下午易丹去盪鞦韆,沒想到那繩上竟被人塗了腐皮膠,最後與她的手緊緊地粘在一起?撕都撕不下來,最後臉皮都一塊兒撕了下來?”軒轅辰逸淡淡的說,臉上看不出一丁點兒情緒。
蘇婉曦一聽,立刻明白過來了,頓時眼珠子一熱的大叫:“你懷疑是我乾的?”
軒轅辰逸眉頭一皺,雖說他原本就預料到蘇婉曦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還是被小小的驚到了?眸光一閃的才幽幽的從嘴裡吐出一句話:“本王只是在調查?”
“調查?我看你是在興師問罪吧?”蘇婉曦委屈的眼裡開始蒙起一團水霧,苦澀的扁起嘴巴在環視了一圈,心裡冷冷的想着:原來這麼大的陣仗是給自己備的?軒轅辰逸啊軒轅辰逸,你太讓我失望了??
軒轅辰逸不是沒看到蘇婉曦眼裡泛着的淚花和那委屈的樣子,他也想什麼都不計較的維護於她,可是他不能這麼做?軒轅辰逸一臉的鐵面無私的包公樣的說:“易丹,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完完整整的跟本王說一遍,不要有任何遺漏?”
“是,王爺?”易丹淚眼婆娑的看着軒轅辰逸,纔將自己心中的委屈娓娓道來,那梨花帶雨的臉蛋兒,讓人看了好生憐惜。“妾身閒來無事,就想着找點兒事做打發時間,瞧着王妃的鞦韆架搭的甚是漂亮,就和王妃說玩會兒鞦韆架,王妃她也同意了,沒想到下午妾身過去的時候,玩了一會兒有些累了,便想着回去,沒想到妾身的手竟與那繩子和繩上的假花粘在一起,怎麼也弄不下來?王爺,您一定要給妾身一個公道啊,我的手說不定以後再也不能彈琴了?”說完又開始忍着手上傳來的傷痛不停地抽噎起來。
蘇婉曦聽後,又看了眼易丹那慘不忍睹的手,也有些可惜起來,沒想到好好地一雙青蔥玉手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完完全全的變得面目全非?當真可惜又可憐?t7sh。
軒轅辰逸對易丹的遭遇也甚是憐憫,他知道她有多麼的珍愛那雙手,可惜······復又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蘇婉曦,才說:“這事本王一定會調查清楚,王妃,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蘇婉曦一聽,頓時感覺自己就像是波濤洶涌裡受拍打的一葉小舟,就連想笑都是疼的,蘇婉曦微微仰起頭,不讓即將涌出的眼淚流下來,她不會讓這些人,包括軒轅辰逸,看到自己的脆弱。轉向軒轅辰逸,冷哼一聲的說:“有什麼話要說?王爺希望我說什麼話?”蘇婉曦笑了,笑的那麼的扎人眼,笑的那麼的抽疼。該死的,竟然懷疑我?想要自己說什麼,說是自己下的毒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