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豐縣,清風休閒會所。
一身黑衣的林邪愜意的走來,雖只是才第二次來,對於他來說卻是輕車熟路,走到門口,很巧的是還是上次林邪來的時候的那個值班人員,保安人員還記得這個半不大點兒的年輕人,朝他點了點頭,替他開了門讓他進了去。林邪心裡暗叫一聲慶幸,還好這個人認識自己,不然還得另想他法才能進去呢?
其實,也是林邪多慮了,賭場裡所有的人都得到了尚力打的招呼,要是林邪來了,直接對他暢通無阻就行,所以,不論是誰值班,他都能輕鬆的進去。
剛走進去,又聽到那種令他血液洶涌澎湃,血流速“蹭”地加快許多的聲音。有骰子撞擊盅的清脆響聲,有撲克牌猛地摔在桌上的聲音,有輪盤承載着大筆錢歡快轉着的吱呀聲,也有老虎機的電子音樂聲。當然,還有賭客們的驚叫,嘆息,歡呼,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聲。這許種聲交織在一起,竟然匯成了另外一種頗爲動聽的音樂,讓人全身充滿了活力。
不過,在這喧囂的環境裡,林邪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一種上次來的時候所沒有壓抑氣氛,連大廳裡來回走動的穿着黑色標準制服的保安人員也增加了不少。掃了掃周圍,沒有看到他預料中的那雙美腿,他不由有些失望,因爲今天他穿的衣服是南宮秋韻和語嫣得用考試完的時間,硬拉着他到國貿大廈裡精挑細選的,爲了他身上的這一套休閒西服,他們三人把國貿大廈從一樓到三樓轉了個遍,跑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專賣點,好不容易纔得到了兩位俏佳人的點頭同意。
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話還真是不蓋的,林邪穿的雖不是範思哲,也不是優雅德式的HugoBoss
,但那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雖不能貌比潘安,但也絕對是翩翩佳公子一位。
“陪賭女郎”們見了,雖見他好似囊中羞澀,要不是她們自己也要忙着掙錢的話,倒貼的可能還真挺大。你不見一個個妙美女郎從他身邊穿梭而過,飄個飛吻,甩個媚眼,送個秋波,媚笑着喚聲“小哥”,更有大膽者,說道:“小哥,呆會兒等我,我帶你去尋找快樂。”
林邪不是情場老手,可立志要成爲極品壞人的他,即使壞也要壞得有品的他,對賭場裡的這一羣鶯鶯燕燕雖不怎麼看得上眼,呃,末然好像是個例外,但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也還是可行的。於是,他馬上裝出一副可憐相說道:“姐姐,可我沒錢啊?”
“小哥,不要你錢,要是你願意,我還能給你一點!”林邪一下讓這句話給噎住了,搞了半天,自己還有當午夜牛郎的潛質?“小哥,可要等着我哦!”陪賭女郎見一個大腹便便,手拎一個大箱子的禿頂男人走了進來,慌忙上前迎接之時還不忘記叮囑了林邪一聲。
只是一段小插曲,林邪走到兌換籌碼的櫃檯前,拿出了五千塊錢來兌換,他可不想再擁有上次幾個籌碼直接從裡面扔出來的待遇,五千雖少,但對自己來說,可不少了。
“要兌換多少?咦,是你?”那女孩兒對給了她一大筆小費的林邪印象還挺深刻,本見只是五千塊錢還嘟着嘴的她,剎那間,臉上的桃花便怒放開來。
林邪點了點頭,笑着接過了那小姐雙手遞過來的籌碼,她還順勢在林邪修長的十指了摸了摸,這一摸又驚歎不已,他一個男人的手,居然比自己的手光滑細膩多了。誰說只有男人才色,女的不也一樣麼。
林邪來到老虎機前面,悠然自得的往裡投硬幣,輸輸贏贏。
當林邪在老虎機前出少收多的時候,賭場的第四層卻是另一番景象。一間豪華的大廳裡,一張用名貴香木做成的賭桌,左上方坐着一個外國人,鷹鉤鼻子,金黃頭髮。他的身後站着個禿了頂的中年人,頭頂上有一個蠍子的紋身,很是怪異。正狂妄的指着尚力他們一羣人叫囂道:“還有沒有人敢上來啊?沒人的話,尚力你就把五百萬紅鈔票給我準備好,等着三天後我們的再次光臨!嘎嘎……”
尚力掃了一眼自己賭場裡的賭術高手們,一個個的全都把頭低下,不敢與他的目光交接。尚力再一次望向技術總監都懷興,都懷興倒是敢盯着他,卻是苦澀的搖了搖頭,作爲賭場裡的技術總監,卻被別人找上門來,踢得個顏面全無,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那個叫託力克的外國人一手賭術當真是出神入化。賭術賭術,十賭九騙,可人家就是讓你抓不到一點把柄,又有什麼辦法呢?
尚力看着蠍子男囂張的模樣,他心裡就是一股火大,五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可他們真以爲這錢是那麼好吞下去的嗎?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既然敢光明正大的來踢場子,不可能一點後着都沒,三天後還來,真當我這兒是提款機了嗎?
“小然,去給他們準備好五百萬。”尚力努力把那口氣逼了回去,對末然吩咐道。
末然接到命令便朝下走去,五百萬不多卻也是不少,抵得上賭場兩晚上的純收入了,她知道這錢對於賭場來說還算不得什麼,可被人這樣赤裸裸的羞辱,臉面上實在過不去。她很理解老闆的心情,畢竟這賭場還不是他一個人開的,身後牽涉到很多人的利益。
她來到一樓正要往旁邊轉,猛然見到了一個久違了許久的身影,他正在玩二十一點,滿面春風,看來是收穫多多。看到他,心裡不知怎麼想的,末然居然沒有再往旁邊轉,而是返身向樓上走去。
末然一出現在大廳的時候,林邪就注意到了,可讓他納悶的是她看了自己一眼轉身便走,他不由摸了摸鼻子,難道我在什麼地方得罪她了?
末然一路小跑到四樓的豪華套間,走到很疑惑的尚力身邊輕聲說道:“那個人來了?”
“那個人?”尚力更是摸不着頭腦了。
“就是三個星期以前,玩老虎機贏了幾十萬,卻又故意輸得只剩下幾萬的那個人。”
“林邪?”尚力後來從虎子的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也瞭解了他與陳南的關係,“這個人?雖然他對林邪還比較欣賞,可也不認爲他能贏得過託力克,自己賭場裡的頭號大將都給打得無一點還手之力,他能行嗎?”
“老闆,要不讓他來試試?”末然躊躇着小聲的說了出來,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天老闆對他的欣賞。
尚力想了一下,反正都是賭,死馬當活馬醫了,已經輸了這麼多,也不在乎多輸點了。在他想的時候,蠍子男又叫囂起來:“怎麼了?尚大老闆,難道連五百萬你也拿不出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窮了?要不這樣,你就用賭場來抵得了,嘎嘎……”
“不怕說話閃了舌頭,折了腰嗎?你們敢不敢再來上一局。”尚力更是怒了,沒一點好氣的說道。
“敢,怎麼不敢,我又不是沒帶把的娘們兒,不過好像你這兒的人都是手下敗將了吧,難不成你老人家要親自出手?”蠍子男狂傲的眼神把尚力的人一個個掃了個遍,託力克嘰哩哇啦的說了些什麼,蠍子男趕緊俯下身子聽。
“諸位請稍等,尚某去去就來。”小然跟着尚力走了出去,只剩下屋子裡一羣不知所云的人大眼瞪着小眼。
“去把他叫到這裡來,就說我有事相商。”尚某走進旁邊的套間對小然說道。
末然再次小跑着來到一樓大廳,找到了已經在玩百家樂的林邪,走到他身邊,說道:“林邪,我們老闆找你有點事?”
“美女姐姐,你們老闆找我什麼事兒啊?”林邪心裡有些擔憂,難道他們老闆忍不得我贏上這麼多?但臉上依舊笑着問道。
末然聽他喊美女姐姐,俏臉一紅,道:“放心吧,不是壞事兒,說不定比你在這裡贏錢還多得多呢!”
在人家的地盤上,自己再怎麼折騰也逃不出人家的手掌心。因此,林邪灑脫說道:“美女姐姐,請前面帶路。”
“話說,美女姐姐,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難道你跑到我學校裡去打聽的?”這是林邪這極品壞人在電梯裡盯着末然問道,眼光有她的身上來回,最後還是定格在了那雙腿上。
對於那種侵犯的目光,在賭場裡末然見得多了,可被他看來,自己竟有一種遮不住的感覺,卻也調皮着回答道:“天機不可泄漏!”
“那要怎麼樣纔可以漏?美女姐姐。”林邪欺上了身子,溫情的問道。
末然可沒想到他會這麼色膽包天,幾乎就要壓在自己身上了。還好,電梯在四樓停下了,不然那股直逼入心尖兒的男人味,還不知要把自己的臉嗅成什麼樣呢?
“你是林邪?”尚力明知是他卻依舊問道。
“如假包換!”林邪回得乾淨利落,心裡卻不由鄙視,明知是我還這樣假惺惺的,這就是商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