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龍得意道:“我不僅贏了白塑,也證明自己是無可代替的人。黃家人真的來找我了。”
原來是這樣!
陳玉龍和白塑之間的恩怨終於是理清了,難怪,沈依墨會成爲陳玉龍的御鬼。原來,她是死在了陳玉龍的手裡。
沈依墨之死,大概也刺|激到了白塑,這才讓他下定了決心要做出“梅花映雪”,看來張嚴心的判斷是對的,白塑殺人制衣,但是心裡存在着掙扎。
我正在沉默之間,小糖忽然說道:“這麼說,白塑並沒拿沈依墨的血點梅花?他是不是還得再殺一個人?”
我頓時愣住了!
小糖說得沒錯,白塑還會再去殺人!
我正在愣神的當口,陳玉龍卻冷笑道:“你不是土匪麼?還怕死人?”
我臉色微變之間,陳玉龍卻說道:“你放心,白塑不會再殺人,他的梅花血已經夠了,他抽走了沈依墨那個賤|人的血,點在他那件衣服上。他覺得,那是他紀念沈依墨的方式,其實,那是他的催命符。要不是你們把沈依墨打得魂飛魄散,我自己就能收拾了白塑。”
我面無表情的說道:“行,密藏裡的東西再多分你一成。”
陳玉龍笑了一下沒有去接我的話,而是帶着幾分得意道:“沈依墨死了之後,我也沒饒了她。她活着的時候,我把她當寶|貝,她還跟了別人。她死了之後,就只配給我當奴隸。你知道,我是怎麼玩她的麼?我跟你說……”
小糖不等對方把話說出來,就冷聲打斷道:“你最好別說,我聽着噁心!”
正在興頭上的陳玉龍,忽然被人打斷,臉色一時間難看到了極點,看向小糖的目光裡也帶起了幾分不善。小糖卻毫無畏懼的與他對視在了一處。
陳玉龍看了小糖半天才露出一絲邪笑:“夠辣!我喜歡!”
我在陳玉龍說話的時候,便挪動了一下手掌:他要是敢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我馬上就能把他抽得滿地找牙。
陳玉龍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我贏了白塑之後,黃家人就找到了我。我跟你說,姓黃的那小子找到我的時候,我才真的知道了‘花言巧語’這個詞該怎麼解釋。聽他說話,真是一種享受。我就從來沒見過這麼能說會道的人。要不是,我早知道黃昊肚子裡有鬼,我還真能相信他的話。”
“我假意是答應了那小子要回黃家繼續學藝,跟白塑分出高下,爭那個關門弟子。暗地裡,我卻一直在想辦法弄那小子。你們出手保護白塑的時候,我的機會終於是來了。”
陳玉龍伸手往張嚴心身上一指:“她出手查白塑的底子,自然查到了姓黃的那人身上。那小子是屬雞的,膽子小。被張嚴心一查就坐不住了,連夜就想往家跑。有我在,他跑得了麼?”
“那小子還沒跑出城就被我抓住了,我折騰了他整整一夜,纔算是弄死他。能從他嘴裡扣出來的東西,都讓我給扣出來了。”
陳玉龍說到這裡拿起酒碗喝了一口:“我特麼這才知道,黃昊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當年,黃家被封鎮山候時,封地叫做三墳嶺,那座山上一共藏着三座墳。其中兩座墳就在掛衣林子裡面。”
“村長大概跟你說了掛衣林子的事兒吧?他是不是說,那邊遊魂野鬼因爲缺衣少穿,才總下山來要衣服?山下人不給,他們就鬧事兒?”
陳玉龍的說法和村長講的傳說,在起因上有些出入,但是結果肯定是一樣。看來,我猜對了前半段。
陳玉龍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繼續說道:“掛衣林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他們往那掛衣服,不是爲了祭鬼神,而是專門爲了噁心人用的。”
“掛衣林裡的兩座墳,埋着兩個女人,一個喜歡穿紅,一個喜歡穿白。除了這兩種顏色的衣服,她們不穿別的。你想,村民往林子裡掛衣服,能掛什麼好東西?都是破得不能再破,穿得不能再穿的衣服了,那兩個女人看見這衣服,還能出來麼?”
“想讓她們兩個出來,就必須做出可以展示她們絕代風華的衣服。白塑的梅花映雪,我的日照霞光,就是能把她們引出來的東西。”
我聽到這裡不由得沉聲問道:“按照你的說法,你們只要製作兩件極品女裝就可以了,爲什麼還要殺人?”
“呵……”陳玉龍笑道:“別人做出來的衣服再好,那也是陽世的衣服。你覺得鬼神能看得上眼麼?想讓她們出來,就得用人間沒有的東西。用人血作爲染料製成的衣服纔是人間絕無僅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