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迪匙的時候,凌柯的陸行車曾經失控,那次藉助個人助理,他曾成功地脫開限速模塊,但是時間過了這麼久,凌柯也說不準能否重做一次,再有看那兩個殺手的樣子,明顯是衝着徐志平來的,自己又沒得罪什麼人,憑什麼跟他一起亡命?
“你不認識那個三角星輝的標誌?”徐志平問道。
“沒見過,那是代表什麼?”
徐志平瞄了一眼車子後方,沒看到有人追上來,這纔對凌柯說道:“凌坷,我跟你很投脾氣,有些東西解釋起來很麻煩,你要相信我,不會害你,如果沒有危險,大不了你過幾天再回來,路費我出,如果在星門之前被他們追上,你我都會喪命, 星輝的人是不管你什麼身份的,這次對方有一個人見到你我在一起,對方的目標肯定會變成兩個人,這事是我連累你,對不起,但是如果把你留下,我的良心更會不安。”
我擦,你們商人也有良心麼?凌柯腹謗一聲追問道:“你丫的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連報警都不敢,這裡可是首都,難道當街殺人都沒人管?”
徐志平一臉正色嚴肅地說道:“相信我,我是個好人來的。”
“擦,我還是億萬富翁吶。”
“凌大爺,凌爺爺,咱先把限速模塊改了行不行?回頭你到星門願意留下都好,眼看時間不夠了。”老徐一時解釋不清,急得額頭冒汗,這表情如果是裝出來的,已經可以參選今年影帝。
雖說這件事有些蹊蹺,但對方既沒有身穿政府部門制服,又沒有身份證件,而且還帶着違禁武器,凌坷記得,白石星上面可是禁止攜帶射擊類武器的,這麼說來,對方的確有不軌的企圖,就算這是個圈套,凌坷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險,赤手空拳從對方槍口下跑出來,不能希望下次還有這運氣。
他姥姥的,凌坷鬱悶地罵了一句,把利維坦接到陸行車接口上,調出電氣結構圖,嘗試脫開限速模塊。
看到凌坷終於動手,徐治平也鬆了一口氣,這次對方驟然發難,幾乎讓他來不及反應,要不是凌坷手底下有兩下子,現在一定被抓到某處,嚴刑伺候。
三棱星輝是聯邦境內一個極其神秘的組織,徐治平也是從他的母公司得知該組織的一點信息,該組織行蹤不定,沒人知道他們的總部在哪裡,所屬人員在身上紋有三角形光芒的標記,聯邦律法在他們眼裡視如無物,有的時候,爲了殺死一名目標,寧可搭上數百人的性命,在母公司看到的那份材料中,徐治平了解到,一旦該組織決定動手,很少有人能逃脫他們的追殺,第一次暗殺失誤後,三棱星輝會立刻派出後續人員,利用更暴力的手段掃平對手。
該組織有極其可怕的信息系統,在一顆星球上,根本逃不開對方的追蹤,唯一的生路就是離開白石星,通過星球間的公共航道,利用奇點跳躍的特性,擺脫對方追殺。
這間基迪歐公司,雖然是他全資成立,但是在技術上卻得到了母公司的支持,對於一家信息諮詢公司來說,它需要的流動資金並不多,而對於數據庫方面的技術,卻是非常重要,能在聯邦數據庫中取得六級查詢權限,這也得益於母公司的運作。
作爲母公司強力支持的交換,徐治平有時候需要協助母公司調查一些線索,老徐是個遵紀守法的商人,只想安安穩穩地掙錢,母公司也不曾要求他採用非法手段獲取情報,甚至有時候還給他介紹一些業務過來,在白石星上,老徐的基迪歐公司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但從公司開業後這幾年的業務來看,絕對算得上是一家發展迅猛的公司,一家信息諮詢公司,能把年營業額做到上億,這在白石星也算出色了。
三棱星輝的殺手出現的非常突然,徐治平在車上思慮良久,認爲問題還是出在拉多拉爾夫這件委託上,拉多拉爾夫只是預算處的一個人物,但他的能量並不低,一年至少有數千億的資金從他手裡花出去,基迪歐公司這幾個月的調查實際上很粗糙,根本未涉及資金的流向使用方面,只是圍繞這個人做了一些調查,五十萬的調查費用也不值得徐治平花大力氣追蹤,可是自從接了這個委託,就有一些奇怪的徵兆。
母公司在他接受委託的一個月後,給他制定了一份應急計劃,爲他在遇到危險時,迅速離開白石星安排好一條緊急線路,剛剛聯絡器就是這個計劃的啓動信號,這麼說,豈不是母公司在幾個月前,就預料到今天的危險?
還有最近司法部的介入,向他追問委託人的信息,這也算十分反常的行爲,如果司法部有正當理由,可以直接通過官方方式,向他質詢,在聯邦憲法框架內,徐治平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但是通過這種非正式的方式,老徐卻可以輕易地拒絕掉。
憑着利維坦的強大能力,凌坷只是改動的一處弱電電路,就把限速模塊脫開,這輛粉紅色的加長陸行車以將近一千公里的時速狂奔,徐治平鬆了一口氣,把剛剛自己想到的這些情況,跟凌坷大略說了說,希望他能理解自己。
“擦,這麼說,你還是個受黑社會追殺的正義人士了?”凌坷給他一個不信的眼神。
徐治平苦笑一聲:“我只是個商人,求財而已,其實你這種退役軍官才應該扮演這種角色。”
“商人?嘿嘿,你剛纔已經殺了人知道不?那個年輕人本來沒死,被你推下車去,估計這一下就摔爛了,手法挺熟練的麼,比我這職業軍人都強。”
老徐深吐出一口氣,再次看看後測監視器,說道:“我曾學過一門危機處理的課程,成績還不錯,總覺得自己這方面有天分,身手還不錯,現在你看看……”
徐治平舉起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讓凌坷看到。
“現在才知道,原來模擬課和實際動手根本是兩回事,還有,星輝的人殺了就殺了,不必擔心被起訴,聯邦政府從來沒有一起有關星輝的刑事案件。”
“什麼!?”凌坷大驚,難道這就是老徐不報警的原因?星輝有聯邦政府背景,這怎麼可能?
“我不知道。”徐治平目光落在地平線上隱隱升起的星門,夜色中,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得他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