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腰不方便的小夏,都被扶着出來了。
林傾易陰沉着臉坐在沙發上,視線冷冽的一一掃過衆人。
讓衆人原本渾渾噩噩的心,瞬間就驚醒過來。
“今天我跟着林先生出去,晚上纔回來,這其中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都一一給我說清楚了!”寧風義正言辭的問道。
所有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懂寧風這是什麼意思。
寧風又道,“宅子的後院有一片玫瑰園,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爲什麼只是一天的時間,全都消失不見了?你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的解釋一下?”
玫瑰園?
原來林先生的怒氣是因爲玫瑰園。
衆人鬆了口氣,爲首的老管家說道,“少爺,寧頭,是這樣的,玫瑰園的事情是小姐在處理,我們並不知道。”
小夏也道,“小姐今天跟我說,玫瑰園的花全部都被她拔掉了,所以玫瑰園沒有了,應該是小姐做的。”
“怎麼可能呢?”寧風滿臉的疑惑,“秦小姐最喜歡的就是玫瑰園,怎麼可能自己親手拔掉?”
這一點,小夏也很疑惑,“我也很想知道爲什麼?可當時小姐就是紅着眼告訴我,說她親手把自己種下的玫瑰花,全部都拔掉了,看那表情,應該是很不捨的樣子。”
林傾易胸中的怒氣更澎湃了。
居然是林以彤做的!
她憑什麼這麼做!
當初他反對種玫瑰,可她執意要種。
現在倒好,他已經習慣在書房忙碌的時候,忙裡偷閒想到看看玫瑰園裡燦爛的玫瑰。
可她卻在這個時候,給拔掉了!
怎能讓他不動怒?!
這林家宅子,到底是誰說了算?!
她憑什麼這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林傾易不再聽任何人的解釋,直接上了樓。
一衆人都靜了音,最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他爲何這麼生氣。
寧風揉着眉心,有些無奈,“有誰知道秦小姐爲什麼要拔掉玫瑰園嗎?”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都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瞭解的樣子。
寧風想,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可他又不是當事人,只能爲林以彤捏一把冷汗。
林以彤剛剛睡下,一整晚的輾轉反側和疲憊,最終讓她忘記身體的疼痛,開始迷迷糊糊的睡了起來。
只是剛睡下不到半小時,她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面猛的踹開,發出了震天響的聲音。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看向門口的方向。
那裡站着的人,是林傾易,且是帶着洶涌怒氣的林傾易。
此刻的他,渾身充滿了讓人害怕的怒氣,雙拳緊握,一步步逼近她,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彷彿無底洞一樣的漩渦,足以讓林以彤萬劫不復。
她害怕的往後一退,手上的刺痛讓她驚得滿頭汗,“怎麼了?”
怎麼了?
她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在做了那些事情之後,她爲什麼還能這麼的淡然?
林傾易只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一樣,被這個女人戲弄!
長臂一伸,直接將她的下巴扣住,冷冷的逼視着她,“林以彤,你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得意忘形?
這是從何說起?
林以彤無辜的看着他,聲音也冷然下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一整天都在花園裡忙碌着,爲的不過是滿足她未婚妻以及他的指令。
現在他還來說自己得意忘形。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就算她是個小綿羊,此刻也已經爆發了。
林以彤掙扎着,可無奈他的力道太大,幾乎捏碎了她的下巴。
她吃痛的擰起眉頭,怒瞪着他,“林傾易,你到底要做什麼?!”
莫名其妙的闖入他的房間,對她就是一頓發泄。
難道她真的成了他的出氣筒嗎?
憑什麼?
他爲了博得未婚妻秦悅的高興,不惜將她的自尊和心血狠狠的踐踏在地,就連一個安靜的療傷時間都不給她嗎?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林以彤,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林以彤冷下臉來,冷冷的跟他對視。
林傾易最痛恨的便是她這樣的無辜,手上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看着她因爲疼痛而擰起的眉頭,才覺得舒坦了一些,“沒經過我的允許,誰讓你在林家宅子裡恣意妄爲的?”
“恣意妄爲?”好大一頂帽子!
林以彤咬着牙瞪着他,“我到是想恣意妄爲。”
“很好!看來這就是你內心的真實寫照!平日裡在我面前裝得無辜可憐的,現在終於暴怒了本性是吧?你還真是將綠茶婊的本質發揮的淋漓盡致!”
綠茶婊?
他居然說她是綠茶婊?!
林以彤心裡一股怒氣堵得她話都說不出來,眼眶卻微微泛紅,“既然你都這麼覺得我是,又何必來問那?綠茶婊就綠茶婊,反正在你眼裡,我不就是這個定位嗎?”
“對,你就是這個定位!你明白就好!你跟你那下賤的母親沒什麼兩樣!”林傾易也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林以彤強忍着眼淚,忍着心裡的滴血冷笑的看着他。
林傾易好幾次都想把她捏死算了,可手卻不聽自己的話,怎麼都使不上力,最後只能將她扔回了牀上,“林以彤,你給我記住了,沒有我的允許,這個家裡的一絲一毫,你都沒資格動!”
說完,他又怒氣衝衝的走了。
林以彤忽然失去力氣的癱軟在牀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任由眼淚恣意流淌。
本就鮮血淋漓的心,此刻已經開始麻木起來。
甚至連手上的傷痕累累,都那麼微乎其微了。
一整夜的失眠,林以彤早早的起了牀。
因爲手上有傷口的緣故,再不能做早餐。
可偏偏林傾易今日要在家吃早餐。
跟往常一樣,他帶着一臉幸福的秦悅從樓上下來,兩人就跟連體嬰一樣糾纏着,直讓林以彤噁心。
不願多看一眼,她直接出了大廳,往小夏的寢室走去。
好像除了小夏的寢室,她再沒地方可去。
“林以彤!”林傾易忽然冷冷的喝住了她。
林以彤腳步一頓,隨即走得更快了,就好他是什麼吃人的怪獸一樣。
林傾易直接丟開了秦悅,幾步往後門走去,成功的在院子裡截住了想要逃離的林以彤,“你耳朵聾了嗎?沒聽到我在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