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有時候,有些話,對於男人來說,是否很難開口!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道歉,私下裡或許重複了百遍,要從口中發出聲時,卻無論如何說不出話來。

莫小邪在廚房裡忙碌,我們一言不發的在客廳坐着。我問他要喝什麼東西?他搖了搖頭說,“想不到又見面了。”現在看來,第一次見他時,他或許已經知道我是認識他的。

我問他莫小邪說我是她女兒你爲什麼不覺得奇怪?

他只是一愣,眼裡淡淡的笑着,彷彿不需要言語便能心靈相通,或許他是最瞭解莫小邪的!他說,她向來讓人捉摸不透,發生什麼事也不會覺得大驚小怪。所以莫小邪在莫名其妙的捱了一巴掌之後還能若無其事的像吃飯一般將它消化掉。

我起身上了一趟衛生間的時候,他人已經不在客廳裡。我轉身追了出去,他正好要走出小區大門。

我問他爲什麼要一聲不響的離開。

他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只是淡淡地一句,“今天我本不該來,看到她過得很好,便放心了。”他走了,我也沒有發揮死纏爛打、厚顏無恥的優勢將人生拉硬拽回去。

然而,我想問是不是看見她過得很好,心裡面便不再愧疚,爲什麼要自以爲會因爲自己而影響她的人生,還是隻是因爲自己的妻子在前女友的臉上掃了一巴掌而已。

男人的思想與女人的思想或許不能在平行線上共處,因而纔會發生諸如此多的誤解。莫小邪望着一桌子的菜,一臉的失落,“這個客人還真是不禮貌,下次見面,一定要回上十個拳頭的禮才能解氣。”

他不過是登門拜訪的客人,她不過是盡地主之誼的東道主,莫小邪是這樣說的。

我洗好澡的時候,莫小邪窩在沙發裡,我說該洗澡了。她起身回了臥室說明天早上起來洗,關了門又了門對我說了一句,“小琪同志,你媽好像傍上大款了。”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只不過是別人看上你了而已。天上掉下一個餡餅砸在白癡女頭上,卻還在懷疑天上掉下來免費的午餐吃了會不會餐後算賬。

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聽到聲音我很不客氣地問他是不是安了監視器,爲什麼總是我在的時候打來電話。

韓澤笑,“誰叫我跟小丫頭心有靈犀呢!”

我鄙視他,心裡很是不滿,爲什麼他給莫小邪打電話我要在其中充當傳播媒介。他問我莫小邪喜歡什麼東西。原來此通電話的目的不過是因爲此男出差在外,想給女友買個禮物表達好意。

我實話實說,“大把大把的鈔票,你把你的工資卡送了說不定立馬答應嫁給你。”

韓澤大聲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爲這話本身好笑,還是這個建議本身好笑。

他又問我喜歡什麼,我說我不需要順便捎上的。

他解釋說要犒勞我這個功臣。

我說你以爲你是開國皇帝,我爲你充納後宮呢?

他說小丫頭你說話怎麼句句帶刺呢?

我解釋說那是因爲我嘴裡長的都是刺,說出來的理所當然也都是刺。

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得十五分鐘,最終沒能得出結論,除了錢我還真不知道莫小邪喜歡什麼東西。最後我說你要是不缺錢,挑最貴的買好了,說不定你老婆會開心。

掛上電話,忽然又轉念一想,如此揮霍錢財,不被拜金女流放到哪個荒蠻的小島上纔怪。不過要流放的人也不會是我,這麼一想我便心安理得的回房睡覺了。

果然,某一天莫小邪回來了,開口便向我說道,“莫倚琪,幫我看看附近有沒有當鋪?”

韓澤同志很是虛心的接受建議買了一條銀燦燦的項鍊,到底多少錢我並不清楚,送東西不可能標上價錢或者瞭解價錢,彷彿在說,“喂,要記得還錢。”,而我也作爲順便之人收到幾包名特產,不過大多數都入莫小邪的胃裡了。我因此也獲得一條資料,下次一定要建議送一間食品工廠。

東西當然沒有流落到當鋪的命運,莫小邪只戴過一次再也沒戴過。本身不是因爲她不喜歡,而是她不喜歡戴這些東西。她的脖子上依然留着那道淺淺的傷疤,卻依然修長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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