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易心中被一股無名的怒火攻佔。
什麼叫隨你?
明明是來找她算賬的,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睹,可心裡爲什麼就那麼不是滋味?
該死!
這女人總是能牽動他的情緒!
林傾易惡狠狠的轉身,將這女人狠狠的拋在身後,更恨不得這樣就能將她丟出自己的世界。
房門被林傾易摔得震天響,林以彤緊繃的神經,才慢慢的鬆懈下來。
脖子上還能感受到那種窒息的痛,她輕輕的撫了撫,嘴角漾起苦澀的笑。
他明明已經有秦悅這樣美麗又大方的未婚妻了,卻偏生把她強留在她的身邊。
甚至還對她做那樣親暱的事情,讓她每一次面對秦悅的時候,總有一股愧疚感。
當初媽媽做林奉天的女人時,她就暗暗在心底告訴自己,這輩子絕對不要做任何人的情婦。
可現在呢?
她連自己對自己的要求都做不到。
林傾易一身怒焰的下樓,樓下蘭姨戰戰兢兢的在張望着。
看到林傾易下來,才稍稍安心了一下,打算回廚房去幹活。
“蘭姨。”林傾易沉冷着嗓音叫住了她。
聽到這冰冷的聲音,蘭姨嚇得臉色一白,顫巍巍的轉身,“少爺,有事,有事要吩咐嗎?”
“是你給民生叔打的電話嗎?”林傾易冷漠的看着她。
蘭姨被他看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只是……我只是看小姐可憐。”
“可憐”林傾易冷笑了一聲,譏誚起來,“蘭姨在可憐別人之前,要先弄清楚自己需不需要可憐。”
“少爺……”
“別仗着你是帶大我的下人,就去做一些不該碰的事情!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
蘭姨的眸色徹底黯了下來。
“老爺子那邊既然是你挑起的,就得你去收拾。”他瞪着他,目光幽冷。
蘭姨彷彿置身於萬年冰川之中一樣,寒得只能點頭,“好,好,我這就去打電話。”
蘭姨一走,寧風纔開口,“林先生,有件事情我需要跟你彙報一下。”
“說。
簡單有力的一個字,讓男人漸漸恢復了之前的沉冷。
這件事情,寧風其實是打算隱瞞的。
可今日看到林先生那那麼大動肝火,其原因是因爲覺得林小姐要離開他,甚至不惜跟老爺子求助,所以他不得不說了。
“林先生,其實前兩天君蔚然來過,他曾提出帶林小姐走……”
寧風的話還沒說完,林傾易的整張臉都崩了起來,眼裡迸射出殺人的光,“君蔚然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那麼多教訓,他還沒汲取?
居然還想動他的女人?
“不過林小姐沒有答應,她拒絕了君先生。”寧風趕緊補充。
照林傾易這麼生氣下去,估計會無法收拾的。
果然,在聽到後面的補充之後,林傾易臉上的憤怒稍稍緩和了一下,“她敢!她要是敢跟君蔚然走,我打斷她的腿!”
寧風一陣汗顏,“林先生,其實林小姐並沒像你說的那樣,整日想離開你,她這陣子都安安分分的,畫畫,吃飯,睡覺,從不跟我們提出要出去,所以我想說,林先生你是不是誤會林小姐了?”
誤會?
林傾易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騙。”
“林先生……”寧風還想爲林以彤說幾句。
“還有,寧風,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居然開始質疑我的話了?”林傾易冷冷的看向他。
寧風趕緊低下頭,“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
“沒有下次了,我保證。”寧風背脊都開始發涼起來。
林傾易帶着怒氣離開御風山莊,胸中的怒火併消散。
蘭姨,寧風,都開始幫着林以彤說話了。
那女人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親如手足的君蔚然,爲了她,也不惜跟自己翻臉。
甚至還想帶走她?
君蔚然就真的沒想過,他那麼做之後的後果會是什麼嗎?
林傾易重重的捶了幾下方向盤,藉此來發泄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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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之夜。
林傾易一杯接一杯的酒喝着。
都說酒能解愁,可他卻越喝越悶。
腦子裡都是林以彤那女人!
突然覺得自己魔怔了,被林以彤這個女人給誘惑得魔怔了。
這種感覺,他厭惡極了!
耳邊似乎還能響起母親的話……
“傾易,你一定要替媽媽報仇啊,你爸爸完全被那個女人給吸引住了。”
“傾易,傾易,我好想見你爸爸,好想啊……”
“傾易,你爸爸爲什麼不肯來看我?我真的那麼不好嗎?”
“我恨那個女人!傾易,你要記住,如果媽媽死了,就是你父親跟那個女人逼死我的!”
“……”
砰!
林傾易手中的杯子直直的砸在了桌子上,連帶着幾瓶昂貴的酒也悉數滾落,碎裂,染溼了地毯。
房間裡瀰漫着酒液的味道。
季西城跟君蔚然推門進來,便看到了一室的狼藉。
“傾易?”季西城有些意外在這個地方碰到林傾易,語氣裡都是不敢置信。
君蔚然則蹙了蹙眉,冷冷的看着這個半醉半醒的男人。
坐在沙發上的林傾易,微微挑眉,眯着眼看着進入包間的二人。
這個包間,是他,君蔚然,季西城以及榮莫常年聚會的地方。
白色之夜是聖光市最負盛名的娛樂場所,而這個娛樂場所的老闆,便是榮莫的妹妹,莫菲所開。
來往之人均是在聖光市有一定身份地位的。
而今晚,季西城剛從國外回來,君蔚然便請他來白色之夜喝酒。
誰知道就碰上了正在買醉的林傾易。
季西城不知道二人之間的關係已經發生了變化,還當是從前那樣無話不談,“傾易你也真不夠意思,來喝酒也不叫上我,不知道我今天回國嗎?”
“不知道。”林傾易回答得很直接。
季西城是知道他脾性的人,也不在意,笑着說道,“你小子從來都囂張狂妄,不記得我回國的時間也很正常,還是蔚然比較關心我這個快被你們遺忘的朋友。”
林傾易冷冷的看了君蔚然一眼。
君蔚然卻已經恢復冷靜,淡然的坐在右側的單人沙發上,自顧自的倒酒。
季西城還在說着,視線落在地上的狼狽,不禁疑惑起來,“傾易,你心情不好?怎麼喝這麼多酒?還砸酒,知不知道這酒多貴啊?真是浪費!有錢也不是你這樣任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