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act.144

隨着過年的臨近,家家戶戶都開始走親訪友了。

小許帶着白曉夢來給房舒蘭蘇永民拜年,蘇永民自從成爲寇媛媛的父親之後,對小許也是很照顧的。這份乾親就這樣很好的被保持了下來。

一看小許他們小兩口來了,蘇永民笑呵呵地想給露以上,而且拒絕別人幫忙。最後,還是房舒蘭去給他打下手了。家長要給幾個孩子做頓好吃的。

於是,小許和蘇吉祥湊在一起聊天。小許和吉祥兩個人興趣愛好都不一樣。但是,因爲年歲差不多,湊在一起還挺有的聊的。只是,這兩位哥哥聊着聊着,就時不時看寇媛媛一眼。這讓寇媛媛覺得,他們倆大概是在聊關於她的話題。

白曉夢也一直在和寇媛媛聊天,談談她和小許的近狀和未來的打算。此時的白曉夢已經跟去年過春節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

去年的時候,曉夢得到了愛情就如同得到了全世界。那時候,她母親終於肯定了小許,曉夢覺得一切都很美好。今年,經過現實的洗禮,面對着大學畢業找工作的種種壓力,曉夢不得不開始考慮,她和小許的未來了。

曉夢決定要成爲一名小學教師,她和小許就結婚問題,進行了好幾次討論。

在白曉夢看來,只要能夠跟小許在一起就足夠了,就算裸婚也無所謂。可是,小許卻一點都不想委屈了曉夢,他想給她一個美好的婚禮。所以,他想要等一兩年,等他事業穩定點,多攢點錢在結婚。

最後,兩個人都妥協了。他們決定還是跟師傅一樣,先領了證,住到一起去,等到條件好點再辦婚禮。

小許和白曉夢相處一年了,他們更加了解彼此,也學會了如何更好的相處。他們的感情不僅沒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減淡,反而是變得越發濃烈了。

或許,社會現實讓他們明白了生活的殘酷,他們並沒有受到上天的太多眷顧。沒有家長的庇佑,沒有祖輩們留下來的榮光,也沒有豪車大宅,他們所擁有的只是彼此。幸福的生活也只能靠着自己的雙手去創造。

正因爲這樣,很多大學生情侶一畢業就面臨着分手。

只是,小許和白曉夢都是踏實過日子的人,他們都願意爲對方付出,想要把初戀變成一輩子。即便未來的生活再怎麼嚴酷,他們也會一起牽着手一起面對。

小許和曉夢在聊天的時候,還時不時看着彼此一眼。他們之間的小互動很有意思,就連上座吃飯的時候,小許都會主動幫曉夢夾她喜歡的菜。

看着這麼幸福的小許和白曉夢,寇媛媛突然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羨慕。將來,她和趙斐然大概也會面臨同樣的選擇。到時候,他們也一定會手牽着手,一起走下去,不論有多麼的困難。

過年之前,寇媛媛經常會去嚴師傅那邊看看。

嚴師傅還是老樣子,他現在一直醉心於研究那本《玉園食錄》。再結合着市面上買來的《玉園食單》,嚴師傅對於美食又有了更多的感悟。好像那天在何家做宴席,寇媛媛的一些想法,又給嚴師傅帶來了新的啓發。

所以,寇媛媛去看嚴師傅的時候,嚴師傅談得也都是做菜方面的事。寇媛媛偶然間說句什麼,觸發了嚴師傅一些想法,他又很快會陷入沉思。

寇媛媛覺得嚴師傅的廚藝好像到達了一個臨界點。只要跨過那條線,嚴師傅的廚藝肯定會大幅度的提升。只是,如何才能跨過去,就是一個很大的難題了。

嚴師傅現在這種狀態根本就無心過年,完全是鑽進了菜譜裡。沒辦法,寇媛媛只能從家裡拿了很多媽媽做的年夜飯半成品,放到了嚴師傅家裡。

大年二十八那天,寇媛媛特意在嚴師傅的屋裡做了大掃除,給他貼了倒立的福字和春聯,然後又給嚴師傅做了一桌子菜。

嚴師傅的家裡,總算是有點年味了。只是,師徒倆吃得正高興,嚴師傅似乎又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又開始去翻食譜了。

寇媛媛原本也是想要邀請嚴師傅到自己家過年了,卻被嚴師傅拒絕了。

“因爲,我要在老陸家過年呀!”嚴師傅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此時,他仍是長着一張苦瓜臉,只是在他的臉上再也沒有留下苦澀的痕跡。

他現在的生活很愉快很知足。憑着自己的雙手掙錢,又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菜,生活中又有一個小徒弟像親閨女一樣時常來關照他,實在沒有比這個樣的生活更好的了。

特別是到了老陸家之後,他就不再是一個人了。那麼多人跟他一起過年,大家湊在一起熱熱鬧鬧的,他還能看見小夥子們打牌聊天,寇媛媛這丫頭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可惜,今年我不能去老陸家過年了呢!”寇媛媛聽了師傅的話,喃喃地說道,她的聲音裡多少帶着幾分失落。

生活就是和一些人相聚,和另一些人分開。

“那是因爲今年你又有了新的家庭了。媛媛呀,你就留在家裡跟新爸爸新哥哥好好相處吧!不管在不在一起過年,你都是老陸家的人!”嚴師傅很耐心地安慰着小徒弟。

“嗯,就是覺得有點遺憾!”寇媛媛小聲地說着。然後,他又給嚴師傅送上了自己特意選購的保暖毛衣。今年,她是沒時間織手套了,但是精心選購的純羊毛毛衣三件套卻一樣的保暖。

嚴師傅站在被寇媛媛弄得喜氣洋洋的房間裡,穿着寇媛媛送的毛衣。那張老臉笑得像菊花一樣。他的那幫老夥計又要羨慕他了。

失敗的前半生讓他幾乎一無所有,可是,現在他卻擁有了更多寶貴的財富。年過五十,他的新生活剛剛開始,日子卻過得越來越有滋味了。

那一天,寇媛媛很驚喜地收到了來自嚴師傅的紅包。

看了嚴師傅,寇媛媛當然也要去看陸師傅了。

這都是她這個晚輩需要的禮數,除了第一年拜師,寇媛媛是不需要房舒蘭跟着的。就連禮物都是寇媛媛自己的挑選的。

房舒蘭一看,寇媛媛挑選的禮物都是很有分寸的,也就不指手畫腳的了。她閨女果然很懂得人情世故,除了趙斐然這個意外,寇媛媛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章法。

寇媛媛是特意挑了個陸宇馳在家的時候去的,結果一看,來開門的竟然是程洪穎。寇媛媛又驚又喜。她真沒想到,這纔不到兩年,程洪穎就奇蹟似的,可以自己走路了。只是比平常人走得慢一些。

“師母,您現在真的很棒呀!我來給你您和師傅拜年了,師母,過年好!”

“媛媛,你也過年好!”程洪穎趕緊把她讓進來,然後就看着她一個勁的笑。

前年的時候,程洪穎遭遇了意外,喪失了行走的能力,還喪失了對生活的信心。她甚至一度想要放棄來之不易的愛情,她不想要做陸宇馳的拖累。是寇媛媛這小丫頭的一番話打動了她,讓她敞開了心扉。

“只要努力,你一定能重新站起來。人家那些裝了假肢的都能走能跳,還參加奧運會呢。程姐,你的腿還在呢?”寇媛媛這麼肯定地對她說着,就好像已經看到了她行走的樣子。

這兩年,陸宇馳一直在默默地陪伴着她照顧着她,程洪穎用自己最大的熱情堅持着康復。

然後,現在,程洪穎終於能再此行走了。

經歷了這次磨難,程洪穎對生活愛情充滿了感恩。她也記下了寇媛媛和小許對她的照顧。所以,現在的程洪穎是真的把寇媛媛當成自己家的孩子看。

程洪穎給了寇媛媛一個大紅包,還跟她聊了聊明年的打算。

“我和你師傅商量了,打算等明年秋天在舉行婚禮。到時候,我大概會走得更穩些,就可以穿着婚紗站在你師傅的身邊了。”

“到時候,師母一定是最美麗的新娘子!”寇媛媛一臉憧憬地說着。

“嗯,至少,到時候,我就能配得上他了!”

“其實,你一直都配得上,從一開始師母就是個很好了!”

至此,寇媛媛好像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有錢沒錢取個老婆好過年。原來,一到過年的時候,周圍的人都變得很熱衷談婚論嫁。

房舒蘭和蘇永民搶在春節辦了喜酒,他們結婚這件事,也通過微博公開出去;小許和白曉夢準備等到曉夢畢業就先領證;陸宇馳和程洪穎打算在明年要辦婚禮;前兩天米柔還給她球球發信息,說是想要閃婚呢!

等到寇媛媛他們一家子去探望馮宗師的時候,就看見馮宗師在霸氣側漏的訓着馮元斌。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要我這個老太婆爲你着急。好不容易給你找了個適合的,你居然沒去相親?你是要氣死我這個老太太麼?”

“哪呀?表姑,我真的去了。只是那姑娘太年輕了,都能給我當女兒了,她又打扮的那麼新潮,我實在接受不了,就悄悄走掉了!”馮元斌老老實實地說。

“什麼快給你做女兒了?人家也三十多歲快四十了!”馮奶奶差點過去拍他,挺大的人了,竟胡說八道。

“要是四十了,那更不行了。這把年紀了,還刷什麼綠漆,一看那張臉就玻尿酸大多了!這樣愛美的女人怎麼能好好過日子呀?”

“你也四十多了,還挑三揀四個什麼勁?”馮宗師氣得夠嗆,對於馮元斌這個從小養大的孩子,她簡直就是操碎了心。

馮元斌今年40多歲,是華國有名的廚藝大師。由於長得很帥,廚藝又好,而且經常在電視裡當評審,說他是衆多家庭婦女們的偶像也不爲過。

可偏偏,馮大師在第一次婚姻失敗後,就再也沒結過婚。大概是第一次婚姻的陰影太大,馮元斌倒是交過幾個女朋友,卻沒有一個能長久相處的。到了現在,馮元斌已經對自己的婚事徹底放棄了。

有些人好像註定沒辦法等到屬於自己的愛情。有些人等不下去了,選擇隨便找個對象結婚,一起搭夥過日子就好了。有些人卻決定自己過一輩子算了,至少還能自由自在。馮元斌無疑就是後者。

寇媛媛看着馮大叔那張愛笑的臉孔,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感覺。

在最喜慶的日子裡,每天都有人在結婚,有人準備要結婚,有人正在相親,還有些人好像這輩子都和結婚沒有什麼緣分。

上輩子的寇媛媛,其實和馮元斌一樣,就屬於沒有遇到緣分,結不了婚的那一類人。

這輩子,她有幸遇見了趙斐然,得到了他的愛情,就希望能夠順利地和趙斐然在一起,過一輩子。

她不想像白曉夢那樣苦等那麼久,不要像米柔那麼糾結,不要像媽媽那樣還要經歷一番波折,也不要像程洪穎那樣必須要經歷生與死的考驗。

她和趙斐然只要平平淡淡地在一起好好過日子就好了。

他想吃什麼東西,她可以做給他吃!她願意接受他霸道地搶着給她付賬,願意聽着他直接卻犀利的吐槽,也願意得到他用抽獎當藉口送來的各種禮物和驚喜。

寇媛媛果斷給趙斐然又發了條信息。

“你想吃什麼?我以後一定會每天都給你做飯吃!”

接收寇媛媛信息的趙斐然,糾結了半天,才把已經打出的“ni”刪掉了。

還要等幾天,真的就只要等幾天就好了。

隨着鞭炮在窗外轟鳴,終於過年了。

今年,寇媛媛家是全家人一邊看新年晚會,一邊包餃子的。

寇媛媛是負責擀皮的,餡料是早就準備好的。房舒蘭,蘇永民,蘇吉祥一人面前有一小盆餃子餡。

房舒蘭包餃子也保持了她一貫的內斂風格,包的餃子都顯得很秀氣。蘇大叔的手掌很大,他兩隻手用力一捏,一個餃子就出來了。所以,他包得可快了。

三個人裡就蘇吉祥包得最慢,餃子倒也包得像模像樣的。吉祥好像早就習慣過春節包餃子了。總是看到精彩的節目,就停下來樂一會兒,然後再繼續包。

偶然間,擡頭一看,吉祥就發現寇媛媛把餃子皮擀得飛快。寇媛媛一個人擀的皮供他們三人包,居然還有富富有餘。而且寇媛媛一直在看春晚,眼睛都不帶離開電視的,可是手裡面的擀麪杖卻沒始終都沒有停下來,擀出來的餃子皮還都是相同大小的“圓”。

居然,有人可以這麼包餃子的?寇媛媛的動作,讓吉祥想到了蒙着眼睛的飛刀客。而且,寇媛媛這可是一心二用,這也太神奇了吧?

怪不得他爸一直在說,他們家媛媛將來要做廚師呢!

對此,蘇吉祥卻有點不以爲然。他還是覺得寇媛媛與其選擇廚師作爲自己的職業,倒不如像房媽媽那樣做個美食節目主持人。

蘇吉祥的想法其實也是普通大衆的想法。他就覺得廚師都是男人們的工作,女人家受生理限制,本來力氣就小,還要站在灼熱的竈臺前顛鍋炒菜,一天工作8個小時,肯定會受不了的。

大學軍訓時,頂着大太陽訓練,他們班女生就用各種藉口請假。就連身體高壯的女生都不願意被太陽曬得爆黑!

現在倒好,看上去一點都不強壯,一團孩子氣的妹子,居然要把當大廚作爲自己的終身理想?

想到這裡,吉祥就忍不住嘆了口氣。他一點都不支持妹妹的這個理想。偏偏在這個家裡,三個人都狂熱地熱愛着廚藝,吉祥顯然是個另類。

父母並不覺得妹妹當廚師,跑到老陸家打工有什麼不對。作爲哥哥,吉祥當然也不好直接反對寇媛媛的理想。所以,吉祥就想着,以後要慢慢地影響着妹妹的想法。這個年紀的女孩其實都還不定性。媛媛很可能是因爲媽媽的理想,所以才草率地決定了自己的理想。

吉祥覺得繃着臉的可愛妹妹,實在用不着做那樣辛苦的工作吧?他以後也會好好照顧妹妹的。

很快餃子就包好了,大年三十晚上,按照慣例是要熬一宿的。

到了後半夜,寇媛媛實在有點熬不住了,就打了個招呼先去睡了。至於其他人幾點睡,她也不太清楚。只是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吉祥的眼睛熬得通紅。後來,聽蘇大叔說,吉祥打了一晚上的遊戲,說是要重新找回高中時代的激情。

接下來的時間,寇媛媛就打定主意,準備舒舒服服地過完屬於她這個高三生的最後的休閒時光了。

過了春節,她又要再次奔赴“戰場”。這幾天,她是真的連不想摸書本了。

大年初二的時候,寇媛媛圍上了圍裙,第一次親自下廚給全家人做陽春麪面。

從寇媛媛開始熬骨頭湯,用肥豬肉熬豬油開始,蘇吉祥就忍不住透過玻璃,目不轉睛地看着寇媛媛的動作動作。

吉祥是第一次知道,切菜也可以切成這樣的?豪不誇張地說,媛媛比爸爸媽媽切菜切得更好吧?

再看看寇媛媛在廚房裡,一副如魚得水的樣子。寇媛媛做菜的時候,身上帶着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吉祥突然覺得,廚房就像是媛媛的舞臺,在這座舞臺上,媛媛也可以盡情地歌舞。

吉祥想要影響妹妹理想的想法,突然就這樣卡住了。

寇媛媛特意拿着面從廚房裡走出來,當着爸爸媽媽哥哥的面表演了抻拉麪。特別是,她抻着抻着還加入了一些花式動作。

寇媛媛上輩子就是練武出身的,這輩子雖然沒練過舞蹈,可是抻着抻着面轉個身,下個腰,把麪條當繩索耍還是可以的。

大過年的,寇媛媛就想討個彩,博家人一樂。

大家都看過面藝表演,可是寇媛媛把麪條玩成這樣卻沒看過。

蘇永民看着看着就驚呆了,房舒蘭也沒想到自己閨女還能玩這麼一手。至於蘇吉祥,他本來是想給妹妹洗腦的,還沒行動呢,反而是先被妹妹的抻面表演洗腦了。

吉祥覺得抻面時的寇媛媛,真是無比的耀眼,她的臉上還帶着那種輕鬆的笑意。

吉祥總覺得寇媛媛是把麪條抻出了舞曲風。他妹妹完全可以在舞臺上表演抻面舞,再配上他的搖滾那就更好了。

事到如今,吉祥再也不想跟妹妹說,女人不適合當廚師的事了。

他家妹妹根本就是天生廚師,要腕力有腕力,要技巧有技巧,神刀工,還有創意。關鍵是她深深地愛着廚師工作,就像蘇吉祥愛着搖滾是一樣的。別人又有什麼權利對她的人生理想指手畫腳?

吉祥覺得,以後妹妹在廚藝方面的成就,大概會比爸爸媽媽好得多。

等到他再一嘗寇媛媛做的清湯陽春麪,立馬就轉頭對寇媛媛說:

“妹,你將來開面館的話,哥一定給你投資,咱這份手藝穩賺不賠。賣30塊錢一碗,都有人願意吃呢。”

寇媛媛就一個勁地笑。

她都沒想到春節的聚餐,使得家人們進一步互相瞭解了。不過,擁有着這樣支持她理想的家人們,寇媛媛覺得挺好的。

到了晚上,寇媛媛都準備洗洗睡了,房舒蘭卻來到了她的房間裡跟她聊聊天,甚至還像照顧小孩似的幫她塞好了被角。

就在寇媛媛閉上眼睛準備睡的時候,房舒蘭突然很小聲地跟她說:“媛媛,那個明天,咱們全家人要一起去顧爺爺家拜年!”

聽了這話,寇媛媛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什麼?去顧爺爺家拜年?”那不就等於她要見到趙斐然了麼?

房舒蘭嘆了口氣,擡起頭看着女兒那雙激動得雙眼。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媛媛說這件事。她雖然歉疚,道歉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對,你和小趙的事,媽媽可能要跟顧爺爺好好談談了。”

“我和趙哥的事?談?要怎麼談?”寇媛媛的瞪大了雙眼看着她媽媽。

“就談談你和小趙的以後。所以,媽媽想最後問你一次,媛媛,你是不是真的就認定小趙,以後,就想跟他過一輩子了?”

看着房舒蘭那雙關切的眼睛,寇媛媛再也沒辦法說出任何敷衍的話。

“媽,我喜歡他,我的就喜歡他!我不怕他的怪脾氣,不怕他的毒舌,不怕他的霸道任性,我也不怕他是個明星。我就想跟他一起過一輩子!我覺得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可能就像馮大叔一樣,再也遇不到緣分了。因爲,我一定不會再像喜歡他一樣,喜歡着別人了!”

聽了女兒的話,房舒蘭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睛。“媛媛,你會怪媽媽麼?”

“不怪,媽媽也是爲了我想!”寇媛媛把頭枕在了媽媽的肩膀上。

房舒蘭一個勁地摸着寇媛媛的頭髮。“我女兒這麼聰明這麼棒,以後一定會很幸福的。”

“嗯,媽,我做飯好吃,趙斐然愛吃,他如果招我生氣,我可以不給他飯吃。”

聽着寇媛媛孩子氣的話,房舒蘭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行,那媽媽知道了。媛媛,你先睡吧?”房舒蘭說着就讓女兒躺下去,然後又重新給她塞好了背角,關上了檯燈。

就在房舒蘭想要離開的時候,寇媛媛的手突然從被子裡伸出來,拉住了媽媽的睡裙。

“媽,這是不是說,我以後可以跟趙斐然見面了!”

房舒蘭突然轉過身,兇巴巴地看着她。“不能,高考之前,你什麼都別想。”

“……”寇媛媛的手很快就縮回去,有點可憐巴巴地看着房舒蘭。

房舒蘭轉身就走,走到大門口關燈的時候,才忍不住說一句。“等到你考完大學,媽媽就再也不管你了。這一次,媽媽一定會好好跟顧爺爺談談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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