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了，就在我起身要離開的時候。
“她瘋了，昨天被送進了醫院。”
“一個很好爲自己脫罪的藉口，法律上精神分裂症患者就算殺人也不會被追究責任不是嗎？”
筱禾沒有回答我，繼續說着，“她和韓澤是高中同學，上了同一所大學，交往了六年，她大三暑假那年我們三個人去了西藏，因爲我出現了高原反應，必須要離開去醫院，可是那天晚上下雨，路上出了車禍，她當時坐在副駕駛上，開車的人是韓澤，我們兩個人都安然無事，她卻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一年以後她跟韓澤分手了，去了國外，分手是她提出來的，當她回來的時候，想要重修舊好，發現他早已有了別的女人。”
我問他，跟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爭取同情心，可惜我的同情心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丟掉餵了狗。我徑直從他身邊經過，聽到他最後的聲音，“我會叫人來打掃乾淨。”
期末考很快結束，成績排名年級第二，離我要到達的目標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學校安排人給我們照相，弄個什麼光榮榜。
半路上遇見了他，身旁跟着幾個男生，其中一個是上次莫小邪的勞動課上認識的男生，他向我打了聲招呼，我朝那個男生淡淡的笑了笑，視若無睹從他身邊路過。
身後有一個陌生的聲音，“筱禾，你這個傢伙竟然脫離組織，進了前二十，這次去上海的時候，記得拿錄影機把全程錄下來，不然你這個傢伙就等着我們集體爲你默哀。”
莫小邪又恢復了動力，開始造就她的夢想屋，按設計圖上的設計，應該是屬於家庭餐廳的那一種類型，卻結合書吧的設計元素。因爲還沒有完成工程，要描述起來有些困難。
房子兩面兩米半高的牆上打算裝一格小型書架，擺放各類書籍，沿牆設置吧檯，將房間空出一小部分作爲學生的複習專用區，將一面牆安上白板，設計成挑戰牆，學生可將疑難問題寫在上面待人解答，也可出題向別人挑戰。
購買的材料中，買了很多的竹子，從圖紙的規模上看來很有黎苗族的風格。有一次，我向她提出了疑問，這麼偏僻的地方，這麼深的巷子，你不怕剛開張就倒閉了。
莫小邪對此做了辯解，其一，這不叫偏僻而是充滿了神秘感；其二，二中有五千名學生，周邊還落戶了不少居民，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錢；其三，只要有美女帥哥做宣傳不怕沒有影響力不夠，只要抓住別人的胃口不怕客人會跑掉，只要熱情發至心底不怕缺少樂趣。
我去的時候，沒有看到莫小邪的身影。韓澤戴着一頂帽子穿着運動衣粉刷牆壁，這個女人得寸進尺使喚曾經的上司給自己當勞役。
韓澤回過頭來，無可奈何的表情，“我說怎麼覺得身後被一股不信任的目光盯着，原來是我女兒回來了，考得怎麼樣？”
我說，“我身上沒有遺傳你的基因，你也不用拿我去討好那個女人。”
“果然是如出一轍的性子，你老媽一直不肯答應我的求婚，說什麼一張金卡滿足不了她的需求，現在我只能賣身了。”韓澤這麼說的時候，莫小邪從外面回來，冷眼等着韓澤，“胡說八道什麼呢？就你一張破卡，還想買一送一。”
韓澤的求婚還在繼續，第一天帶了一束玫瑰外加一顆鑽戒，玫瑰被莫小邪弄了沙拉外加泡了澡，鑽戒原封不動被退回，第三天一束玫瑰一顆鑽戒一把車鑰匙，下場同上，第七天一束玫瑰一顆鑽戒一把車鑰匙一套房子，莫小邪還沒有發話。
門鈴響了，莫老爸莫老媽出現在門口。莫小邪望着莫老爸高興得要氣喘的表情，頓時覺得一陣危機襲來。
大年三十的夜晚，莫老爸莫老媽上來跟我們一起過年，韓澤不請自來。他們去逛了街，準備去看午夜的煙花，我藉口肚子不舒服窩在家裡看電視。
晚上十一點四十分，屏幕上正好演着宋丹丹的小品，電話鈴響了。
一個缺乏教養沒有禮貌的聲音，“喂，穿衣服下來，去看煙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