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調查內幕

“張司長,有個情況要向你彙報。”王笑走進第六監察司的辦公室裡了,神情略顯疲憊的說道。

張玉伏在桌上不知道在寫什麼,聞言擡頭道:“哦,王笑,坐啊!有什麼情況,你說吧?”

王笑點頭道:“是這樣的,這幾天監視下來,對於周子樺本身我們並沒發現到什麼,不過,你還記得那天的舞會嗎?”

“我記得,你說。”張玉催促道。

王笑繼續道:“在舞會進行的時候,附近山路發出了一聲巨響,在距離舞會現場大約有三百公里的位置發生的事故,當時我們發現到這個情況後,於是在商量之後,便決定由我去察看。當我趕到現場的時候,發現地面上有爆炸的痕跡,可能是某種導彈爆炸的痕跡,從現場的跡象顯示,有車輛墜入了山崖,我打開熱能探測裝置,發現有一個快速移動的目標,於是我便跟了上去,結果發現了一架武裝直升機。”

張玉好奇的問道:“怎麼不說了,繼續說!”

王笑點頭道:“我一路追蹤下去,發現武裝直升機在一個秘密軍事基地停了下來。”

“是什麼基地?”張玉疑問道。

王笑頓了一下,繼續道:“是裝備部三處的戰機倉庫,後來透過監聽舞會現場部分人員的對話,我們得知遇襲的是軍委主席的兒子──李豎名。”

張玉驚訝道:“咦?裝備部三處的武裝直升機去襲擊軍委主席的兒子,也就是說周子樺想殺李豎名,怎麼會這樣?周子樺和軍委主席的關係一向很密切,犯不著這麼做,太奇怪了。”

王笑報告道:“其它就沒什麼了,這是周子樺這幾天內的行程表,希望對你能有所幫助。”

張玉接過資料,愣了一下,說道:“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去請示一下部長。”

張玉隨手翻了幾頁,發現到王笑三人這幾天輪流監控的效果不錯,而且還將一○七通道內的路線分佈也做了詳細的報告;那是一條戰略通道,可以通往地球各大洲軍事的戰略裝備倉庫,難怪就連衛星都發現不了。

“部長。”張玉向來沒有敲門的習慣,直接推門進去,許可言正在和其它幾個監察司的將領在開會,他突兀的闖了進來,讓許可言等人爲之一愣。

張玉見狀,連忙告罪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們在開會,請繼續吧!”

他話一說完,便轉身要走,許可言連忙叫道:“進來吧!會開得差不多了,如果沒什麼問題,你們就先回去準備。”

衆人起身出去,張玉將剛得到的資料送到許可言面前,說道:“監視的情況都在這裡,其中發生了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我要向您報告。”

“難以置信的事情?你說。”許可言翻閱著資料說道,於是張玉便將剛纔王笑所說的彙報上去,而許可言則是眉頭緊鎖,沒有發表意見。

張玉眼珠骨碌一轉,問道:“這是不是就表示裝備部的主管和暗殺李豎名的事情有關聯,表面跡象非常清楚,部長認爲呢?”

許可言沉聲道:“既然你懷疑其中有關聯就去調查,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只他膽敢做出違反國法、見不得光的事情,我們就一定要查到底。”

張玉立正道:“是,請問是否要對裝備三處的倉庫進行搜查?”

“暫時還不需要,繼續監視就行了,還有麗星科技的調查進度如何?”許可言問道。

“方家明回到地球了,但是我們的人沒能看住他,我準備先從麗星科技的前任財務主管阮星兒身上著手調查。”

“不錯,你的想法很好,繼續努力吧!”許可言讚許道。

張玉退了出去,許可言按下電話吩咐秘書道:“請蘇其拉夫到我的辦公室來。”

秘書連忙去找蘇其拉夫,隨後許可言站了起來,對著窗外飄忽的雲彩舒展著身體,嘴角揚起的笑容,顯示他的心情很好。

許可言從桌上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擡頭看了看時間,喃喃道:“三分鐘,也足夠你走到這裡了,爲什麼這次會這麼慢呢?”

蘇其拉夫禮貌的敲門後走了進來,以他們兩人的關係來說,敲門其實只是形式而已;不過,蘇其拉夫還是總喜歡在敲門之後才進去。

“你的修養真是到家了,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記得敲門才進來,只是主人好像還沒同意你就進來了,那你敲門有什麼意義?”許可言開玩笑道。

蘇其拉夫搖頭笑道:“敲門只是讓你知道我來了,給你一個反應的時間,既然你派人叫我到這裡來,就沒理由不讓我進來,何必多此一舉,如果有機會選擇的話,我一定改掉敲門的習慣。”

“說穿了,你的習慣還是有些多此一舉。對了,你的計畫終於被張玉察覺到了,依他敏銳的知覺正在對三處的倉庫進行調查,不過我沒有支持他的這種作法,在沒有正式與周子樺對立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許可言背對著蘇其拉夫說道,他低頭看著杯中的咖啡,手腕略動,杯中靜止的液體蕩起一層漣漪。

蘇其拉夫坐在他身後的椅子上沉思,隨後說道:“部長是不是派人去暗殺李豎名?能隨便動用武裝直升機的人很多,但是能在這個時候動用武裝直升機的人,我想只有一個人了。”

許可言點頭道:“被你猜到了,不錯,是我派的人,如果我真的有心殺那個小子,又豈能留他到今天,事實上我只是爲了給張玉一個提示,順便證明一個人對我忠誠,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蘇其拉夫長嘆一聲道:“唉,部長太心急了,操之過急,恐怕適得其反,幸好這次沒出紕漏,要不然我們之前所做的就白費了,希望部長以後要再三斟酌,不能再這樣冒險了。”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許可言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既然做了,請問部長有答案了嗎?”蘇其拉夫繼續問道。

“結果讓我很滿意,張小龍的反應讓我踏實了不少,任務可以放心交給他了,你監視他的情況怎麼樣?”許可言笑道。

蘇其拉夫說道:“說出來恐怕你都不相信,事情簡直巧合到了極點,他很快就會到青俄共和國去了,而且一切都不需要我們刻意安排,有人已經幫了我們一個很大的忙。”

許可言轉身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遞給蘇其拉夫,問道:“哦,是什麼人?”

蘇其拉夫伸手接過水杯,繼續道:“是鄭炎知的岳父──黃則昆,鄭炎知懼內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不過真正令人感到奇怪的,還是張小龍本人,因爲他用音樂撼動了黃則昆的理智,因此黃則昆動用所有的手段,才說服鄭炎知做出這種不合理的調動,如果不是考慮他的舉動對我們有幫助,我一定會要求辦他。”

“鄭炎知是個不成器的東西,早晚要收拾他,不急於一時。主席在前天的軍事會議上對裝備部的人員有所調整,安插的全是周子樺的親信和他自己的人,另外周子樺也開始休假,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是利弊各半,要小心的走下一步棋才行。”許可言分析道。

蘇其拉夫建議道:“我覺得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再有動作,因爲李天傲已經察覺到事有蹊蹺,我擔心他會將矛頭指向你,五個派系中只有我們的實力是最弱的,在他政治生涯的最後,肯定會爲他的後繼者鋪路,所以我們得慎重一點才行。”

許可言奸笑道:“嘿嘿,李天傲還能懷疑我什麼?除非他要將下一任的軍委主席位置交給我,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想利用我去清理對他有異心的人,不見得對我有什麼誠意可言,我現在也不相信他。你說的我很同意,我要讓周系成爲第一個被李天傲剷除的勢力,只要我們的計畫繼續進行,最慢在年底就能使周系從中傲消失。”

蘇其拉夫問道:“再之後呢?以你的作風絕不會坐以待斃,等著別人來對付,你有什麼打算?”

許可言微笑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月星會計事務所”坐落在天海市長明區山巒道,鵬飛辦公大樓的十七樓,地段繁華,這裡是全天海市的經濟區。月星會計事務所的負責人是阮月兒,向來以嚴謹、慎重的工作風格著稱;月星事務所在財經界屬後起之秀,以出色的工作效率和手段提供公司/商標申請註冊、帳務稽查、年審/核數報稅、企業管理、商務秘書、商業投資移民會計報告、法律翻譯及諮詢服務等業務專案。

阮月兒號稱財經界二十年來最出色的管理者,月星會計事務所是採主任會計師負責制,內設審計一部、審計二部、審計三部、財稅顧問諮詢部、資產評估部、工程造價諮詢部、培訓中心、業務拓展部、業務接洽處、綜合業務部和行政部門。

阮月兒手下所網羅的執業人員,專業門類齊全、專業勝任能力強,擁有註冊會計師、註冊工程造價師、註冊資產評估師、註冊房地產估價師和註冊稅務師以及由高級會計師、高級工程師、教授等資深專業人員組成的專家團隊,而阮月兒本人,則是星際註冊會計師。

麗星財務部的主管阮星兒正是在月星會計事務所與麗星科技在達成合作協定後,委派到麗星科技的高級代理計帳會計師。在麗星高層發生變動時,阮星兒未受到波及,正是因爲按照合約上的協議,她並不屬於麗星科技的內部員工,而且薪酬是由月星事務所支付的,而麗星每個月必須支付給月星事務所三百萬的酬金。

“姐,我想回去了,今天好累……”阮星兒虛弱的說道。

自從她從麗星科技回來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從前是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的工作,而現在卻是一點精神都沒有。阮月兒與她是一對孿生姐妹,兩人同時考上財經學院,很少有人會將兩人認錯,因爲她們的性格差異很大,阮星兒是一副冷冰冰的職業女性,令人畏懼;而阮月兒則是和藹可親,臉上經常掛著微笑,很容易與人溝通。

阮月兒上前拉住她,笑道:“今天又想早退,這個月你算過自己早退的次數了嗎?十九次了,你想要我扣你薪水嗎?”

阮星兒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說道:“你是CEO你說是就是了!姐,我想休幾天假,出去走走,心裡好煩。”

阮月兒心疼道:“那就出去痛快的玩玩,我看你心思都不在工作上,每天魂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你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阮星兒紅著臉嗔道:“哪有啊!亂講什麼,你都還沒嫁,我急什麼啊?真是的,你說我該去哪玩呢?”

阮月兒思忖道:“土星怎麼樣?”

“太近了,去了不知道多少次。”阮星兒搖頭道。

“哦,那冥王星應該不錯吧?”阮月兒提議道。

“我想離開太陽系,太陽系之內的不在考慮範圍之內。”阮星兒想了一下道。

阮月兒興奮道:“哎呀,你這個小丫頭,那就去西部吧!『墜落之星』的風景不錯,環境也好,設施齊全,我去過一次,已經好幾年了,現在想去都沒時間去,怎麼樣?”

阮星兒點點頭剛要回話,電話聲突然響起,阮月兒接起電話:“巧兒,什麼事?”

“有一個自稱是二小姐朋友的人,說有事要見她。”秘書說道。

阮月兒問道:“二小姐的朋友?二小姐的朋友很少,他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叫張玉,有急事要找二小姐。”秘書稟報道。

阮星兒拒絕道:“我不認識這個人,叫他走吧!”

阮月兒無奈的說道:“既然你不想見,那就由我去見他吧!真不明白,雖然我們的長相一樣,爲什麼脾氣會差那麼多,你的脾氣究竟像誰?”

阮星兒回頭看了她一眼道:“這裡就交給你了,還有麗星的資產審覈報告我已經做好了,放在我桌上,有時間你派人送去就行了,休假去了!”

“玩得開心點!”阮月兒很寵愛妹妹,阮星兒報以微笑,隨即離開了姐姐的辦公室。

阮月兒見她離開後,就對秘書吩咐道:“請張玉進來吧!”

沒多久,秘書帶著一個身穿軍裝的陌生男子走了進來,阮月兒先是一愣,隨後起身並伸出手道:“你好,是張玉先生嗎?”

“是的,你是阮星兒女士嗎?”張玉伸出手道,心中喜孜孜的吃著美女的豆腐,使勁地握了一下。

阮月兒眉頭微皺,暗道:“這個人真沒禮貌,用這麼大力氣,哼,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先聽聽他的來意,再作打算。”

“張玉先生是軍人嗎?請坐,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你的?”阮月兒收回手並輕聲問道。

張玉回答道:“這是我的證件,我隸屬於軍事監察部第六監察司,我希望你能協助我瞭解一些事情。”

依照阮月兒多年在商場上看人的經驗,知道張玉不會無端而來,阮月兒帶著歉意的笑道:“抱歉,雖然您是軍事監察人員,但是你要有審計證件,我們才能協助你調查,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各項資料都是絕對保密的,所以不好意思,我恐怕幫不上忙。”

“咦?你還沒聽我說完,好像就知道我要問什麼?”張玉驚奇道。

阮月兒溫柔一笑,略顯有些公式化的說道:“不管是什麼事情,我只能說抱歉,因爲我們要爲客戶保密。”

張玉覺得很奇怪,眼前的女子雖然和照片上十分相似,卻象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照片上的女子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是男人都會避而遠之的那一型;而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拒絕了自己,但是仍然讓他感到很舒服。

張玉頓了一下,說道:“這麼說,你是拒絕了?”

“沒辦法,我們也是按照規定辦事,希望你能體諒。”阮月兒慵懶的笑道。

張玉笑了一笑,從懷中拿出一份文件遞上前,說道:“這是監察部的審計派遣書,不知道能不能用?”

阮月兒狐疑的接了過去,一看之下,立即撥了一通電話,當著張玉的面,說道:“蕭海,請幫我查一下軍審代號SG99582的派遣證,三分鐘內我要答案,麻煩你了。”

男子記下號碼後,說道:“別客氣,阮總。”

阮月兒歉意笑道:“例行公事,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大家都是爲了工作,星兒小姐和照片上好像不太一樣?”張玉懷疑道。

阮月兒挑了一下眉,說道:“哦,你有我的照片?可是我好像不認識你,能介紹一下自己嗎?”隨後按了電話上的對話鍵,吩咐道:“巧兒,兩杯咖啡,謝謝!”

“基本上我也不認識你,我只是透過照片和資料瞭解到一些關於星兒小姐的事情,請不要介意,只是單單從文字方面瞭解一些。”不知道爲什麼,張玉說話不自覺的也跟著斯文起來了。

之後,秘書送來了咖啡,兩人又聊了幾句,電話聲突然響起。

阮月兒接起電話,說道:“蕭海,結果是什麼?”

蕭海回答道:“軍審SG99582派遣證是今天早上八點通過的,一切手續符合規定。”

張玉隱約能聽到電話另一端的聲音,阮月兒道謝了一聲後掛了電話,將證件還給張玉,笑道:“證件沒有問題,剛纔真是不好意思,張玉先生,你希望知道些什麼?”

張玉立即說道:“我要知道麗星在高層變動前後,財務資料的比較,可以的話,麻煩幫我做一個詳細的財務審覈報告!”

阮月兒微笑道:“沒問題,但是我們必須要收費,而且這將是一筆不低的金額,你需要考慮嗎?”

張玉不禁暗罵:“奸商!”事務所提供的資料是極爲準確,但是相對的價格也是非常高的。

張玉覺得好笑的說道:“這個沒問題,但是我有個要求,阮星兒小姐,在我需要的時候你必須全程協助我,如果這也收費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打個折。”

阮月兒搖著頭,眯著眼睛笑道:“我會盡量爲你提供最便宜的價格,不過很抱歉,我不是阮星兒,所以我不能協助你。”

“小姐,你是在開玩笑嗎?照片上的人和你一模一樣,怎麼能開這種玩笑!你是在耍我嗎?”張玉沉不住氣的說道。

阮月兒從抽屜中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張玉頓時愣住了。

阮月兒依舊微笑的解釋道:“這邊笑得很親切是我,阮月兒;而這邊穿白色衣服,面無表情的才阮星兒,是我妹妹,這樣解釋你明白了嗎?”

“你們……是雙胞胎?”張玉遲疑道,他這時纔算弄明白了,怪不得總覺得眼前的人與照片上有些差異。

阮月兒點頭道:“是的,我答應給你想要的資料,但是我沒辦法保證讓星兒留下來幫你。”

“爲什麼?”張玉狐疑道。

阮月兒笑道:“她正準備去旅行,這個時候大概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了。”她的微笑就是男人的噩夢,張玉頓覺頭大,美女不慍不火的話語,讓他連火都沒辦法發,但是很快的他也將會知道阮星兒的冰冷一樣是男人的噩夢。

張玉皺著眉說道:“你還是直說吧!你們家在哪裡?我立刻去找她,希望還來得及。”

“商業機密恕不透露,麻煩您在這份文件上簽名,我接受你的委託。”阮月兒微笑道。

張玉開始著急了,儘量控制著將要爆發的怒火,沉聲問道:“告訴我,可以算在業務費用裡面,等結束了一起算帳。”

“抱歉,真的不方便說,你還是簽名吧!等一個月之後,你就能見到她了。”

“唉!”張玉嘆氣一聲在合約簽了名字。

一會兒之後,阮月兒笑著說道:“一個星期以後,我會將你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好,麻煩您親自來拿;另外按照資費標準,你必須要支付十二萬的費用,希望你不要拖欠,在星期五之前將錢匯進這個帳號,要不然我會很爲難的。”

“這個女人真他媽的愛錢,真是看走眼了,不就是十幾萬嗎?監察部窮得只剩這些錢了。媽的,哼,阮星兒還沒離開地球,只要她還在太陽系我就有辦法讓她回來。”張玉的臉氣得都綠了,起身道:“等著收錢吧!如果你給我的資料我不滿意的話,我保證你收多少同樣也要吐出來。”

“你放心,親愛的客戶,你就是我們的上帝,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慢走,不送了。”阮月兒帶著一臉迷人的微笑送走了張玉,心中樂開了懷。

阮月兒暗想道:“該死的傢伙那麼好色,不痛宰你真是對不起自己的一隻手。”想到這裡,她走到洗手間一遍又一遍的洗著被張玉摸過的那隻手。

“安娜,讓司裡的人立即聯繫海關和出入境管理部門,攔截一個叫阮星兒的年輕女子,年紀在二十五到二十七歲之間,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身材苗條,大眼睛、薄嘴脣,非常好看的那種,特徵是面無表情、眼神呆滯,彷佛全天下的人都欠她錢一樣。我懷疑這個女子可能是星際毒梟,預計前往的地方可能是墜落之星。立刻派人去辦,明白了沒有?”張玉走進電梯,拿著手機咆哮道,他一肚子的火,總算有地方能發泄了。

“是是是,司長,我聽得見,聲音不用太大。”安娜的耳朵震得發疼,不禁抗議道。

“其它沒有事的人,全部出動到機場去找人,照片在我辦公室的第三個檔夾裡,找到之後立即發送到每個人的手機裡。”張玉不理會她的抗議,繼續命令道。

“司長,我已經在找了。”安娜回報道。

張玉掛了電話後,開著車朝著通往機場的方向奔馳而去,一定要在機場將阮星兒攔住。片刻之後,他的手機振動了,張玉翻開一看,赫然是阮星兒的照片。

與此同時,第六監察司除了留三個人值班之外,其它人都依照張玉的吩咐,趕往了機場攔截阮星兒。

三十多輛能源車在同一時間停靠在機場的停車場裡,下車的人連走帶跑的朝著大廳趕去。

張玉焦急的站在出入境登記處看著過往的每一個人,這時安娜打手機給他,問道:“司長,我們來了,該怎麼找?”

張玉隨即吩咐道:“盯住每個出入口、登機通道,還有廁所,見到照片上的人,就算是她在上廁所也要馬上把她拉出來,明白嗎?”

“我會通知大家的。”安娜回答道,她意識到張玉的火氣很大,不多囉嗦就掛了電話,幾十個人立即分頭找人去了。

張玉暗想道:“除非你能鑽入地底,要不然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不出半個小時,終於有人發現了阮星兒出現在B3的候機大廳,張玉得知以後,滿意的笑道:“跟我去抓人。”此時的他,真的把阮星兒當作罪犯了。

阮星兒在等候前往宇航基地的航班,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左右,她百般無聊的等待著飛機到來。阮星兒突然覺得周圍的人逐漸變多了,驚訝的發現身邊形形色色的人似乎都在看著她。

阮星兒上下打量著自己,檢查自己身上的服裝發生什麼問題,剛一低頭,一羣人突然出現,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架走了她。

阮星兒剛要大叫,一雙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

一個聲音大喊道:“員警辦案,請讓開!”緊接著,阮星兒就被拖出了機場大廳並上了一輛車,雙手被手銬銬住;一個男子坐在車裡,對著她公式化的說道:“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一切將成爲重要的呈堂證供。”

“你們爲什麼要抓我?”阮星兒大叫道。

“等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了,開車!”男子發號施令道。

阮星兒不知所措的坐在車子裡,很快的她被帶到了一個地方。張玉的心裡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暗笑道:“嚇唬這個丫頭,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畢竟,她那個愛錢的姐姐那樣對我,我這樣對她也不過分。”

張玉命人將她帶進了第六監察司的一間審訊室裡,他坐在另一個監視的房間裡遙控指揮著“審訊”。

張玉秘密的吩咐審訊人員如何進行,該用什麼態度,問些什麼問題,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佈置完畢後,其它人都走離開了。張玉獨自端著一杯熱茶,坐在監視的房間裡,觀賞著自己導演策劃的戲。

“啪”的一聲房門被人踹開,阮星兒看見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進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嘴裡還不時罵著髒話,隨後兩個男人坐了下來,並開始進行審訊。

“叫什麼?”其中一個男人問道。

“阮星兒。”阮星兒答道。

“年齡?”另一個男人道。

“二十七歲。”阮星兒立刻回答道。

“知道爲什麼請你來這裡嗎?”那個男人大聲喝道。

阮星兒驚慌的說道:“我不知道……”

“兩個月前,麗星的董事長方祖明病逝那一天,你在什麼地方?”那個男人又問道。

“當時我被人帶到方總的房間,然後他就宣佈遺囑,在場的還有法律顧問劉商。”阮星兒說道。

“遺囑都說了些什麼?”一個男人冷聲問道。

阮星兒猶豫不說,張玉看了冷笑一聲:“果然方祖明的死是另有隱情。”

“說不說!”男人的耐性不好,用力拍著桌子喝道。

阮星兒猛然一驚,緩緩的說道:“因爲之前方總的身體很健康,並沒有立過遺囑,而我們一行人從塔那回來之後,方總就病倒了,病情來得很快,還沒超過七十二小時就被送進了ICU(加護病房),人也陷入了昏迷狀態。後來他清醒過來時,人也快不行了,我和法律顧問被叫了進去,他只說了一句話就失去意識了,在八、九分鐘後就過世了。”

“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麼?”男人記下口供,不耐煩的問道。

阮星兒欲言又止了半天,另外一個男人勸道:“阮小姐,你現在涉及一宗謀殺案,我們警方希望你能將所有的事情講出來,我們才能儘快找出兇手,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不用擔心什麼,我們會完全保密。”

冒牌“員警”信誓旦旦的保證打消了阮星兒的疑慮,說道:“方總說將所有的財產交由方靜雅繼承,他是被別人害死的。”

“有說是誰害死他嗎?”那個男人又問道。

“還沒來得及說就……”阮星兒回答道,話還沒說完就沉默了。

“說一說你們塔那之行,方家明失蹤的經過?”冒牌的員警又換了一個問題道。

阮星兒搖頭道:“我不知道,在拿到程序,抵達了『炎湖』星球后,方家明說要出去玩玩,之後就沒再回來,我們派人去找了,也報了案,可是一點都沒消息。而總公司又一直在催修補程序,我們一行人沒辦法之下只能先回來,另外委託當地的分公司繼續尋找。”

“在這段時間裡,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或事出現?”冒牌員警們盯著她問道。

阮星兒垂著頭說道:“沒有,在船上大家都很安靜,我們是搭乘專用的飛船,就只有我們幾個人而已。”

“麗星改組是在方祖明過世前,還是過世後?”冒牌員警們又問道。

“是在他進入ICU的第二天,是公司董事會發起的,因爲醫院發佈了方總的病危通知書,於是董事們便通過要改組了。”阮星兒擡起頭說道。

“阮小姐,爲什麼不是方靜雅成爲麗星的董事長,方祖明手中不是有六十%的股份嗎?爲什麼還會是別的人?”其中一個冒牌員警問道。

阮星兒詳細的說道:“事實上,公司內部有一些人早就在覬覦董事長的位子,不曉得他們是如何弄到資金,暗地裡惡意收購公司的股份,而之前方總拿出三十%的股份,作爲交換修補程序的代價,整體看來,這些人拿出的資金應該不下於上千億,惡意收購是以高出原股份幾十倍的代價進行收購,令人不敢想象……”

“這麼說來,得到最大利益的人就最有謀殺方祖明的嫌疑,在董事會改組之後,你們的財務有出現過什麼異常的情況嗎?”冒牌員警繼續問道。

阮星兒很認真的回答道:“曾經有四次轉帳的金額超過了千億元,在方祖明舉行葬禮後的第三天,我也離開了麗星,回到會計事務所,接下來的事就不知道了。如果你們需要詳細的財務分析,我只能提供一部分。”

據她所知,方祖明是被人謀殺的,但是法醫監定不出結果,死亡原因是內臟器官衰竭,救都救不回來。

那兩個冒牌員警互望了一眼,又問道:“孫飛翔平時在麗星爲人如何?”

“爲人和善、穩重,有些城府,但是人肯定不是他殺的,因爲當時他和我一起。”阮星兒回想了一下說道。

“那最有可能殺方祖明的人是誰?你能列舉幾個出來嗎?”冒牌員警問道。

“我不知道,我沒辦法列舉出來。”阮星兒搖頭道。

其中一個兇悍的冒牌員警,拍著桌子喝斥道:“好好想一想!想都沒想就說不知道,你在說謊。”

阮星兒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緩緩說道:“在公司裡,經常與方總作對的有三個人,他們是董事會的老成員,所以我們都在暗地裡叫他們『三老』,他們的名字是孫傲、孔輝、粱允,最有嫌疑的……就是他們。而孫飛翔是孫傲的孫子……”

張玉看到這裡,大致瞭解了來龍去脈,便說道:“行了,滾回來吧!問的差不多了,她的精神不怎麼好,下午再問,順便準備一個便當給她當午飯!”

兩個錄口供的冒牌員警說了幾句,便走出來剛剛那個審訊室。走進張玉的房間後,其中一個人說道:“老大,基本上能判定方祖明是被人謀殺的,嫌疑最大的就是『三老』,下午還要再問什麼?”

張玉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道:“下午隨便問問,讓她說出轉帳的帳號來,找出暗中支持孫飛翔的勢力,另外把口供做一份詳細的報告,明天早上我要交給部長。”

“是。”那兩個錄口供的冒牌員警同時應道。

國防學院的大禮堂——

國防學院的大禮堂,平時都是大門緊鎖的,從早上開始就傳出鋼琴聲,但是大門卻是從外面反鎖的,學員們都很好奇,裡面究竟是什麼人在彈琴。

黃則昆爲了讓張小龍儘可能的提高演奏水平,不惜動用特權,借來了大禮堂給他練琴。張小龍獨自待在大禮堂裡,感到有些寂寞,一整個上午彈得心不在焉,有一種很糟糕的感覺,彷佛在預示著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中午回到宿舍時,郵件接收器顯示有新郵件,張小龍嘟嚷了一聲,隨即打開了計算機,發現是許可言寄來的信,他皺著眉頭看完了信。

“青俄……伍德斯基……想不明白……”張小龍喃喃自語道。

信裡的內容是派給他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在兩個月後利用出國的機會,到青俄科研機構竊取一份機密的研究記錄。

張小龍暗想道:“許可言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居然連國外的事也要管,還派了兩個人來協助我,不知道是什麼人,我要儘快離開這裡,整個人快壓抑的瘋掉了,奇怪,最近好像越來越討厭收信了。”

信在最後還預祝張小龍成爲中傲第一個登上斯特勞音樂廳的人,讓他不禁搖頭苦笑道:“他還真是無孔不入、麻煩的傢伙。”

其實,這還只是一個開始,下午他在前往禮堂的路上,被一臉怒氣的周之愷攔了下來。

“有什麼事?”張小龍不經意的問道。

周之愷指著他怒吼道:“說,你對邱茗做過些什麼?爲什麼她說你是她的男朋友,今天你不說清楚,我就讓你躺在這裡。”

“啊?”張小龍叫道,什麼跟什麼呀!邱茗拿他當擋箭牌。

張小龍看到周之愷怒髮衝冠的傻樣,無奈的說道:“沒有那回事,你先別急著收拾我,你跟她說什麼了?”

“我邀請她去我家見我父母,她說她的男朋友就是你,要我先徵求你的同意。”周之愷火大的說道。

張小龍“哦”了一聲,說道:“我同意,你這樣告訴她就行了,而且我把她交給你照顧了。”

這次輪到周之愷“啊”了一聲的叫出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只能用一個字,就是呆。

張小龍瞪了他一眼,說道:“看什麼看?人家女孩子肯定是有所矜持的,隨便兩句就把你氣成這樣,你也太沒肚量了,而且我要鄭重的請求你一件事,趕緊固定你的女朋友,要不然我真的快被弄瘋了,拜託你了。”

周之愷頓時茫然不已,暗想道:“他的私事爲什麼會把孔明弄瘋?”

他還沒明白過來,張小龍又說道:“周同學,好歹你也是念軍事指揮的,『孫子兵法』你該學過吧?兵法不僅能用在戰場上,情場上也是一樣,只是對手不同而已,多用點心,你會取得勝利的,努力吧!爲了你的幸福,也爲了我的清靜,你要多用心點,再見。”張小龍拍著他的肩膀鼓勵一番,就走開了。

“他今天是怎麼了?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周之愷搔著頭喃喃道,孔明今天說的話,雖然他不太懂,但是從孔明的話能知道,孔明和邱茗並沒有關係,他的心總算踏實了一點。

張小龍下午安靜的練著琴,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晚上在餐廳剛坐下來準備吃晚餐,就見到一個人影毫不客氣的坐在他的對面。張小龍擡起頭一看,竟是邱茗,手中的動作立刻停頓在半空中。

邱茗長得清秀可人,難怪周之愷那麼喜歡她,她的嘴巴嘟著,看來是帶怒而來。

“你不是說過要幫我嗎?爲什麼要騙我?”邱茗怒目圓睜道。

張小龍的嘴巴咀嚼著米飯,口齒不清的說道:“我騙了你什麼?”

“還不是周之愷,氣死我了,他今天又跑到我們繫上來鬧,當著全班人的面宣佈要追我,還說我從這一刻起就是他的人,氣死我了。”邱茗委屈道,不停發著牢騷。

“很好……啊!”張小龍剛說出“很好”兩個字,腳上突然一陣劇痛,讓他哇哇叫道:“哎呀,你踩我的腳幹什麼?痛……”

“死騙子!”邱茗腳上又加勁的罵道。

“拜託……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張小龍解釋道,試圖安撫她的情緒,邱茗隨即移開了腳。

張小龍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的脾氣真差,聽我說好不好?如果我說的不好,你再下腳也不遲。”

“你說。”邱茗說道。

張小龍的晚飯被打斷了,他將餐具放回到桌上,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周之愷這樣做也是爲了完成母親的心願,他的父親是你知道的周子樺部長,但是你不知道他母親的事,對吧?”

邱茗點頭道:“這和他母親有什麼關係?”

張小龍解釋道:“問題剛好是出在他母親身上,他母親得了癌症差不多有二十年的時間,而且是腦癌。最近醫生診斷,病情已經無法控制,可能撐不到年底,周之愷是她最小、也是最疼愛的兒子,不知道是誰說了他在追求你的事,並且將過程和結果改得一塌胡塗;他母親以爲兒子有了女朋友,所以就想見一見,也算是能了一個心願,所以他纔會約你。其實,我覺得他本身還是非常不錯的,很有孝心。”

“你不會是騙我吧?奇怪,今天你爲什麼說他的好話?”邱茗動搖了,口氣不太肯定的說道。

張小龍勸道:“我個人尊重事實,況且他確實也很不錯,之前不太瞭解情況。其實追求他的女孩子也是大有人在,也都很漂亮,以我的審美角度看,比你更漂亮,難得他對你一往情深,即使你不喜歡他,就當做好事,幫一個活不了多久的老人家完成最後的心願,難道不行嗎?你還是答應他的邀請吧!”

聽到這裡,邱茗沉默了。

“仔細想想。”張小龍又說道。

“好吧!你別再騙我,否則我叫姐妹一起收拾你。”邱茗低頭道,似乎被說服了。

張小龍應道:“我能吃飯了嗎?好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聊了幾句,這時周之愷又出現了。

張小龍眼尖瞄到了,便低聲道:“陰魂不散……他又來了,我不合適留在這裡,記住就當是做好事,拜拜。”

邱茗沒來得及制止,張小龍就逃離了現場,而當他回頭一看,發現兩個人已經面對面的坐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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