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早熟的小學生

東拐西拐,走走停停,雖然張永泰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裡,但是,畢竟怎麼說他也已經住在這片遍佈羊腸小道的城郊貧民窟長達四年時間了,甩掉幾隻磨磨蹭蹭、畏畏縮縮的喪屍,對於他這隻地頭蛇來說,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大哥哥,大哥哥,我們,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呀!”眼見身材魁梧的男人拉着自己一個勁往陌生的幽深小巷裡鑽,寧甜甜像是終於萌生了一點點女孩子的自覺性,本能得止住了匆匆前行的腳步。

“去哪裡?靠!現在的小姑娘,思想怎麼這麼骯髒呢!你以爲我能對你幹嘛?就你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我輕輕一捏就有可能把你捏碎嘍,我敢對你做那種事情嗎?就算我真想做那種事情,我也不可能找你啊!最起碼,我也得找像你媽媽那樣成熟性感的女人……”當然了,張永泰不可能,也不能夠傻乎乎把這些大實話全盤托出。

狠狠瞪了不聽話的小蘿莉一眼,眼見對方委屈得眼淚再次在眼眶裡打轉,張永泰也不再多做辯解,而是自顧自拉着小姑娘繼續磕磕絆絆向着更加幽暗的角落走去。

十幾分鍾過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左手抱着一個死命掙扎的小女孩,右手使勁一掌拍向了本就搖搖欲墜的腐爛鐵門。

沒有絲毫以外,鐵門應聲而倒,而男人厚實的手掌,卻是連一絲紅腫都沒能浮現。

“大壞蛋!大L氓!你想幹什麼!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我是答應聽你的話,但是,但是,我可沒答應你……咦,這裡,這裡不就是我們學校的操場嗎?你怎麼進來的?”

聽到小丫頭這麼一句話,張永泰直感頭暈目眩,越發覺得自己背上的包裹是那麼的厚重與沉甸:“MD!這麼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我原本以爲她怎麼着也應該是個初中生了,沒想到,這小妮子居然小學還沒畢業!我居然曾經想着將一個小學沒畢業的小女生給……偶彌陀佛,罪過,罪過!呃,等等,靠!這年頭的小學生也太厲害了吧,這麼小就知道那種事情了?”

仔仔細細打量了一會四周的動靜,眼見空曠的操場上只有零零星星幾個矮小的遊蕩喪屍後,張永泰這才輕手輕腳得將小女孩重新放於地面。

剛把寧甜甜放下,人高馬大的張永泰便再次掏出路邊撿到的碎磚頭,蹲下身子,在小學操場的爛泥地上快速寫下了幾行小字:“我再次警告你,少說話!這裡比剛纔那裡更危險!跟緊我,如果遇到危險,你就拼命抱着我的胳膊,我會盡可能保證你的安全!不要忘記剛纔答應過我的話,從今往後,一切,都要聽我的!”

在末日還未來臨前,寧甜甜可以說是一個典型的農村小姑娘,不僅勤勞能幹,而且待人處事還十分熱情友善,落落大方。

可是,無情的末日只用了短短兩天時間,就讓原本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不說她那套沾滿泥跡與血跡的衣物,光是她那雙恐慌、無助、怨恨、憤怒的眼睛,就絕對不會有人能將她與原本乖巧懂事的鄰家小妹妹聯繫到一起。

但是,不管怎麼說,寧甜甜的本性,還是善良的。

剛纔之所以罵張永泰“大壞蛋”、“大L氓”,那是因爲,小姑娘以爲這個人高馬大的怪物,剛剛只是假意安撫自己,其實,他的真實目的,是想要找一個隱蔽幽暗的角落,將自己給……

不過,當小姑娘瞭解到,眼前這個身材魁梧的大哥哥是真心想要幫助自己,並沒有對自己清白的身子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自己疑神疑鬼,錯怪了對方的時候,寧甜甜原本蒼白的小臉,瞬間就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哦!好的!大哥哥!我知道了!我一定聽話!”

明白歸明白,但是,想讓寧甜甜親口承認自己有着如同大人般的齷蹉思想,那是打死她,她也不會妥協的:“哼!雖然這個大傢伙並沒有真的想要把我那樣!但是,但是他剛纔確實摸了我的屁股啊!而且,還不止一下呢!我罵他一句都不行嗎?!再說了,他提出的那些條件也確實很過分啊!居然想讓我當他任意使喚的小丫鬟!現在又不是封建社會,老師都說了,我們大家都是平等的,我只不過是想讓他陪我找媽媽和妹妹,我連最後珍藏着的半包方便都全部給他了,他有必要這麼得寸進尺嗎?”

腦海中雖然如此忿忿不平,但是,行動上,寧甜甜卻怎麼也不敢落後唯一的救命稻草半步。

畢竟,在這麼一個危機四伏的世界裡,多一個像張永泰這般人高馬大的保鏢,那可比脆弱的自尊心,彌足珍貴千倍萬倍。

說來也怪,張永泰和寧甜甜兩人這一路行走在小學校園裡,影影綽綽見到足有上百隻矮小的幼年喪屍,期間,還夾着幾個教師打扮的成年喪屍,可是,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不管是體態羸弱的幼形喪屍,還是體態婀娜的成年喪屍,他們對於張永泰和寧甜甜的到來,都是出奇得視而不見,恍若未聞。

呃,如此說或許誇張了點,學校裡的喪屍,注意是肯定注意到了這兩個新來的陌生成員,但是,它們的反應,卻完全和張永泰在小巷內遇到的那十來只喪屍一模一樣!

都是傻愣愣看着張永泰和寧甜甜兩人滿眼放光,但是,不管對可口的食物如何渴望,它們之中,卻楞是沒有一隻喪屍敢勇於當這個出頭鳥,用它那流着濃痰的大嘴,狠狠咬向兩個看起來就像兩隻烤乳豬的絕品美食!

情不自禁得“咕咚”一聲嚥了一口唾沫,眼見自己的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圍滿了恐怖駭人的吃人怪物,就算寧甜甜營救母親與妹妹的意志如何堅定,可她年僅只有十三歲的小姑娘的心性,還是本能得迫使她死死抱住張永泰的巨臂,一刻都不敢鬆開分毫:“大、大哥哥,這些、這些怪物難道真的是怕了我們嗎?我,我親眼見過它們吃人!它們吃人的樣子,比老虎獅子還要嚇人!可是,可是它們現在怎麼乖順得像一隻只膽小的綿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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